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宝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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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点也不关系他?那么他断一条手臂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刘紫菱摇摇头,望着褚云峰坚毅的脸庞,嘴角上翘,很甜美的微笑,“你不懂。”
白发老人是明白的。刘紫菱不愧是女中豪杰。只有真正的女人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做什么。她的无言,是对褚云峰最大的支持。雪花神女的确不凡,没有半点小儿女情态。
司马追雪还在支支吾吾叫嚷。
“那么快点动手吧,别装腔作势,”白发老人阴冷说,他直勾勾的盯着褚云峰的手臂,好像眨一下眼褚云峰的手臂就会消失。
刘紫菱微微点头。褚云峰看在眼里,不在犹豫左掌如刀,恰如晴天霹雳砸向右肩。他几乎没留任何余力,就好像那条胳膊不是自己的。
“且慢,”就在他的手臂触及肩头,白发老人大吼起来,手臂很婉转的托住褚云峰石破天惊的掌力。这次,他算是用尽全力,比起刚才无声的内力比斗还夸张十倍。
“前辈什么意思?”褚云峰停下来,垂下手臂。
刘紫菱心中一紧,暗想不会是白发老人发善心,又不打算要褚云峰的胳膊吧。
“没有别的事情,只是老夫觉得右手更管用,左手嘛,实在没有实际用途,”白发老人说,他已退后半丈,把手心冒出来的汗在裤腿上擦了擦。连番用力,老骨头都差点散架。他对褚云峰没好气说,“以你的功力完全可以杀了我,根本不用废去一条胳膊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是这样的,晚辈刚才已说过,前辈对晚辈有再造之恩,”褚云峰说,“忘恩负义的事情怎么能做。一条手臂能换来恩人和朋友两全,实在划得来。若是有酒该值得喝上一大碗。”
“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白发老人和司马追雪同时问。
“此一时彼一时,”褚云峰说。
“好,等你卸去一条胳膊,老夫陪你喝个够,”白发老人拍拍手,几只知更鸟托着酒壶飞出来,落在石桌子上。又有几只画眉衔着酒杯落在旁边。酒壶透明,能看到里面的绿色液体。杯子是琥珀杯,相当名贵。白发老人已静静的坐回石凳子,这次大怪物没出来,他亲自倒酒。
“好,”褚云峰这次不再犹豫,内力猛催。一掌击下,只听到咔嚓爆响。他的胳膊无力的垂挂在肩膀上。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冒出来,不过他连吭都没吭一声。
刘紫菱面无人色,无言的扶着情郎。最痛苦的人是司马追雪,他几乎晕过去。
第十章 忘年结拜()
司马追雪扑通跪在褚云峰和白发老人面前。褚云峰勉强站住,示意二小姐拉司马公子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轻易下跪。
脸色最难看的人是白发老人。他没想到褚云峰真能做到舍生取义,他本来只是想让褚云峰知难而退的。因为他和司马家的仇恨实在太深,切入骨髓。可是话已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像他们这样的武林耆宿,必然是言出必行。
白发老人轻拍两下手,榕树阵法的三个出口迅速传来杂沓的脚步声。片刻,石桌周围挤满了劲装结束的武士。这时,司马公子已被刘紫菱扶起来站在一旁。潮水般涌进来的武士秩序井然,虽然他们所在的位置空间并不大,看起来也不算太拥挤。他们按照衣服的颜色分三排站好,手都按着剑柄。站在前面一目了然,黄白灰四种颜色。领先的一人胸前镶嵌着云彩,只是颜色不是白色,而是墨绿色。他们表情严肃,没有一丝表情的望着白发老人。
“老夫要宣布两件事,”白发老人等众人安静下来,抬起脚站在石凳子上朗声说。四下里真的恨安静,静的有点恕?蠢窗追⒗先嗽谒切闹械耐芨摺K堑谋砬橐参⑽⒂械惚浠@先宿哿宿酆爰绦担耙院蠛退韭砑业某鹨槐使聪搅寺穑渴且槐使聪!
“嗯,看见这位小兄弟了吗?”白发老人转头看了看肩膀垂下来的褚云峰,走了过去,和褚云峰并排站着,“第二件事,就是我要和这位侠肝义胆的小兄弟结为异性兄弟。”
众人不可置信的将目光投向褚云峰。心里都一个想法,这样一位病怏怏的少年,有什么能耐让他们唯命是从的主人如此看重。
褚云峰也惊愕的看着白发老人。还是刘紫菱乖巧立马接上话头,“这实在是你小子的福气。”
白发老人哈哈大笑。众人散去,司马公子退到刘紫菱身后,他是深怕白发老人反悔。他们司马家和白发老人的家族之间的仇是好几代的事情,没想到凭褚云峰的只言片语就解除了。不过,看白发老人的意思并不像食言而肥。他们的下属已在榕树阵外准备好香台,刚才一起宴饮的老头们已站在旁边等候。
香台上有香,有酒,自然还有一把刀。白发老人和褚云峰在众人的拥护下来到香台前。白发老人停下来,扫了一下眼前的沙滩,身子惊鸿般飞出。在空中,他还不忘说话,“小兄弟,让你看一套为兄独创的功夫。”话为说完,他已在沙滩上连续翻腾几十个圈,一圈比一圈快。渐渐的,众人就看不见老人的身影。他们只能看见尘沙漫天,就像龙卷风掀起的风暴。等尘埃落定,众人都傻眼了。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老人又从榕树阵的出口缓步走出来。他走到香台前,拿起小刀,跐溜一下,在手臂上割了一刀口子。血就从刀口里涌出来,滴在早已倒好酒的碗里。滴了小半碗,白发老人倒替刀柄递给褚云峰,“该你了,小兄弟。”
褚云峰用没受伤的左手接过小刀,反手一转,刀刃就落在手腕上,轻轻一拉,血就流出来。他连忙把手放在酒碗上方让血肆意的滴进酒碗里。他也滴了小半碗。他放下刀时,刘紫菱连忙过来帮他把伤口的血止住。
现在,白发老人燃起了香。他面朝沙滩跪在香台前,抬头望天,举手盟誓,“我镜湖门第八代掌门张若水在此盟誓,此生若有负兄弟之谊,甘愿死后沦入阿鼻地狱。”
褚云峰也跪下来准备磕头盟誓,刘紫菱突然惊讶的叫起来,“您老是……,是镜湖老人?”
镜湖老人是武林传奇,旷古罕有的武学奇才。他是天下五绝之首,轻功暗器冠绝宇内。他凭一击之力将镜湖门推向了顶峰,成为能与武当少林比肩的大门派。只是镜湖门规森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影响力并不大。
褚云峰侧身望着二小姐,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不妥。他感到尴尬的是到底是继续叩拜还是停下来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他不确定二小姐是否认识眼前满头白发的结义兄长。白发老人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褚云峰和刘紫菱,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似的。这一幕实在是奇观。他们想不通,褚云峰何德何能敢在镜湖老人面前装腔作势。谁要是知道自己是和天下五绝之首的武林耆宿结拜,想必睡着了都会笑醒。
“前辈,这恐怕不合适吧,”刘紫菱的手在褚云峰的腋下稍微提了提。褚云峰则像一坨软瘫的肉,神智完全迷糊。一方面是情深的恋人,一方面是意重的义兄。他实在感到为难。结拜仪式是否还要继续。现在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司马追雪悄悄走到刘紫菱身旁,轻声说,“二小姐,三思呀。”他这样做事情有可原的,司马家和镜湖门几代人的仇恨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冰消雪融,这是多么大的功德。要是因为结拜的事情又让仇恨恢复远点,岂不冤枉。
刘紫菱转过头来恶狠狠瞪了司马追雪一眼,她的手加重了力量,褚云峰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上提。白发老人脸色微变,他背后的老头们更是个个面红耳赤。挤在周围的镜湖门弟子剑拔弩张,随时准备暴袭。他们可不容镜湖门的尊严受到任何损伤。
司马追雪明显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他急的手心冒汗。顾不得男女之防扯了扯刘紫菱的衣角。刘紫菱的手停顿下来,眼睛却没停止,在周围扫了一圈。
“这么说你们是要用强了?”刘紫菱冷酷说。
“想来小丫头对我们这些老头子有所误会了,”白发老人说,微微抬起手,让步步紧逼的众门徒退后一点。他号令如山,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围堵上来的武士箭一般的退后好几丈。白发老人这才继续他的话题,“结拜兄弟是大事,怎么能用强呢,但是有些话是否该先说清楚。老夫好像是和褚少侠结拜,并非是姑娘你吧。现在用强的人好像是你,我们什么也没做。”
司马追雪使劲对刘紫菱摇手。可是没用,这位大小姐脾气上来,简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干脆用力把褚云峰拉来站直。她挺了挺胸膛,轻蔑说,“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完全可以做主。”
“是吗?姑娘如此有自信,何不问问褚兄弟,”白发老人说。
第十一章 艰难抉择()
司马追雪首先跳出来,挡在白发老人和褚云峰之间。他真是怕了,要是褚云峰听了刘紫菱的话,公然拒绝白发老人,后果是可以想见的。他一个劲给刘紫菱使眼色,让她看清楚目前的状况。劲装武士虽然往后退了,中间留出一块不小的空地,不过,他们的手可是按在剑柄上的。只要白发老人稍微露出不愉之色,他们就会暴起突袭。以他们三个人的力量,对付白发老人很吃力,更别说还有一群怪模怪样的老头。
司马追雪最担心的是褚云峰。刘紫菱的话,对这个断了条手臂的少年人来说简直就是圣旨。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褚云峰的嘴唇。此时,他最想做的是封住褚云峰略微有点单薄的嘴唇,这张嘴可能酿成灾难性后果。而刘紫菱的眼神更加不友善,她几乎是鄙视着褚云峰的。意思再简单不过,要是褚云峰敢继续同白发老头结拜,她就敢甩袖走人。雪花神女的脾气出了名的暴躁。
不让人说话,就像不让洪水奔流。褚云峰毕竟还是开口了,他挣脱二小姐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对不起,大哥,我一生命运的改变都和二小姐有关,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日,或许我早死在雪花山庄,死在欧阳清水手上。所以……对不起了。”他用没受伤的手拉着刘紫菱,凝神戒备起来。司马追雪也紧紧靠过来。
“哈哈,好小子,真够圆滑的,”白发老人说,“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大哥,那就等于结拜了,至于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可免则免吧。”
“你,褚云峰,你忘了惊崖怎么对你的吗?”刘紫菱拼命挣脱褚云峰的手,气冲冲的往湖边走。她突然感到空落落的难受,没想到褚云峰竟敢糊弄她。褚云峰力气大,刘紫菱一用力差点摔倒。她的眼中憋满泪水,恨不得在不听话的褚云峰脸上扇一巴掌。好不容易站稳,她恨恨说,“我们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自己选吧。”
“惊崖?姑娘,你刚才说惊崖,是吗?”白发老人挡住刘紫菱去路,他的眼睛也放出了光芒。所有人都知道白发老人发威了。尤其是他门下弟子,只要看到门主脸色发红,就清楚事情不妙。果然,白发老人粗声粗气说,“还是把话讲清楚了比较好,这样走也走得开心,姑娘,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
“不明白,”刘紫菱说,她低着头,看一眼白发老人的眼睛都觉得冷,“不需要明白,都是蛇鼠一窝。”
“二小姐,”褚云峰苦着脸说,他只希望有个地洞可以钻。他央求似的望着司马追雪,希望他能找到方法解除眼前的危机。司马追雪何尝不想帮忙。但是他并不了解二小姐对镜湖门有何深仇大恨。此刻,司马追雪的脸色比褚云峰的更难看。
“我没有逼你,只是别忘了我们怎么天涯亡命的,”刘紫菱冷酷说,她的眼睛也变得很冷,宛如腊月的冷月。更像一把利刃,一下下割着褚云峰的心。
“或许,不,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子,”褚云峰嗫喏说。
“再问你一遍,走还是留?”刘紫菱豁然抬头死死盯住褚云峰。她的嘴唇发紫,手脚筛糠似的抖动。很显然,她在忍耐。她真的害怕褚云峰说出她最不愿意听的的话。在她心里,褚云峰想来是言听计从的好孩子。她要褚云峰的整颗心只装着她一个人。现在,她面临着巨大挑战。如果褚云峰说要留下,那么她该怎么办?她没想过,也不敢想。
“姑娘,我们头次见面,不晓得哪来的深仇大恨?但请姑娘说清楚,”白发老人说,他越听越糊涂,他实在想搞清楚,惊崖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能把劣徒的事情说清楚么?如果是惊崖得罪了两位,老哥一定严惩。”
“不必了,没听过结拜还有强迫的,你们镜湖门都是强盗,”刘紫菱尖锐回答。她这句话可引起公愤,劲装武士和老头门的剑雨点般出窍。杀气顿时弥漫开来。刘紫菱不由自主退后两步。如此强劲的杀气,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所有的剑好像凝聚成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哪怕迈出一小步都是艰难的。
“浑天阵,”司马追雪用只有褚云峰和阿雪能听到的声音说。他当然知道浑天阵法的厉害,这种浑然一体的阵法正是司马家族狂龙阵的克星。讲到阵法,也只有镜湖门和司马家族能分庭抗礼了。此刻,劲装武士悍然启动浑天阵法,显然是把他们当做最凶恶的敌人对待。
“不错,算你小子有眼光,”白发老人说,手举起来并未放下。他苍老的手放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褚云峰等三人万劫不复。褚云峰现在断了一条手臂,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集天地精华锤炼而成的阵法。况且,还有武功平常的二小姐和司马追雪。
褚云峰试了试受伤的肩膀,仍然用不上力气。他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搏杀,只有一条手臂能动是非常危险的。对方人数实在太多,阵法实在太厉害。他也不想和白发老人产生不可弥合的矛盾。从他内心来讲是把白发老人当做大哥的。至少是长辈。
白发老人举起的手臂似乎凝固在空中,他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痛苦。他身后的老头们气冲冲的涌上前来。这些武林前辈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名满天下的镜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