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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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这一天就如一场噩梦,她几时才能醒?
平和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淑慎出现在楼梯口,瞧见嗣音的狼狈她叹一声:“你真没用。”
嗣音抬眸,见是淑慎,心底一片柔软,朝她招手,轻声道:“来,孩子。”
淑慎最腻歪她这样温柔,但此刻却没有拂逆,乖顺地走到嗣音身边,任由她将自己抱在怀里。
淑慎窝在她的肩头,轻声问:“你又和父皇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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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不会淡去的光芒()
嗣音呜咽:“他是皇帝啊,谁能和他吵架?”
“你们俩说话声好大,我在楼下都听见了。”淑慎直言不讳。
嗣音因羞赧而放开了淑慎,垂首握着她的手默默不语,半晌才道:“其实此刻他能来瞧我,我心里本该有说不出的欢喜,但想着武宝林那么可怜,你要我怎么高兴呢?”
淑慎也坐到地上,歪着脑袋看嗣音,却笑着说:“从前我觉得父皇他冷酷无情,多半是因听大人们嘴里一些道听途说的话,私自就做了判断,但父皇接我进宫后,与他虽然相处不多,但渐渐就是觉得父皇是极有情意的人呢。”
嗣音不解地看着她,淑慎大模大样地睨她一眼,不屑地说:“出了事父皇第一个想到的是你,你心里却装了那么多七七的人,你自己说呀,你们究竟谁对谁更情深意重些?”
嗣音一愣,她完全没想到这些,更因从一个孩子的嘴里说出而感到震惊和羞涩。是啊,出了事他特特跑来看的人是自己,可自己不仅不珍惜这份情意,还把各种问题都归结在他的身上,甚至把他推向别人。
“就是我也亲眼见过夭折的哥哥妹妹,皇室里孩子多,经历多了自然就淡了。”淑慎又道,“父皇他经历的就更多了,感情也更深。可如今不过是个没见天日的胎儿,你凭什么叫他哭天抢地同你们一样难过呢?这么说虽然有些寡情,但也是人之常情呀。”
嗣音仍旧一脸不惑地看着淑慎,这个孩子究竟要给她多少温暖和感动呢?
且说彦琛气呼呼离了符望阁后便径直来了坤宁宫,他本与皇后约好商议泓昀婚事的事,那么不巧今天出了这么一桩棘手的事。容澜见了皇帝自然自责几句,可却发现皇帝的心思全不在这上头。
屏退了左右,容澜道:“皇上可有什么话是不能在奴才面前说的?”
彦琛仍在气头上,便气呼呼将梁嗣音那些愚蠢的话倒了出来,皇后听得便知,他是真生气了,凭他的个性又岂能对别人说这些,可见此刻都快气糊涂了。
莫名地,心里有了几分得意。自然不是为梁嗣音惹怒皇帝,而是得意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丈夫的女人,也许他们之间的爱情早就随着年华淡去,可那一份牵绊只会越加深厚。所以她从不担心那些年轻的女人会从自己身边夺走丈夫,她自有她的骄傲,和永不会淡去的光芒。
容澜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此刻便更能体会这闹变扭两人的情绪,她奉了茶给皇帝,笑容款款道:“梁婕妤从小养在深闺里,哪里见过那么多生死,如今生生地失去一条生命,又是她天天关心呵护的好姐妹最心爱的孩子,您叫她如何能淡定得了?便是臣妾,也为武宝林惋惜呢。”
彦琛本欲喝茶,听得这句话,忽地将悬在半空的手停了。
容澜再道:“臣妾知道皇上是心疼梁婕妤,既然都心疼到这份上了,何不再多为她想一想呢?她那么年轻,经历的事又少,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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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心意我领了()
彦琛放下了茶碗,沉沉地说:“她若有你一半心性,朕也不必操心至此。如今倒越发将她宠坏了,心里便更加恼怒。”
“皇上这么多年难得一个心仪的女子,自然万般心疼呵护,臣妾能明白您的心情。”容澜的笑,仿佛能化去一切戾气,“可您总要给别人成长时间,您初见梁婕妤时,难道她就有臣妾一半的心性么?”
彦琛沉默,半晌后才握起容澜的手,感慨万千道:“朕有爱妻如卿,实乃人生幸事。”
“妾能伴君,夫复何求?”容澜浅笑,那不可遮掩的光芒自笑容里散发开,炫耀夺目。
之后数日,嗣音常往承乾宫探望舒宁,她仍是静静的呆呆的,不言不语不哭不闹,偶尔会落泪,却不哭泣出声。众人都知道她在忍什么等什么,可谁也没法子帮她。
嗣音因听了淑慎的话,心中对这件事的态度略有改变,只是还一味心疼舒宁,时而与她一起落泪,却始终不晓得要如何才能叫她忘记痛苦。
再者,泓昀的婚事临近,加之五月又有小皇子周岁生辰及乌太后祭辰,宫里忙得不可开交。嗣音自协助皇后协理六宫,便跟着在这上头操心,上至繁冗礼节下至酒杯器皿,一本本文书看过,一件件东西过目,嗣音每天一离开承乾宫就被这些事包围,于是除了在舒宁面前会有伤感,平日里倒益发平静了。
这日李福送来泓昀大婚的礼单,嗣音先问:“皇后娘娘过目了吗?”
李福答:“娘娘说拿来与婕妤看过便是。”
嗣音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字迹就脑壳疼,但还是强打精神问:“这是要给谁的礼?三殿下的彩礼单不是已经确定了吗?”
李福又道:“这是要赏文武大臣们的,按品级不同各有差别,娘娘若觉得可行,内务府便要按礼单准备赏赐下去。”
嗣音耐着性子一一看过,指出一两处物件重复后,便再问李福:“小皇子字与金相克,着你们换了生辰宴上的金器杯盏,可有去叮嘱?后日就要摆宴,虽是宫里的家宴,但小皇子周岁是大喜事,千万不要让皇上、皇后和年夫人不愉快。”
李福一一应答,末了又呈上一份礼单,嗣音茫然相看,却是一份给江南两军河营协办守备梁富硕的,然上头所列赏赐之物已经要赶上一品大员了。
“李公公,这是何意?”嗣音蹙眉。
李福谄媚地笑道:“婕妤过目即可,其他的事奴才们会小心办妥。”
嗣音自然知道他们巴结的意图,可这却是万万要不得的,本想作势将礼单掷于地上斥责与他,但转念一想之后的事还需他们处处小心打点,万一得罪了他们在小细节上给自己使绊子,上头问起来总是自己的过错。且此次自己协助皇后打理这三件事,上至贤妃下至钟粹宫都冷眼看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她每日强打精神操劳的最大动力和目的。
“公公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样不妥当。”嗣音笑着,亲自站起来将礼单送回李福手中,“公公的好意我记在心里,但这件事还望李公公听我一句话,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这句话虽有拒绝的意思,但也给了暗示,然暗示则是嗣音的无奈,如今当面拒绝不得自然只能拖延时日了。
李福却还是笑道:“婕妤大可放心,奴才们会做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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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我受不了了()
嗣音给谷雨递了眼色,一边与他闲话,一边等来了谷雨的荷包,继而亲手递给李福道:“公公辛苦了,里头一些散碎银子公公拿去宫外吃茶用,但这件事我这里是断不能替家父接受的,也请公公三思才好,我不是说了么,来日方长。”
李福先谢了赏,又客套几句见嗣音态度坚决,便应允绝不擅自行动。好容易将他打发,吉儿祥儿便要摆饭,嗣音忙了大半天哪有胃口,懒懒不思饮食只说上楼去休息。
谷雨本以为主子在阁楼,端了瓜果上来却见嗣音在二楼的琴前坐着发呆,便笑问:“主子想什么呢?公主瞧见了又会说‘您既然那么想父皇,做什么有老惹他生气。’”
嗣音闻言笑了,如今每日与淑慎斗嘴,已成了在这沉闷的皇宫里最大的乐事。
“我在想武宝林呢,眼看着李福这样巴结我,她那里却清清落落……”然话未完,李从德急急忙忙跑上来道,“古昭仪急召主子前去,好像武宝林不大好。”
嗣音的手本抚在琴弦上,情急之下一钩指,硬生生勒出一道血痕。
这一回承乾宫里不再挤满了人,显然碍着宫里临近几件大事的忌讳,古曦芳并没有把消息散播出去,之所以找嗣音来,也只因她能劝得住舒宁。
“突然就发癫了,将小满又揉又掐,汤药洒了满床又不肯叫人给换衣裳,若是旁人本宫也就叫宫女们将她治住,可她那么虚弱还在小月子里,如何使得呢?”古曦芳脸色都变了,一见嗣音便说,“本宫真真是没有法子了,她若再这样我只能交付皇后娘娘来管,情愿领罪也不要害她一条性命。”
嗣音除了劝几句,还能说什么,匆匆来到舒宁的寝殿,果然满屋狼藉,小满缩在一边哭泣,明明受了委屈,却舍不得离开舒宁半步。
“好小满,宝林有你是福气,你赶紧去换了衣裳处理伤口,这里有我。”嗣音心疼不已,便叫谷雨带她走。
谷雨眼见床上那个目光呆滞披头散发的武舒宁,实在不肯放心,经嗣音再三催促,方和小满离去。
“好妹妹,你怎么了?”嗣音一步步走近舒宁,因见她没有反常举动,便坐到床边,更伸手拂开她挡在眼前的散发,那张瘦得双眼凹陷的脸,真真叫人又怕又疼。
“姐姐,我的孩子没有了?孩子没有了……”这几日来,舒宁头一遭哭出声。
嗣音倒松了口气,将她拥入怀里哄:“哭吧,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太医说你还年轻呢,一切都会好起来,以后你还会有孩子的。”
“会吗?真的会吗?”舒宁挣扎开,眼泪糊了一脸,呆呆地看着嗣音道,“可是姐姐不知道吗?皇上这么久以来几乎没有临幸过哪位娘娘妃嫔,钟粹宫里那三个天天盼天天盼,可只怕皇上连她们的姓名都记不得了。我随着昭仪娘娘住了那么久,皇上来过承乾宫几回呀?姐姐啊……这就是当初你叫我和你一起留下来要过的日子吗?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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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一个“争”字太难()
“舒宁,这样的话说不得。”嗣音慌了,眼前的武舒宁果然似疯癫了一般,这样大不敬的话如何能说得,其实她胡闹至今,若非因她滑胎失子可怜,谁又能纵容呢?宫里是规矩比天大的地方,可她一味耍脾气,果然是难为温和的古曦芳。
舒宁扑在嗣音怀里大哭:“这宫里哭也不得,笑也不得,走路说话都要看人脸色,更难的是,你心里牵挂的人却连看你一眼的功夫也没有,如今我连他的孩子也保不住,叫他失望,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姐姐,舒宁好苦,好苦……”
嗣音的心被一下下重击,她真真无言以对。
舒宁哭了一会儿,抽抽搭搭地停住了,又痴痴地看了嗣音须臾,忽道:“姐姐就是好看,如今成了婕妤衣着妆容华贵起来,便更加得好看了。”
嗣音不语,她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且不论心,只是那一副皮囊,从才人一路至婕妤,就连里头的小衫都不再是从前的面料。
“姐姐,可是你我也会老去,往后还会有新人进宫,现在皇上眷恋于你,将来也能吗?”舒宁的语调里充满了怨念充满了憎恨,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她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我好恨!”
嗣音被说得哑口无言,眼瞧着舒宁落魄的模样,她记起了那一日在景阳宫年筱苒的狼狈。年夫人她笃爱皇上,舒宁大概也是爱的吧,但难道爱着皇帝但得不到同等的回报就要是这个下场么?
“姐姐啊……不要离开我,让我和你在一起吧。”舒宁抓起嗣音的双手,再一次提出那个要求,“我要随姐姐居住,我跟着姐姐才能看到皇上啊,看到皇上我才可能再有孩子啊。”
“不可以!”嗣音心里的话越积越多,终于在舒宁的无礼要求之下冲口而出,她霍然起身离开了舒宁的床榻,正色对她言:“这里是皇宫,你我虽有姐妹情份,实则都是皇上的妃嫔,我梁嗣音可以得到的一切,你武舒宁也可以拥有,但我从没有依靠谁,所以你也不要想依靠别人。舒宁,不会有任何男人喜欢期期艾艾的女人,但自从被册封后,你处处表现得不自信,甚至懦弱,你来过告诉我,哪一个皇帝会那样的女人?”
她又转身抓起妆台上的镜子举到嗣音面前,“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我认识的武舒宁去哪儿了?”
“啊……”舒宁被镜子里自己形同枯槁的模样吓到,尖叫着抓起镜子仍在地上,随即捂着被子嚎啕大哭。
嗣音最后道:“你若要作死,我自然拉不得你,你若要活,有什么是不可以争一争的?”言罢就往外走,正遇上听见动静赶来的古曦芳,她却只屈膝行一礼就走,竟都不解释发生了什么。
如是闷头一路冲出承乾宫,外头少了药味的空气自鼻息进入胸腔,嗣音才感觉头脑的清醒。
“……哪个男人喜欢期期艾艾的女人,但自从被册封后,你处处表现得不自信,甚至懦弱……”
自己说的话每一个字敲打在心头,这些话难道不正是她梁嗣音该对自己说的么,她回眸承乾宫的大门,凄然而无奈地笑:“可惜一个‘争’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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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你竟从没变过()
“主子。”一旁谷雨轻声唤,“那一边似乎是皇上的御辇过来了。”
嗣音抬眸望去,果然一团明黄色缓缓从远处而来,她呢喃:“他终究是来了。”
谷雨轻声道:“主子不正希望皇上能来看看宝林么?”
“我不知道。”嗣音淡然一笑,理一理方才激动之下散乱的披帛,挺直了脊梁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谷雨追上问:“主子不等皇上?”
嗣音脚下不停,口中却道:“见了面说什么呢?更何况我若再与皇上一起进去,舒宁她瞧见了又该伤心了。我是不能帮她去争什么,让一让总还是可以的。”
这后一句话说出口,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难以言喻失落感涌上心头。
这一边,当彦琛来至承乾宫门外时,嗣音早没有了踪影,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