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明石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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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悟空便在思索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每个人都在魅惑之中？各种各样的魅惑，只是自己不自觉。自以为摆脱了一个魅惑，实际上又陷入另一个魅惑。正如他摆脱了白晶晶，却依旧地恋着自己的贪玩好胜之心，甚至可以说是野心……
“大王，我虽不知是谁给您起的名字！但这必有深意！”马流打断了悟空的思路。见悟空一副沉思的模样，便觉得孙悟空学艺这十几年，必然遇到高人，尤其是大王回来说他已经有了名字，唤作“孙悟空”的时候，他便觉得这个名字不是凡人能担当的名字。
“哦？”悟空又是一阵吃惊。他的名字是菩提起的，说是他既然是猢狲那就取个“孙”字。正好按辈排名，他该叫悟空。
第39章 说不完的心里话（）
“悟空，悟空！……”悟空在喃喃自语地念叨几句，似乎这并不知自己的名字，而是另外一个人。
“啊……”悟空猛地抱住头，他感到一阵疼痛。
马流忙过来搀扶着他。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
悟空坐下来，在山巅之石上。他揉着头部。心中一阵疑惑。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头痛。
他忙四处望望，并未异动，只是刚才念叨自己的名字，胡思乱想一通，便开始头痛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被施了魔咒？
他看看夜空繁星，那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就像……隐藏在后面的眼睛，那是谁的眼睛，在一直注视着他……
“我只是想搞清楚自己的来历，想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怎么就会头痛？”悟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好似有些身不由己，在暗处被人使了手脚，蒙蔽了双眼……
“大王，怎么了？”马流在一旁，见悟空情形不对。也甚是惊慌。“我们回去吧！这山巅乃是最接近天口的地方，很容易感应到一些天机，但这些感应会消耗大量内力。”
“最接近天口的地方？在这里？”悟空大惊。他从出生记事以来，就在这花果山，从未听过这里是天之口。
马猴点头，说道：“据说，女娲补天的时候，这里便是收口处，最后剩下的那块石头，便留在了这附近。大王，您，很有可能就是那块石头变化而来的！”
悟空闻之大惊，他望着马流，马流就像一个老神仙那样老了，不论这是他的猜测，还是别人告诉他的，这话从这位平日里朴实寡言的老马猴口中说出，还是让悟空震惊不小。但看他的认真模样，这绝不是玩笑话。
悟空最初的记忆，便是他在沙滩上欢悦奔跑，之前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时候大家都说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是石猴，他见自己的岩石躯体，不同于其他凡胎肉体，便也接受了自己是石头变化而来。却不想，原来自己是女娲补天的那块废弃的剩石……
“马流，你……你是听谁说的？”
“是我的父辈，他们告诉我，并让我保守这个秘密！”
“你的父辈？那其他人为何不知？”
马猴马流停顿一下，说道：“大王，你想想，若是天下妖魔知道我们花果山所在的地方，是最接近天庭仙界的入口处，他们定然会翻越群山万岭，甚至漂洋过海，蜂拥而至，就为在这最接近仙界的地域，进行养生、修炼、长生！你看，我们这花果山，有山有水，有瀑布溪流，林荫葱郁，果实丰盛……此处又濒临东海，每日，在我们这山巅会看到最早的太阳，看到最辽阔的海洋大地，还有这里的天，是最接近天庭仙界的，瑰丽无比……你想想，你原本一块石头，都能变化成圣！何况，何况本来就有生命灵魂的活物？……只要能汇聚天地仙气，定能在得天独厚的地方成仙成神！……”
“若是让天下妖魔都知道，我们花果山乃是天之口，此地定然成为各路妖魔神仙必争之地，也必然遭遇大难！我听父辈们说过，我们这里有着险山密林，与外界隔离，因此也才能保全一直没有受到侵犯！”
“你说的这些可都属实？”悟空问道，他心中更是充满疑问：他真的是女娲补天的剩石，若非遗弃，那他今日也该是守天的一位神将；这花果山真是天之口？是女娲补天的收口之处，是最接近仙界通道的地方？
马猴满脸皱纹，在沉思的时候，额头显得更是皱眉凸起。他停顿一会，却摇摇头，说道：“是否属实，我也不能十分肯定！这些都是我的父辈私下告诉我而已！”
“哦？”悟空想起，在他做这花果山大王之前，这里本是马猴的天下，而这眼前的这只马猴，马流，就是当日的嫡传后嗣。记得当日是他和马流一众打赌，说谁敢闯进那瀑布后面的洞穴，就拜谁为王。他一个飞跳，便进了水帘洞，并引领大家都住了进去。那马流果真是个信义之人，放弃自己的嫡传之位，立即拜石猴为大王……
“大王，这花果山以前可是我们马猴的天下！”马流这样说，只是提醒悟空，他之所以知道这些天机，是他的祖先在此地生活地更久远，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的故事。
“是啊，想当年，是你把我推上这个王位！”悟空想到这点，对马流心怀感谢。
“是大王自己得来的王位，这世间风云四起，也只有大王才能胜任花果山之王，才能保全我们这片山河！”马猴感慨而言。“大王并不知，在你当年出生后，我的父辈们做过同一个梦，他们称这梦为‘神启之梦’！”
“什么梦？”
“他们同时梦见一幅画面，画中有一只石猴站在花果山之巅，便是此地，一手托天！……画中的石猴便是你！父辈们认为你必然不是普通的猴子，必有一番作为，便也想着要承让王位与你了！但恐你不愿轻易接受，正好，那日发现水帘洞，我们和你打赌，你赢了，我们便顺势推你为王，以顺应天意！……”
悟空听后，心中甚惊。没想到他能在这花果山那么容易做王，是这些猴子们从内心里对他这只从巨石里蹦出来的石猴带有的一种敬畏和崇拜。尽管如此，他也该感谢这些猴子们，是他们让他在这里活得如此逍遥自在，如此威风八面……
悟空沉思之时，马流继续说道：“这花果山乃是天之口，天杰地灵，又有着险山作为屏障，但近年来，世道甚乱，这花果山也成为险地，前些年，便有七十二洞妖来此，经常侵犯我们猴族，后来来了一只野狼精，自称‘混世魔王’，更是霸占了花果山水帘洞，若没有大王你，我们花果山也早陷入了一片混乱狼藉！……”
听到这些，悟空也顿觉得有种沉甸甸的使命感。这花果山的众猴，都是他心所系的好兄弟、孩孩儿。他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有我在，花果山就不会有事！”
悟空看看这夜天，星月都似乎伸手可摘。
“这里真是天之口？”悟空问道。
马猴近前来，说道：“我也只是听我的父亲说的，他又是听他的父亲说的。总之，在很久以前，天空还是支离破碎的模样，尤其在我们花果山的天顶，天不是蓝的也没有白云，而是有着偌大的一处黑洞。后来便有女娲娘娘来此，以世间最坚硬的石头，进行补天，天补好后，有了瓦蓝，有了白云，女娲娘娘临走时候将补天的那块剩石，便随手丢弃下来！”
悟空听着，一脸激动，问道：“你是说这块弃石，便是我的前身？”
马猴一脸皱眉，说道：“我的父辈们说，那定然是你！”
“哦？”
马猴接着说：“据说，那块石头便是一直矗立在花果山东侧，濒临东海海岸。也便是我们父辈一直所见的海边高高屹立的大石。记得我小时候也曾到那石头旁玩耍……后来有一日，突然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那块矗立在海岸的岩石突然被一阵电击雷打，瞬间爆裂，不一会儿，从海滩上便奔跑而来一只猴子，那便是你……大王，前面关于女娲补天的都是父辈的传言，但后面这些情形，可是我亲眼见的事情……”
悟空若有所思，在他最初的记忆里，确实有着狂风暴雨、雷轰电闪的一幕幕，天空被黑云笼罩成黑夜，海浪滚滚，他却兴奋地在海滩上撒欢喊叫。那时候，他浑身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有一种冲破束缚的自由自在，从那时刻，他不再是一块石头，而是猴子……
这天地之大，可任由他去游逛，他虽做不了补天的大才，但也绝不要站在那荒凉的海岸边，过着永久的寂寞无聊的岁月，任凭咸涩的海水冲刷脸庞。他要自由，自由，更自由……
直到今日，他内心深处依然在呼唤着：自由，要自由，自由自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大王，你可记得你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刻？”
悟空一脸兴奋，说道：“当然记得！我又怎会忘记这些，这是我这一生最初的记忆，也是在内心深处最为深刻的，那种摆脱束缚的自由。这天地间，最有灵气的便是生灵，我可以从一个无生命的石头，变化成石猴，这需要凝聚多少天地精华。哦，马流，你刚说我们此处是山之口，也难怪我们这里的这群猴子，长得一个个灵气逼人的，哈哈哈……”
“哈哈哈……”马流也甚为爱听这幽默玩笑的溢美之词，看到悟空顿时心情大好的样子，他也跟着狂笑几声。“大王，说起这个，我们这花果山可真是一个有灵气的地方，先不说我们这里的这群猴子比其他各种鸟兽聪明十倍，就连花果山的七十二洞洞妖，一个个也是悟性极高，想想，大王也销了他们的生死薄，这百年之后，还不知他们会修炼成何种厉害角色呢！”
“哦，如此一来，百年之后，这些妖魔岂不是都能称王称霸，雄踞一方了！”
马流点头，又有所担忧的样子。“大王，我们花果山所在的瀛洲界众妖魔，现在已经名震四海七州，整个东胜神州已经被众妖魔拿下了，他们现在都很是尊敬大王，但等他们成了王，恐怕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安分了，倒时候恐怕他们又会祸乱人间！”
悟空看一眼马流，这个年长的智慧老猴。就像一个会卜算的老仙……
这只唤作马流将军的老马猴，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一双深邃的眼望着夜空。
悟空却是在盯着他，在悟空的眼里，老马猴佝偻的身影似乎变得高大起来，他也有很多的问题想好好地问老马猴，似乎有说不完的心里话，一时涌了上来。
第40章 你不会这么吝啬吧？（）
“马流，你怎会想这么多？你怎么会知道是这样的局面？”悟空觉得，在这只老马猴面前，自己还是像个懵懂少年一般，尽管，他一直是大王。
“大王，在你外出学艺的这十多年，我每天晚上都来到这个山巅，观看星象，也在等你回来的音讯。这满天的星辰，就像一个个会说话的眼睛，看透了我的心灵，让我学会思考。甚至，我慢慢有了一种预感能力。所以，我说的虽是瞎猜而已，但又是那样真实地浮现在我的心中……”
悟空看看这满天星，又看看老马猴像星星一样深邃明亮的双眼。问道：“你都预感到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很不好的一种预感！”老马猴说道。他那一副沉重模样，让悟空见了都心有余悸。
“哦，什么预感？”
“关于花果山，关于大王您！”
“花果山怎么了？我又怎么了？”
老马猴深情悲悯地看着悟空，说道：“花果山有一天会变成寸草不生的荒山，到处一片萧条，今日的这些生命气息将消失地无影无踪，有的只是悬浮的阴厉鬼魅和沉沉死气！”
悟空心中一惊，问：“你说……花果山会变成如此模样？”转而变得愤恨，“怎么会变成这般摸样，是谁……是谁这么干的？”
马猴摇摇头，说道：“大王，我能预感到这里未来的景象，并不知谁做的这些，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马猴看看有些震惊的悟空，继续说道：“还有您，大王，到那一天，你将失去你最想拥有的东西，自由！到那时候，所谓自由、梦想、爱情，都变得不再可能！有的，只是黑压压的天，阴沉沉的雾，有法术却应用不得，有双腿却行走不得，有双手，却挥舞不得，有双眼，却看不到广阔的天，有话，却无人可说，有情，却人走茶凉，无所寄托……”
悟空听后，浑身气呼呼地颤抖，“可恶，可恶，我怎会是如此悲惨？是谁，是谁这般待我？”
马猴摇摇头，说道：“大王，我的预感里，只有这些景象，至于具体是何人所为，就不是我能预感到的。”
悟空愤愤不平，但也不好对着老马猴马流发火。马猴也是替他担心。
“大王，自从你学艺归来，我们也没有机会好好相处攀谈，今日我说如此之多，只是希望大王能够早些防备。”
“防备，防备什么？如何防备？”悟空想到马猴刚才说的，花果山和他都将变得凄惨无比。若真会有如此结局，他可要好好重视一下这事情，以便防患于未然。
“大王，你可想过天庭若是讨伐我们，花果山将变成第一战场啊！”老马猴很是激动。
“战场？在这里？”悟空恍然大悟，他似乎看到了这里将是一片战场的景象。
马猴说道：“是的，如今，众妖魔都听从你的命令，你是真正的妖魔之首领，若是天庭讨伐下界作乱众妖，到那日，我们花果山定然作为首战场，也是最主要的战场！大王，你想过如何应对没有？”
悟空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想想他当日打死龙王、大闹阎王、大战东日岛，都只是不想受到冤屈，因此意气所为，并未考虑太多后果。即使放在今日的他，依旧会那样做。那个东海龙王甚是霸道可恶，竟然放了大水来淹花果山，荼毒生灵，害死好多妖兽及猴子，着实该死。那个阎王，更是和龙王的鬼魂窜通一气，竟然索了他的命，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也着实该教训一番。那东日神君更是可恨，竟然来花果山放火烧山，若不是紫霞仙子求情，他定然也要将那东日岛打个天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