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兵-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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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有些刺激到了成秋左,让他回想起了镖局的事情。成秋左脸现怒色,右手已经按到了剑柄之上,他道:“只要我还活着,威武镖局就不会存在被‘毁灭’一说。倒是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来了?莫非是要领教一下我的武艺?”
这时候,小四抢先道:“哼!马副寨主一路在追踪柳峰的下落,幸亏在城门口遇上了我们。今天柳峰是插翅难飞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最好别插手这件事,否则连你也一起杀了!”
柳峰一听说那个被称为“马副寨主”的黑髯大汉在追查自己下落,又想起先前被章盈说杀的几个大汉。他曾经推断是李钱丰派来的杀手,但不是很确定。再者那几人已死,也问不出什么话了,此刻正是确定这个判断是否准确的时机。他急忙道:“不知我柳峰哪里得罪了马副寨主,要从乌银山这么远的地方跑来桐州找我?”
马副寨主道:“我与你不曾见过面说过话,自然无冤无仇,但你这颗人头值钱得很哪,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就是再伤天害理的事也有人肯做,何况只是区区一条陌生人的性命。”
成秋左喝道:“姓马的!当真以为你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伤得了我二弟一根汗毛?”柳峰知道李钱丰悬着红利追杀自己,听马副寨主这么一说,他又道:“那李钱丰在县城里无法无天,又把我的妹子给抢了去,我不过打伤他几个手下罢了,马副寨主,你倒是评评理,我做错了什么?”
马副寨主道:“这我就管不着了,我只是为了钱办事,你和他有什么过节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情。”
话到此处,柳峰已经确定悬赏追杀自己的人是李钱丰无疑了。柳峰思忖道:“只怕今天能打退这个马副寨主,明天、后天还有一大帮亡命之徒为了钱来找我麻烦。人总不会一天到晚都是清醒的,免不了睡觉的时候亦或是在做别的什么事情的时候要遭人暗算,看来我必须要先发制人把李钱丰那厮给杀掉,否则,风刀堂大仇未报、莜妹还未找到,我就要先往地下去报到了。”
这时候小四说道:“没听说柳峰还有个大哥。不过这些不重要,既然你要袒护他,那我也没话可说了。”小四说罢,他扭头看向马副寨主:只见马副寨主和成秋左二人只是凝神戒备,互相盯着对方看。两边八个即将要生死想拼的人没有一个人率先拔出兵器,他们的心中都明白得很:对方实力如何并不清楚,若是贸然动手万一打不过,只怕要丢了性命。一个是为了钱丢了性命不值得,而另一个则背负着灭门之仇,性命更不能说丢就丢。成秋左刚刚拍着胸脯向柳峰说的话在他认出寻仇之人是金刀寨的副寨主之后,也变得有些苍白无力。
小四和老八,冯响和柳峰同样的不敢发出声音,虽然是大白天,但此刻小道上的气氛却是死一般的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成秋左这边拿锤的镖师的手稍微动了一下,这一动静仿佛是擂鼓进军的信号,又仿佛是千斤炸药的引线,众人紧紧绷住的神经被这微小的动静给震乱了。只听唰的一声响,马副寨主已经抽出单刀欺身向前,直取拿锤的镖师。
成秋左也毫不迟疑,一道白光闪过,腰间长剑霎时便已经握在右手之中。长剑倏地刺处,直直刺在马副寨主已经劈到半空中的单刀刀身上;刀身侧边受力,刀势尽散,马副寨主只感到这一剑的力道奇大无比,险些握不住刀,他连忙一个转身往后退了回去,也借着转身顺势握稳了刀。
平衡既已被打破,就如波涛汹涌的浪潮般一发不可收拾,其余六人纷纷抄出各自的兵器斗在了一起。而成秋左的对手,自然是马副寨主。二人保持着两丈有余的距离,细心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忽然,马副寨主往前踏上两步,双手持刀往成秋左肩膀处斜劈而来;成秋左毫不迟疑,扭身举剑抵挡,只听哐当一声,兵刃相交发出异常刺耳的响声,单刀被长剑挡在离成秋左的肩膀七寸处停住,仿佛被寒冰冻结一般一动不动。
成秋左大喝一声,右手发力将刀格了出去,随后趁着马副寨主立足未稳之际,连忙将长剑斜引,往马副寨主胸膛划去;马副寨主急忙将身体往后一缩,剑尖划着他的衣服过去,没有伤及皮肉,但衣服上的一些布屑被利刃划到,从半空中飘落在了地上。
马副寨主不敢再大意,连忙举刀又往成秋左肩膀处劈将而来;成秋左收回剑势,往后跳开一步,将这一刀躲了过去。刀没有劈中成秋左,但收势不住,直直劈到了地上,登时将地面劈开了一条缝隙,刀身也陷了一半进去,这一劈力道大得惊人。
第65章 拳会(3)()
成秋左虽躲过了这一刀,但在柳峰和冯响的眼中明白得很:只能算是勉强躲开了,刀刃几乎是贴着他的肩膀劈下,如果退开稍微慢了那么一丁点的时间,毫无疑问,冰冷而锋利的刀刃会将他的一只手臂给砍下来。
成秋左虽然感受到刀刃在自己面前划过而发出的令人心惊胆战的摩擦声,但是马副寨主的攻势在这一瞬间随着刀身陷入沙土中已经停滞了下来,凭着在江湖十几年押镖,无数次与各种强盗匪徒交手的经验,内心那一闪而过的恐惧感立马被重新组织进攻的念头给占据。他那已经冒出冷汗粘稠不堪的粗大手掌条件反射般的将剑柄死死地握紧,冷峻的目光瞄向在他面前弯着腰的马副寨主所暴露出来的诸多破绽,本能的举起厚重长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往马副寨主头顶上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剑尖在抵达马副寨主头顶一寸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凝滞在半空中。马副寨主明白刚刚自己那一劈用力过猛,收势不住,加之刀身陷入沙土中,很难在一时半会重新调整姿势,并且也明白,此刻他弯着腰的笨拙姿势,破绽百出,而在他头顶上方的是一把随时可以夺取他性命的利刃,他在这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几乎是一个死人了。直到那把剑刺穿自己头顶的时间没有和自己预期的一致,他才缓缓地将头抬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秋左冷峻的目光俯视着他,马副寨主抬起头的时候,泛着阴森白光的剑尖也从他的头顶指向他的额头,额头感觉到剑尖的威胁,血气乱涌,奇痒无比。
原来,成秋左在刺出这一剑的时候,心中早已知晓马副寨主不可能躲得过了,但脑海中一个奇怪念头将他的动作给打断:如果杀了马副寨主,那金刀寨寨主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金刀寨在南部地区颇有名声,和平时的三五人自成一帮的绿林盗匪大有不同,如果和他们结下梁子也就意味着每天要过着提心吊胆防止仇人追杀的日子。此刻胜负已分,倒不如做个顺手人情放走了马副寨主,想必他也不敢再来找柳峰的茬。
成秋左将长剑缓缓收回,持在身侧,他冷冷道:“今日我放了你,往后如果再找柳峰麻烦,那我的剑可就不会再停住了!”
马副寨主经过刚才一番生死边缘的徘徊,只感到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吹打着自己,喉咙像是被塞了一块石头般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脑袋一片空白,也没想起要站起来,瞪着惊恐而无神的大眼睛呆滞地仰视着成秋左。
成秋左视线离开了他,转而投向还在他们两个身后打得不可开交的六个人,正待大吼一声将这一场恶斗停止住,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只听嗤的一声,成秋左感觉到胸口被一股冷气从右往左划过,他低下头:马副寨主趁着他分心之际将无情的刀刃划开了成秋左胸膛的皮肉。钻心的疼痛直达他的胸骨前端,鲜血顿时从血红色裂缝之中涌了出来。
柳峰看到这一幕,急骂道:“姓马的!你个狗娘养的畜生!我大哥饶你一命你居然趁人不备暗中伤人!”说罢,和冯响两人急匆匆往前走去,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内力、刚刚醒转的冯响是否是马副寨主的对手。
马副寨主没有搭理柳峰,盯着面前摇摇欲坠的成秋左,嘴角扬起了一丝小人得志般的笑意。刚刚那一刀是在惊慌失措之中使将出来的,明显力道不及平时的十之一二,但也已经将成秋左胸膛处划开了一条不浅的裂缝。此刻要做的事情就是再给他一刀,或者几刀,让成秋左再也站不住。而柳峰和冯响也不可能在下一刀劈向成秋左之前赶来阻止,再者,就算是及时赶到也未必就能阻止。
马副寨主运起浑身力气,将这股力气快速凝聚在右手之中,此刻的成秋左没有一丝反抗能力,全身都是破绽,如同一樽木头雕像般立在他的面前,完全不用担心任何的闪失。而马副寨主为了干净利落一些,首先瞄准的便是他的脖颈。
就在马副寨主举起单刀欲待将成秋左人头分离的时候,哐的一声脆响,马副寨主的单刀从手中脱落,掉在离他身侧三尺远的地方。柳峰和冯响也急忙赶了过来,一左一右扶住已经支撑不住将要往后倒下的成秋左。
马副寨主惊慌不已地四处张望,口中叫着:“谁!是谁!”柳峰和冯响在匆忙之中也看到了这一幕:马副寨主的刀被一块小石头给从手中击落了。
话音刚落,一袭白袍伴随着刷刷作响的风声划过半空,稳稳当当降落在四人身侧,除了成秋左,其余三人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文质彬彬,一副书生模样的男子右手摇晃着一把真丝折扇笑盈盈的站在他们旁边。
别人不认得这个男子,可柳峰认得很清楚:该男子便是曾经在武神山,坐在上官千月身旁的丁景。同时也是上官千月的师傅。
马副寨主从刚才那股将自己单刀打落离手的力道中判断出,面前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于是他连忙挤出让人反感看起来很别扭的笑容,恭恭敬敬地拱手道:“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丁景也拱手还了一礼,笑道:“不才丁景。”
马副寨主听到来人的姓名,心中咯噔一响,吓了一大跳,他惊道:“丁景?你便是当年中原杀手之中赫赫有名、人送外号‘夺命书生’的丁景?”
丁景呵呵笑道:“正是在下。”
马副寨主惊道:“可、可我听说你已经被朝廷捉拿归案,关在大京黑牢中,你是怎么出来的?”
丁景笑盈盈道:“不相干的事情马副寨主还是少问两句为好,知道得越多越于己不利。”他的笑容和蔼可亲,又真诚随和,仿佛是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在给马副寨主提建议。但众人心中都明白得很:被笑容所隐藏着的,是一股无形的压迫力。这股压迫力不会给正在与之交谈的人任何喘息机会。
马副寨主自知大敌当前,以自认为没人察觉的步伐缓缓往后挪动了一些,他的想法是赶紧离开这个充满杀机、令他的安全得不到保障的地方,而且还要将逃跑表现得很自然,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胆怯。同时他又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丁景只是路过此处顺手救了成秋左,不要和柳峰有什么交情。
但很快,他那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心愿连同他缓慢后退的步伐被丁景以迅雷般的速度所伸出的真丝折扇齐齐打断,折扇挡在他的脖颈处,他的背后一凉,脑海中像闪过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呆住了,一动也不敢再动。
丁景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他没有去看马副寨主作何反应,侧头将和善的目光投在柳峰身上。柳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丁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反馈。同时,他不知道丁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的他不可能是丁景的对手,不安的感觉令他越想越多,直至想到了最坏的结局:丁景要将在场所有人杀个干净,一个不留。他已经完全忘记丁景以一块石头阻止了马副寨主决定成秋左命运的一刀,丁景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正胡思乱想着,丁景忽然问道:“放不放了他?”丁景右手握着的折扇一直稳稳当当架在马副寨主的脖颈处,从扇子顶端直至丁景的手臂形成一条很直的线,如同一杆白色棍子架设在那里。
柳峰很快便反应过来丁景看着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放走马副寨主的决定权完全在他身上。他忽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心中的诸多不安顿时也几乎消失殆尽。丁景要杀马副寨主还要征求自己的意见,想必是友非敌。
柳峰望了一眼众人身后还在打斗的六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所支撑着的成秋左,成秋左此时已经晕了过去。他连忙抬起头对马副寨主喝道:“带上你的手下,赶紧滚!”现在救人要紧,他没有功夫跟马副寨主多做纠缠。
话音刚落,丁景将折扇收了回来,马副寨主如同被判绞刑的犯人突然得到赦令一般,心中欢喜无限。他急忙往后跑开,大手一挥,他的三个手下纷纷脱离战斗,连同一脸惊愕的小四和老八一起,骑上马往小道另一头飞奔而去。
这时候,三个镖师也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围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成秋左身边,他们焦急的心情丝毫不比柳峰和冯响两人弱,七嘴八舌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丁景拨开众人的围堵,走近成秋左,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他道:“这是一瓶金创药,快些涂上。”说罢,他将药瓶递到众人面前。柳峰一把将药接了过来,和冯响两人慢慢地将成秋左放倒在地上,他嗤的一声撕下自己的衣角,抬头问众人:“有没有带酒?”
持枪的镖师连忙回了一声:“我有。”一边从腰间取下酒壶递给柳峰。柳峰接过酒壶,迅速地将酒壶盖打开,众人围着的狭小空间瞬间被酒壶里散发出来的醇厚气味所弥漫,柳峰小心翼翼地将酒壶翻转,有些浑浊的淡黄色酒水咕噜咕噜的倒在他刚刚撕下的衣角上。差不多的时候他将酒壶随手放置在地上,双手握住已经湿漉漉的衣角两端将衣角拧干,敷在成秋左胸前的伤口处轻轻擦拭,将伤口做了消毒处理;最后把封住药瓶的红布抽出,翻转那装有白色粉末的药瓶小心翼翼地撒在伤口上;持枪的镖师将早已解下来的汗巾递过去给柳峰,柳峰用汗巾将成秋左的胸口给包扎了起来。
第66章 拳会(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