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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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回来匆匆一面,又因承垚的死,母子并没说什么话,此刻李子怡见儿子神采飞扬,真真由心为他骄傲。
而反思过往种种,又的的确确是自己险些耽误他的终身。
“昀儿,千万别让你父皇失望,好好做事,好好做人。”李子怡如是嘱咐。
泓昀一愣,欣然应承。
之后母子闲话许久,李子怡便道一声乏了,让儿子也早些离宫去休息,只是临别时一路将他送到门前,叮嘱了许多话才依依惜别。看着儿子宽厚的背影徐徐离去,李子怡眼底的光芒渐渐黯然。
“娘娘,回屋休息吧。”静堇前来搀扶主子,贤妃依着她缓缓走回殿阁,上床歇息后吩咐道:“我累了,谁也不想见,只想沉沉地睡一觉,你们都不要进来打扰。”
静堇自然答应,带着小宫女们退了出去,直至夜里主子的寝殿里都静悄悄的,事实上自小皇孙死后,翊坤宫一直都很安静,宫女们不再听得到贤妃的呵斥,也再看不到她盛气凌人的一面,似乎小皇孙将贤妃一切戾气都带走了。
一夜相安无事,翌日李贵人前来请安,见静堇等侍立在殿外,问道:“娘娘还没起身么?”
“平日这时候都唤人的,今日还不见动静。”静堇答。
李子忻皱眉,贴轻声唤道:“娘娘,娘娘起了么?”
可是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李子忻很不安,忙对静堇道:“开门进去吧,娘娘不会生气的。”
小宫女上来将殿门推开,里头竟是寂静如无人之处,李子忻一步步走向堂姐的床榻,见她安然卧在床上,倏地松一口气。宫女上来将帷幔挑起,李贵人含笑道:“娘娘,时辰不早了。”
可是安然而睡的贤妃毫无反应,李子忻一怔,心突突直跳,颤巍巍地伸手去摸堂姐的脸颊,竟是触手生凉。
“堂姐……”她轰然瘫倒,放声大哭,静堇赶来,果然发现主子再无气息,亦当场晕厥,外头的宫女太监闻讯,也跪地而泣,一时翊坤宫内哀声四起。
朝堂上,彦琛正专心听户部汇报半年来全国各地的税赋概要,方永禄那里突然有不小的动静,他愠怒地看过去,却见方永禄索性凑过来,低声道:“皇上,贤妃娘娘昨夜吞金自尽,已经薨了。”
彦琛闻言蹙眉,将目光投向立于殿下的泓昀,儿子的目光与自己交接,他的震怒终究因心软而淡去。
“让皇后决定如何诏告天下,朕散了朝再过去。”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户部侍郎继续。
皇帝的话传到中宫,容澜已穿戴齐整欲往翊坤宫,她想了想还是自己拆下了发簪,吩咐王海道:“传本宫懿旨,贤妃丧仪由皇贵妃主持,至于如何诏告天下她的死因,也由皇贵妃做决定,不必来问本宫。”
王海离去,络梅上来伺候主子褪下华服,问道:“娘娘真的不去吗?”
“也不想再见她最后一面,见了反而梗在心里。”容澜冷冷一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对络梅道,“本以为这个女人愚蠢至极,一辈子也不会有聪明的时候,没想到走到这一步,竟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
络梅茫然,怯怯道:“奴婢不懂。”
“她很明白,皇上看似冷酷实则最重情谊,她这一死,无疑是告诉皇上,她愿意放弃一切,自己也好,她的家族也好,求的,只是泓昀一生太平。”容澜眼眶微红,略带哽咽说,“其实她这个母亲,不见得有多失败,比起我来,她能心甘情愿为儿子付出的远多得多。”
“娘娘……”络梅心底一颤。
散朝后,父皇只是让自己往翊坤宫来,泓昀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自进入后宫便见到许多缟素的宫女太监,而愈临近母妃的殿阁,哀殇之气便愈加浓重。
待到门前,翊坤宫的太监迎出来为泓昀披上孝衣,哭道:“王爷,贤妃娘娘薨了。”
泓昀直觉得脑袋一紧,仿佛有大钟在耳畔轰然作响,他愣愣地问一声:“你说什么?”
众人哭着将他送入殿阁内,那里已然有一身华服的梁嗣音立在其中,见到自己,她只是淡淡地说一声:“殿下请节哀。”
泓昀有些语无伦次,“母……母妃在哪里?”
“仍在寝殿里,等你来见过最后一面才入殓。”嗣音很平静,得到贤妃自尽的消息时,她正在喂初龄吃饭,不疾不徐地让女儿吃饱后,才换衣服准备过来,临行时又得到皇后的懿旨,让她主持贤妃丧礼。
泓昀的身子看起来很僵硬,他呆立在原地不进不退,眼眸空洞不知看向何处,口中则问嗣音:“母妃……怎么死的?”
“吞金自尽。”嗣音说出这四个字,果然见泓昀身子一晃,她继续道,“本宫以为对外就说因病故世,妃嫔自尽违反祖宗规矩,虽然贤妃走到了这一步,但活着的人还是可以给她体面的。本宫相信皇上不会计较。”
泓昀沉默,怔怔地望着殿阁里的白绫缟素,半晌道:“多谢皇贵妃为母妃操持。”
嗣音无声颔首,见他仍不动,温和道:“王爷进去看看吧。”
泓昀却仍没有挪动步子,嗣音再要开口,外头已通报皇帝驾到。然不等他们相迎,彦琛已徐步踏入殿内,皇帝没有换衣裳,仍是庄重的朝服。
彦琛伸手将儿子扶起,问道:“看过你母亲了么?”
泓昀摇头,竟是再也忍不住,涨红了脸落下泪来,半晌哽咽道:“母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泓昀,跟朕进来。”彦琛沉声一言,阔步朝李子怡的寝殿而去,泓昀愣住,但旋即跟上了。
望着父子俩的背影,嗣音释然。她并没有去看贤妃的遗容,和皇后一样不愿让这一眼梗在心里一辈子,但泓昀必须去看,必须记住母亲最后的模样,那他心里的梗,除了彦琛再无第二人可消除。
不久赫娅和梁如雨闻讯而来,见嗣音立在殿中,那华丽的皇贵妃服色已让她们怔住,又见她面无表情地吩咐她们去更换孝服,一时都无话,待更换齐整再回来,赫娅方问:“母妃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嗣音冷冷看她一眼,“你们是来服丧守孝,不是来质问的,宫闱之事轮不到你们多问。”
“我们……”赫娅噎住,如今的梁嗣音是尊贵无比的皇贵妃,不再是她可以随意冒犯的人了,反正对婆婆也无深厚感情,甚至死了更清静,自己犯不着多找麻烦,遂讪讪住口。
而一旁的梁如雨已哭成泪人,伤心欲绝之势,似乎若非有宫女搀扶几欲晕厥,赫娅很是嫌恶又不得发作,实在忍不住了,便问嗣音:“母妃此刻何在,难道我们连吊唁都不行吗?”
“你是儿媳,之后自有你忙的,而所有事都有人安排,你跟着做就是了。”嗣音仍旧冷冷的态度,“眼下与本宫一起等便是,皇上和三殿下在里头。”
“王爷他、他一定伤心坏了。”梁如雨听嗣音提及泓昀,一时难抑悲伤,掩面大哭。如此哀痛的模样,叫一旁平静冷漠的赫娅相形之下显得很不孝。
“喂,你……”赫娅正要发作,却见皇贵妃冰冷的目光迫向自己,不禁被镇住。
许久之后,彦琛一个人出来了,神情依旧,并无悲痛。赫娅二人行了礼,他亦只沉沉地说了句“好生照顾泓昀”就离了。对于一旁的嗣音,没有半句嘱咐,甚至视而不见,但去了不久方永禄就折回,对嗣音低语:“皇上请娘娘小心身子。”
此时赫娅和梁如雨已进去陪伴泓昀,嗣音想了想,对方永禄道:“告诉皇上不必操心,这里我能应付。”
方永禄离去,里头有梁如雨的哭声隐隐传来,嗣音抬眸望了望这座殿阁,依稀记得当日李子怡在此掌掴自己,依稀记得她盛气凌人的威胁,一转眼,物是人非,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吞金自杀?李子怡,你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不论你处于什么目的,如果你的儿子因此与父亲反目,难道你要他来为你陪葬?而你,真的要让儿子一辈子背负着娘亲为我而死的包袱吗?李子怡,你终究糊涂一世。
之后各宫及皇室宗亲前来吊唁,忙忙碌碌直至日暮,嗣音方安排妥帖一切,来坤宁宫复命,但只有络梅出迎,道:“娘娘凤体违和,说一切事情由皇贵妃娘娘做主即可,不必过问娘娘。”
“本宫知道了。”嗣音没有强求,反嘱咐络梅好生照顾主子。
回符望阁的路上,随侍的念珍低声道:“皇后娘娘的反应也太冷淡了。”
“皇后是气贤妃自尽吧。”嗣音轻叹,并没有忌讳提起李子怡真正的死因,更道,“对外虽称贤妃因病故世,但自尽的事实又岂是轻易能掩盖的,在我赶到前,早传得沸沸扬扬了。翊坤宫里竟没有一个懂事的人,就这么由着消息散开去。”
念珍叹道:“贤妃娘娘生前对宫女太监苛刻严厉,就连静堇那丫头也不能十分忠于她,时常与我们私下说些贤妃的不是,甚至……”她悠悠住了口,怕提起旧事让嗣音不悦。
嗣音淡然一笑:“罢了,都过去了,死者为大。”停了停,将近符望阁时吩咐念珍,“你想法子给我弄条白绫来,不必惊动别人,也不需要多讲究,足够用来自缢就行了。”
“娘娘!”念珍闻言色变。
嗣音却一脸冷漠,“自然有人要用。”言罢,惊于自己的冷血,眼前倏地出现当年六王妃九王妃高悬房梁的情景,可今时今日,她真的不怕了。
“母妃!”才进门,初龄就扑来,自七夕归来,这孩子缠她缠得很紧,吃饭睡觉事无巨细都要亲手伺候这小祖宗才行,嗣音也愧疚那么久不在女儿身边,皆由着她了。
“你贤母妃薨了,明日娘带初龄去行礼吊唁,见了你三哥哥,初龄可要乖乖的。”嗣音有些疲惫,竟无力将女儿一把抱起来,便索性蹲在地上说,“母妃累了,初龄今晚自己睡好吗?”
初龄点头嗯了,又抱着嗣音亲亲,便拉着奶娘回景祺轩去,见女儿没有半分纠缠,叫嗣音好不安慰。淑慎则亲自侍奉洗漱,看着嗣音吃下半碗燕窝粥才放心。
“回景祺轩吧,替我看着初龄。”然嗣音另有事情要做,并不想淑慎在边上。
“那你可要好好歇息,人都死了,闹那些虚的有什么意思。”淑慎嘀咕几句,还是听话地走了。
不久念珍闪入,朝嗣音点了点头,嗣音便唤来李从德,吩咐他:“带两个你最信得过的小徒弟,随我去一趟翊坤宫。不必备肩舆,我们走过去。”
448。第448章 皇贵妃之威()
“主子,天色很晚了,明日再……”从德的话说一半,嗣音那里冰冷的目光叫他不敢再往下说,他从没见过嗣音如此神情,只能无奈地答应。
谷雨等人皆没有被允许随行,只有念珍李从德和他的两个小徒弟,一行人缓缓行至翊坤宫,值守的太监告诉皇贵妃,三殿下和两位王妃在为贤妃守夜。
嗣音心底一叹,当日宋蛮儿故世,承乾宫、永寿宫等都前往守夜,显然是旧情深厚,可这位贤妃娘娘薨了,竟落得如此冷清的门庭。
“请王妃出来一趟,本宫有话对她说。”嗣音如是吩咐。
不久,一脸茫然的赫娅出来,见皇贵妃一行如此简单,更猜不出她要做什么,嗣音却道:“有些事不如当下做个了断,王妃以为呢?”
“了断?”赫娅愣住,半晌才反问,“您是说,梁如雨?”
不久后,泓昀被赫娅强行劝去偏殿进膳,李子怡的灵前唯有梁如雨在,宫女太监们自然也被遣散退出,当她发现仅自己一人时,竟见皇贵妃带人款款而入,殿门在她的身后轰然合上。
如雨上前来行礼,嗣音却视而不见,静静地为李子怡上一炷香,方问梁如雨:“你可知贤妃为何要死?”
梁如雨还跪在地上未起,心里本就忐忑,突然被询问,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梁如雨,你爱自己的丈夫吗?”嗣音旋身来,俯视而问。
地上的人浑身一颤,只是怯怯地点头了。
“愿意为他去死吗?”嗣音再问。
“娘娘!”梁如雨倏地抬头,面如纸白。
“愿意吗?”嗣音不为所动。
梁如雨瑟瑟发抖,眼泪如泉涌出,白森森的牙齿将红唇咬出了血。
“承垚是泓昀的孩子,即便不是,你又怎么下得去手对一个孩子下毒。”嗣音一抬手,念珍抖出一条白绫扔到如雨面前,她继续道,“今日你若不能给本宫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这条白绫送你上路,当日赫娅被皇后灌药,你有没有偷笑?你以为自己不会有那一天吗?皇后仁慈,只是吓唬吓唬她,我不会!”
“梁嗣音,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逼我至此?”梁如雨不再柔弱,犀利的目光射向嗣音,愤恨满满,“从我成为秀女起,就不曾利用你的荣耀半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难道就因为我也姓梁,你就这样容不得我吗?”
“无冤无仇?那承垚与你可有冤仇,让你能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嗣音一步逼近如雨,厉色冷言,“你我的确无冤无仇,可是梁如雨你忘记我的身份了吗?我是皇上的妃嫔,是皇贵妃,你以为这个身份只是帝宠的象征吗?你以为我今日是在和你清算私仇吗?”
“你……你真的要逼死我吗?”梁如雨向后爬了几步,仰视着嗣音,她和嗣音几乎没有交集,她以为这个堂姐不亲近自己也就不会来管自己,没想到正面交锋,就是要她的命。她几乎哀嚎,“可是承垚没死,承垚没有死在我的手上,我没想毒死他,你没理由让我偿命。”
“如果这样就能将你的罪过一笔勾销,堂堂泱泱大国,还要律法作甚?还要朝廷何用?”嗣音怒色道,“我本以为你若示弱忏悔我会心软,担心这条白绫不会派上用场,没想到,你终究没让人失望,这才是你的本色。你以为我对你冷淡,也就看不到你的所作所为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针对我?”她狰狞着眼眸,质问嗣音,“浩尔谷赫娅对你做过那么过分的事,甚至毁你名节,你都不和她计较,为什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