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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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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婢告退。”

    谷雨这句话后,周遭便静了,似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又隐隐听到谷雨那里喊:“殿下,您”

    好像有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温热的,但旋即就有柔柔的帕子来擦拭,我听见母亲用她温柔的声音说:“小丫头,还不醒吗?你在怪谁,父皇还是母妃?还是你那要强骄傲的弟弟?”

    我努力睁开眼睛,可眼皮沉重如压了重铅,怎么也无法撑起,嗓子里干涩得好似连声音都能在咽喉里拉下伤痕,更不指望自己能发出声音,意识越来越清醒后,背脊的疼痛便也跟着复苏,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总算发现手指似乎能动,便是这一蠕动,引来母亲的惊呼,从未听她如此大声地说过话,嚷嚷唤太医来,嚷嚷派人去告诉父皇,我醒了。

    接着来来去去好多人,最后是父皇到了,他坐到我身边,摸摸我的额头又握着我的手,欣喜地对母妃说:“手指也柔软了,明源果然厉害。”

    “皇上”母妃未语泪先流,竟是哭起来。

    于是我的手就被放开了,身边那暖暖的身子也离开了,只听见父皇对母妃说,“你瞧你,不要等丫头醒了,你却病了,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过去了?我心底一沉,昏迷前的事我当然记得,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一切到底怎么过去了。

    但是我的体力太弱,很快又昏昏沉沉睡去,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时醒时睡,来看我和母妃的人也一直在变幻,唯有泓曦求见的事一成不变,母亲似乎还不肯见他,再有便是从来者口中断断续续知道一些,泓昶可能没事。

    直到那一天,刘修容来看望我们,叹气道:“昨日容府被抄了,据说引得全城百姓都去围观,老百姓们说皇上心狠,对结发之妻的娘家下得去那么重的手,你看,皇上又给自己背黑锅,而十四爷跟着被念叨,都说他忘恩负义,不念嫂子曾经对他的好。他们兄弟俩如今,怎么那么齐心呢?”

    母亲则说:“这不好么?难道你想看见他们也如泓曦那么闹,兄弟俩剑拔弩张?”

    “你又念叨泓曦,明知道皇上默许的。泓晔也有份,他是胡闹的人吗?”

    “他们一起长大,他看着哥哥一步步往那条路上走,他做了什么?”

    “好了好了,说这些就生气,从没见你如此固执,你要把泓曦逼成第二个泓昶吗?”刘修容不耐烦了,似乎凑近我,叹气道,“她怎么不醒呢?不过不醒也好,醒过来看到未婚夫被流放、家族被抄,她该多难过?无情也罢,可你却说这两孩子已经对上眼了。”

    母亲那里也叹:“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虽然盼她醒来,却不晓得怎么跟他说容朔的事。”

    容朔!流放?

    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倏然睁开了眼睛,重复那个人的名字,“容朔。”

    等我完全康复能下地行走,已是八月末,中秋节时我虽醒着,但行动不便,宫里便草草敷衍而过,不过母妃却很高兴地对我说:“今年中秋总算有我高兴的事,我的小丫头没事了。”

第485章 大结局&番外() 
我当然会做笑脸哄她开心,可看着母亲不肯原谅泓曦,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至于隆禧殿那晚的事,对外是这样一个故事,言说容栗阳深念独子横死天牢之仇,狠毒了皇帝和我的母亲,一心撺掇外孙篡位夺取皇权,而谋在他,行事则是孙子容朔。嫡皇子不堪外祖权欲蒙心、道德沦丧,遂与众兄弟合谋之下,施苦肉计逼容朔现形于众人面前,容家上下因此获罪,无一幸免。

    皇帝念与皇后结发之情,未下杀戮,只是下旨抄家,更将容氏一族悉数流放,永不得返京,自然我和容朔的婚约,也随之烟消云散。

    父皇更告诉我,其实当日我若不受伤,不管当时发展到何种地步,最终这件事还是要以容家的覆灭收场,容朔还是逃不过被流放的命运,唯一让我安慰的是,他很肯定地告诉我:“你若愿意,父皇可以送你去他的身边。”

    对此我迟迟没有给出答案,他们本就舍不得我离开,自然没人再来问我。

    而泓昶那孩子,中秋过后就跟随十四叔离开了京城,六哥私下跟我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和十四叔一样,他要为父皇和未来的帝王,戍守边关。”

    泓昶走的前日曾来符望阁向母亲辞行,彼时可怜的泓曦正立在外头,谷雨说他们兄弟俩讲了好长时间的话,和母妃却只是礼貌的几句而已,更叹息:“谁能晓得七皇子如此用心良苦,那孩子实在叫人心疼。”

    我却为此释然,为我坚持要保护那孩子而高兴,终究没有辜负母后对我的厚爱,我代替她保护了泓昶。

    不过那孩子是真的嫉恨母妃和我,可他更爱更心疼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真正去做悖逆她的事呢。

    自从父皇发现泓昶每每做什么事都会留下痕迹让人去查到证据,他就觉得泓昶的目的很不可思议,他仿佛是刻意在等别人拿这些证据指证他,让父皇似乎看到了曾经时时刻刻不在挑衅他的十四叔,叫他一度迷茫。犹记得泓曦对我说库银遭劫的事,也全是容家恶意散播的谣言,假话说多了也成了真话,譬如我就对此深信不疑。

    所有的事情里,只有耿夫人的死是意外,也因此逼得泓昶急于出手,他是不想再有什么人无辜的死去。

    至于泓曦,他一心只以为四哥五哥还有六哥帮着他彻查泓昶的罪行,却不知四哥真正是在为父皇做事,包括那一日四哥会带兵出现,本在泓曦意料之外,却在父皇意料之内。而那日容朔带来的弓箭手并不会伤害到泓昶,那些黑衣人是容家养的杀手,可谓死不足惜,但箭矢绝对不会瞄向泓昶,是我冒失地跑出去,才吃下这大苦头。

    我不知道自己若死了,现在是怎样的光景,可我幸好没有死,才能看到这个世界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

    父皇告诉我,泓昶会那么极端,是因为当日他还听到了母后临终前说:“臣妾为了当初要生下泓昶求过您,如今再求您一件事,不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怪那个孩子,静下来听他说话,给他机会,他只是性格孤僻一些,他绝不会伤害别人。臣妾为了家族亏欠他太多,求皇上保重身体,替臣妾慢慢偿还他。”

    这些话泓昶那夜没有对我说,若对我说,也不至于发生之后的事,但却是因为这些话,他明白自己和母亲之间的误会,他想做一些事来弥补,却不知道自己走得太偏太极端,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幸而幸而,父皇没有辜负母后,给予了泓昶公平的对待。

    这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可明源和容朔却成了我的遗憾,后者成为最大的牺牲品遭流放,而前者在救活我之后,决意云游四海,要悬壶济世为我积无量福德。

    四哥来探病时,说起明源,我恨恨道:“顶好他跑去姑苏,让大姐姐教训他一顿,谁允许他丢下我四处去游玩?”

    四哥却笑道:“他讲如果这世上没有容朔,他会守你一辈子?”

    其实我至今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四哥笑得奇怪,让我莫名地想起曾经对明源说“你还俗之日,我出嫁之时”,他问:“嫁给我?”

    此外,我再也没有见过柯里颀,只知道他随十四叔一起回了东北去,泓曦说他之后和柯里颀有过私交,说觉得他是个志向远大的人,兴许十年二十年后,那个小小的国家会有改天换地的变化,泓曦更磨拳霍霍,誓言他不能输给柯里颀。

    彼时我便拍他的脑袋说:“你讲这样的话,母妃又要生气,他不爱你把权势看得那么重,你说做皇帝有意思吗?总免不了看孩子们斗一场,等你老了,别找我帮你收拾那些小家伙啊。”

    泓曦却不以为意,反玩笑挖苦我:“不如把姐姐嫁去北国,两国联姻邦交,多好。”

    我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骂道:“小东西,你死定了,本还打算跟母妃美言几句,等着吧,再在外头站几个寒暑,你看我会不会帮你说半句话。”

    如是他反正经了,低头道:“虽不至于像七哥那样变得极端,可母妃的态度让我越来越没有底气,皇姐,那日七哥问了我们很多他错了没有,今日我也想问一句,我想做帝王想继承父皇的江山,错了吗?”

    我到底心疼自己的弟弟,遂摸摸他的脑袋安慰,“过了除夕带我去找一个人,我就让母妃原谅你,我的弟弟没有错,只要你都在正道上走着,姐姐怎么都支持你。”

    自然母亲对泓曦的怒意早化在了时间里,当次年初一我在角楼上告诉父母我要远行时,母亲竟没有悲伤,仿佛她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抑或者泓曦那家伙“背叛”了我,父皇则是淡定地牵过我的手说,“来陪父皇和母妃再看看京城的繁茂,去了那里,你就再不是金枝玉叶了,虽不至于辛苦,却是平民百姓的生活。他如今只是一介教头,不能给你锦衣玉食和高门豪宅,初龄,你想好了?”

    我依偎在他们的中间,甜甜地一笑,“想好了。”

    元宵后,泓曦便亲自送我往西北去,六哥送我出城,恨恨地说:“就不能等我大婚后再走?”

    我却道:“赶紧找到他,赶着和您一个日子大婚,才是正经的。”

    六哥很不甘心:“你好好保重身子,我们会想法子再让你们回来。”

    我道:“随遇而安。”

    前往西北的路途比想像的更遥远,泓曦一路念叨的都是:“二姐你真的不回来了?”每次都回答他同样那四个字,直到到达西北边境,我才拍着他的脑袋说:“哪一****再不能拍你的脑袋,我就会回来看你。”

    他明白我话中的意思,闷了半日后还是道:“可以的话,母妃一定想多见你几次。”

    我点头答应,却催促他,快找人带我去见你的姐夫,泓曦哈哈笑着,忙找来地方官带我去容朔所在的地方。

    在西北戍边军队的练兵校场,我终于见到了阔别半年的容朔,他晒黑了许多,结实了许多,彼时正坐在场边晒太阳的他瞧见我缓缓走近,竟呆愣如木石。

    “什么都没错的你,沦落至此一无所有,容朔,你敢说自己不后悔?”

    他站起来,刚想靠近我,又被我呵斥:“我大老远跑到这地方来,你拿什么养活我?你骗了别人的心,而后一走了之,你算什么男人?容朔,你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一次次伤害我吗?”

    他终是迈开步子走向我,脸上因压抑欣喜之色而有些扭曲滑稽,语气却很是坚定:“我最后悔的事,是曾经在船上拿剑指着你,让你忧郁了三年。我能养活你,只要你不挑食肯吃饭。我没有一走了之,我只是在这里等你。至于最骄傲的事,就是当初在林子里,把你从野兽嘴里救出来,那件事,我会骄傲一辈子,告诉我们的孩子、孙子,子子孙孙流传下去。”

    我又气又好笑,冲口而出骂道:“你继续等吧,见到你没死就行了,现在本宫回京去,你继续等,本宫不奉陪了,谁爱来谁来。”

    言罢转身,可才走出两步,他就从后抱住了我,我浑身一颤,随即两人静默了半晌,他才在我耳边道:“要不再讲个鬼故事听听?”

    我哇得哭出声,转身踢打他,却终被他紧紧抱住,难得听他笑得那么憨厚,说:“初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番外

    容澜篇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宗人府的秋天,萧瑟,凄凉。

    “澜儿,药熬好了,趁热喝下。”晏琛自院子里归来,手里端着他亲自煎熬的汤药,妻子容澜入秋染了风寒,经久未愈。

    容澜挣扎着起来,看着丈夫端来药碗,轻轻吹凉后送到嘴边,她忍着苦涩喝下去,微喘道:“老七又弄来什么药,味道又变了。”

    “之前的方子你吃着总不好,他才换的,若能让大夫进来瞧瞧你,对症下药才好。”晏琛笑着说罢,又埋怨,“你何苦跟我进来,何必吃这些苦。如今吃了药,连一块甜嘴的糖也不曾有。”

    “我是你的妻啊。”容澜甜甜一笑,有丈夫这样的心疼,苦涩的药又算什么,轻轻挽了丈夫的手道,“王爷莫再说这些话,咱们都十几年夫妻了。”

    “澜儿,辛苦你了。”晏琛拿帕子替容澜擦去嘴角的药汁,温和哄道,“睡吧,昨夜咳了一晚没睡好,白天补眠也好的。”

    “王爷也躺会儿,被我折腾一夜,你也没睡好啊。”容澜说着,慢慢将身子挪进去些,腾出位子让丈夫躺下。

    晏琛无奈,脱去外衣也躺下来,将妻子揽入怀里,“安心睡吧,澜儿,我们不会长久在这里,我一定会让你重新过回以前的日子。”

    “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可我不愿你吃苦。”

    “晏琛。”

    “嗯?”

    “我若死了”

    “不许胡说。”晏琛捂住了妻子的嘴。

    容澜轻轻推开他的手,笑道:“我们十几年夫妻了。”顿了顿,道,“我若死了,你让曦芳续弦吧。子怡太愚蠢,筱苒太骄傲,慧茹的心思不在家里,蛮儿总像个孩子,只有曦芳面面俱到,有女主人的模样,泓晔也是好孩”

    “澜儿。”

    “你让我说完。”

    “不必说。”晏琛又捂住了妻子的嘴,“澜儿,不论我将来为臣子为帝王,还是一辈子做阶下囚,家中的女主人,永远只有你,即便你死了,也无人可以取代。”

    “澜儿。”坤宁宫的病榻上,皇帝与妻子同床而卧,皇后软绵绵地卧在他的怀里,已许久没说话,皇帝垂首来看,蹙眉轻声问,“怎么哭了?”

    “没有哭,只是想起从前的事,风吹了眼睛。”

    “想起什么了?”

    皇后摇摇头,带着泪容冲丈夫恬然一笑。

    “别想太多了,好好养病,朕会一直陪着你。”皇帝复拢住妻子瘦弱的身体。

    “彦琛。”

    “什么?还是别说话了,好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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