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请留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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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衣裙，淡素的环佩，周身仙气缭绕，只是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哀愁。要不是那张脸与自己十成十的像，碧衣女子真的就要倒地叩拜了。
这时候白衣女子才再度开口，却不是对碧衣女子：“还不出来吗？”
俏皮的一声笑豁然荡开，那颗珠子从碧衣女子身体里飞出来，落在地上，并排和白衣女子站着。
三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似乎只有碧衣女子一头雾水，对一切浑不知情。
青丘山口的老树下，小白日复一日的站在那远远的眺望着路口。哪里一如往昔的人迹罕至，她却执着的守在这里。
“你知道吗，你离开一天我就在大树上系一根红绳，我一天一天数着红绳等你回来！三万多个日日夜夜，大树上已经系满了红绳，大风起时，红色的枝条摇曳，像是起舞的一树红绸，漂亮极了，可为何你还不回来？”
青灵失踪后，舒黎带着狐族回到这里，一切似乎都在重新开始，可是一切又都回不去了。
小白日日都会来这里等着青灵回来，等着苏莫离他们带消息回来，可是时日越久，青灵越是杳无音信。
收拾好一怀愁绪，小白在树枝上又系下一条红绳，再望一眼村口的路，失望的回转身体。
只是一眼，在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影时，小白整个人被钉在那里一样，目瞪口呆。
“青灵？”
碧衣女子走过来，歪着头看着小白，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是在说我吗？”
“青灵，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要去告诉舒黎国主！”
小白兴奋的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眼中是难掩的激动。
摇摇头，双手搭在小白的肩膀上，碧衣女子解释：“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青灵，我的名字叫碧渊。”
“碧渊？”小白瞪大了眼睛重复着陌生的名字。
这才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眼前的人，她是和青灵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是她的身上似乎真的有哪里和青灵不一样，对了是气质。
青灵素来顽劣，嘻嘻笑笑从没个消停，而眼前的女子静谧温柔，仙姿绰约的仿佛是坠落凡尘的仙子。
“你，真的不是青灵？”
脸上的笑被倏然打散，小白迫切的眼中满是希冀。
她多么希望，这就是青灵，只是时光的磨砺让她转换了性子。可是她说她不是！
对小白眼中的伤痕视若无睹，叫做碧渊的女子，与之擦肩而过。
她还要一个地方，哪里承载了她满满的回忆，那消逝了的曾经。
琼摇仙山的东边，在巨大结界的护应下，一座宫殿被遮掩的不见踪迹。
碧渊站在门前，眼望着虚无的一片，一时涌起无限感伤。
在这里有她漫长无际的岁月，这岁月里有一个叫做墨渊的男子。然而世事变迁，物是人非，她回来了，却依然不是从前的那个她；而她以为还在原地等她回来的那个他却不在了。
远处虚无缥缈与这里毗邻的就是琼摇，他的仙山，也曾经是她的家。
长衣广袖泄出一地琉光，碧渊恬静的一张俏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淡漠思绪。
在大殿前一柱一人高的雕塑遥遥望着琼摇的方向，让碧渊的嘴角闪过一丝苦味。
你，还是那样的自以为是，你怎就知，我神往的仍然是那里？
“主人！”
符符来到近前，告诉沐雪，也就是三魂七魄回归一起的青现在化名碧渊的女子，一切已经打点好。
沐雪这才悠悠转身，有些不舍的回望一眼天恩殿的方向，进到自己的乾越殿。
一万多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
从这个结实的结界就可以看出，墨渊对这里真的很在意。可是，这一万年自己的颠沛流离让沐雪更多的是疑惑。
只差一点点，墨渊就可以让青灵魂魄归一变回沐雪，这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吗，可又为何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还是以这种结局收场。
在乾越殿的西侧，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庙宇似的小殿，殿里有薄薄的灰尘。
回到岛上来不及歇一口气，沐雪便迫不及待的来到这里。
土黄色的幔幔纱帐还在，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那时候，她总是笑他品味土气，他却笑笑不语，后来无意中才知道，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那是他生命的颜色。
“我就知道一定能在这里找到你。”
身后淡淡的声音，有着难以自抑的喜悦，笙白总是这样，心中的喜怒从不轻易展现，可她就是猜得到他是喜还是怒。
“笙白！”
沐雪兴冲冲的回了身，却被眼前陌生的两个人影钉住。
那副容颜哪里是她的笙白，那个应该是该是苏莫离！
苏莫离无力笑笑，他现在这副样子，别说是沐雪上神，就是连他自己都辨认不出了。
岁月在他的两鬓沾染上白霜，多日未曾修剪的胡须挂在两腮，风尘仆仆的一身衣衫显得褴褛不堪，只有那份迫切见到沐雪的心一如既往，和笙白别无二致。
“上神！”
沐雪淡淡的“嗯！”了一声，掩下心里故人相见的喜悦，换上一副淡淡的表情。
“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早该知道的，墨渊把这里保护的极好，就算是笙白也不能回来这里，倒是她一把撤下了所有的结界，将琉波岛就这样不加掩饰的陈现在他人面前。
“沐雪？”
苏莫离不确信的再一次确认，难道沐雪不记得他了吗？“我是苏莫离，是笙白啊！”
这里，这间房子，就是他的家啊。沐雪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因为思念自己吗！
“我琉波岛虽然不似琼摇仙岛名噪一时，可也是上神的府邸，二位若是无事，还请速速离去。”
沐雪还是一贯的待人和善，可是语气里却多了几分不待。
从前琼摇和琉波是相邻的仙岛，是三界神之向往的地方，可是自从沐雪应劫，这里便被墨渊藏了起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座岛都沉了，不想今日天边忽现祥瑞，正是琉波岛重现。
苏莫离这才急急切切的带着瑰宝来到这里，二人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找到青灵了，却不料沐雪在这里下起了逐客令。
“小狐狸，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瑰宝啊，小神兽崖蠡！”
瑰宝上前一步，被沐雪轻轻一挥，划出一条屏障来，身体被隔绝到屏障外面，却还是忍不住继续道：
“你忘了吗，外面在琼摇的后山石洞里，你把我晒在石头上，放在山涧里，外面一起在天恩殿门前种菜，去南华上仙的府上偷东西，这些你都忘了吗？！”
尽管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人模样，瑰宝还是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他用尽一切去守护的小狐狸，此刻却是一双防备的眼睛看着自己，陌生的仿佛从不相识，让他怎能不伤心。
“不管你记不记得过去，记不记得我，你都是我的小狐狸，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抹一把眼泪，瑰宝往后退了一步，“苏大哥，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或许小狐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一定。”
苏莫离愣愣的被瑰宝拖着拉走，他如何也不敢相信，他千辛万苦找到的沐雪会是现在的样子。
他忘却了自己，忘却了苏莫离，却还记得笙白。
可是笙白不是神，不能长生不老，不能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所以他才那么努力的想要长生，想有足够的能力守护与保护这个给了他一切甚至是生命的人。
当初沐雪的死，让笙白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极了自己半人半神的体制，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沐雪的魂魄散尽在三界之中。
然而那时候的灵山虽受天界眷顾，却终究只是个雏形，突如其来的再难，让他根本不能做足万全的准备。
可是话又说回来，就算灵山有了自己的势力，笙白有着上神一样的神力，谁又能与天斗。
渡劫是每一位上神必经的磨砺，否则世间岂不是可以有与天同在的力量。
笙白的房间内，符符心疼的看着一脸忧虑的沐雪，“这样对他们真的好吗？”
沐雪唉了一声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分别了那么久，才见到一面，就又这样分开了。
“我要做的事，越少有人知道越好，若不是你是剑灵认主，我连你也不想带着的。”
越少有人知道，牺牲便会越少。苏莫离已经不是笙白，她不能让他再为自己牺牲一次。
既然给了他生命，给了他存在在这天地间的机会，就要让他安然的走下去。
曾经的沐雪把笙白保护的很好，现在的沐雪，也一定可以让苏莫离安稳的过完一生。
第83章 灵山寻墨（）
瑰宝这一次倒是聪明了，面对哀哀怨怨的苏莫离劝起来：“小狐狸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要逼得她太紧，不妨静观其变，就守在琉波岛外，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没说出口的是，青灵爱极了自己的师父，沐雪也爱极了墨渊，可是墨渊做了那么多，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而苏莫离和青灵只见似乎也有什么不一样。
苏莫离双眼无神的定定看着远处悠悠的天际，无数情绪在眼波里流转。
瑰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好朋友，很多事情不点破，保持这距离才是保护。
“沐雪上神在还没遇到墨渊上神之前，也贪玩的很。”
忽然苏莫离开口了，清淡的语气好像在讲述一个关于别人的，被尘封了经年的故事。
“可是天地间混沌一片，六界都被她走遍了，也没甚好玩的，一时想起了女娲造人来，便顺手抓了一把土，捏出个泥人来，那个泥人便是笙白。”
瑰宝讶异的张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在沐雪的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可是苏莫离又是如何知晓这段故事的，他和笙白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
无视瑰宝眼中的诧异，苏莫离继续说道：“沐雪把笙白守护的很好，孩子一样的疼爱着，恨不能把六界中最好的都展现在他的眼前。
可是笙白长大了，时间久了便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在灵山建立了自己的帮派，他便是第一任掌门。”
乾越殿哪里还是祥和的一片，就好像亿万年前安稳的世界中最静谧的存在。
“可是沐雪渡劫魂飞魄散，笙白到死也没能找回沐雪的魂魄。算是老天有眼吧，笙白转世了，遇到了青灵。在符符认主的那一刹那，属于笙白的记忆也回到了苏莫离的脑海中。”
说着苏莫回过头来在、看着瑰宝，惭愧的笑笑。
“本想将灵山的事交代一下，从那以后便要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哪想这一耽搁，便误了大事，青灵魔化，被墨渊带走，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总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双手带着轻微的抖动，苏莫离的心疼的滴血一般，没有人知道他满世界遍寻不到青灵的身影的时候，疯了一样的心情。
笙白眼睁睁看着沐雪魂飞魄散，苏莫离却连看着青灵消失的机会都没有。
他恨自己，恨全世界那么多的事情他如何顾的过来，却偏要行什么大仁大义，把他最在乎最看重的人一而再的错过。
“那不是你的错，就算你在，在三界的围堵中，在墨渊的神力下，你又能如何。”
就算是灵山大弟子又能如何，就算是笙白又能怎样，在上神墨渊面前，他们都渺小的不值一提。
“是啊，又能如何！”
像是混沌天地间最无助的一声喟叹，苏莫离眼角的湿润让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在墨渊面前，任何人都卑微渺小的如同不存在，这种不存在在沐雪心里表现的更加明显。
他以为他们才是一起的，他想有一个足够匹配她的身份守护在她的身边，到头来，却是将最最珍贵的人拱手相让。
那一世他输给了墨渊，这一世仍旧如此，甚至更惨！
沐雪永远都是慈悲的，下界的遍野哀嚎她做不到熟视无睹，可是墨渊呢，为何自从她回到琉波岛，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墨渊。
这不是墨渊的性格，面对三界的生灵涂炭，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还有更让沐雪匪夷所思的是，在墨渊将她关在兀妖塔后，他的人去到了哪里，为什么百年来仍是不见。
“我要去找墨渊！”再也坐不住的沐雪豁然起身，散落了一地的芳华，难掩心上的慌乱。
她要去找墨渊，不管曾经的预言是什么，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受苦，过着等不到墨渊消息的日子。
“主人！”一道红影闪过，符符站在了沐雪身前。
“墨渊上神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凭上神的本事害怕三界中有人为难他吗？倒是您，若是今朝一步踏错，反倒有可能将他陷入更大的困境中。”
符符语重心长，在万年前，上古流传下来的预言说道：下任八荒之乱必由沐雪始。
为了三界安宁，她放弃了生的机会，放弃了自己，散尽魂魄守护墨渊渡劫。可是没想到她还是复生了，是不是就意味着，真正的浩劫其实还没有开始。
沐雪动摇了，她无以取舍，难道为了避免八荒之乱，她就要坐视下界动乱，任凭灵力耗尽的墨渊音信全无？
“不如我去找灵山，求掌门真人再去打探上神下落？”符符提议。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灵山，也真的是好久没有去过了。”
天一真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沐雪，远远的就“呵呵”的笑开来，还一口一个“青灵丫头”。
“我不知道真人讲的什么青灵，我是上神沐雪。”眼中带着淡漠的舒黎，沐雪端庄得宜的坐下，颔首还礼。
天一真人顿了顿，今日她以沐雪的身份出现在灵山，他不是没有想过，却是不想是眼前这番境况。
花白的须发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天一真人一反往日的嬉笑，正色道：“上神魂窍归一可喜可贺，不知今日驾临灵山有何吩咐？”
“真人是掌门，自然应该知晓灵山与沐雪的渊源，我今日来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