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旁辅导也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梁婕妤你饱读诗书,一定比本宫强,本宫想把四皇子的课业托付给你。”
嗣音心头一颤,她万万没料到一直淡然温和的古曦芳,会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
到底她们凭什么觉得自己样样都好呢?她不过是读过几本书,不过是会弹几首曲子,不过是……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啊。
“娘娘,武宝林来了。”可不等嗣音答复,舒宁已至门前。
曦芳温和一笑:“我们改日再谈。”
嗣音遂不提,待见了舒宁,听她笑呵呵恭喜自己晋升婕妤,也勉强做笑只管说闲话。但三人散了后,嗣音便在屋里闷闷不乐。
谷雨端了一叠瓜果进来,笑说:“才这个钟点,太阳就毒辣起来,那阳光白森森得直刺目,可见今年夏天要有多热。”
然见主子的脸色与屋外光景大不同,便悄声问怎么了。
嗣音将古曦芳送的首饰往她面前一推,嘟囔说:“我真情愿一辈子在隆禧殿里不要出来。”自然她的意思,是希望只与皇帝永远青山绿水、海阔天空。
这样的愿景仿佛只是空想,便是在这一日,皇后派王海送来懿旨,要婕妤梁氏即刻迁回符望阁居住。
果然,她终究要回去符望阁。
武舒宁心里万万不愿意,却一句话也不能说,更不能在众人面前垂泪,只是执了嗣音的手久久不放。然嗣音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搬走了所有的东西,她也该走了。
曦芳含笑相送,劝舒宁道:“你的梁姐姐往后是要帮着皇后娘娘协理六宫诸事的,不能总叫她护着你心疼你,而你什么也不能帮她做吧。你安心在这里养胎,她便放心了。也不是去远的地方,不过几步路,你可去瞧她,她亦可来瞧你。”
舒宁弱弱地一笑,松开嗣音站到了曦芳身后。
。。。
第176章 滑胎()
“这些日子臣妾多谢娘娘照顾,日后还请娘娘多多对武宝林费心。”嗣音恭恭敬敬地对古曦芳行了礼,便与舒宁作别带着谷雨从德离去。
一行人回到符望阁,立在院中恍如隔世,谷雨道:“还是这里好,清清静静的。”
不愿离开承乾宫只是为了舒宁,此刻真正站在这里,梁嗣音才发现做人偶尔自私一些并不是什么坏事。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美好的回忆,是任何地方都无法替代的。如果因为自己的动静太大而招人嫉妒眼红,并随之平生出诸多麻烦,她也甘愿去一一面对。
而谷雨更是一语说破,“往后皇上又能常常来看主子了,在承乾宫里总是不方便,三位主子皇上看哪一个好呢。”
嗣音默默不语,这正是她的私心,却不能对外人道。
女人,终究还是女人。
自然与此同时,宫闱风波也随之起了涟漪。
一个小贵人连升三级成为婕妤,又赐还原先住的殿阁,虽然符望阁不是正经的宫殿,但独门独户这本就是主位妃嫔才有的尊贵,而即便是主位妃嫔,如耿慧茹、古曦芳还要携几位宫嫔共居。
当初以梁才人的身份被扔进符望阁,那是贬;可如今以婕妤的身份回去,风光无限。即便符望阁仍旧是朱漆斑驳家具陈旧的所在,但现下早不再是遗落在皇宫一隅的小阁楼了。
忙碌了大半日,嗣音终感疲倦,懒懒地来到阁楼坐着,看着外头谷雨口中白森森刺眼的阳光,便渐渐眼皮沉重欲睡,可才闭上眼睛,那一个个人一张张脸就跑到眼前。
舒宁迷离的目光、刘仙莹哀戚的神情,还有古昭仪温柔却意味深长的笑,皇后、贤妃……等等等等,嗣音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真真还没有开窍,因为这一重重关系稍有叠加缠绕,她就会眼前一片迷茫,什么也看不清。
但想着想着,还是沉沉地睡去,梦里有湖光山色一如与彦琛路上所见,梦里有笑语婉转一如与彦琛途中休憩耍玩,但这一切往后只能在梦里出现么?
“姐姐……”
就在嗣音梦中与彦琛在湖边泼水嬉闹时,突然从四周传来舒宁的声音,她那样痛苦凄厉地喊着自己,可当嗣音终于看清楚,却是舒宁已沉溺入水唯留一只手露出水面。
“舒宁!”嗣音大喊,猛然惊醒,竟是一脸虚汗。才唏嘘是一场噩梦,便听“蹬蹬”爬楼的声响传来,旋即谷雨冲到了面前,将噩耗告知。
才离承乾宫不过半日,今又折回,却见承乾宫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太医妃嫔宫女太监,嗣音竟连插脚的地方也没有。
宋蛮儿随贤妃站着,瞧见嗣音来便哟呵一声说:“新婕妤这家搬得好,硬生生把武宝林的胎滑了。
嗣音闻言,本就发白的脸色更加苍白。
贤妃则责怪宋氏:“混说什么,梁婕妤搬迁是皇后娘娘的旨意,你又不要命了?“
宋蛮儿咋呼说:“可那避讳也不是我臆造的,都说怀孕的人不宜迁动嘛,偏偏梁婕妤搬来搬去殷勤得很。”
嗣音真真半句话也说不出,木愣愣地向她们行礼,虽受李子怡等人的礼,但实际懵在原地什么也听不进去。
。。。
第177章 这你也信?()
果然不多时皇后和古昭仪从西配殿出来,见那样许多人拥在院内,本就没好气便益发怒言:“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武宝林是要静养的,你们都散了吧。”
贤妃等自然不敢违逆,行了礼纷纷散去,唯有嗣音愣在原地,任凭人潮从两边散开,自然她也如是出现在了皇后的面前。进宫这样久,还是头一回在皇后的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忧伤、愤怒、无奈交织缠绕。
“你来了。”容澜凌人的气势弱了许多,“进去瞧瞧她吧。”
“臣妾想知道,武宝林滑胎的缘故。”嗣音立在原地不动,好似魔症一般,只要皇后亲口说舒宁滑胎不是因为自己,她才能不去介意宋蛮儿的话。
古曦芳替皇后道:“她身子太孱弱又是头一胎,先前也见红过,太医说幸好身子还能养回来。”
容澜心情很糟,连话也懒得说,略嘱咐古曦芳几句便走了。嗣音行礼相送,却迟迟没有起来,只蹲跪在原地痴痴发呆。待古曦芳折回瞧见这光景,凄然道:“你若这样,本宫还有什么指望,为了这件事本宫已不能在皇上皇后面前抬头,你若再不好不能帮我去劝她安慰她,难道这承乾宫的人往后要天天都哭么?”
犹记得早晨她对自己说人人都夸承乾宫风水好,难道这叫盛极而衰?
“婕妤起来吧,娘娘还凭您去劝慰武宝林呢。”翠芙上来搀扶嗣音,又道,“宋修容的话岂能信的,修容娘娘她从来口快心直。”
“翠芙,宋修容说了什么?”古曦芳蹙眉。
翠芙道:“方才奴婢也在外头,修容娘娘见了婕妤就说是因婕妤几次搬迁才影响了武宝林的胎气导致滑胎,本来婕妤还好好的,被修容娘娘一说就怔住了。”
曦芳上前来一把握住嗣音的手,恨恨道:“这你也信?”
嗣音忍了许久的眼泪终如线而下,哭泣着问古曦芳:“娘娘,我要怎么去见她呢?舒宁太可怜了。”
“你不要哭。”古曦芳厉声斥责,“本宫不容许你们在我的承乾宫哭泣。”
嗣音收住眼泪,又听古曦芳道:“这件事本宫不会善罢甘休,本宫的承乾宫绝不容许这不干不净的事存在。”
嗣音霍然抬头,竟从未见过古曦芳如此犀利的眼神,而她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舒宁滑胎另有隐情?
“去安慰她吧,本宫相信皇上此刻也希望你做这件事,这也是你身为婕妤如今该做的。”古曦芳敛了气势,这般说罢就带着翠芙离去,然不过行几步又驻足回头,叮嘱道:“记着,本宫不容许任何人在承乾宫哭泣。”
“是。”嗣音欠身应答,心里早混乱如麻,这一切究竟怎么了,又是冲着谁?
这一日的夕阳极美,金灿灿的阳光笼罩宫廷,连空气里都似弥散了金粉,可看着宫女太监在楼宇间穿梭,人像分明在金色的空气里扭曲,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
第178章 你是在怪朕?()
嗣音从露台进来,回眸瞧见那一张躺椅,记起那场将自己惊醒的噩梦,她几乎快要分辨不清什么才是醒,什么才是梦。
从承乾宫回来后就独自在这阁楼上待到现在,嘱咐谷雨不要让任何人上来打搅她,她太累了。
已经不记得自己和舒宁说了什么话,只记得她孱弱如羔羊,脸上有恐惧有绝望有不甘有悲伤,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那眼泪汨汨不断地从眼角涌出,却一声也不哭。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不过是如常吃了饭歇息,却在梦里被生生痛醒,当太医赶到时,成了型的胎儿滑出,已然染红了一床被褥。太医只说武宝林身子太孱弱不能保住胎儿,可这些话先前怎么不说,之前每日诊脉都说安好,到今天说保不住了,哪一个能信?
软软地坐下,嗣音深吸一口气。
“本宫的承乾宫绝不容许这不干不净的事存在。”
能让温柔如水的古昭仪说出这样的话,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嗣音把上至皇后下至绘竹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即便其中不乏她厌恶抵触之人,可终究猜不透谁会下那么狠的手。舒宁她么柔弱,又是谁要防她如是?那是不是意味着若有一日自己怀了彦琛的孩子,同样的事也避无可避?
越想脑壳便越疼,嗣音蜷缩在躺椅内,抵触周遭的一切人和事。
最后一抹夕阳斜斜落入符望阁,淑慎从书房归来,因在路上遇见皇帝遂同行而至,却只见从德谷雨待在院子里,一问才知是嗣音把自己关在了阁楼。
彦琛料到嗣音会如是,他本没说什么,却不想淑慎在那里叹了一声,小小年纪这般模样倒惹人怜爱,便笑问:“你叹什么?”
淑慎道:“叹梁婕妤太脆弱,经不起一点点的事。她分明有要强的性子,却总也强大不起来。”
“还是淑慎懂事。”彦琛笑言。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失去孩子的痛楚,谷雨在一边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打鼓,若皇上这个模样去见主子,似乎……
但彦琛还是上楼去了,果然见嗣音蜷缩在躺椅中,见了自己便红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彦琛轻轻拂开她额前的散发,低声说:“不要害怕,朕在呢。”
嗣音滞滞地看着他,为什么今天听这句话是那么得不自在,是啊,这样的话此时此刻皇帝不该去对可怜的舒宁讲么?
“皇上去看过宝林了吗?”
彦琛淡淡地答:“朕要过些日子才能去承乾宫,这是规矩。”
“如果她知道您来了符望阁而不是去承乾宫,她会更伤心。”嗣音道,“所以求皇上这些日子也不要再来符望阁了,就当您心疼臣妾,也可怜武宝林。”
“嗣音,你是在怪朕?”彦琛读出了她话中的情绪。
嗣音摇头,虚心地否认。
彦琛掰过她的脸,肃言:“你以为自己能骗人?”
“臣妾不敢怪皇上,您说过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自己保护自己。”嗣音红唇微颤,一字字把话说出,“臣妾只是心疼可怜的武宝林,每看着她思念皇上却见不得,而臣妾却可以和皇上花前月下,臣妾的心就好像碾碎了一样疼。难道我的幸福就必须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册封之后武宝林就变了一个人,又是谁把她变成现在的模样呢?”
。。。
第179章 吵架()
彦琛脸色铁青,嗣音的话让他越听越恼火,他低沉着浑厚的嗓音问:“梁嗣音,你究竟真的不懂还是和朕装糊涂?”
嗣音仍旧摇头,强忍着眼泪告诉他:“臣妾不明白,臣妾真的不明白。”
“朕是帝王,虽然富有天下,可朕也有卸不下的责任,朕也有无可奈何。”彦琛恼怒,他痛心的是嗣音的不自信和懦弱,正如淑慎所说,如果她不能强大起来,那帝王之爱的沉重总有一天会把她压垮。
“泱泱后宫那么多女人,你以为朕愿意吗?武宝林可怜,难道其他的妃嫔就不可怜?那朕要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都随心,朕要怎么做才能一碗水端平?你来告诉朕,你们要怎样才能满意?朕抛下国事,天天来陪你们如何?那样朕就不无情了,那样就没有女人可怜了是不是?”
这一番话似乎激醒了沉浸在痛苦里的梁嗣音,不可否认一直以来她只想着宫里这些女人们如何辛苦可怜,却从没有想过皇帝的无奈。他既非眷恋声色之人,这些妃嫔对他而言本就是负担。
“可是……”
“哪儿有那么多的可是?”彦琛都不给嗣音说话的机会。
嗣音却动了脾性,硬是顶一句:“可是现在武宝林不明不白地没了孩子,就算皇上有无可奈何,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您可知道您的一句话就能给她重生的希望?您可知道从江南归来那一天您在涵心殿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她念叨了多久?您的确有您的难处,可只要您一句话一个眼神,她们就满足了呀。”
彦琛更怒了,他闹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究竟在闹什么变扭,退开几步瞪着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朕怎么做,什么时候把你宠成这个样子?梁嗣音,你太让朕失望。”
嗣音软软地从躺椅滑到地上,她无力地回答:“皇上,那是一条生命,是您的骨血啊。就这么没有了,您真的一点也不心痛吗?如果将来臣妾也遭此厄运,您也会像今天一样冷漠吗?”
“朕……冷漠?”皇帝脸色难看至极。
他得知今日的事后便一直担心嗣音能否承受,好容易抽出空来,却变成特特跑来听她教训自己该如何做人丈夫。谁曾经说这个女人聪明剔透?她根本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
“那朕就冷漠吧。”他也赌了气,扔下这句话后便甩手走了。
春末夏初暖暖的晚风在彦琛离开后灌入阁楼,匍匐在地上的嗣音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反是因悲伤难过激了一身细汗的身体在风的吹拂下微微发冷,她又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这一天就如一场噩梦,她几时才能醒?
平和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淑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