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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江湖心远-第4部分

小说: 江湖心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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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户部刘辉、御史台冯征、六扇门冷血三人领钦差命,前去清查,如有实证,朕允下便宜行事之权!”

    “遵旨!”

    “陛下,封农诏颁行已有数日,除了几个妄人外,并无真正良种现世”

    “妄人?”

    “是,因颁行未久,只京中有几个胆大包天,意图欺君骗财的小人,拿了些陈年旧种,枯藤烂麻前来糊弄,却被悯农寺人员辨出,俱都拿下了,关在大牢中。”

    陈远自案后抬起头,若有所思,问道:“朕着魏文本新立了悯农寺,他都选了些甚么人进去?”

    案前站着个蟒袍玉带的大臣,躬身道:“因时日紧急,魏大人自朝中各部择了些有过躬耕农事的散官文人,权且暂替,待日后由各地举荐积年老农上来,户部行文已发了下去。”

    陈远掷下笔,淡淡道:“既只是些只躬耕过的文官,如何识得良种?不分清红便将这些先行者俱都拿下了,后人惊惧,安敢再来献种?”

    “臣惶恐!”大臣失了失色,定下神,道:“臣曾有过千金买马骨之心,只是那些人实太不像话,满口胡言,手上也无老茧,问起农事来,也大都不知,并无一个老农,不是青皮混混,便是书痴婢从,臣想,若是太过宽松,轻轻放过,不免再有许多歹人抱了侥幸之心,为求尊候之位,肆意欺诈,有损朝廷威仪。”

    “是朕急切了”陈远站起身,踱了几步,缓缓道:“你说问起农事来,大都不知?”

    “正是。”

    “那便是说,还是有懂的人?”

    大臣迟疑了会,道:“确实有三人,也稍通些农事,只是这三人,一个是头发白的老童生,一个是屡次落榜的秀才,一个是年轻婢女,问起些浅显问题,譬如何时播种,何时松土,如何收割之类,尚能答的出来,稍问细些,连一些杂草样本都认不出来,实不像有真才实干之人。”

    久批官文,陈远不免来了兴趣,问道:“这三人都献了些甚么上来?”

    大臣回道:“那老童生捧了枚大如鸽卵的石头,说是上古龙食异种,种下后三年方成,长成后米株如树,不枯不断,如果新生,一年一熟,一粒米可供一人一日之食。那秀才献的是些细种,说是自己多年杂育而成的良稻,一年三熟,产量比现今最盛的蓝田米更多了两倍。那年轻婢女携了一条枯藤,说是自家主人自海外历经千辛万苦带回来的薯藤,有土便可活,便在山地也是无妨,比稻麦之属产量多了十数倍,是是灾年积荒之时的救命物事。”

    陈远想了想,道:“这三人有甚么要求?”

    大臣回道:“那老童生想得个世袭伯位,那秀才想进阁为相,那婢女那婢女要请陛下为她家主人平冤。”

    陈远奇道:“那婢女主人是谁?有何案情?”

    大臣垂首,目光微闪,道:“回陛下,那婢女说自己主人是京中海商林振元,前些日自海外跑商归来后,有同业之人嫉恨他收获极丰,又谋求林家家产,故向锦衣卫密告,说自家主人名为振元,定与北边元蒙胡贼脱不了干系,锦衣卫便将林振元下了诏狱。”

    陈远轻轻敲着御案:“这倒有趣,郭平,你将这三人,连同所献之物全都带上来,朕要亲自瞧瞧。”

    “遵旨!”郭平伏拜,退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小芷() 
皇帝的命令一向被执行的迅速而有效。

    这次也不例外,很快,三个人就被带进了紫微宫,一个老头子,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女。

    老头子胡子都白了,满面风尘之色,一进来就止不住地发抖,止不住地磕头,咚咚有声,似乎要把石板磕穿。

    中年人衣服虽旧,却很干净,胡子也刮的很干净,一直小心翼翼,连眼睛都不敢随便乱瞧,跪在地上,只盯着面前的青砖,一动也不动。

    少女很年轻,很苗条,穿了件水绿色的裙子,几乎已看不出原本颜色,一双眼睛很大,很漂亮,本该很有灵气的,此刻布满了细微的血丝,显已多日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郭平垂首静立一侧,碧落却忍不住多看了那少女几眼,转身挥手,三名宫女各端上一个盘子,盛着一枚黄石,一把细种,一条半青不黄的藤蔓,叶子都快掉光了。

    “不必跪着了,起来罢!”陈远摆了摆手,拿起那枚黄石,五采轻震,延伸进去,感应良久,轻轻吐了口气,问道:“老人家叫甚么名字?”

    那老头子身子一晃,险些没有站稳,颤声道:“学生姓王,名波。”

    陈远叹道:“这异种确有几分奇异,只可惜已死的透了,再也种不活了。”

    老头子一呆,急急跪倒,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学生祖上传上来的,学生学生不知不知已经死了。”

    陈远摇摇头:“不知者不罪,郭平。”

    “臣在。”

    “其心可嘉,赐金百两,任一小吏罢!”

    “臣遵旨。”

    老头子大喜过望,拜了又拜,感恩戴德地退下了。

    陈远盯着第二个盘中的稻种,瞧了许久,忽然道:“你叫甚么?这种,你是用哪几类种子来杂育的?”

    中年秀才勉强定了定神,拱手道:“回陛下,学生游子光,这种是学生用了重明稻、青阳稻、小细稻、大宛稻等十三种当今盛稻之种,费了七年苦功,方培育出的良种,经学生亲自验证,其产量比之诸多母本,至少在三倍以上”

    陈远笑了笑,捻起一粒种子,随手抛到此人面前,道:“吃掉它。”

    游子光面色骤然发白,两股战战,额头冷汗如瀑布般流了下来,盯着地上那粒小小种子,像盯着自己的命,忽地跪倒,失声道:“学生死罪!学生死罪!学生死罪”

    陈远淡淡道:“死罪?”

    游子光伏首道:“学生死罪,长年无功下,学生无意间在幼基中混入了一滴子夜散,结果产量竟竟大出学生意料”

    郭平大怒,须发皆张,骂道:“竖子敢耳!”又拜下道:“臣失仪。子夜散乃剧毒之物,此人竟用来刺激农种,定然居心叵测,臣斗胆,请斩此贼!”

    陈远摆了摆手:“爱卿平身。此人或有后用,暂先收入天牢罢!”

    郭平不敢再劝,起身道:“臣遵旨。”

    两名大内侍卫上前,拖起失魂落魄的游秀才,下去了。

    两名同辈一喜一悲,那少女似无所见,只定定站着,目光平视前方,空空洞洞,像是盯着极遥远的,看不见的某个地方。

    陈远看了看她,伸手抚过那条半死不活的藤蔓,心中感慨:“紫禁幻境中,海事只初步兴起,探子回过,南海极深处有大岛,其上盛产一种异薯,物性极贱,极易成活,产量胜过中原本土红薯十倍,土王严禁外流,我只来得及见过此物图形,不想现世中竟真有此物,海运商团尚未出发,便给我见着了”

    “赐座。”陈远平静道。

    郭平心中一惊,碧落却是一喜,亲自端了把小椅过去,扶着少女坐下,低声道:“好好回话,没事的。”

    少女像是才从极远处回过神来,拢了拢侧脸垂下来的头发,感激地看了碧落一眼,涩声道:“民女谢过陛下。”

    陈远温声道:“你叫甚么?”

    听着天子温声,少女不知怎地放松了下来,回道:“民女小芷。”

    陈远笑了笑,道:“这名字很好听哪!”

    郭平唯唯站着,殿中侍立宫女们也都呆呆站着,只碧落清楚皇帝自前次出关后,脾性温和了许多,明白此刻皇帝是当真心情很好,便也笑道:“是很好听呢!”

    陈远瞧了自己贴身女官一眼,见她眸中有了些先前没有的神采,显是经公孙大娘这大宗师亲自指点,炼的是又是极上乘的正宗心法,虽时日极短,已初步有了起效。

    “有了力量,果与先前不同”陈远暂且抛开,道:“小芷,你说你家主人是被冤枉的?”

    小芷看了看身边碧落一眼,见这位温柔的姊姊点了点头,眼神中也有一丝鼓励,便欠了欠身,道:“回陛下,民女民女本是京中海商林振元林府中一名婢女,因半月前我家主人行商归来后,获利极丰,是同行之人的数倍,那些人便起了妒意,又想图谋林家产,便向锦衣卫密告,说我家主人名叫振元,定是北元探子,锦衣卫的大人们便将主人拿下了诏狱,拷打审问,主人抵不过,便认了罪,那些同商便趁机瓜分了林家产业”

    这少女初时尚有些紧张,有些结巴,后来便流畅起来,虽提到伤心事,仍是言语脆净,颇有条理,细细道了来。

    碧落瞧着皇帝,面上没有颜色,眼中却有恳求之意,陈远看见,微微点头,道:“传陆炳,让他提林振元来见。”

    大内侍卫自去传召,碧落险些跳起来,听皇帝又问道:“这其中缘由,你又如何得知?”

    小芷先一喜,又眼圈一红,强忍住泪,道:“这都是老爷告诉民女的。”

    陈远道:“老爷?”

    小芷道:“老爷是我家主人的父亲,名林怀兰,祖上本是书香世族,后来中落,在京郊多年田中取食,因后来主人中了举,做了海客,起了屋舍,才搬入京中,一向是小芷侍候的。”

    “林怀兰,林振元”陈远点点头,想起先前那封奏请自己取定的海商名单,这林家也在其中,道:“你家老爷现在何处?”

    小芷垂下首,低低道:“老爷老爷已去世了。”

第一百二十章制怒() 
“林振元?”

    陆炳一怔,随后笑道:“待我更衣,便随兄弟进宫面圣。”

    “陆大人请尽快一些,卑职出来时陛下好像有些不耐烦。”大内侍卫低声道。

    陆炳袖中滑出一张银票,不动声色扶了过去,笑咪咪道:“敢问周兄弟,陛下要提那林振元,所为何事?”

    周勇衣袖一摆,暗中接了过来,左右看了看,方道:“那林府有一婢女小芷,向悯农寺献了一条藤,陛下瞧了,好像很欢喜,听闻林家之事,脸色不大好看,问了几句,便命卑职前来请陆大人了。”

    陆炳微顿,若有所思:“悯农寺,一条藤?”

    周勇拱手道:“还请大人速速更衣,提了林振元,随卑职进宫。”

    “呵呵,周兄弟暂且稍待。”陆炳回了内堂,翻了翻案上档案,找出林府一案,迅速阅过,已有所悟,招了招手,黑暗角落中渗出一道黑影,伏地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先行一步,去狱中将那林振元打理的干净些,莫要露出太多严刑痕迹!”陆炳咬着牙,冷笑着:“底下的兄弟们办事越来越不牢靠了,连那些个滑商们的真实心思都没打听出来,凭白给人做了刀!”

    黑影默不作声,正要飘出,陆炳白牙闪着冷光,又道:“二十三,传命飞燕堂,将林案涉及商人全部拿回诏狱!”

    “是!”

    陆炳换了朝衣出来,周勇随着到了诏狱,却并未进入,只在外面候着,春日阳光虽灿烂,周勇也有一身不俗武功,看着“诏狱”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似乎散发着股凄厉惨呼的黑气,萦绕不去,守门的锦衣卫虽都陪着笑,却更令他不寒而栗。

    不多时,陆炳出了来,身后跟着两个人,绣春服要更华丽些,飞鱼刀也要更长些,周勇认得是锦衣卫的两位副指挥,本可算得是中层,此刻却抬着个担架,上面躺了个中年人,面如白纸,脸孔深陷,闭着眼,埋在被子里,似乎感到了温暖的阳光,勉强睁开眼,胡须颤动,几乎要流下泪来,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勇也不多说,一行人上车的上车,跨马的跨马,当街疾驰,惊散一途路人如飞虫般四散避开,快到皇宫时,方勒了缰绳,慢了下来。

    几人出车下马,抬了林振元,过朝天门,绕御道,经龙池,越虹桥,步九重宫禁,到了紫微宫,周勇进去拜道:“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提了林振元,正在宫门外候旨。”

    陈远自微微泛绿的薯藤上收回真气,抬了抬眼皮,道:“传。”

    小芷想要站起来,却又没有,碧落轻轻按住她,低声道:“陛下赐座,你不必为任何人起身,也不能。”

    “传锦衣卫指挥使陆——”

    长长的尖锐传唤声自宫中荡出,陆炳眯起眼,望着紫微宫上方慢慢聚拢过来的四方云气,心中暗惊:“陛下此番闭关,莫非真的在五采气上更进一重,竟可号令风云,接近了天人境界?”

    深深吸了口气,陆炳神色郑重,步入紫微宫,便看到似乎更年轻了的天子坐在御案后,平静目光望了过来,竟令这大宗师心神一颤,垂目躬身道:“臣陆炳,参见陛下。”

    身后两名副指挥轻手放下担架,拜道:“微臣参见吾皇万岁!”

    担架上林振元挣扎着,想要起身,拜见天子,却连身上被子都没能掀开。

    小芷眼圈泛红,终于没能忍住,起身奔出,伏在担架上,低声泣道:“老爷”

    林振元胡须颤动,瞪着她,微微道:“胡胡闹,天子驾前,安安可安可如此无礼,还还不退退下!”

    碧落奔了过来,拉起小芷,附耳道:“莫要怒了陛下,坏了你家主人。”

    小芷忙忙拭泪,随着碧落回到原位,才发现宫中气氛不对劲,竟沉凝的可怕,御案后天子端坐不动,目光深沉之极,如同太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碧落忽然发现地上自己的影子不见了,偷偷一瞧窗外,本是温暖春日艳阳天,赫然已是暗无天日,远方淡淡云气如归巢般涌了过来,变幻万千,令人头晕目眩。

    “这这”碧落少女心中大惊,若是从前,不通武道,还不明所以,现在稍通了些,才知晓这其中究竟蕴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

    “咔嚓”

    忽然一阵微不可闻的破碎声传入少女耳中,碧落寻声一看,竟是当殿静立的锦衣卫指挥使,当代大宗师陆炳脚下的青砖,现出了一小片极细的裂缝。

    “公孙大娘说过,大宗师已明彻阴阳,理分清浊,对一身力量的把握已到极致,纵是激战时也是攻守于一,毫无外泄”少女瞧着那片蛛网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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