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笑生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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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伤较重,一个人恐难行走。不知不知少侠可否耽搁些日子,让我跟随少侠慢行,等伤势好后再作打算?如果少侠为难,就算了。”
女子扭扭捏捏终于把求人的事情说完,脸也羞得如红霞般诱人。只能把头埋得很低,不好意思让沙秋看到。
本心,沙秋决定帮她。回想到当初在罗天派,如果师傅有人帮忙,或许就不需要自尽。
按女子说的做,帮她扶上马后,沙秋牵着马往前走。
女子叫东鸫,年纪比沙秋大,让沙秋称她“东姐姐”,她则称呼沙秋为“秋弟”。
东鸫出来闯荡江湖,没想到遇到几个强盗。她被强盗打伤,丢了行李骑着马一路狂奔。在逃跑途中,东鸫不时对那些强盗放暗器。
她一路不停拍马逃跑,什么时候摆脱强盗也不清楚。跑着跑着就失去知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树下,面前站着沙秋。
“秋弟,你倒是好眼缘。虽不是很英俊,看起来却也不象恶人。”这是东鸫对沙秋的评价。
不象恶人吗?或许吧,沙秋心想。
一路行来,为节省银两,住店时沙秋本想只要一间房,自己去睡马厩。害怕东鸫误会他,他还和东鸫说明。
谁想东鸫不仅通情达理,还有江湖儿女的豪爽。她的钱财丢给强盗,怎么还好意思让沙秋睡马厩,就让沙秋也一起住房里。
只不过东鸫睡床,沙秋伏案而睡。
君子不可趁人之危,沙秋不想因此坏东鸫的名声。东鸫反说,如果半夜伤势发作,或者有歹人潜入,谁来照顾她保护她?
如果沙秋还是见外,她也不住店,和沙秋一起睡马厩。无奈之下,沙秋只好与东鸫一起住同一屋。
和女子接近是一回事,与女子同住一屋又是一回事。在野外,烧火堆,一人睡一边,并不觉得有什么。在室内,如花似玉的美人睡在床上,相隔不远,又是另一回事。
黑暗中,似乎听到女子的呼吸声,闻到女子的幽香,总能让沙秋身体无故沸腾,有股莫名的热气如野马般在体内乱窜,不得安宁。
她睡得安稳吗?她睡得好看吗?沙秋心里总想着要看一眼床上的倩影,每次心中挣扎斗争,按下这头,又在另一头升起。
旋即又想起小师妹穆婉婉。她现在怎么样了?睡得着吗?会想我吗?
婉婉,可惜我们有缘无分。忘掉我吧,婉婉。沙秋想着穆婉婉,终于伏在桌面慢慢睡着。
两人一马,去的是沙秋回家的方向。东鸫说她出来闯荡江湖,没有什么明确目标。虽然需要沙秋照顾,但也不能耽误沙秋行程,就随沙秋回家。
看到沙秋心事重重的样子,东鸫象姐姐般关心沙秋,询问沙秋的心事。
失去师傅,离开穆婉婉,让沙秋心里空荡荡的。刚开始还没有说,后面两人渐熟,他也把发生在罗天派的事告诉东鸫。师傅的死,与穆婉婉的分手,把心中的悲伤与苦闷诉说给东鸫听。说完这些的沙秋,心里感觉舒服很多。
两人之间的话渐渐多了些。沙秋也问过东鸫的来历,只是被东鸫一句打趣的话说得脸红。东鸫说沙秋是不是失去小师妹后,心里想找个女人重新寄托?
沙秋连忙解释说不是,之后也不再问东鸫。他自己想想东鸫说的没有错,人家一个女子,你打听她,自然可能是有什么企图。再说东鸫确实漂亮,容貌上与穆婉婉不相上下,却比穆婉婉多了几分成熟。
东鸫到底几岁?沙秋问过后才知道,这也是不该问的问题。沙秋倒也看得出,东鸫肯定比他大。这点东鸫是承认的,不然也不会让沙秋叫她东姐。
虽然偶尔还会想起师傅和穆婉婉,但次数开始减少。一路有东鸫相伴,沙秋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
东鸫说她受的是内伤,不需要看病也能自己慢慢调养好。想快点好,药其实是要喝的。只是沙秋银两不多,东鸫劝说几次后,沙秋也就不再执意买药。
师傅曾经告诉沙秋,说他的家在老桃村。这个村子因为附近有座老桃山,所以也就跟着起名老桃村。
“为什么叫老桃山呢?”东鸫对这样的名字很好奇。
“师傅说那座山有不少桃树,估计由此得名老桃山吧。”
东鸫撇嘴道:“有桃树,那不如叫桃花山岂不更有诗意?待到桃花満山,我与桃花相映红。”
不知为何,沙秋正好回头看到东鸫撇嘴又转为向往的样子。没想到这反差极大的变化,在东鸫的脸上竟然别有一番风味的好看。仿佛让人看到満山光秃秃的桃树,春风吹拂下一夜之间花开烂漫。
“你看什么?怎么忽然象个呆子?”东鸫奇怪。
沙秋意识到自己失态,呵呵笑着掩饰。
“你就是个呆子。干脆以后我就叫你呆子好了,傻头傻脑的。呆子,呆子。”东鸫说着说着,自己噗嗤掩嘴笑起来。
听到东鸫说自己是呆子,沙秋心中不免有点生气。他自然知道东鸫在说笑,可是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呆子。于是转头看东鸫,想要反驳。却又正好看到东鸫笑的样子,心里那一点点生气,立刻消失不见。
他不由想到穆婉婉的笑,又不由将两人暗中比较。
如果说穆婉婉是初开的百合,那么东鸫就是盛开的红得诱人的玫瑰。
“呆子,你还看,不看路吗?”
沙秋没想到自己会陷入东鸫的笑容中,惊醒过来顿觉愧疚。既有这样看东鸫的不礼貌,也有为自己竟然刚离开穆婉婉,就马上想别的女人而羞愧。
于是他很正常的在地上摔跟斗,再次听到东鸫诱人的笑声。
“你确实是个呆子,连路都不会走。”
沙秋尴尬地不出声,低头走路,心想我一定不再看你。
“呆子,生气了?是不是不喜欢姐喊你呆子?”
沙秋连忙摇头说:“不是。”他心里也是奇怪,为什么刚才被喊“呆子”时觉得有点生气,现在不生气了呢?不只是不生气,反而觉得“呆子”比“秋弟”要好。
第10章 客兴楼()
老桃村确实有一家姓沙的住户,可惜早在十五年前就搬走了。沙秋带着东鸫到来,看到的只是破墙烂瓦。
十五年前,那不正是将我送给师傅那年吗?沙秋心里不免对自己的父母又多了些看法。
再去问仔细,村里有位老人的话又让沙秋陷入迷茫。
老人说,沙家夫妇离开时他们并没发觉。等有好几天不见他们后,村子人闲聊时才猜测他们离开村子。有人说沙家夫妇曾说儿子走丢,要去找儿子。
结果半年、一年、两年、五年一直到现在也没见他们回来。如果不是有破房在那里,村子里不少人已经忘记曾经有这么一户人家在老桃村附近。
老人还说其实沙家夫妇不是老桃村的人,只在老桃村住了一年左右。因为是外来户,所以房子才会离村子远一点。
告别老人后,沙秋的心情再次失落,没想到心中最后一点希冀也随着离开。
师傅说是他父母把他送给师傅的。而老桃村的老人却说,他父母说孩子走丢要找孩子。到底是谁在说谎?
老人在说谎?没有这个必要。
师傅在说谎?沙秋不愿意相信。毕竟这样的谎话,只要沙秋回到老桃村就知道真相。
父母在说谎?沙秋认为这个可能最大,但内心同样不愿意相信。
东鸫察觉到沙秋的心情,为了缓解沙秋的忧伤,就让沙秋陪她去老桃山。结果虽然到了老桃山,沙秋还是闷闷不乐。反而想让东鸫离开,他从此隐居在山里。
好说歹说,东鸫才劝动沙秋陪她回家。虽然东鸫现在内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可是内力还没恢复。
为让沙秋暂时忘记烦恼,她还让沙秋连枝带叶摘了许多山桃。捡一些山藤捆好放在马背上,说是拿到去卖换点钱。又让沙秋用石子当暗器,打了几个山鸡也一起拿去卖。
两人走路,马驼山货。东鸫随便选个方向,一路来到东头镇。沙秋看到镇上客兴楼门前飘着那大大的“酒”字,忽然就想要喝个痛快。也不顾东鸫要卖山桃山鸡,直接就进酒楼买酒喝,想一醉解千愁。
好在东鸫机灵,跟进客兴楼问掌柜要不要山鸡和山桃。掌柜出了客兴楼在街边与东鸫讨价还价。此时街上走两个公子,看到东鸫貌美,即上前说全部包下她的山鸡山桃,让她带上货物一起回府。
东鸫出来闯江湖,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个公子的意思。她不再讲价,想赶紧把东西卖给掌柜后离开。谁知掌柜同样有眼色,心里想着不必为了外人得罪本镇的权贵,就说不买了。和两位公子打招呼后,走进楼里,打算不掺和外面的事。
既然客兴楼不买,东鸫就想离开到别处卖。心里想只要离开这里,两位公子应该没那么闲一直跟着。
两公子看到东鸫要走,怎么舍得让美人离开,围堵东鸫调笑着开始动手动脚。
东鸫内力没恢复,但是武功还在。让两人离开不成后,三脚两脚就把两公子打倒在地。
这两公子哥平日在镇里嚣张惯了,无人敢惹,因此也没带家丁。现在竟然被外乡人欺负,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何况还是个火辣带刺的美艳花朵,更不能放过。其中一个立刻去叫人,另外一个则在旁边守着,不让到手的凤凰飞走。
沙秋在里面才喝两口酒,就听到外面东鸫争吵的声音。跑出来才知道发现了事情,心里感觉对不起东鸫。因为想要喝酒解闷,竟然置她于不顾。如果她内力恢复还好说,现在她没有内力,受到危险难以反抗。
他跑回去包了菜,把酒坛也抱走,两人牵马就想要离开。
镇子不大,很快就有一群家丁赶来。看到两人想走,立即围上来。沙秋心里后悔不应该害怕浪费而贪图那些酒菜。如果出来时立刻离开,不返回客兴楼包菜带酒,说不定现在已经离开。
“都不许走!”两个公子看到帮手到来,站出来阻止沙秋和东鸫离开。
“东头镇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敢来东头镇撒野。女的留下,东西大家分啰。男的,吊起来,打死!”
恶霸,真正的恶霸。根本不和你讲理,直接就要打死。
沙秋连忙打酒菜扔掉,拔出剑:“我看谁敢。”
“小子,识趣点就扔掉剑受死。你一个人,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告诉你,这位武师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开碑圣手’蒋门圣。一掌下去,开碑裂石。我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石头硬。”公子哥嚣张地说。
家丁头,武师蒋门圣一脸横肉站出来。与那“圣”字着实不相符,若改为蒋恶霸,就贴切许多。他轻蔑地看着沙秋,双手猛然扯开胸前衣裳,露出胸前肌肉和胸毛。
糟糕,竟然遇到开碑实力的高手。怪不得罗天派规定没有开碑实力不可下山,随便一个小镇都能遇到开碑实力的人。这江湖,真不好混。
“你放了他,我跟你们回去。”东鸫忽然说道,显然她也认为沙秋不是蒋门圣的对手。
怎么能让东鸫落入虎爪,那样的话当初又何必救她。就算死,也不能让东鸫跟他们走。我救不了师傅,难道也救不了东鸫?不能再让东鸫重复师傅的遭遇,我一定要阻止。
沙秋挡在东鸫身前,盯着蒋门圣,话却是对东鸫说:“不用跟他们走,你看准机会,骑马离开。”说完一剑砍向马背,把固定山桃的山藤砍断,山桃和山鸡散落一地。
“不,你打不过他的。你和我非亲非故,已经救过我一次,我不想再连累你。”东鸫不想沙秋送死。
沙秋看着东鸫:“就因为我救过你,才不能让你在我面前被人抓走。我曾经没能保护最亲的人,我不想再面对这样的事情。这次就算我死,也要拼尽全力,让天下所有恃强凌弱的人知道,他们如此作恶,也会付出代价。”
“可是”
“没有可是。开碑实力而已,我就和他拼命。看是他的命硬,还是我的命硬。看他吃香喝辣的人,敢不敢和我这无名之辈玩命。”
沙秋话音才落,头顶上就传来鼓掌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青的胖子在二楼探出半个身子看热闹。这鼓掌声,正是他在拍手。
“好,说的好!”
胖子说完,手在窗口边缘轻轻一撑,身体已经轻盈地翻出窗口,从二楼跳到地上。不少人“哗”的惊叹,这胖身体,竟然也可以那么灵活。
双手抱拳向四方拱礼,胖子开口说道:“在下罗杰,初出江湖不懂规矩,还请大家多多见谅。所谓英雄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竖起大拇指,指指身后背着的刀继续说:“我这刀,就是不平刀。打小练武,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今天,终于让我遇到不平事。英雄救美、除暴安良,我罗杰的不平刀早已饥渴难耐。”
罗杰伸手指着两公子哥说:“你们刚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强抢民女,十足的土匪恶霸。我在楼上瞧得分明,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这位兄弟不用怕,有我在此,定会和你共进退、同生死。”
他说完,抬手就把刀抽出来,指着公子哥说:“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江湖血性。宁可血溅百步,不可忍辱偷生。”
说着,手挽了个刀花,顺手就把刀架在沙秋的脖子上。
两个公子哥和家丁、蒋门圣都看愣了,不明事情变化如此无常。心里想着,你这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家伙,到底是哪边的?
看热闹的人也伸长脖子,不相信刚才还义正辞严的罗杰,怎么反而突然把刀架在沙秋的脖子上。一些人已经小声议论,猜测罗杰其实与公子们相识。
东鸫怒视罗杰,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沙秋明白上当,暗暗后悔。师傅常说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我怎么就那么大意,让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在身边拔刀。
“罗兄,你这是干什么?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如此?”沙秋怀着一点点期望询问。
罗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