从良种田纪事-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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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口述着,“我知道太太现在是金贵人儿,整日里忙得很,可我琢磨着,不管怎么样,太太一准儿还是原来的那个太太,我这心里有件事,过不去,就想和太太唠叨唠叨……”从县城偶遇开始,说了帮助秦大川夫妇的事。
“为啥要经管这两个人呢?”刘婆子絮絮地说着,脸上挂着恍然的微笑,好像清露就躺在她身边的炕头上,“我和老许想了半宿也没想明白,拙嘴笨腮的也说不清楚,恨是恨的,厌恶也是真厌恶,有时想起以往的那些事儿,都恨不得掐死他们,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眼前,心里又过不去,好歹是两条命,不是吗?”
“老天有眼啊,现在他们也不一样了……”刘婆子又说起了秦大川和殷氏现在的表现。
刘婆子这封信写得很长,杂七杂八地说了很多的事儿,不光有秦大川和殷氏,还有村子里的一些事儿,说完后,她连日来因秦大川出现带来的阴霾,完全消散了,就连小太监的脸上,都带上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厚厚的一封信送出去了,秦大川这边却还是没见好,不过,也没变坏就是了,或许是像他说的那样,他本身就是条贱命而且惩罚还没受完,或许是老许的那些偏方起到了作用,总之,到了最后,他遭了不少的罪,命却留下了。
“咳咳,老许啊,我帮你干点啥吧……”一个月之后,秦大川站在后院门口问。
“你啊——”老许无奈地说,“这才刚好一点儿,快别受了风。”
秦大川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一个月来,殷氏可是忙坏了,每天不停地打毛衣,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织毛衣裤了,不过,这两天她根本就没功夫儿拾针线了。
天气一天天地冷了,山上照例要腌菜和做腊肉,刚刚杀了三头猪,过几天还要杀的,这些活计男人是不怎么会干的,但现在山上只有栓子娘和她的两个闺女是女子,根本就干不过来。
栓子娘虽然还住在山上,但已经山上做工了,是栓子爹做主将她“辞”了的,无他,家里三个儿女养出来的孙子辈太多了,栓子娘得照顾,根本就干不上活儿,他们可不好意思白白地领清露那份工钱。
这也就是夏荷长大了,能帮忙做些事儿,而每个到了四岁的孩子,还能去学堂,不然栓子娘一个人,这些孩子都看不过来,谁让年纪最大的樱子跟着睿儿进京了呢!
“春兰春妮每天做这么些人的饭菜就够忙的了,”刘婆子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对殷氏解释,“以往秀芬在家时,这些活计,也是雇人帮着干的,就是我熏腊肉,也得有两个帮手,不然真干不过来,你领这份银子,没人会说什么!”因为以往在秦家上工时,刘婆子就年年熏腊肉,几十年下来,手艺练得非常好,山上的腊肉一直是她来做,这是清露在时就养成的习惯。
“嗯嗯。”殷氏躲避着柏枝散发出来的烟气,就算是被弄得掉了眼泪,脸上的笑容还是止也止不住,别说给的银子多了,就是能给山上干点活儿,她现在也觉得很骄傲。
。。。
第848章 清露的大圆满()
“行,这银子我就收着。”殷氏算计着,她赚得多了,就可以先把秦大川前阵子的药钱和现在家里的柴禾钱还给老许,房子啥的钱,也能慢慢地还上了,所以她越忙越高兴。
殷氏回屋时,发现不大的屋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高粱秆子,眼睛一扫,就明白了,“你这是绑扫帚?”
秦大川说,“嗯,我说不要银子,可老许说,山上以往也是从外面买,”脸上带着兴奋和骄傲,顿了顿,“他不会是骗我吧?这整天绑,那得多少扫帚?用得完吗?”
殷氏撂下了水碗,“咋用不完?你也不看看,这山上是多少路?可不光这上山的石板路哈,还有那边的车马路,和南山上那路,我就打没见过,也听刘婆子说了,那几条路加起来,得有这石板路六七个长,还有房前屋后,山上的院子大,你不是不知道……”她说着话,突然停住了。
秦大川抬头,发现殷氏正从屋子里唯一一个窗户往外面看,此时惊叹道,“看看,这是又落雪了,下半晌老许又得去扫了,这还能不费扫帚?!”
秦大川笑了起来,“这我就放心了。”
殷氏已跳下了炕,去灶间取了饭,现在他们都有了收入,已不那么了,午间也吃高粱米饭了,“快洗手吃饭,我还这还等着去腌肉呢,刘婆子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秦大川推让道,“你吃吧,我还不饿!”他还是舍不得。
殷氏侧身坐在炕沿上,抬腿轻轻踢了秦大川一脚,“快去,不吃饱怎么能干得动活?你可不能绑得没有人家杂货铺的结实!”绑扫帚,尤其是老许急要的,这种专门扫路和院子的大扫帚,可是要手劲的,还有点技巧,不然的话,不耐用,合格的大扫帚是,硬生生把头全磨掉了,也不散。
“嗯,”秦大川上炕吃饭时,笑着说,“你放心吧,我这手劲儿一般人比不了,我算计着,我多绑点儿,省得山上去买了,”他要的价格最便宜,“到时候,咱们这一冬的柴禾钱也有了,也能烧几块儿蜂窝炭了。”大口大口地吃得特别香甜,他已经很久没吃得这么开心了。
殷氏点头,“够,一准儿够,”他们屋子小,省着点儿,每天有两个蜂窝炭也就能住得了人了,秦大川每天绑十把扫帚就赚出来了,“我也发现了,若是买的话,这蜂窝炭不比柴禾贵多少。”
“等来年就好了,总能捡出点柴禾来。”秦大川说,柴禾的优势在于,可以不花银子。
殷氏摇头,“可别,还是看看山上用多少扫帚吧,你捡柴禾可不比绑扫帚挣得多!”撂下了吃空的饭碗。
秦大川应道,“你这帐算得对。”扬了扬手,“你快去吧,我拾掇碗筷儿……”
殷氏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已是十一月初,东北的大雪都快封道了,地处江南的京城却还没有落雪,吃过不早的早饭后,清露坐在窗前,拿着刘婆子写来的那封信,慢慢地看着,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看着看着,清露好像又回到了小岭村,看到了那茫茫的白雪,巍峨的山林,以及她和秦怀恩携手,一砖一瓦用心建立起来的家园,看到了那一个个,质朴却亲切的乡亲父老……那种踏实和安宁的日子,是京城多少繁华都无法代替的。
清露想起她刚到小岭村时,她躺在炕上养病,睿儿在一旁玩耍,刘婆子边做着针线,边对她介绍村子里的情况刚穿越过来的她,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清露的眼前忽然一阵模糊。
秦怀恩走过来问,“怎么了?”带着隐隐的担忧。
清露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水驱散,摸着已经隆起的小腹,软软地靠进秦怀恩的怀里说,“大郎,我想家了。”
秦怀恩愣了愣,有点儿迷惑。
清露解释道,“虽然我是京城人,你是西北人,可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我们都是东北人,只有山上,才是我们的家。”
秦怀恩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我也是这么感觉的。”他从记事儿起,就生活在那里,两辈子过了整整几十年啊,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的同时,又何尝没有感情?!
“可是,”秦怀恩有点愧疚,“总要等几年的……”他既然在皇上面前,用西北的那三条开疆破土的战线,换来了清露,那么他就要做到,而他在西北打仗时,清露和孩子们,是不能离开京城的。
清露已接下去说,“可不是,怎么也得等睿儿长大,成亲了,站稳脚跟了……”她来京城不就是公叔宁和睿儿吗?现在公叔宁了,她因睿儿而起的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幸好有秦怀恩帮着她,日子才一点都不难过。
秦怀恩重重点头,“好!”到了那时,他该打的杖也就打完了。
清露憧憬道,“到时候,你就解甲归田,反正咱们的银子也赚够了,你就回去做你的山大王,我还做我的压寨夫人……”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两个儿子听到了清露的笑声,从铺了厚厚锦褥的地上,爬了过来,又扯着清露的裙子站了起来,就要往她的身上爬,秦怀恩看见了,冷哼了一声——清露现在肚子大了,已不能抱他们了。
两个小家伙收到秦怀恩的警告,相互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哄而散,各自跑了一两步,便齐齐跌倒在地,也不哭,脸上也没痛苦的表情,而是又改为四脚着地的状态,飞快地爬走了。
清露见了,越发乐不可支,两个儿子也停下了,隔着一段距离,翻身坐在地上,看着清露傻乎乎地笑,晶亮的口水,顺着他们的嘴边流了下来,侍候的婆子见到了,连忙拿了帕子去给他们擦掉。
秦怀恩则凑上前来问清露,“家里有事儿吗?”这封信他还没看呢!
清露先是摇头,“没事儿!”接着又说,“就是我,看了刘妈妈的这封信后,想了很多,结果……我现在大圆满了,”她夸张地伸开双臂,“就像你练武功那样!”
。。。
第849章 不变的善良不断的缘分()
是的,在看这封信时,清露想到了很多很多,她的心里,先是有些混乱,接着,就像是挣脱了一些捆绑,她甚至都不明白,那种种看不见的负担,是如何一点点地侵入她心中的,最后,则是一片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安宁……
这让清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秦怀恩武功秘笈上的那四个字,“心胸敞阔”!
清露曾百般地劝慰秦怀恩,放下前世的纠结和仇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放过自己,过好今生。
清露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仇恨,是有成本的,它会影响你已拥有的幸福和快乐。然而,在不知不觉中,清露还是着了道,很多事并没放得开,比如,对公叔瑾。
清霜的死,就已经成为清露的心结,哪怕前身的故去才成全了她的到来,她依然无法忘记,当初是因公叔瑾的忽视和自私,才造成了这对姐妹的悲剧。
然而,彼此间相差悬殊的地位,出于现实的种种考虑清露只能隐忍不发,强迫自己去忘记,却并不是真的释怀了。
公叔宁的死这个心结越发大了,哪怕公叔宁一再强调,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清露依旧把这笔帐算在了公叔瑾的头上,可谓新愁旧恨相继。
但她睿儿和其他家人的平安,还是不能说不能哭泣不做表露,这种表面上看不出来的重负,却一点点成了她沉重的心理负担。
直到今天在刘婆子来信的触动下,清露才发现,原来她已在怨恨的道路上走了这么久。
“看来有些事儿,劝旁人容易,自己做到却很难,”清露自言自语道,“我啊,还是不如刘妈妈他们心宽!”
清露的话秦怀恩听得越发一头雾水,索性不问了,直接低头看信。
看完后,秦怀恩默了默,他在组织语言,“对已故王爷的事,你能想开,我很高兴。”清露的那种种情绪,旁人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得到,他也心疼,也想劝慰,但始终无计可施,刘婆子的这封信,能起到现在这样的效果,对他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
“可是,”秦怀恩字斟句酌,“他们和皇上不一样,他们你往后可以不搭理了,但有些事儿……”顿了顿,“算了,还是我来吧!”他舍不得让清露受委屈,就打算独自背负一切了。
清露笑了,“大郎,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是我自己没完没了地纠缠。”秦怀恩对她的保护可谓极其到位,她清楚地意识到,公叔宁在世时,她那么折腾,公叔宁死后她也没受到什么“惩罚”,并不是因为公叔瑾一下子变得宽容起来,对皇家体面不那么看重了,而是因为有秦怀恩的存在。
就连皇后的屡屡示好,又何尝不是看在秦怀恩今后前途的份上呢?还有睿儿现在的“皇恩”,乃至公叔宁自尽的“任性”,这其中,都脱不了秦怀恩的影子,是秦怀恩用他的能力和功绩,形成了一把看不见的保护伞,将清露和清露在意的这些人牢牢地保护了起来。
清露认为,和仇恨一样,宽容也是需要具备条件的,她自认为不是白莲花,也不是圣母,既现实有自私,对秦大川他们置之不理,是因有她已拥有了绝对的优势,根本就懒得追究。
至于公叔瑾,则是因为有了讲条件的资本,就算不能直接打脸“啪啪啪”,也使得对方无法过份,每次付出都有了相应的回报,清露自然就变得“宽容”起来了。
清露忽然问,“大郎,若是没有你的那个‘梦’,没有当初姐姐和你的那一场相识,”她指的是秦怀恩前世的那些事,“我只是个陌生女子,你在小岭村遇到了那样的我,也会救吗?”
无论是满脸疤痕半死不活,还是带着个小包子,那时的清露看起来都没什么魅力可言,最可怕的是,她还衣不蔽体,在这个时代,是绝对够得上被沉塘的罪过了,而且她也真的有过那么不堪的过往。
秦怀恩并没思考多久,清露却觉得时间很漫长,当秦怀恩终于点头说出那个“会”字后,清露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清露又有点不相信了,追问道,“真的吗?你可别骗我!”那种情况下,秦怀恩应该也不知道她有积蓄,莫说旁人,就是她自己,都找不出自己身上的一点优势。
秦怀恩实话实说,“若是以往,”这个说的是没前世经历时,“我自知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人,能有个媳妇就不错了,哪里还想那么多?”这种心态就是他初遇清霜时的想法。
“可我还出身教司坊啊,”清露连连追问,“很可能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她今天一定要问个究竟,而在以往,她是没这个勇气的。
秦怀恩摇头道,“这些反倒不算什么了,你不是也说过,谁没犯过错,咱们过的是今后吗?”他越来越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
清露相当感动,她到了此时才确认,原来,就算是没有秦怀恩前世和这对姐妹的那些纠葛,哪怕她穿到了旁人的身上,她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