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请留步-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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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拍在背心,温暖的声音安抚:“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傻丫头,还哭什么!”
佯带着嗔怪,沈木风的手抚上符符的脸颊,轻轻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滴。
“走,带你去瞧几个小玩意儿。”
说完,也不等符符反应,拉着她的手,就向茅草屋走去。
沈木风的脚步还有些不稳,想着是可能刚刚经历一场恶战,他受伤不清,却这么急切的赶过来安慰自己,符符的心里热乎乎的。待会一定要给他做几个拿手的好菜,给他好好的补补。这么想着,符符看沈木风的目光也柔和起来。
鼻子被轻轻的刮了一下,痒痒的。
沈木风笑着问:“在想什么?”
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白瓷罐子,模样倒是不错,上面的釉色也好,绘的花花草草芝兰竹叶也挺漂亮,就是不大实用。
这罐子说起来蛮像养蛐蛐的,可要真是抓两只蛐蛐放进去恐怕用不上两天就要被憋闷死了。
“这是干什么用的?”支着颐,符符第一次表象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谁说做出来的东西一定要派上用场的,俗,忒俗!姑娘就是太实际了,难道我做个罐子就不能是用来观赏的?”
埋怨的瞪了符符一眼,沈木风抱着那个白瓷罐子细心的摸索着,有些爱不释手。
“大荒芜山中条件不充足,能得一两件瓷器已经不易,何况是我这个根本就对瓷器一窍不通的,总是做的不成样子,千百年来,像样的也就这一件罢了,原本还想送你的,谁知你竟这么的不稀罕。”
他的语气有些落寞,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就像符符刚才的一句玩笑是说了一件多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好嘛,好嘛,又没说不好,瞧你,人家不过才说了一句,你就准备了一车,也忒小家子气。”一把从沈木风的怀里把白瓷罐子抢过来,符符仔细端详着:“这一细看嘛,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我就替你先收着了。”
沈木风这才笑了,不羁的神色中是符符捕捉不到的苍凉。
“过几天你和沐雪上神他们离开的时候,就把这个罐子带着,即便没什么大的用处,就是装两只蛐蛐也是好的。我知道自己的手艺不怎么样,三千繁华世界,比我的手艺好的多的是,符符姑娘可不要见异思迁有了漂亮的就不要我的这一只了。”
符符此时正研究着上面说是花不是花,说是字又不认识的一些东西,对沈木风的话只是敷衍的应着。
第127章 走出困顿()
沈木风倒是不在意,似乎这些话说出来并不要求符符就一定要记着,但是他不说又难受似的:“你离开的时候我不能去送你,冰池的封印被打破了,我要闭关修复封印,这一次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吧。”
低着头把玩白瓷罐子的符符终于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沈木风:“真的有那么艰难吗,要不请墨渊上神帮个忙,时间或许用不了那么久。”
她倔强惯了,自然不会轻易承认,其实她是听说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听说连最后的送行沈木风都不会出现,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难受。
沈木风却是一脸的宠溺,把她垂落的发丝重新别到耳后,“以后跟在上神身边伶俐些,”又语重心长的,“你啊,有时候就是太自我了,所以他才会不喜欢你。”
符符脸上表情有些僵硬,沈木风急忙转移话头,“还好,不管什么样子的你我都是喜欢的,在我面前,大可以是你喜欢的样子。”
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奈何他的时间终归是不多了,但愿日后符符懂得自己的一片用心良苦,不会恨他心中那么一点点的自私。
房间里的宁静在朝阳的初升中和谐而美好,忙碌了一夜,符符有些困了,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渐渐的有些只撑不住。
沈木风的目光柔和,有些苍白的脸色,专注的目光,片刻不离符符的容颜。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她眨眼的样子,生气的表情,他都要记在心里。
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沈木风想要出声阻止急匆匆赶过来的人,却还是慢了一步,伸着的手僵硬的举在哪里张着的嘴还没有吐出一个音阶,门外已经先行响起瑰宝的声音:“符符,你怎么在这里啊,快跟我去冰池,再晚就来不及了。”
符符又打了个哈欠,迷迷蒙蒙的眼睛定了定神,借着门外微弱的光亮看清楚是瑰宝,他着急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耽搁不得,于是回转过来,对沈木风道:“我先过去看看,你也受了伤,好生休息下,待会我来给你煮饭。”
瑰宝眨巴眨巴眼睛,探头向屋子里看了看,不解的问:“你在和谁说话?”
“沈木风啊,我来跟你介绍”想到瑰宝其实并没有见过沈木风,正准备介绍对方相互认识,却发现眼前哪里还有沈木风的影子。
心,一下子碎裂了千万瓣,不好的预感袭上来,她的身子晃了几晃,扶住身前的桌子才险险的站住。
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符符凝重了神色问瑰宝:“你们进到冰洞的时候,沈木风呢?”
她的目光忽然凌厉如刀,割在那里就是长长的一道口子。
瑰宝忽然觉得无法承受着目光的沉重,更不敢只是那目光背后的伤口。
时间短暂,他没有想到问题的症结所在,斟酌了半天思索着开口:“我们去的时候,墨渊上神已经在巩固封印了,据说据说在你离开后,沈木风便与冰池归于一体了,没有出来啊。”
“你,再说一遍!”符符的眸子忽然通红,有水盈盈的东西在里面,悬而未落。
“我说,我没看到什么沈木风,八成是没出来吧,看小狐狸那惨样,估计对手功力挺强的,连小狐狸都不是他的对手,沈木风难不成是”
“住口!”符符猛的抬起头来,眼睛射出火一样不置信的盯着瑰宝:“我不信,你们说的我都不信,他明明刚才还在这里陪我说话呢,他明明是亲手把这白瓷罐子交到我手上的,你胡说!”
明明她的心里,不安的预感那么强烈,可她就是不肯相信瑰宝的话,眼见为实,她一定要亲眼证实。
想到这身子一旋,就要出去。
她受了刺激,原本步履就不稳,再加上走的急了些,胳膊划在桌子角上,却又因为用力过猛硬生生的把一个桌角撞裂,手臂跟着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
她来不及顾身上深可见骨的一道口子,低了身子去接险险掉落的白瓷罐子。
只见上面上好的釉色,白的玉石一般,从她手臂上蜿蜒下来的血流过洁白的罐壁,留到里面,汇聚成一滩血渍。
她就直勾勾的盯着那滩血迹出神。
身边的凳子上,那个白瓷一样人影似乎又出现在那里,就像他们的初见,她冷冷着脸问他叫什么,那个身影带着不羁的笑容,颇为郑重的施了一个礼说“在下沈木风,沈木风的沈,沈木风的木,沈木风的风,姑娘可记住了!”
瑰宝不知道符符是中了什么邪,冰池发生动摇,墨渊猜测,有人强行用外力试图打开神域之门,大荒芜山中已经够乱的了,神域之门要是在这个时候打开,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是,这也不失是一个契机。
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墨渊巩固好灵墙,将冰池封印修复,那么到时候借着那股外力,他们便可以借此时机离开这里。
但这实在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稍有差池,便会功亏一篑。
所以瑰宝才这么着急的过来找她。
可是符符却想变了一个人似的,魔障了一般,前言不搭后语的,让瑰宝摸不着头脑。
“你傻了吗,你在流血!”
撤了下襟的一条布,瑰宝把犹在怔愣的符符手臂包扎上。
自始至终,符符都目光呆滞的盯着那个白瓷罐子,任凭瑰宝怎么说怎么做,就是不松手。
不过是一个罐子,没多沉的东西,瑰宝倒是不在意他抱着符符,符符的怀里还要抱着它。只要离开这里,想带走什么都随她去吧。
墨渊收了手上术法,正在打坐,看样子却又不像是单纯的打坐,手上印伽不断变换,似乎在和谁沟通什么,又像是在布什么阵法。
在场的几个人,无一看的明白,却只有干着急的份。
终于墨渊张开双眼,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对几个人说道:“到我近前来,围着我坐好,我们回去。”
回去?是说可以离开这里,回到那个他们熟悉的世界了吗。
喜悦之情之情溢于言表,瑰宝更是兴奋不已,要不是怀里还抱着符符,这会肯定就要拍手叫好了。
他们现在的样子其实是有些古怪,瑰宝抱着呆若木鸡的符符,苏莫离抱着沐雪,岚风瑟瑟的紧挨着墨渊,只有墨渊表情凝重,将刚才结过的印伽在一一重复,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
一道白雾似的光束在周遭升起,将几个人围绕其中,感觉像是脚底下踩在了云层上,软绵绵的腾空起来。
这种驾云一样的感觉实在久违,瑰宝有些雀跃了。
忽然怀中一轻,那个半天呆若木鸡的人,腾地一下子跃到地上,对着苏莫离的方向深深施了一礼:“主人,符符不能陪您回去了,离开大荒芜山,有墨渊上神守护您,符符也可以放心了,但是大荒芜山虽然荒芜,这里却有我放不下的人,我不相信他没了,我要去找他,我答应他要给做一顿早饭的,我不能辜负了他!”
说着符符跪伏在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符符!”苏莫离惊慌的开口想要阻止那个离开的身影。怀中墨狐一动,抬头眯了他一眼。
沐雪身体虚弱不能言,但是在这段故事中,她算是最了解其中缘由的,她相信符符的选择,但愿这条路她走下去不会觉得辛苦。
苏莫离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那个跟在自己身边许久的人突然说离开,一下子好像少了些什么。
可是最重要的人不是一直都在,那么他的心里空了的一块是什么?
青丘,兀妖塔。
血红的双月同天在天上挂了整整七天,异变的天象,引来世人无数猜测。
而作为事件的中心的舒黎却始终不曾给任何人正面的答复。
想要趁机浑水摸鱼的人有之,猜测到其中一二,想要极力阻止的人有之。舒黎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卑不亢,尽力迂回。
可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天帝集结了大量的兵马,冰原也带着人围攻上来,为首领兵的桑若焚着熊熊怒火,恨不能一把把青丘烧了。
幸好昔日的同盟现在还有不少没有屈服在他们的淫威下,仍然站在自己的这边。
苏言杀红了眼睛,浑身是血的来到舒黎面前,单膝跪地请旨调兵,那赤红的双目中已然分辨不出神采,只剩下毁天灭地的恨意。
百年来在与天帝一伙的明争暗斗中,很多人结成反对的同盟,而经过千百次的杀伐,舒黎一步一步被推上了主导领军的位置。
而此时这位身为盟主的领军人物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分辨出来狼族小王子苏言眼中灼天的恨意是源于身上那一身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孝衣。
狼王战死,小王子将一身缟素染成血色,却仍浇不息心中的恨和怒。
金丝龙纹的衣袍一挥,他将追穷寇的要务交给了一个骁勇的大将军,却让人强行带着小王子去休息。
狼王已经死了,他不能再让苏言以命相搏!
第128章 天帝即位()
苏言是叫骂着被拖下去,强迫休息的,听他手下的人说,他已经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了。
几百年来各族的族长、王,在战乱的摧残和同族叛徒的尔虞我诈中相继离世,尽管在磨砺中苏言已经看惯了生死,一点一点成熟成长,但是,真的经历自己父王的战死,他还是没办法一下子接受。
被重创的苏言将愤怒、不甘、悲愤全部寄托在战场上,似乎每杀伐一个敌人,就会让他胸中的悲愤得以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可他终究是有血有肉的狼,不是战斗的机器,长此以往下去,舒黎只怕他精尽力竭走火入魔,狼族已经没有了狼王,不能再没有主心骨了。
狐族的长老和灵山的一众弟子分别守护着兀妖塔的各个方阵,敖泽宁放心不下,也一直守护着。
刚刚苏言的样子让四公主升起更加的忧虑。
天帝一伙大约猜到兀妖塔与墨渊和沐雪的联系,才会集中兵力攻打这里,虽然这些时日双方谁都没讨到便宜,但长久的僵持下去,保不准他们会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闻说四公主已经待在兀妖塔下有些时辰了,舒黎百忙之中抽了时间过来。
摇摇一望,那道杏黄衣衫的人儿正托着腮盯着纹丝不动的巫妖它,眉头稍稍拧着,不知道心里在思虑着什么。
“怎么不好好生歇着。”
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与天帝的对抗上,思虑缜密巧设埋伏,但狐族内部的事情自然少了时间打理。
按理这都该是狐族王后分内的事,只不过桑若被桑简救出那一日起,他已经下了诏书,休了桑若。所以眼下这些担子就都压在了敖泽宁的身上。
“我担心灵姐姐。”
岁月沉淀下来的端庄和过滤下去的青涩,让四公主看起来更像一国的主母。
她就坐在椅子上,仰起头来微微笑着,看着长衫玉立一派王者之风的男子。
舒黎的手,抚上她的长发,眼底是深沉的笑意:“怎么,就不担心我吗?”
敖泽宁的脸上微微泛红,埋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可舒黎就是知道,她低下去的头一定是红着脸的。
她不说,他一样知道,其实她是喜欢自己的,只是眼下天下不稳,他在等,等到四海升平,许她一世繁华,许她一世白头。
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不需太多言辞,却将对方的心事清晰的知道仿佛自己一般。
忽然一大波的灵力波动,让兀妖塔看起来摇摇欲晃。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