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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畅游武侠世界-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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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那对与鹰勾鼻和坚毅的嘴角形成鲜明对照的锐利眼神,从王世充移到寇仲处去,寇仲立感到脸上一热,只此便知独孤峰不愧独狐阀之主,功力绝不在杜伏威、李密那级数的高手之下。

    众人勒马停定,前方开路兵将知机的散往两旁,好让主子能和对方在没有阻隔的情况下对话。

    王世充哈哈一笑道:“独孤总管言重了,近日风声鹤唳,听说有不少人要取我王世充项上人头,我王世充又一向贪生怕死,所以出入都要央人保护,这才多带几个人来;怎估得到会招来‘兵逼宫城’的大罪?万望峰兄不要阻挡着宫门,让我进宫谒见皇泰主面禀军情,否则说不定会使王某怀疑峰兄已策动兵变,胁持了皇泰主,迫得我要挥军攻城,那时对大家都不会有什么好处!”寇仲这才知王世充的厉害,这番话连消带打,谁都难以招架。

    不过独孤峰亦非善男信女,只看他一人独挡宫门,摆出一副高不可测的格局,即可见一斑。

    果然独孤峰踏前一步,好整以暇的微笑道:“世充兄的欲加之罪才真的厉害,独孤峰怎担当得起。最好笑是我独孤峰本是诚心诚意,又见尚书大人忽然班师回朝,故特来迎迓,岂知竟给郑国公你误会了。”他这一番话中从“世充兄”、“尚书大人”到“郑国公”,共换了三个名称,当然绝无半点诚意,还有种使人难以捉摸其心态,且冷嘲热讽,不把王世充看在眼内的意味。

    寇仲哑然失笑道:“既是特来迎接,为何早先独孤总管不说尚书大人班师回朝,却说兵逼宫城,现在却来改口?”独孤峰意带轻蔑地瞅了寇仲一眼,皮肉不动地阴恻恻笑道:“这位年青哥儿脸生得很,不知何时成了尚书大人的发言人?”王世充也是厉害,淡然自若道:“还未给总管引见我这位重金礼聘回来的寇仲先生,我王世充不在时,洛阳的事就交他掌理,以后你们多多亲热才是!”今趟连王世充方的郎奉等人都震动起来,想不到王世充如此看重寇仲。

    独孤峰愕然半晌,才道:“尚书大人虽有选贤任能之权,但如此重要的职位,当要”王世充截断他道:“这正是本官要见皇泰主的其中一个原因,独孤总管是否仍要拦着宫门呢?”独孤峰哈哈一笑道:“怎会呢!怎会呢!尚书大人请!”竟退往门旁,作出恭请内进的夸张姿态。

    王世充和寇仲愣然相顾,一时间不知该作何种反应。

    深长的城门口,就像可吞噬任何闯进去的人的无底深洞。

    欧阳希夷呵呵一笑,拍马而出道:“便让老夫作个开路小卒吧!”寇仲急凑往王世充道:“硬闯乃下下之策!”

    王世充正拿不定主意,闻言忙以一阵大笑拖延时间,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欧阳希夷处回到他身上时,才故作好整以暇的道:“看来时间尚早,皇泰主该尚未离开他那张龙床,本官待会再来进谒好了!”一抽马鞭,掉头便走,再没瞧独孤峰半眼。

    王世充一边策骑朝自己的官署缓驰而去,一边皱眉问寇仲道:“若他摆的是空城计,我们这么不战而退,岂非惹天下人耻笑。”另一边的欧阳希夷、后面的郎奉和宋蒙秋都露出同意的神色。

    寇仲微笑道:“若我们真个挥军攻打宫城,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破城而入;一是伤亡惨重,坚持不下。而无论是那个可能性,都对我们有害无益。因为我们志不在此,只要能击溃李密,那还怕杨侗和独孤峰不乖乖屈服。刚才只要看独孤峰有恃无恐的姿态,便知他有李密在后面撑腰,根本不怕我们强攻。”欧阳希夷不解道:“如能控制宫城,尽除独孤一党,于我们又有何坏处?”寇仲恭敬答道:“前辈问得好,先不论破城的难易,假若洛阳重归稳定,李密岂还肯挥军西来。定会采观望态度,待等得另一有利形势后才来攻。那时胜败难测,那及得上现时的有利形势?”四周包括王世充在内的几个人都听得大为服气。

    要知以往王世充与李密交手,从没有赢过半场胜仗。而王世充之所以仍能立得这么稳,凭的就是洛阳这四面十二门,门门都是关口,内则层层设防,外则长堑围护,又有天然屏障的坚城。

    所以李密一旦晓得洛阳有事,必不肯错失良机,那他们就有乘虚机会。

    寇仲这边与王世充等谋划宫城一事,而另外一边,石帆等也与刘黑闼等计议完毕,出了丝绸铺子。(。)

第一百零五章 世民() 
对于此次和氏璧之争,石帆与寇仲早就打定主意要将其夺来,光是和氏璧中所蕴含的异力就足以让几人功力更上一层楼了。

    石帆如今已然踏足伪大宗师,便是比之宁道奇等也只是相差一线,得到和氏璧,石帆有信心能够与当世三大宗师鼎立,到那时,即使面对整个倾向于李世民的慈航静斋等都怡然不惧,哪怕梵清惠会拉上宁道奇作为打手也一样!

    小酒馆中,石帆、徐子陵、跋锋寒三人正凝神细思和氏璧之事,忽然,足音渐近。徐子陵凭足音竟在心中浮起李世民龙行虎步之姿,石帆与跋锋寒也是一震,均是抬起头看向来人。

    只见一人头顶竹笠,垂下遮阳幕,身穿灰布衣,正笔直朝他们走来,脚步轻巧有力,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气势,慑人之极。

    徐子陵收摄心神,沉声道:“秦王请坐。”跋锋寒与石帆都是心中一动,天下能号称秦王的,也唯有那一位了。

    那人微一愕然,才在徐子陵对面坐下,脱下竹笠,露出英伟的容颜,大讶道:“徐兄是否能看穿小弟的脸幕呢?”又举手唤伙计道:“拿酒来!”

    徐子陵迎上他似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秘密的锐利眼神,淡淡道:“我只是认得世民兄的足音吧!”酒杯酒壶送上台来,李世民先为徐子陵添酒,而后又和煦的为石帆以及跋锋寒两人斟满一杯,而后才斟满自己的一杯,叹道:“此次不但与徐兄久别重逢,更有幸认识到两位新朋友,世民喜不自胜,先干为敬。”

    石帆仔细的看了看李世民,旋即笑道:“多谢秦王殿下!”举杯饮尽,跋锋寒也一口干了杯中酒。

    李世民双目爆起精光,仔细端详徐子陵好一会,叹道:“子陵兄真的变了很多,无论外貌、风度、气魄,均能教人心折。”

    徐子陵淡淡道:“世民兄不用夸奖我了,徐子陵不外一介山野莽夫,何如世民兄人中之龙,据关中之险以养势,徐观关外的风风雨雨,互相斯拼,自己则稳坐霸主之位。”

    今回轮到李世民苦笑以报,摇头道:“子陵兄莫要见笑我,我李世民顶多只是为父兄打天下的先锋将领,那说得到什么霸主之位?”

    石帆双眼中射出锐利慑人的异芒,沉声道:“明珠始终是明珠,纵一时被禾草盖着,终有一天会露出它的光芒,秦王岂是肯屈居人下之人。”

    李世民默然半晌,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旋又透出哀伤不平的神色,低声道:“当日我助家严起兵太原,他曾答应我们兄弟中谁能攻下关中,就封其为世子。当时并曾私下亲口对我说:‘此事全由你一力主张,大事若成,自然功归于你,故一定立你为世子’。”接着双目寒芒一闪,续道:“当时我答他:‘炀帝无道,生灵涂炭,群雄并起,孩儿只愿助爹推翻暴君,解百姓倒悬之苦,其他非孩儿所敢妄想。’”

    跋锋寒面无表情道:“世民兄既有此想法,为何刚才又流露出忿懑不平的神色呢?”

    李世民丝毫不以为杵,颓然道:“因为我怕大哥是另一个炀帝,那我就罪大恶极了,否则纵使家严因妇人之言而背诺。但自古以来便有‘立嫡以长’的宗法,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跋锋寒心中即使不信,却也对李世民有了几分敬佩。石帆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政客的话岂能信?

    周公恐惧留言日,王莽身谦下士时。

    假使当年便身死,一身真伪有谁知!

    若是不知道后来的玄武门之变,恐怕此刻也会被李世民的话所感动吧?

    李世民忽地虎目深注的道:“这番话我一向只藏在心内,从没有向人倾吐,今天见到机位兄台,却情不自禁说了出来,连自己都感到奇怪。或者是我心中一直当徐兄和寇仲是我的最好朋友吧!”

    徐子陵心中一阵温暖,又是一阵寒冷。温暖是为了李世民的友情,寒冷的则是因想到寇仲终有一天要与李世民对阵沙场。

    蓦地有人低呼道:“说得好!”

    李世民愕然瞧去,只见酒馆内除了他们这一桌,只剩下一个客人,坐在相对最远的另一角落,正背对他们,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石帆看着那背影,心中蓦地闪过一丝明悟。

    此人明显是刚来不久,可是李世民与跋锋寒、徐子陵都没有发觉他是何时进来,唯有石帆早已暗中留心。

    并且几人在说话时都运功尽量压低和束聚声音,不使外散。而对方离他们至少有五、六丈的距离,若仍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只凭这点,便知对方是个顶级的高手。

    此人只是从背影便显得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儿,束了一个文士髻的头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

    李世民扬声道:“兄台刚才的话,不知是否针对在下来说?”那人头也不回的淡淡道:“这里只有我们五人,连伙计都给秦某人遣走了,李兄认为那句话是对谁说呢?”声音低沉,缓慢却又非常悦耳,似乎并无恶意。

    要知李世民乃李阀最重要的人物,李渊现在的江山有九成是他打回来的。若泄露行藏,敌对的各大势力谁不欲得之而甘心。

    若非他信任徐子陵,绝不会现身来会,只从此点,便可知李世民真的当徐子陵是好朋友。

    徐子陵倾耳细听,发觉酒馆外并无异样情况,放下心来,淡淡道:“秦兄何不过来喝杯水酒?”

    那人从容答道:“徐兄客气,不过秦某一向孤僻成性,这般说话,反更自在。”李世民哈哈一笑道:“天下每多特立独行之士,请问秦兄怎么称呼?”那人徐徐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两位便当我叫秦川吧!”

    “果然是他!”石帆心中已然确定了此人身份,却没有戳破,而是默不作声。

    徐子陵却是有些疑惑,那秦川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何处见过,讶道:“请恕我多口,秦兄必是佛道中人,又或与佛道有缘,不知我有猜错吗?”李世民愕然瞧着徐子陵,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何徐子陵只见到对方背影,说不到几句话,便有这出人意表的猜测。(。)

第一百零六章 君论() 
秦川却丝毫不以为异,应道:“徐兄的感觉确是高明得异乎寻常,适才秦某若非趁徐兄饮酒之时入来,恐怕亦瞒不过徐兄。”李世民一震道:“秦兄是尾随我而来的吗?”

    秦川淡然道:“正是如此。李兄当时心神全集中到徐兄身上,自然不会留意到我这闲人!”

    先不说这人是有心跟李世民来此。只是以李世民的高明修为,却懵然不知有人贴身追随,便可知此人身手的不凡。

    秦川不待二人说话,接下去道:“言归正传,刚才李兄说及令兄之事,不知有何打算?”

    李世民苦笑道:“那番话入了秦兄之耳,已是不该,难道还要作公开讨论吗?”秦川耸肩道:“李兄有大批高手随来,大可在倾吐一番后,再遣人把秦某杀掉,如此便不虞会被第三者知晓。”

    不过他耸肩的动作非常好看,更使人难起杀伐之心。

    “砰!”李世民拍桌叹道:“我李世民岂是这种只顾已身利益,妄伤人命的人,秦兄说笑了!”秦川冷然道:“你不杀人,别人就来杀你。令兄比世民兄大上十岁,当年在太原起事时,他还在河东府,未曾参与大谋。一年之后,他却硬被立为太子。在平常时期,这倒没有什么问题,但值此天下群雄竞逐的时刻,世民兄在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斩关夺隘,杀敌取城,而他却留在西京坐享其成。纵使世民兄心无异念,但令兄仅以年长而居正位,如何可令天下人心服,他难道不怕重演李密杀翟让的历史吗?”

    李世民脸容一沉,缓缓道:“秦兄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对我李家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徐子陵亦听得心中惊异,但却与李世民着眼点不同,而在于此人语调铿锵有力,说理通透玲珑,掷地有声,教人无法辩驳。

    秦川悠然道:“世民兄若不想谈这方面的事,不若让我们改个话题好吗?”跋锋寒与徐子陵都对这秦川好奇之极,此人自出言之后便将整个场面掌控住,举手投足之间就掌握了主动权。

    李世民奇道:“秦兄尚有什么话要说?”

    秦川缓缓道:“我想向世民兄请教为君之道。”

    顿时,几人均是浑身一震!首先李世民非是什么君主,何况现在只是处于打天下的时期,就算李世民有心取李建成之位而代之,那这句话亦该由他向什么人请教,而不应反被别人来考较质问。

    徐子陵心中涌起一阵模糊的感觉,隐隐觉得自己该知此人的身份,偏又一时半会迷惑不已,反倒是跋锋寒,已然有了一丝猜测,看向石帆,却发现其嘴角的冷笑,顿时跋锋寒就确定了这人身份!

    石帆心中冷笑道:“来了,嘿,当真以为这里没人认识你呢师妃暄!”

    李世民盯着他的背影,皱眉道:“秦兄若能说出问这个问题的道理,我李世民奉上答案又何妨。”

    秦川平静地道:“我做人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很少会费神去想为何要怎么做。刚才我正是想起世民兄设有一个‘天策府’,专掌国之征讨,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郎中二人、军谘祭酒二人,典签四人,录事二人,记室参军事二人,功、仓、兵、骑、**、士六曹参军各二人,参军事六人、总共三十四人,俨如一个******,可见世民兄志不只在于区区征战之事,才有感而问。”

    李世民听他如数家珍般详列出“天策府”的组织细节,听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而石帆眼里的嘲讽之意更浓,的确,若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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