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仙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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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是晴晴白昼,天上的光亮却不甚明朗,似是被这两道冲天剑意掩住了自身光芒,一时间风起云涌。
程孝先从山巅直面而来,他的剑意锋芒至极,而旁观的修士们却感受不到一丝凌厉,这并不是剑阵守护的缘故,而是程孝先气机圆满,竟找不出一丝破绽!周边的修士,乃至绝顶宗师,皆在静静的等待,甚至是期待着这惊世一战。与其说是观战,倒不如说是静观唐易如何抵挡,无人认为程孝先会败,同样的,亦无人相信唐易会胜。
程孝先是这天下公认的第一宗师,历代以来,好似未曾出现过如此冠绝天下的人物。他成名之时,在场的相当一部分修士尚未出生,没有人能够质疑他的实力,任何质疑过的人早已成了他剑下亡魂。在攻伐之道上,即便林立可等也不能与其争锋。正因其实力太过强劲,导致这些年来再无人敢去挑战他的威名,至此,程孝先再未出过手,他心中亦认为,除了那几位绝顶宗师,已无人有资格能让他出手。
程孝先远远强于唐易,这是毫无疑问的,没有人会去怀疑。而如今,此等人物竟然主动邀战,令无数修士疑惑的同时,更感到无比震惊。这些人中并不包含那几位绝顶宗师,只有他们能猜到程孝先出手的原因,真正令他们震惊的而是唐易,是他给自身带来的那种威胁之感。
从唐易初登玉阶,程孝先便很是关注,迄今又发现唐易居然有如此突破,虽依旧不解他是怎样做到的,但是目睹此般绝世剑意,心中的欣喜自然抑制不住。
唐易立于玉阶之顶,二人相距的并不算远,可是程孝先走的却很慢,如凡人般的缓慢。他每行一步,身上可骇的剑意就平静几分。唐易让他感受到了空前的威胁,他在调整自身,磅礴的剑意正在缓缓收缩。他需要以最巅峰的状态面对唐易,这是尊重,亦是给自己增添取胜的可能。
是的,取胜的可能。如若旁人知晓程孝先的想法,或许会难以相信,这天下第一人,面对还丹二转的居然修士用上了“可能”二字。其实程孝先倒无甚感触,即便面对其他几位绝顶宗师,他亦有必胜的把握,可是此时唐易身上的剑意,却令他感到威胁与不安。程孝先向来自傲,却绝不自负,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何况对手并不是温若的白兔,而是强悍的猛虎!
眼前的一切似乎皆不重要,程孝先的眼里只剩唐易一人。天下人称他为第一修士,但他明白自身并非完美,比如法术神通,比如道行感悟,然而这些也并不是他所需要的,他有的只是剑道,这便足矣。况且他从不认为有谁能在剑道上与自己争锋,过去击杀的那些对手,或是立己之威,或是立碧落之威,皆非是能令他心动的对手,而如今的唐易毫无疑问让他心动了。
程孝先今日仍旧是一袭白衣,正如他的剑意那般洁白无暇,日光的照射似乎在其上映射而出,使得整个人的四周微微清亮,出现了淡淡的光辉。眉宇间除了平静,还透着一丝喜悦,记得初次如此喜悦,便是从师尊那里得了练气功法,二次的喜悦便是产生了自身剑意,而这是第三次。无论筑基还是还丹,不曾令程孝先如此欣悦,因为对于他而言,那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第111章 对较()
蔚蓝的天空,经过两道直冲云霄的剑意轮番洗涤后,仿佛更为空旷无垠。没有了云,没有了风,没有了翱翔的生灵。幽静,空灵,一副奇异瑰丽而独特的画面,却并未格外的引人注目。
众人的目光始终汇聚于二人身上,对于程孝先而言,如此短暂的路程,却足足用了有一刻钟。冷静,悠闲,缓慢,这是他此时给人最直接的感觉。待他近得唐易约有十步之遥,身上的剑意已然完全内敛,再也看不出一丝威势,四周的灵气蓬勃而动,似是随着他的平静而活跃了几分。
程孝先看着眼前的唐易,神色间的喜悦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异常的平静。静立,静观,他在等待,等待眼前的唐易彻底体悟通透,等着他最巅峰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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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神魂渐渐从感悟中清醒过来,周身傲然的剑意也早已消散,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安然,这是他已然掌控剑意的体现。之前从未料到会在这种情形下与程孝先交手,他亦非剑修,况且境界不及对方,再者本就无有争胜之心。
所有人都认为唐易并非程孝先的对手,唐易本人也是如此认为,至少在悟通剑意之前他委实没有与程孝先争锋的资格,这不止是修为的差距。而此时,看着眼前的程孝先,唐易不得不承认,自己莫名有些兴奋,或是被程孝先这傲然剑意感染;或是见识了其人风采;或是想检验一番自身感悟……
无论何因,唐易没有拒绝这一战,因为他此刻亦渴望一战。
自程孝先邀战后,唐易始终不言不语,静立于玉阶。程孝先缓步而行是在蓄势,而唐易这般作为亦是蓄势。即便剑意已然如此卓绝,可面对程孝先,亦不禁谨慎万分。
静观的修士中,有如安妍,林晴等,不由的为唐易担心,毕竟这惊世一战,并非没有道陨的可能。
众人非常清楚,无论程孝先还是唐易,皆会拼尽全力,丝毫不会留情。
作为程孝先来说,即便再为欣赏唐易,亦会全力以赴,这是剑修的本质和给予对手最大的尊重。再者,程孝先是天下第一修士,是碧落剑派的第一人,不知有多少宗门巴望着能挫其锐气,因此他更不能输!
当程孝先开口之时,就预示着他必定要取胜,否则碧落三千年的蓄势有可能就此一颓。而对于唐易来说,若非全力以赴,更无一线获胜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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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神色怡然,露出一丝微笑,双手相抱,微施一礼:“请程兄赐教!”
程孝先回了一礼,面色平静而郑重,“不敢,谢唐兄成全!”
此刻的二人神肖酷似,同样的平静,同样的浑然,同样的没有一丝破绽。
只是唐易如同清风一般温和,却又让人不能掌控;程孝先如同高山一般雄伟,自然令余众仰视。
清风和高山,似乎说不上孰高孰低。清风虽难觅,却伤不得高山半分;高山虽雄壮,却扑捉不得清风一缕。直至此时,众修士才真正将唐易视为能与程孝先一决之人。
程孝先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长剑,来的突然却不显突兀,握在手中,很是和谐,人剑如一,大抵就是这般。
剑修之中,大多修士将法剑施为飞剑,极少如他这般握于手中,可在程孝先用来又说不出半分不妥,仿佛剑修本该如此。
这柄剑的长度很标准,正有三尺,剑身清亮宛如秋水。
“剑名含光,乃家师所传,自修剑以来形影不离,今日请唐兄品鉴。”语气诚恳而又动听,无人怀疑程孝先的真挚。
唐易不是剑修,自然没有法剑,他现今有的只是剑意,这便已足够。他本就不会用剑,何必用一外物拘束自己,只是淡然回应一句“请。”音色空空灵灵,好似引来几缕微风,不对,并不是好似,而是真的吹来几缕微风,吹的唐易衣衫飘然而起,可这微风却吹不到程孝先。
随着唐易“请”字的出口,程孝先蓦然不见了,带着他的含光一同消失!
这种不见是切实的,因唐易的神念中并未找到他的身影。
虽然唐易如今有了超绝的剑意,然本质上仍不是剑修,他既非九转绝顶的人物,更无程孝先那身经百战的历练。从修道以来,他有的只是平静,任何情况下皆能保持冷静。此刻的他,忘却了周边,忘却了一切,甚至忘却了程孝先和他那强悍无比的实力,只是处于一种极端平静的状态,以自己最为本能的直觉和意识去反应。
突然,上空一阵狂暴的真元!是汇聚为一点的狂暴真元!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风驰电掣般的朝自己袭来!唐易周身的清风蓦然凝结在一起,化作层层护障,义无反顾的阻挡着那来势凶猛的狂暴!
程孝先没有浪费半分剑气,瞬间把握住清风的轨迹,轻而易举的便打破阵阵阻击,手中的长剑迅如浮光,没有半点偏离的径直刺向唐易!可他这一剑并无建功,霎时间,眼前的唐易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12章 化风()
微风柔和,勾起落花片片,翩翩起伏旋转而舞,力度不轻不重,偶杂几缕清香,拂面不寒,甚是喜人适意。只是这风一直在游走,却不扩散,仅限于玉阶之上的一丈之地,而中心,便是执剑而立的程孝先。
此时程孝先的气机很是平稳,从适才的狂暴到如今的平静,只不过是转瞬之间。这剑意的切换自如,早已收发由心。
正如唐易神念中感知不到程孝先一般,程孝先静立搜寻,如渊的神念遍布四方,亦探知不到唐易半分痕迹。但他并不着急,神色自若,比之方才平静又多几分舒适随意。
一剑未曾建功,并不出乎程孝先的预料。虽然这一剑即便还丹八转境界亦逃脱不得,但唐易若是轻易便被拿下,那怎可能引得自己出手。
只是,唐易在哪里?
程孝先清楚,这冉冉微风便因唐易而起,可这风只是风,是真正的清风,并不掺杂任何的真元。不知唐易是如何做到的,果真有些奇异,程孝先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神色间愈发的自如。
程孝先的心境虽是平和,却没有半点大意马虎。他在剑修之路已然冠绝于顶,凭直觉,断定唐易能够威胁到自己,甚至有击杀自己的实力。
即便如此,唐易毕竟未曾九转绝顶,只要他出手,必定隐藏不住真元波动,那时便露出破绽,不可能瞒过自己。
熟悉程孝先的修士都知道,他越是状若随意,便越是进入状态。而今的他,已抛开了胜负,抛开了生死,抛开了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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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此时的气机收敛到了一种玄妙的境界,已然溶于自然之中,随风而行,随风而动,令人不可捉摸探寻。
当程孝先那疾若电光的一剑刺向自身的瞬间,唐易遂即化作清风,正是灵字之术。然无论防御还是寻常攻击,皆不可能对程孝先起半分作用。于是,唐易感受着真元的默默流转,选择了隐匿周旋,避其锋芒,寻其破绽,直至把握住程孝先的气机。
灵字之术经过唐易多年的体悟揣摩,硬生生的将一个半成品修习到如今这般境地,竟然能瞒过绝顶宗师的神念,足以令人自傲。
唐易没有自傲,甚至连些许自得也未曾生出。有他这般的底蕴与经历,走到如今地步,只是理所当然罢了。心中暗暗思虑:“程孝先气机浑然无漏,强大至极,又身经百战,经验之丰富超我甚多。现今其以不变应万变,若有一击中我,便会败亡,因而要沉心静气,寻求契机,稳扎稳打。”
对于唐易而言,程孝先本就锋不可当,更何况他还拥有如此谨慎的意识。
这些唐易既能想的清楚,程孝先又怎会不知,若是唐易能够承受一击而不败,那便是九转绝顶,而非还丹二转了。所以程孝先从容不迫,急迫,便意味着疏漏。
其实唐易若真是消耗到了日暮穷途而主动认输的地步,程孝先自然会罢手。他只不过是要体验那番惊世的剑意,而并非杀意,更无可能赶尽杀绝,再者自身的修为境界等均远远高于唐易,原本唐易可以拒绝这番比斗,既然成全了自己,自是承情。
……
……
山巅阁楼之中,两僧一道席地而坐,后方站立十来个小沙弥。
一僧面容慈悲,一僧面容愁苦,道者则洒脱自如。
三人望着玉阶上的比拼,聚精会神。
道者手持一葫芦,却非法宝,只是做来装酒,这葫芦看品相怕是已有千年之久,如此非凡的酒器,里面装的自然是极品佳酿。他不时猛灌一口,阵阵酒香溢满阁楼,甚为惬意:“唐易果真名不虚传,说不得能让那姓程的吃些苦头。”
那名慈悲僧人只是微笑,并不言语,倒是愁苦僧人双手合十,低念佛号:“阿弥陀佛,顾施主心中有碍,还是不得放下。”
“咳咳……”那道者听后仿佛被呛了一口,而后指着那名僧人哈哈大笑:“智清,虚伪虚伪,我就不相信你们白马寺中无人有此作想。”
白马寺不大,当然这个“不大”也仅仅是相对于东林寺而言。既然能拥有一位走到龙华尽头的住持智清,怎样也算不得小,只是与自在庵颇为相似,择徒甚严,而门内高人传承不绝。
此时闻听道者调笑,智清不言,一旁慈悲僧人却搭话道:“智清师弟也是一番好意,道兄也太过执着。”
能称智清一声师弟,自然亦非寻常,此人便是东林寺当代主持智念。若论登得龙华之巅,比智清尚要早得百年,只是从未见其出过手,且无人敢去挑战东林寺威名。
道人一笑,不再言语,他对智念还是有所尊敬,智念乃是真正的大德之人,为人行事,颇有些心底无私天地宽;至于智清,则有些过伪,但能有如此修为,又有哪个是仅从表面便能看透的。
这二位均未正面回答自己,想必心中和自己一样有些捉摸不定,一位还丹二转的修士,在面对程孝先时,却令自己三人皆估料不透,实则太过惊人。
道人饮了口酒,眼神中的兴致不减,反而更加浓郁。
第113章 激战()
成败往往只是一瞬间,这短暂的刹那,乃是一场修为与意识的较量!修行本就是一场进化,它对天资、心性都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随着寿命的绵长久远,随着自身潜能的提升,修行者自然而然比常人更为明睿,更为谨慎。
今日对决的二人,无疑极其完美的诠释了“谨慎”这两个字。
剑修,往往代表着锐气,锐气和谨慎却是相辅相成,并不矛盾。锋芒的心性关乎到一往无前的勇气,谨慎的态度关乎到生死对决的胜与败。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大抵就是如此。
程孝先并未仗着浑厚的真元肆无忌惮的挥洒磅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