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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修真门派掌门路-第75部分

小说: 修真门派掌门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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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峙良久,齐休只觉时间难熬,等到感觉快过了一辈子,精神都快崩溃之时,申崮却嘿嘿一笑,将架势一收,嬉笑道:“多罗兄你也别吓我了,我等左右是为了求财,我不信你会不爱惜自家的性命。我也知道,我出的价是低了点,这样罢,你我各退一步,我除了这具肉身,石室中所有财货,分文不取,并且……”

    说话间他取下腰间的储物袋,丢到地上,“我这次带来的所有,并杀蒯量书等人所获的财货,全在这儿了,再多也没有,一概送与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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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乞命何其难() 
修真门派掌门路;第一百四十六章 乞命何其难

    多罗诺见他如此,面色稍霁,手中飞剑一闪,也收了起来,不过门口那只灵力狮兽并未消失,回道:“你我明人不说暗话,这具肉身,若按齐小友说所,离了散魂棺,应该就会开始自然衰老,你如此决绝只索要此物,只怕已想好了下家,很快便能出手罢?”

    申崮何等样人,怎会被他套出话来,轻嗤道:“彼此彼此,何必言明?”

    多罗诺冷哼一声,将地上储物袋摄入手中,灵识探进去翻查片刻,脸色一连数遍,看上去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挥挥手,堵住归路的灵力狮兽便化为点点白光,散逸无踪。茇阺畱尚然后转身负手,背对申崮,面沉如水,再不吐一个字。

    “多谢多罗兄成全!”

    申崮哪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即便身为筑基,因为狂喜,说话都有些颤抖变调,直接脱下外袍,往棺中一卷,裹起那具赤条条的无价肉身,提气一纵,飞跃到甬道出口,再一纵,便在消失在齐休的视野中,山高水长,远走高飞了。

    “噗……”

    感应到申崮远遁,多罗诺一口气再屏不住,重重吐出,面露悲戚之色,闭目仰天,眼角似乎还有点点泪光闪烁,那么粗豪的大汉,竟然难过得哭起了鼻子。

    见他那副模样,齐休多少能体会到一个人花了多年心血,无价重宝近在眼前,却不得不忍痛放弃的沮丧心情,也不敢这时候去触他霉头,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目光在石室的地面游移,寻找之前丢出去的那把【幻月灵剑】,不多时便看到它静静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上前捡起,入手却发现已变成了一块凡铁,不过接战瞬间,就被那几只幽魂吸干了剑身上的灵力,就连齐休用不了的幻月属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难怪没飞回来。

    上面幽泉边地下还有蒯量书等人的尸身,这柄剑虽然坏了,但留在此地也不太好,身上的储物袋早已被多罗诺收走,只好把已成废铁的飞剑提在手中。

    “哎,这次出来,不但筑基机缘毫无眉目,全部身家都化为乌有,就连最后一柄飞剑,也完了蛋。”

    齐休自身的筑基机缘,随着申崮远走,便再无一丝感应,所有身家,又在之前就被多罗诺搜检一空,心情虽然跌倒谷底,但能保住一条命,现下已属万幸,沮丧之情,倒比之多罗诺,要好上不少。

    刚从哀叹中抽离,想着拿话开解开解多罗诺,转身凑上前,多罗诺正好也睁开了双眼,凝视着自己。四目相对,齐休却从对方眼神之中,窥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之意。

    “咦!”

    齐休初时心中还颇为奇怪,自家现下穷得只剩一条烂命,多罗诺能图到什么?等到对方目光在自己身上和那具打开着的【散魂棺】之间游移不休,心念电转,一丝彻骨寒意涌上心头。

    “【散魂棺】加自己这具单本命单灵根的肉身!原来对方此时在做这种打算!”

    瞬间想明白其中关窍,不知在这【散魂棺】中,品尝数十年缓缓抽魂离魄之苦,最后被人抢夺肉身,会是什么滋味!

    “不对!灵魂契约明明规定……”

    “不好!”

    齐休忽然想起,三人签订灵魂契约时,自己无出言争取的资格,约束中把他和多罗诺是算作一方,契约只规定双方不得出手内讧,却对本方二人之间,无任何安全保证!这多罗诺,难道当时就留了这么个漏洞,早起杀心?!一想到这,【明己心】天赋也压制不住自身的恐惧,‘当啷’一声,手中飞剑掉落地面,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前辈!饶……饶命啊!”

    情急之下,也想不出什么解法,只好一味求饶,以头抢地,磕得通通作响,在封闭静谧的石室之中,激起阵阵回声。

    “饶你一命,于我有什么好处?不如你为我大道之途,做点最后的贡献,我保证,日后好好照拂你的门派家人,你就安心的去吧!”

    多罗诺的语调平静得可怕,听在齐休耳中却如催命丧钟,震得耳膜嗡嗡直响。

    “前辈容我一言!”

    【明己心】天赋疯狂运转,将自己从极致的恐惧无力中挣脱出来,如今身无长物,修为更是远远不如,跑是跑不掉的,打又打不过,只有靠一张嘴,为自己争一个活命的机会!齐休壮起胆子,大声抗辩道:“我年已五十,即便您夺舍成功,又有几分机会筑基?几分机会再进一步?此其一!”

    “我乃练气圆满修为,夺舍成功率比之前那具练气一层的肉身,不知低了多少,前辈大可再寻具练气一层的肉身,何必舍易求难!?此其二。”

    “我乃【赤尻马猴】本命,此间世界,根本寻不到可用的同参之物,将来修行,徒增无数烦恼,此其三。”

    “我乃南楚门座下一派掌门,山都魏家的姻亲,您现下随手捻死了我固然容易,但将来会徒增多少手尾?此其四!”

    齐休连珠炮一般说了好多,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多罗诺,乞命之行,这是当年自兵站坊被擒之后,做的第二次了,竟然悲哀地熟练得很,说出这些话来,更多的像是给自己打气。

    “哈哈哈!”

    多罗诺仰天长笑,“你说了这么多,却是一点都没解决我的问题,不杀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嗯?要知道,我刚刚吃了大亏,心情可是很不好。”

    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

    多罗诺既然开示,那活命机会就在眼前,齐休脑筋急速运转,组织好语言,缓缓回道:“前辈忘了?我乃一派掌门,只要您留我一条贱命,门中在黑河坊市的积蓄,我愿全部奉予前辈,虽然灵石不多,但有不少二阶【冰盏花】来不及发卖,拢共好值五十枚三阶灵石。”

    “还有,您的侄儿,多罗信在齐南城陨落,想必还留有些遗物,一直没听说过他有亲人去继承,我好歹在齐云有几分信用,愿做一个保人,带您去取……”

    齐休说到这,被对方抬手止住。似乎无意间触及到多罗诺心底柔软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的杀意全消,他面露悲容,说道:“够了……”

    “信儿……,哎,先前便是因为你和他有些香火情,我没杀你,罢!罢!我这次还不杀你,带我去取回他的遗物罢!”

    他这话一说完,齐休便知道再次活了下来,整个人因为后怕,瘫软在地,连动个指头都没了力气。

    多罗诺不屑地看了眼地上的一派掌门,自顾自地动手将【散魂棺】的棺盖盖上,收入储物袋,又在石室之内仔细打扫,一面消除痕迹,一面看看有何遗漏,做完这一切,又飞出泉底石室,在幽泉之畔,同样细细动作一番,等到自己觉得满意,回来对还委顿在地的齐休说道:“起来罢!你这样,只会让人看不起。”

    “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煞星!”

    齐休心里暗暗吐槽,生命危险没了,深深的屈辱和无力感涌上心头,白山修真界弱肉强食,生杀予夺,全在高阶修士一念之间,为之奈何。拾过地上的破烂飞剑,拄着挣扎站起,多罗诺也不多话,祭出飞剑,裹住他飞离幽泉,往博森城疾驰而去。

    默默呆坐在多罗诺的飞剑之上,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看着自己亲手埋葬的蒯量书等人的小小土包,在视线中越来越远,数个练气修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白山的密林之中,还有那诡异的棺中肉身,那个女人,生前想必也是芸芸底层修士中的一员,却在这幽泉地底,不知受了多少年的散魂之苦,到了最后,还要被人夺舍,吉凶之道,因果之机,往往被实力二字,一言以蔽,自家这挣扎求生之路,又何时是个头呢?

    “你……和我说说信儿的事罢……”

    齐休心里正乱着,多罗诺突然出言相问,赶紧收敛思绪,搜索回忆,拣和多罗信相关的,一一道来。

    “初次见信兄,是在黑河坊争夺擂台之上,当时他的风姿,至今还萦绕在齐某眼前,百名白山精英散修之中,连战连胜,豪取头名……”

    哪还不清楚这个宝贝侄儿是多罗诺的软肋,齐休刻意讨好,各种吹捧,多罗信在他口中,简直成了正义,善良,无敌的化身,偏偏多罗诺如此精明的人物,对这些却毫无抵抗和分辨能力,伴着齐休的天花乱坠,深深陷入了对多罗信的追忆和缅怀之中。

    说话之间,博森城已然在望,多罗诺却突然将齐休禁制住,藏在城外一个偏僻所在,然后独自进城,出来时,手中又多了一卷灵魂契约。

    “嘿嘿,过了死亡沼泽,只怕是你的地头,还是签下这纸约书,我才好信你。”

    多罗诺说着,将灵魂契约丢过来,齐休一一看过,无非是约定齐休之前答应的财货,还有帮多罗诺拿到多罗信遗物的义务,难得这次,多罗诺记得在契约之中,正式提供了安全保证,只要齐休不起异心,性命就能无虞。

    如此条件,齐休自然没什么异议,赶紧留下真名,生怕对方反悔。多罗诺也终于彻底放心,松开禁制,带他进入博森城中,又搭乘客运飞梭,一路往北,远离了危机四伏的白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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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归家的旅人() 
修真门派掌门路;第一百四十七章 归家的旅人

    天边泛起道鱼肚白。茇阺畱尚

    仙林坳,离山门不远的一座庄园,沐浴在晨光之中,缓缓醒来。

    早起的下人聚集在庄园内一条清澈小溪边,汲水的,浆洗衣物的,洗漱清洁的,牵马饮水的,三三两两,不时低声说笑,人人衣着体面,脸色开朗,嘴角微带笑意,忙碌之中,还会互相泼水嬉闹,从侧面显示着这处庄园的富足和无忧。

    一辆马车,货板上装着满满的水桶,缓缓离开小溪,行到庄园正中一间巍峨广厦门前,大门左右各一只石制仙鹤,雕琢得栩栩如生,抬头的匾额上,两个大大的‘虞府’二字高悬。车夫上前抬起门环,轻叩三声,不多时,就有门子来应,却不开中门,指引着兜兜转转,来到院后一处小角门,放了进去。

    门子一边引路,一边不悦地责怪道:“老王怎没来,你也忒不懂规矩,送水的车子,哪有开大门的道理?”

    车夫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小伙,牵着马车,在门子后面跟着,迭声道歉。

    “昨日舍妹出嫁,阿爹吃多了酒,还在歇息着,小的来替一班,不懂规矩,下次一定不敢了,您老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遭吧。”

    “嗯。”

    这车夫识做,门子听得受用,满意地住了嘴,将马车引入后院伙房,又帮他抬下水桶,一桶一桶的倒入角落里巨大的水缸之中。

    伙房内宽敞明亮,约莫有四五个厨子,还有七八个切菜烧火的帮厨,各司其职,低头忙活,人来了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好家伙,这厨房比我家都不知大多少倍,我要过上这种日子……”

    车夫小伙看得眼热,赞叹一声,门子讥笑道:“别发那春梦了,那要等你家祖坟上冒青烟,盘弄出一个仙师大人,才好有这般光景。”

    两人说话间,一个十四五岁的绝美少女,俏生生出现在伙房外,似乎嫌邋遢,皱着眉立在门口,并不进来,冲里面泼辣地高声嚷道:“热水烧好了没?磨磨蹭蹭地,老爷今个儿心情不好,要是本姑娘吃了挂落,仔细我回管事去,扒了你们的皮!”

    “好了,好了!”

    伙房内一个厨头模样的男人连忙答应,垂着头上前,双手接过少女手中的精美玉盆,在几案上垫块干净毛巾,才将玉盆轻轻放置于上,麻利得舀入冷热水兑好,然后小心地捧着,呈在少女面前。

    少女伸出水葱般的小手,试了试水温,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并不接回去,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那厨头便低头弓腰,捧着跟在后头,捯起小碎步,一道往前院行去。

    车夫看得直咂嘴,小声说道:“这家小姐好大的脾气。”

    这次伙房里众人都笑了,门子往他头上钉一个栗子,笑骂道:“她是哪门子小姐,夫人身边的丫鬟罢咧!你家老子也不多教你些规矩,好没眼色!”

    穿了两进院门,少女才将玉盆接过,将厨头打发走,往正房行去。

    刚走到院门前,便看见一老一小,两个男子正跪趴在正门外的廊前,两人都穿着锦衣,老的那个更是峨冠博带,做士族打扮,身上俱都被过夜的露水打湿,竟然跪了一夜,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咬着牙坚持着。

    少女垂下头,从二人身前走过,进了正房,又穿过珠帘,有意无意,将腰肢扭的幅度增大些,待看到一个赤袍男子的下摆,连忙跪下,双手将玉盆高高举起,直到再听不到洗手洁面的声音,才起身,缓缓倒着退了出来,从头至尾,不曾敢抬头看过一眼。

    赤袍男子洁了面,接过身边一位雍容少妇递来的手巾,粗略的擦了擦,将手巾丢还,隐含怒气地说道:“你家这亲戚,忒不像话,那些话是他们能说的!?”

    少妇眼泡肿肿,犹有泪痕,争辩道:“不过是黄口小儿,不懂事的话罢了,你发那么大火作甚?如今他们在外面跪了一夜,白家家主好歹和你白师姐是血亲,年纪也大了,这万一要是跪坏了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先让他们起来罢!?”

    赤袍男子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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