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1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亲在冷宫生下我的事,是七岁生日那年,我生气为什么总在哥哥们的生辰上顺带为我庆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发脾气,奶娘哄不得我,就索性讲了冷宫里的故事给我听。当我哭着扑进母亲怀里时,她只是温柔地哄我说:“傻孩子,母妃都忘记了,你哭什么?”
但自那一年后,虽然依旧娇蛮地为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生辰宴而愤愤不平,可每逢生日我必腻在娘的身边睡,玩得再疯再野,都不忘记回到她身边。
皇后当然不会挽留我,只是嘱咐多派些人送我回去,便让我走了。出坤宁宫,恰逢泓昶回来,见他脸色扑红,便问:“你吃酒了?”
他点点头算作回应,依旧寡言少语。
我拿出姐姐的架势,道:“你好生陪陪母后,生病的人最怕孤独,这几日就别去书房了,等母后好了也不迟。”
他似乎愣了愣,而后又仿佛有些不情愿地说了声:“是。”
我心底不满,也不便发作,径直走了。出宫门时总觉得哪儿怪怪,回身看,泓昶已步入正殿去,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遂罢。
回到符望阁,泓曦正守着母妃,昨日归来就没瞧见他,今日只在太庙那里见过一眼,回来后这家伙就去书房了,连一声“恭贺生辰”都是才刚随众兄弟一起与我说的,我没好气地拍拍他肩膀,“小皇子,你回来啦?”
泓曦很嫌弃地看着我,“二姐,我可一直陪着母妃呢。”
“怎么啦?”
“所以你不该说‘你回来啦?’这样,对我!”他道,还很清秀的脸上绷着正经色,“二姐,你是大人了,往后说话别那么小孩子气,别人会笑话我的。”
我哼道:“我说了怎么了?再说了,我孩子气笑话你干什么?”
“笑话我有个长不大的姐姐嘛!”他顶回来。
我跺脚:“我生气了!”
他方得意地笑,拍拍我的肩膀说:“二姐你现在是大人了,我不会再让你了,所以往后别再欺负我,别人真会笑话我的。”
“泓曦!”我低吼,“二姐我真生气了!”
“小祖宗!”谷雨进来,将我们俩拉开,嗔道,“主子醉了正头疼,你们这样吵吵。”说罢就和念珠一起帮母亲洗脸换衣裳,我便拉着泓曦退出了屋子,正要“教训”他泄愤,他反正色起来,周正地说:“二姐,今天在太庙看见您立于高阶之上,我特别自豪,谁说我二姐只是娇蛮的公主呢,您的气势分明像足了父皇,您没瞧见父皇的眼神,我从没见过他如此骄傲。”
“真的?”我又得意起来,但须臾就冷静了,亦周正地对他道,“二姐的确是大人了,往后会少欺负你些,不过泓曦呀,你快快长大,像刚才那样,一辈子一辈子都要保护我们的娘,你是男子汉嘛!”
“知道!”泓曦爽快地回答我,“还有大姐和二姐。”
委实不是我偏心自己同胞的弟弟,可我家泓曦,就是比泓昶讨人喜欢,小孩子家家的,那么阴沉做什么呢?
“公主,娘娘唤你。”念珠出来,我闻言便要进去,转身对泓曦道,“早些歇息,二姐很高兴。”
他欣然而笑。
母亲唤过我后,就睡着了,直至深夜才醒来,见我躺在她的身边,伸手抱住我:“怎么还没睡着?”
“怕你醒来看见我睡着了会寂寞,渴吗?要喝水吗?”
她点点头,将我松开。
我翻身起来赤着脚跑到桌边,才略有动静外头就有小宫女进来,我摇手让她出去,自己斟了茶递到母亲嘴边,她就着我的手喝了大半杯,就不要了。
我又去绞一把帕子来给她擦脸,来来回回的,偶尔一转身,却见母亲凝神看着我,专注得似进入另一世界,直到我站到她面前,她方回过神。
“娘!”私下里,我偶尔这样叫她,而每每这样叫,就是不由自主地想撒娇。
她笑着将我拥入怀里,我们又一起躲到被子里去,她轻声问我:“怎么了?”
“人家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我地紧紧贴着她的身子,黏腻之态与幼时无异。
她笑出声,半晌道:“母后在想,一眨眼小馋猫就长成了大姑娘,是不是再一眨眼,我的初龄就要出嫁。”
我忙哼哼:“初龄一辈子都不要嫁人。”
她嗔我:“又说傻话,父皇会不高兴。”
“反正早就对父皇说过,不高兴也没法子了。”我道,半晌都不听母亲应我一句,我方抬头问她,“初龄若不嫁人,娘也会不高兴吗?”
她静静地看着我,许久许久才说:“只要你高兴,不嫁人就不嫁人。”
不知为何,我觉得心好痛。
翌日,与母亲早早起身,泓曦来行礼问安后便去书房,我和母亲梳妆齐整往坤宁宫来,敬贵妃和武婉仪早早就到了,见了我们便说:“络梅讲昨夜咳了一整晚,这会子才睡下,我看咱们还是回吧。”
我找了一个小宫女问:“七皇子呢?”
“殿下上书房去了。”
闻言便生气,我气哼哼朝外走,耳听母妃问宫女:“她要去哪里?”却没有拦我的意思,反是武婉仪追出来,拉着说:“罢了。”
“这孩子太奇怪了,母亲病着怎么还有心思念书?连一个孝字都不知道怎么写,还年什么书?”我很生气,还是要走。
武婉仪道:“即便找他回来,不情不愿地陪着皇后,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愣住,婉仪继续道:“初龄啊,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与其怨怼别人的不争,不如我们自己做好,你说呢?”
此时母妃也跟了出来,听见婉仪这样对我说,她就不言语了。
我认同,更无奈,正要随她们进去,涵心殿那里的小太监来,躬身对母妃道:“皇上请娘娘过去。”
母妃问:“皇上不在早朝?”
“在朝上,只是请娘娘先过去。”
“本宫知道了。”母妃应着,转身来看着我说,“听你小姨的话,泓昶是懂事的孩子,兴许有他的道理,只是性子这样,不爱说出口罢。”而小姨,则是我私下对武婉仪的昵称。
“是。”我反不情不愿了,目送母妃离开,旋即跟武婉仪进去,众人静候了小半个时辰,皇后才醒,外头却通报说,容家的人进宫来请安了。
因有男眷,我随贵妃和武婉仪先退到偏殿,我因好奇躲在门后看,白发苍苍的容阁老在家眷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着,女眷们皆端庄素朴,关于容家的故事我听过,可至于众人唏嘘母后当年的狠心,我从来也不信。
但事实,皇后娘家唯一的弟弟,三十多岁就死在了天牢里,大姐姐曾对我说:“母后的病,多半为了这件事,在她面前,不要问家人。”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轻声叹息,而这小小的动静却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他转脸看过来,竟与我四目相对。我一惊缩回到门后,却又莫名地透过镂花空隙去看他,只看到他淡淡一笑转过去,须臾就消失在殿门里。
“那个少年郎是皇后的侄儿吧。”我听见武婉仪这样说着,转身来看她和敬贵妃对话,原来他们也在看外头的光景,只听贵妃道,“若是侄儿,便是如今容家长房里唯一的香火,据说自小送到南边的庙里养活,这两年才接回来。”
我正听着,忽听外头宫女道:“殿下。”我再看出去,泓昶竟回来了,他似乎不知道我们在偏殿,径直就往皇后的寝殿而去。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轻提裙摆跨门而出,几步走到庭中央,而此时那么巧,泓昶和那男子一前一后从正殿出来,乍见我,泓昶略惊,而那人只是躬身垂首,侍立一旁。
“皇姐。”泓昶向我行礼,那男子便跟着朝我叩拜,口呼“公主千岁。”
。。。
。。。
460。第460章 皇后薨()
我道一声“免礼”,泓昶遂介绍:“这位是我外祖家的表兄,容朔。 今日随外祖一同进宫看望母后。”
“既是如此,怎么即刻就要走,昶儿你不是才回来么?”我很不客气地点出他,扬眉道,“昨夜你可是答应我的,今日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的火气终究没灭下,故即便在这位什么容朔的面前,也毫不顾忌地“教训”起了弟弟。说来我也是怪脾气,自己在哥哥们面前素昔撒娇撒痴地胡闹,可是转身做了姐姐,对泓昶、泓曦还是极有家姊的模样,只是泓曦乖巧机灵懂得哄我,而泓昶刻板沉郁不为我所喜欢罢。
泓昶被我说得一声不吭,一张脸尴尬得似涂了糨糊,半晌才道:“怕打扰母妃和外祖家人们叙旧,正要和表兄到别处说话。”
我道:“总之今日别回书房了,夫子那里我会派人去说,他们必不计较,至于父皇,我信他更不会生气,反会夸你做得对。就这么定了。”
我言罢转身欲行,隐隐听泓昶闷声说一句“皇姐的话,自然总是对的。”,但因不真切我不能计较,索性径直走了。
出得坤宁宫,我不晓得自己想去何处,今日本是端阳节,可是宫里从来不过这节日,往年我若讨得出宫去的机会,明源会带我去看赛龙舟、逛庙会,而今年注定是不能去了。
闷闷地想着,竟一路往涵心殿来,远远瞧见父皇方下朝,贪玩之心瞬起。不紧不慢地入殿来,我无声瞪退要前去通禀的内侍,更将父皇的新总管魏公公定在原地,继而蹑手蹑脚地跑进正殿来。
涵心殿对旁人而言是皇帝批阅奏折及休憩所在,庄严肃穆,母妃以下的妃嫔及皇子公主不奉召皆不得随意出入。但对我而言,却是和符望阁无异的地方,不知多少回玩累了直接睡在这里,父皇和母妃则会回符望阁去,将我一人留下交付。
后来常想,若非父皇娇惯我让我肆无忌惮,也许就不会有这一天,更也许我一辈子都是个骄傲却长不大的孩子。
当我靠近他们,才发现殿内果然没有内侍宫女,父皇正静默地坐在案前,母妃执一把素娟团扇轻轻摇着。本想叫一声吓唬他们,可父皇突然开口说:“她说她不想嫁人?”
我一惊。
母妃道:“小时候还听着像玩笑,如今大了,昨夜也是极认真地与我说的,兴许这孩子真的是这样想。”
“你说什么?”
“我说只要她高兴,不嫁就不嫁。”母后的语气,和昨夜一样,我很高兴。
可父皇又道:“但你要知道,这不是拒绝她的借口,她那里满心期盼,朕都不忍拂逆她的心思,总想到这时候了,再多给她些安慰。可这件事,又岂能是朕一人能决定的?慎儿尚且可自行选择驸马婚配,难道朕要强指龄儿,给她一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吗?而她……还那么小。”
这些话字字清晰,叫我生生呆立,听得那么清楚,可我却不明白父皇他在说什么?
母妃道:“皇上不拒绝,在皇后看来兴许就是答应了,所以她才会同意召见家人,十几年了,娘娘不曾往家里送过一块点心。皇上,这件事当断则断。”
皇后?父皇口中那个不忍拒绝的人,是母后?等等等等,我需要把思绪整理,可父皇等不得我自己理顺,已道:“那个容朔朕见过了,倒是清俊儒雅的少年,但再怎么好,初龄若不喜欢,朕不想勉强她半分。”
容朔?刚才那个男子?
父皇和母妃在谈论的是我的婚事,而一切的起因,是皇后想让我下嫁给她的侄子,那她这么做,是要补偿对家族的亏欠,换言之,她承认自己曾经的心狠手辣吗?
母妃道:“好好和丫头说,她兴许会懂事,能明白父皇的心意和无奈。昨夜臣妾那样回答她,也是怕自己说的话不妥当,反让她胡思乱想。”
“为什么?”我冲口而出,从帷幔后闪出身影冲到双亲面前,含泪咬唇,看着惊呆的他们。
“龄儿,你……”母亲皱眉,显露愠怒之态。
“为什么我会明白,我做什么要明白?”我哭道,“你们要我嫁给谁?你们不要我了吗?我才十五岁,你们舍得把我嫁出去吗?难怪把及笄之礼举办得那么隆重,你们就是要诏告天下人,我可以出嫁人了,对不对?”
“放肆!”母亲生气了,几步冲到我面前,而欲挥下的巴掌停在半空,她终究是舍不得打我的,但还是怒声呵斥我,“跪下,向你父皇赔礼,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实在是宠坏你了。”
不错,我就是被宠坏了,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事不随心,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得不到,没有不可能,更没有不情愿。
傲然站在母亲面前,我完全被这突然的事冲昏了头脑,无法驾驭自己的情绪和言语,一切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没有半分掩饰。
“嗣音,别和孩子计较。”父皇起身过来,站在我和母妃之间,依旧好脾气地说,“孩子还小,她不懂的事还有很多,你别总觉得她好像长大了。”
“皇上……”
父皇拦住她,继续道:“嗣音,女儿她只是表达她心里想的而已,并非顶撞你我,能听到孩子对自己说出心声,而非做作敷衍,是你我的福气。”
母妃不再说话,只静立一侧。
“小丫头,吓着你了?”父皇伸手来牵我的手,呵呵笑道,“昨日那样大的阵势你都从容应对,只是父皇和你母亲几句话,就吓着你了?”
我倔强地扭头不看他,也不答话。
父皇却哄我:“不要害怕,父皇在呢。”
我忍不住落泪,却被什么哽住了咽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皇捏着我的手,索性将事情全都告诉我。
原来母后旧病缠身,深知自己行将不久于人世,前些日子商议我及笄之礼时,就向父皇提出欲让我与她的侄儿容朔婚配。而自她的胞弟在天牢暴毙后,皇后再也没有于任何人面前提过她的娘家,不提则已,一提竟是要让父皇送出他最宝贵的女儿。而容朔,是容家长房唯一的香火传承。
“事情就是这样,父皇和你母妃一直没有答应她,只要初龄不愿意,父皇不会勉强你。”父皇坚毅地看着我,“如何面对你母后,是父皇的事。而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