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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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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有趣甚至可笑,他曾经心仪如今依旧会牵挂的女人的孩子,竟是和自己一脉相承的手足弟妹。

    “皇兄好黑呀!”初龄伸手摸摸泓昀的脸,咯咯笑着说:“皇兄也写字的时候把墨溅在脸上了?”

    泓昀大笑,嗣音亦笑道:“她就是这样想着什么说什么,叫三殿下见笑了。”

    “孩子就该这样才可爱。”泓昀起身道。

    嗣音则突然想起承垚,敛了笑容,有些尴尬地道一声:“殿下节哀。”

    泓昀淡然地微笑:“多谢梁昭仪。”

    嗣音却面色肃然:“此事发生在景仁宫,本宫心里很愧疚,如今皇后娘娘调查后说承垚的确是自己溺水,说这样的话很糟糕,但是……倘若有人为之,本宫还能少几分自责,如今明确是承垚自己溺水,本宫总觉得难辞其咎。明知那里有水塘,而那天有那么多孩子,本宫该更加谨慎才对。”

    “梁昭仪不必自责,是孩子的命吧。”泓昀并不虚伪,一来他对承垚感情淡泊,二来方才皇后也对他说明了承垚溺水并无人为痕迹,他又做什么咬着嗣音不放。甚至他更该防着家里那个伤心欲绝的人,也许她会钻牛角尖,会认为景仁宫难逃罪责。

    自然,这都是后话。

    “多谢三殿下的包涵,还请多安慰郡王妃,日子还长着,你们都要好生保养才是。”嗣音颔首道,又说,“殿下要去看望贤妃娘娘吧,本宫不多打扰,此刻也要去向皇后请安。”

    遂二人别过,各自往各自的去处。只是泓昀走至拐角处,又驻足回身,看着嗣音款款进入坤宁宫,看着那一抹身影消失,自嘲道:“你分明还记着她在寿皇殿外的模样,可如今人家早已蜕变,她身上的光芒早已今非昔比。”

    叹着耸一耸肩,让自己释怀一些,泓昀径直来翊坤宫,没想到在宫里照顾母亲的,却是子衿。何子衿乍见他,眸中迸射惊喜之态,但旋即又觉得泓昀黝黑结实的模样,竟有些陌生。

    “我的儿!”李子怡一见儿子,唤一声儿便泪如雨下,抱着他哭了半日才平静,抽抽噎噎道,“****都在跟前的孩子,好容易身体好起来,竟就这么去了?如今没有人一早起来扑在我怀里喊祖母,我觉得活着都没有意思了。昀儿,跟你父皇说别去西南了好不好?你也不在身边,娘真的什么盼头也没有了。”

    见母亲声泪俱下,泓昀没有去跟她强调什么大道理,只是哄着安慰着,折腾半日方休,待静堇端来药,亲自喂母亲吃过,等她睡下后,泓昀才有机会离开。

    到了外头,见何子衿仍等在那里,淡淡一笑说:“难为你了,听说赫娅和母妃的身体,全靠你才缓过来。”

    何子衿垂首道:“可惜没有救回小皇孙,微臣失职,难辞其咎。”

    “你们每个人都说自己难辞其咎,可事实上真正该负责的不是孩子的父母吗?”泓昀淡淡一笑,拍拍何子衿的肩膀说,“孩子已经没了,咱们更该好好地活下去。母妃这里我就交给你了,我在京城不会逗留太久,不久我走后她还会伤心,望你多多照顾。”

    “这是臣的职责。”何子衿应道,因见宫女们不在左右,才抬眸细细地看着泓昀说,“你还好吧。”

    “很好,你看人人都说我壮实了,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子衿,谢谢你的精心照顾和治疗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今日我与父皇竟相谈了整整两个时辰,你可知道我心里多高兴。”泓昀话有深意,自然听话的人也能够明白。

    何子衿只是眸含深情地看着他,自己素来知道泓昀不是庸庸碌碌的人,只是他没有机会没有舞台,甚至一直被皇帝的偏见压制,如今能给他一方施展拳脚的天地,他自然会做出骄人的成绩。只是……当他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自己也该离他越来越远了。

    “你好,就好!”何子衿淡淡,忽而脑中一个激灵,犹豫了几分后开口道,“有件事,我想我该告诉你。”

    这日直至日暮,如雨才等回她的丈夫,今日他一早出现在家里时,如雨几乎欢喜得疯狂,可是家里还有那个哭哭啼啼的正室在,她一点欢喜都不能露在脸上。此刻泓昀回来,也是先去看了看赫娅,见她还昏睡着,才回到自己房里来换衣裳。

    。。。

第438章 生命做代价() 
许久不见丈夫,替他换衣服时双手触及那结实的古铜色肌肤,如雨忍不住脸红了。可见丈夫脸色深沉,又不敢表露真情,便硬是忍着心里的念头,默默地侍候他更衣洗漱。

    不时秋穗带着丫头端来晚膳,摆了满满一桌,她引了泓昀到桌边坐下,温柔地问:“西南那里一定没好好吃吧?都是你爱吃的,有几道还是我亲手做的,你要喝酒吗?”

    “不喝了,喝酒脑子就糊涂,你盛饭来,我们一起吃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泓昀如是说着,筷子已如雨点落在菜肴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如雨一边盛了饭,一边问他:“天怪热的,外头一整日的暑气沉下来了还没散呢,这会儿出去该中暑了。”

    “没事,你们嫌热,我在西南待惯了一点也不觉得京城热。”泓昀笑笑,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这模样叫如雨看着,竟是全然和从前两个人了,便心疼他在西南吃的苦,轻声道,“若能陪在你身边,我才能真正安心。而你住几日又要离去,丢下我们……”

    “傻丫头,我不会常驻那里的,你等我回来就是。”泓昀说话的功夫已一碗饭下肚,伸手过来道,“再给我添一碗。”

    如雨见他吃得香,总算是高兴的,接过来再添,屋外忽而压进一道声音,那悲戚戚的气氛顿时充满了屋子,只听赫娅冷声哭着说:“儿子尸骨未寒,你这做爹的却吃得香,你怎么不去查查谁是凶手,怎么不去为儿子报仇?敢情承垚不是你的儿子,你不心疼吗?既然如此,你又回来做什么?回来和这个小贱人亲亲我我来戳我的心窝子吗?你们一个个都没有人性吗?”

    闹了一整天还是这句话,起先泓昀还觉得赫娅可怜,此时此刻便只有烦恼,他不计前嫌不翻旧帐,念在承垚的份上不想对妻子追究已经过去的事,可她却永远不知好歹,永远感受不到别人对他的好。

    “姐姐坐吧,您可不能再哭了,您看您眼角都红肿破皮了。”如雨上来劝她,不料赫娅竟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哭着骂骂咧咧说,“我和王爷说话,几时轮到你这个小贱人插嘴,滚出去!”

    泓昀终按耐不住,起身将如雨拉到身后,蹙眉对赫娅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我问你,这样哭闹承垚会活过来吗?”

    赫娅无言应对,再要开口,泓昀又道:“我们若好好过日子,将来不怕没有孩子,可你若一味这样,又叫我怎么亲近你?如雨是被父皇母后选来府里的,也非我去找来的,所以你不要把所有的怨气撒在她的头上,她何错之有?赫娅,承垚没了我也痛心,可你预备全家人都这样痛心地一辈子吗?”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眼下我要你替儿子抓出凶手,那么多孩子在一起,凭什么只有他会跑到那里去?宫女太监都去哪里了,他这么小,难道没有人跟着吗?”赫娅哭诉着,指着泓昀说,“你们皇家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回草原找父汗,他的外孙被人害死了,他不会不管的。”

    “赫娅!”泓昀怒声道,“若非你做出种种荒唐的事,若非你触怒了父皇母后,他们怎会将你灌药,他们怎会将承垚长久地抱入宫里让母妃抚养?你若是个安安分分的母亲,时时刻刻守在承垚身边,又怎么会有今天?凶手?谁才是真正杀害儿子的凶手,难道你不明白,你就一点也不自责吗?”

    浩尔谷赫娅被丈夫句句戳中软肋,没有半句可抢白的话,除了哭泣还是哭泣,而容澜将她灌药“迷杀”的事更是一回想就会全身战栗,她无力地伏在桌上恸哭,忽而又将一桌饭菜掀在地上,伴着杯盏碗碟碎裂的声响,只听她哭着说:“我要回家,你们放我回去吧,我要回浩尔谷,我要回草原去……”

    这句话,当初才嫁来没几天赫娅就对着阿尔海嬷嬷哭诉过,但之后就没再听她说过,而自她强硬地为了给泓昀一个交代而将阿尔海嬷嬷赶走后,整个京城就真的没有第二个人能听她说心里话,什么都憋着闷着或歇斯底里地发作,到头来,竟又兜回到了起点。

    “赫娅,你若真心想回浩尔谷,我送你回去。”泓昀竟是平静地说了这句话。

    赫娅倏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本有一丝动摇了的心在突然看到梁如雨那唯唯诺诺惺惺作态的脸后,终究还是强硬起来,她冷笑着对泓昀:“我不走,我做什么要走,把这个家让出来给你们吗?我不会走,今生今世死也要死在你泓昀的面前!”

    泓昀的心一沉,深深吸一口气后道:“既然你生死都要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待你,只求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能为你做的我都会去做,我想看你活着,不要看你死在我面前。赫娅,你我夫妻一场闹到这番地步,失去承垚是上天对我们最大的惩罚,你也好我也罢,都该醒悟了,不是吗?”

    “泓昀,我想承垚,我好想他……”赫娅大哭,捧着心口声嘶力竭地哭着,“儿子他走得好痛苦,我好想跟他一起走,泓昀……你为什么才回来?”

    泓昀走上来将她抱在怀里,“都过去了,赫娅,我们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怎么哭了?”宫里,淑慎送走泓晔,回来时却见嗣音呆呆地在后殿临窗而坐,凑近看,她竟是望着那池塘落泪。

    嗣音回过神,匆忙抹去眼泪,笑道:“泓晔走了吗?你饿了吧,叫谷雨摆饭。”

    “母妃,你若有心事,可不要憋着不说。”淑慎有些不高兴,嘟囔道,“承垚的死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如果你觉得这里住着心里不自在,我们跟父皇说再搬回符望阁好了。初龄跟我住就是了,也不是很挤啊。”

    “是啊,我也想回那里去。这里那么宽敞,心却空了。”嗣音轻叹,但还是唤谷雨张罗摆饭,不愿和淑慎深谈这些烦心事。

    不料皇帝却踩着饭点来了,这几日也不太见他,今日见面,却发现彦琛春光满面,嗣音知道他对承垚的情分很浅,且过去经历了那么多次孩子夭折的事,只怕都快麻木了。这会儿如是喜悦,她也不由得跟着笑:“皇上有高兴的事?”

    彦琛颔首不语,却是欣欣然透着欢喜之色。

    淑慎行了礼,待父皇坐下,见嗣音没事人似的去忙碌,不由得冲父亲嘀咕一句:“母妃才刚落泪呢,这会子还要陪着父皇笑。”

    彦琛一愣,转眸去见嗣音,果然背过自己后,她眼角眉梢露出的神态就完全不一样了。便问女儿:“为了什么?”

    淑慎转身见嗣音正和谷雨说话,便迅速道:“大概是为了承垚,方才望着那池塘发呆落的泪。父皇,不如让我们搬回符望阁吧。”

    彦琛眉头微蹙,只道:“朕会问你母妃的意思,平日里朕不在,多陪她说说话,该站在哪一边,你心里明白?”

    淑慎垂首嘟囔:“那也得父皇疼她我才站您这边。”

    彦琛瞪她一眼,此时嗣音已过来,却是笑道:“父女俩嘀嘀咕咕说什么,慎儿又编排我什么话了?”更是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意在敬告她不许乱说话。

    “才懒得编排你什么呢。”淑慎哼道,转而冲父亲说,“初龄不知醒没醒,母妃奶娘都太由着她了,总是下午睡到这时候,然后整夜整夜不肯睡地磨人。儿臣去看看,若是醒了就抱来。”言罢扭身离去,留嗣音他们二人。

    不久谷雨等也摆好了菜肴碗筷,方才淑慎出去时已叮嘱过了,这会子个个都极有眼色地离了去。

    嗣音还嗔道:“越发没规矩了,这都去哪儿了?”皇帝却突然握了她的手道:“嗣音,要不要搬回符望阁?”

    猛然回头看着彦琛,硬是平静地说:“是不是淑慎胡说什么了?皇上不要理会她。”

    “嗣音!”皇帝的手,却越发握得紧了。

    彦琛慢慢将嗣音的双手全握在掌心,将她每一丝颤抖都收到心里去:“朕没想到承垚的死对你会有这样大的影响,朕疏忽了。”

    “臣妾很好。”嗣音微笑,可眸中的晶莹已曝露了她的伪装,一颔首,眼泪便落到了彦琛的手上,她低声道,“他还是个孩子,臣妾怕将来有一天,泓曦……”

    “嗣音啊。”

    “皇上,皇室里的斗争,到最后是要用生命做代价的吗?”

    彦琛一震,他更没想到,嗣音想得更远。

    “承垚的死,当真不是人为?”嗣音再问,皇室的残酷已经让她开始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信任这东西是不可逆的,一旦减少,再也不能弥补。

    彦琛却耐心道:“以朕能力之所及,承垚的确是意外身亡,他是朕的孙子,难道朕能容忍别人伤害他的性命?嗣音,你不要怕,不会有人敢伤害泓曦,你不是说也要勇敢地面对那些压力吗?眼下你究竟怎么想的,告诉朕。”

    嗣音伏入他怀里,把懦弱的自己交付到他厚实的胸前。

    “嗣音,如果你想,我们就搬回符望阁。虽然这些事不是一间殿阁就能解决,虽然你再搬回去也一定会有风波,但只要你不想住在这里,朕就带你回去。”彦琛说着,慢慢笑起来,“朕是帝王啊,当年那般境遇都一一熬过来,眼前这些事情根本微不足道。你身为母亲担心孩子是自然的,可你也要相信朕,朕绝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在我们孩子的身上。难道朕的许诺,在你眼中没有价值?”

    嗣音坐起身,摇头道:“臣妾只是太贪恋幸福平和的生活,变得经不起一点点波折,心比天高期望自己也能像皇后一样挺立在您的身后,可面对这种种,才真正看清自己的无能。那一日看着赫娅晕厥过去,臣妾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去责怪她曾经对我做出的种种,在臣妾的殿阁让她的儿子殒命,只这一件我也终身还不清。今日遇见三皇子,他的宽容,更让我觉得无地自容。我本该想得更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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