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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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昀正发愣,却见父亲已立在殿门前,满面怒色直逼梁嗣音远去的背影,继而怒声对方永禄道:“传朕的旨意,梁嗣音即日起禁足符望阁,任何人不得出入探视,违者斩!”
方永禄和泓昀愣在原地,须臾皇帝又开口:“让淑慎和初龄搬去承乾宫,泓曦送入坤宁宫由皇后代为照顾。”
“万岁爷三思啊!”方永禄惊呼,这两个主子究竟闹什么?把孩子从梁淑媛身边带走,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可是皇帝毒辣辣的目光逼过来,方永禄再多半句话也不敢说,泓昀心里忐忑不安,只不敢出声。直到方永禄垂头丧气地去传旨六宫,父亲才沉沉地对自己说:“泓昀,你进来。”
待泓昀离宫时,天色已黑,宫门守卫恭敬地送他出来,外头家仆已等候多时,瞧见便引了马车过来,泓昀却道:“带我去趟夜市。”
家仆问道:“爷这会子去夜市做什么?”
泓昀反问他:“你带银子没有?爷身上没有钱。”
家仆忙掏出一只钱袋给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扶着泓昀上车,继而将马车往街市驶去,隐入一片夜色里。
宫里,没有了淑慎初龄还有泓曦的符望阁一下子变得空荡荡,念珍念珠还有奶娘们都被一起带走了,屋内红光摇曳,李从德正立在院子里一声叹息,忽而有人拍门,他赶去打开,却是一个小太监提着灯笼立在门前,而他身后则闪出皇帝的身影。
“万岁……爷!”李从德愣住。
屋子里,谷雨麻利地收拾好两只包袱,又拿荷包装了许多碎银子,再抓了两把金瓜子包好一并塞入行囊。抬眸看,梳妆台前的主子已褪尽一身华服,发髻低挽唯有鬓边一支竹簪做饰,镜中的她眉目绯红,隐隐有泪光闪烁。
“主子不要着急。”除了这一句,谷雨再无话可说,也是到今日她才晓得原来主子本姓姑苏宁氏。
此时竹帘子被掀起,皇帝穿着常服出现在眼前,嗣音起身相迎,才到彦琛面前还未福身已被他纳入怀里,谷雨见状欠身离去。
“怎么又哭了?”彦琛低语,拂去她眼角的湿润,握了手坐下道,“你穿这些粗布衣衫,反更清丽。”
嗣音垂首,低沉地回答:“皇上恕罪,嗣音此时无心打趣。”
“放心吧,老爷子会好起来的。”彦琛耐心相慰,更道,“今日在涵心殿有没有吓着你,你走后朕在想,若有一日朕当真对你说出这些话,能为了什么。”
原来今日泓昀和晏璘所见的百里快报从江南苏城而来,自当年嗣音被封才人后,棠越书院和宁府便一直在彦琛的关注下,只是宁家人素来低调沉稳,多年来除接宁夫人入京外,从无是非。没想到突然接到快报,竟是宁文铎会罹患重疾,命在旦夕。
彼时皇帝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嗣音召至涵心殿,命她离宫返乡。被过继易姓迫嫁入宫,已是嗣音一生憾事,即便将来有机会为她改回本姓,这一段事实也不可消除。彦琛不愿她人生里再有遗憾,定要让她回家见父亲最后一面。而泓昀和方永禄见到的那一幕,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你若欢喜,便多陪陪你爹娘,不必惦记宫里,孩子们也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兴许入秋朝务清淡,朕便南下来接你。”彦琛握着她的手不放,这一放就是数月不相见,他尚无准备如何面对那份思念。
嗣音离座屈膝,伏在了彦琛的膝头,缓声道:“皇上待嗣音如此,臣妾无以为报。”言毕已泪如雨下,哽咽不能。
“不过回家走一遭,做什么悲伤如是?朕不要你哭。”彦琛道,将她扶起坐到身边,“泓昀会一路送你到姑苏后再转道去西南,而姑苏有朕的亲兵在,会保你周全。你只安心在家里住着,到时候朕会派人或亲自接你回宫。”
嗣音定了定心神,凝眸看着丈夫,珍重道一声:“皇上要照顾好自己,臣妾此去不会太久。”
彦琛浅笑,缓缓颔首说:“朕比你会照顾自己,你安心上路便是。时辰不早了,收拾好就走吧,到了宫外安心睡一觉,明日一早他们会把你送到泓昀身边。谷雨她们不在跟前,你照顾好自己。”
此刻两人依依惜别,说得最多的,却是要彼此照顾自己。嗣音舍不得丈夫、舍不得孩子,却不得不牵挂父亲,心中百般情绪纠葛,强忍忧愁只是笑颜相对。不久各门就要落锁,彦琛目送嗣音被方永禄的人带出符望阁,自己则独自在阁楼待到深夜方离去。
嗣音很快到了宫外,没有了銮驾华服侍卫宫女,突然一身平民服色立于市井之中,她竟感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处身,即便被带到秘密之地,仍一夜不得安寝。原来她曾对舒宁说的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已经没有能力在其中生存,如是也好,也不失为一剂定心良药,就让她终身被高墙所束缚,与彦琛不离不弃罢。
和郡王府里,梁如雨见丈夫夜深归来,本欲前来伺候,却被管家拦驾说:“王爷今日在王妃屋里休息。”
“好!”梁如雨悻悻而归,看着空荡荡的卧榻,她敏锐地察觉到泓昀对自己的疏远,并非只是因为赫娅可怜,心底的不安汨汨涌出,挥之不去。
赫娅这里,不知为何傍晚起就熟睡的她终于在午夜过后醒来,睁开眼却见泓昀在面前,他正凝神望着自己,那份专注仿佛要看透自己的七魂魄。
“你……看什么?”赫娅倏地爬起来,却感头晕无力,有些恼怒地扶着额头,低声说,“给我水喝。“
泓昀转身取来温水,她喝下大半碗才觉耳目清明,再问:“你看什么?是看我的皮相有没有那妖精好么?”
“我只是看你,你为何总去牵扯旁人。”泓昀无奈地一叹,不过赫娅就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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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遇袭()
近日丈夫****宿在自己屋子里,虽然两人的关系不见得有何好转,但至少自己每念起承垚落泪,他都会递过一方帕子,毕竟夫妻一场,赫娅多少有些动容。且无论自己怎么发脾气,甚至出言不逊,他都不似从前那样瞪大眼睛和自己一辨长短,而是静静地听罢,再好声好气地劝自己想开些。
赫娅时常在心中腹诽:“当年你若就如此待我,怎会有今日。”
此刻泓昀转身行至桌边,拿起一包油纸包了的东西过来,腻腻地就往赫娅手里一放,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吃浩尔谷部的油酥饼吗?听说近日夜市里有你们浩尔谷的牧民摆摊做这酥饼,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的,你尝尝看地道不地道。”
赫娅直愣愣地看着他,几乎以为自己在梦里,很不信任地反问他:“你要做什么?没事献什么殷勤?”
泓昀无奈地一笑,只是道:“明早我就要离京了,只是想跟你道个别。”
“你又要走了?”赫娅一愣,心底显然不舍,但强硬地不露在脸上,低头拆开纸包拿出油饼咬了一口,那浓郁绵密的油酥果然不是中原能有,一时胃口大开,忘形地吃了半只才察觉自己的失态。
“你到底能进食了。”泓昀释然,又道,“赫娅,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们的时日还长着。”
赫娅将半块酥饼塞入口中,满满当当地溢出来,她轻微地咳嗽,那一震眼泪如雨而下再难收住。
泓昀低声道:“不论你我之间感情如何,赫娅,过去总是我对不起你。你再怎样也是一介女流,我却与你计较了这些年。我不敢说这辈子会爱你多深,但你既是我的妻子,我就不能让你伤心难过。那是一个丈夫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责任吧。赫娅,等我回来。”
赫娅因悲伤哽咽而咽不下那些酥饼,一咳嗽全吐在了床下,她边哭便咳嗽,涨得脸通红,泓昀有些不知所措,拍了半日的背脊她才缓和下来。
“赫娅,你……”
“我等你回来。”她勉强在脸上扯出笑容,那眼泪仍扑簌簌落下,她本以为这些话,一辈子也等不到了。
泓昀心底一松,又道:“我走后七婶会接你去贤王府,你就在那里住下吧,不要回家里,等我何时回京,何时去接你回来。不是说过婶婶那里就当你的娘家么?我不在家里,你就回娘家吧。”
“为什么?”赫娅才松开的眉目又揪紧,淡淡一丝恨意浮现,“你怕我欺负那小贱人?”
泓昀苦笑,却道:“我怕被欺负的人,是你。”
翌日,泓昀动身离家,梁如雨完全没料到丈夫那么快就要走,万般无奈跟着赫娅送到门前,泓昀只是如常道别,更多的话则是对赫娅说,几乎将自己遗忘。待泓昀离去,赫娅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意味深长,可是等不到如雨验证什么,贤王府那里竟来了轿子,要将赫娅接走。
“带了行礼包袱走的,她这是不回来了吗?”事后秋穗问如雨,而她只是愣愣地说,“不是挺好么,她不在也不会再折腾我。”
且说叶容敏本不肯接纳赫娅,奈何晏璘发话,她不能违逆,但也没想到这孩子经历了种种后的确有些改变,过府后便静静住在西院里,与往日很不一样。叶容敏心软,念她可怜,遂带了姬妾来陪着说话,竟也和乐。
不经意提起宫里的事,言说梁淑媛遭禁足幽闭,众人皆唏嘘,一声“伴君如伴虎”道尽宫廷心酸。赫娅却道:“父皇那样喜爱她,只怕过些日子就好了。”
这日子一晃便是两日过去,这日方永禄将初龄从承乾宫接来,小丫头一见父亲便腻着哭泣,一声声问父亲:“母妃哪儿去了。”彦琛心疼,好声哄了许久她才平静。因带了皮影来,便拉着父皇玩耍,将一整套皮影铺在地上,彦琛则坐在边上看她一件件摆设。
此刻初龄手里正握了一只雀鸟形态的皮影,看了看便放到虎形皮影的边上,彦琛笑着想开口告诉女儿该如何区分飞禽走兽,她却又抓了龙形的摆过去,口里念叨着:“朱雀、玄武、青龙、白虎,角、亢、氐、房、心……”竟是背起了四象二十宿。
彦琛朗声笑夸女儿聪明,小小年纪已背得清这些,可忽而一个激灵闪过,心内猛地一颤,一股肃杀气息自脊梁上窜,眸中怒火几欲燃起女儿手中的皮影。
他腾身而起,怒喝:“来人!”
初龄被父亲一吓,咧嘴就想哭,可看见父亲的神情却是愣住了。奶娘诚惶诚恐地来抱起小公主,她怯怯地朝父亲伸了伸手。彦琛上来握了女儿的手,眼角竟含了淡淡的泪光:“好丫头,不愧是朕的女儿。”
连行四日,泓昀和嗣音已过津水,是日中午因在管道行走,前后无村落街镇,便在路边歇下,与随行四名侍卫分食干粮,嗣音也下车歇息,因有些晕车,便没有进食。泓昀那里狼吞虎咽吃下一块饼,嗣音旋身去取来水壶与他:“何不慢些吃,也不着急。”
泓昀喝了水,笑道:“怎不着急,父皇说越快越好。”
嗣音心里明白,彦琛是怕父亲的病拖不住,想到这些不禁恻然,便稍稍别过脸去。
因是夏日,树荫下的风也是暖暖的,也正好舒缓日夜颠簸的筋骨,远处有湖光潋滟,嗣音看着看着有些迷眼,转眸来,竟见泓昀正细看自己,不免尴尬。
“对……对不起。”泓昀为自己的唐突致歉,继而又道,“没想到我们还能有今天,父皇对我的信任,抵过这世上任何珍宝。”
嗣音释然,亦道:“这是你努力应得的,只盼你的妻妾不要让你白忙一场。”她自然话中有意,只是不便道明。这四日与泓昀日夜相处,可梁如雨的事,她终究不打算亲口对他说。
泓昀道:“回京那几****试着与赫娅和睦相处,处处忍让她,竟也觉得她可怜可爱,与从前不同。说到底,她是个女人,我怎能与她处处计较,十四叔的话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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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喜欢赫娅。”泓昀憨憨一笑,意指当年中秋一事,又道,“十四叔只是说,有时候换一种心态看待人和事,会解脱许多。”
“他好么?”嗣音不自觉地便问出这句话。
“很好,十四婶已有身孕,大概在深秋临盆。”泓昀笑言,但旋即皱眉,晃了晃脑袋似不太舒服。
“你怎么……”嗣音见状相问,但话未完,身后守卫的两名侍卫轰一声倒下,另两个才要走过去,却也跟着扑到。嗣音心头一抽,但见泓昀伸手按在佩剑上,刚欲开口说话竟已支持不住,不等嗣音伸手扶他就一头栽倒下去。
“泓昀!”嗣音惊呼,危机感油然而生,她意识到即将可能发生的危险。
果然数道黑影从眼前晃过,六个蒙面黑衣人持刀而立,其中一人怪笑:“没想到还搭上个三皇子,皇帝果然是老了,糊涂了!”
忽而“噌”的一声,竟是嗣音抽出了泓昀腰上的佩剑,她定神看着眼前人,厉声道:“你们是谁?”
因听那黑衣人的话,嗣音便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她拔剑不是为了御敌,而是随时准备自刎。她绝不要自己落入谁的手,做他们拿去威胁皇帝的筹码,这电光火石间,她想到的只有这些。
“少跟她废话,立刻绑了,这里是官道别撞见谁。”那黑衣人不理会嗣音,反呵斥身边人。即刻有两个黑衣人朝嗣音扑来,嗣音霍得将长剑架在脖子上,冷目相对那几人,怒道,“再若上前,我即刻自刎于此。”
那黑衣男人发狠,恶言道:“别理她,一个女人没这个胆量。”边上两个黑衣人便继续迫近,嗣音将长剑一横,脖子上赫然一条血印,她呵斥道:“你们真的不怕我死?若不怕我死,还等到这里才动手?我若死了,看你们怎么向主家交代!”
六个人果然被镇住,一人凑上那发话的黑衣人耳语几句,那黑衣人显然很生气,又怒声问嗣音:“你想怎样?”
“先弄醒他们。”
那汉子大骂:“屁话,让他们醒了来对付我们,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嗣音喝道:“你可以先卸去他们的刀剑。”又指了一人道,“让他也架剑在我的脖子上,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