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独孤皇后-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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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居院有秋潭,后头原来还有这么一院子的美人儿。
独孤伽罗无心搭理,对珍珠道:“领我到前头看看吧!”
白薇茉对着二人的背影,眯着眼,吩咐身侧的丫鬟道:“去禀告姐姐,来了一个新的,让她查一查这人的来历!”
以前觉得青玉楼里每日鱼龙混杂,怕是宁安最龌蹉的地方,现在,想来,那里才是最适合她的,她的身份,并不能在这般富贵的地方见光。
珍珠对着白薇茉微微福礼,便带着独孤伽罗往前头去。
“哟,又来了个新的,这个瞧着,比柳盈盈还要小些!”二楼上头不知道是谁在肆意娇笑着。
珍珠悄悄拉了独孤伽罗的衣袖,低声道:“姑娘,那些人,爷都不理的,但是也不管她们,平日里,却也不能开罪!”
杨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遍寻不到独孤伽罗!
她的厢房已经都收拾的干净利索,像是不曾有人住过一般,让杨坚一时恍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做梦一场捏造出来的!
“独孤伽罗!”
院子里众人都忽被这一声呼喊震了耳朵,被重新分配到厨房做活的珍珠心下猛地一惊,“难道姑娘又惹了爷不顺气儿?”
过了一会,沅居院里头侍弄花草的岩儿过来唤她道:“珍珠姐姐,国公爷找你呢!”
珍珠忙脱了围裙,跟着岩儿过去。
此时的独孤伽罗听着秋潭的吩咐,正在拆着她盖过的锦被,说是要拿去洗,里头的棉絮沾了独孤伽罗半身儿。宽大的被子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在里头。
缝被子的线不得剪断,说还要用的,只得解开结儿,一点点地抽。
上午,她在针线处起初帮着绣花,秋潭发现她连片叶儿都不会,下午便去纳鞋底,竟生生崩断了三根针,手上勒了好几处红肿。
她知道是秋潭故意使坏,但是初去针线房第一天,她也不想给众人留下刁钻耍滑的印象,只得忍着。
一边心里默默打气“只要忍几天就好了,等姨姨或益之过来了,她就可以回宁安了!”
杨坚再次见到独孤伽罗的时候,便见到独孤伽罗笨手笨脚地在抽着线儿。
“谁让你做这个的?”他一眼识出,那是他屋里的被子,为了不让棉絮出来,都是细细地缝了好几道儿的。
独孤伽罗猛一听见门口的声音,吓得一跳。
便见门外站着的人,怒瞪着眼睛,好像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一样,独孤伽罗忍着心潮,回道:“我,回禀国公爷,奴,奴婢在拆被子。”
杨坚盯着独孤伽罗红肿的手,一字一顿:“是谁让你做这些的?”
独孤伽罗垂着眼,灿然一笑道:“国公爷记性好大,您忘了,是您昨天将奴婢安插在针线房的!”
她的脸上又轻轻荡出一对小酒窝儿,仰着脸,笑的十分疏离,杨坚心上一叹,大步跨过去,将人从脚踏上提溜起来,看着那一双红肿的手,眼眸微红。
无奈叹息道:“独孤伽罗,你可以不做的!”
独孤伽罗摇头,“国公爷玩笑了,我可还欠了您五百两银子呢!”
杨坚看着独孤伽罗笑意盈盈的眼睛,伽罗,即便是这一辈子,你还是能让我对你无能为力。
第291章 深宅藏娇()
杨坚对独孤伽罗无可奈何,一把将人拉起,也不顾独孤伽罗的抗拒,拉着她的袖子,便往外走。
下人做工的地方都在西跨院后头的一排小房子里,到了太阳落山,里头光线极为幽暗,独孤伽罗眼睛找了许久的线头,猛一见亮光,一时有些刺眼,眼泪便流了出来。
杨坚一回头,便见她睫毛盈盈地挂着泪珠,用力将她往怀里一拉,独孤伽罗收势不稳,一头扎进了杨坚的怀里,惊呼声淹没在结实的胸膛上。
独孤伽罗脸一麻,觉得磕到了牙齿!皱着眉,不懂杨坚发什么疯!
杨坚扳正她的肩膀,盯着她道:“独孤伽罗,既是这般委屈,你为何还做?”
这一刻的杨坚想到了伽罗幼时在大兴宫的处境,想来也是这般委曲求全地默默忍着。
便是重新入了一个新的躯体,忘记了过往的记忆,伽罗还是如此,“独孤伽罗,喜欢或不喜欢,请你说出来好吗?”
上辈子你要说不愿意嫁,我也不会强迫你,会一直等到你愿意为止啊!
独孤伽罗挣开杨坚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往后退两步,与杨坚保持着一定距离道:“国公爷,你管的也太宽了些,我只是入府做工,并没有卖身不是!”
杨坚眉毛一挑,看着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趁独孤伽罗一个不妨,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杨坚,你放我下来,杨坚,你这个小人!伪君子!混蛋!放我下来!”被接连刺激了两天的独孤伽罗顿时有些歇斯底里,“你凭什么这般对我,又不是我求你救我的,你凭什么将我带到京城,你凭什么不让我走!你这块硬石头,没心没肺的碎渣子!渣滓!”
杨坚忽然将人往地上一放,冷笑道:“独孤伽罗,我是石头渣滓?那你是什么?铁矿?金块?!”
杨坚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谴责,还有几分悲凉。
我捂了那么多年,也没将你捂热!
独孤伽罗一时收了声,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一般,杨坚眼里迸出出来的绝望,犹如寒潮一般将她全身卷裹在里头,一时倒怔在那里。
顿时潜意识里有想落荒而逃的仓皇感。
外头听到响动的下人都忍不住好奇纷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都一时惊得想自戳双眼,她们看到了什么!
爷竟然抱起了这个刚卖身入府的婢女!
在沅居院,谁都知道这是给伽罗住的院子啊!爷竟然会亲近其他的女子!
被派到厨房洗菜的珍珠惊得手里的一把白菜叶子簌簌地掉落到了地上,厨房里的厨娘们都从这巨大的震动中没有缓过来身,都没有发现散落在地的白菜叶子!
几片白菜叶子,免去了入锅的命运,等待着直接随着剩菜一起被运出府处理。
而等待着独孤伽罗的,还是回炉下锅,饱受煎熬。
血气急涌而上,独孤伽罗的脸瞬间便如熟透了的柿子。
正在东边厢房里给杨坚送来新衣的蔡妈妈,也听到了动静,一出来便见着走廊那头公子爷抱着沈姑娘过来。
蔡妈妈是杨坚的乳母,一向识大体,知进退,杨坚向来十分尊敬于她,沅居院现在所有的事宜,都交由蔡妈妈打理。
“国公爷,这是?”蔡妈妈见杨坚过来,低头请示道。
“沈姑娘日后便交由蔡妈妈看顾!”杨坚不带喘气地一语带过。
“看顾”,并不是教导,蔡妈妈心下顿时明了,笑着应下,又指着厢房道:“老奴新作了一套青色儒衫,国公爷空闲时来试试可合身,老奴先行告退!”
蔡妈妈一走,看热闹的众人忽地醒悟过来,他们围观的可是主子,纷纷忙不迭地回了自个位置上。
偌大的回廊,一时只有独孤伽罗和杨坚二人!
默了良久,轻声对独孤伽罗道:“你既是要这般厌恶我,自此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像是意气用事,又像是道出了潜藏在杨坚心里八年的委屈,你既是这般讨厌我,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便是!
道出这般决绝的话,杨坚立刻甩袖大步而去。
留下独孤伽罗在冷风里,看着这个抽筋般的男子的背影,手上隐隐传来的肿痛感,提醒着她,身在何方。
晚上蔡妈妈依旧将独孤伽罗安排在东二间的厢房里,将被秋潭调到厨房的珍珠又重新调到独孤伽罗身边。
第二日一早,独孤伽罗是被珍珠摇醒的,“姑娘,姑娘,快醒醒,快醒醒!”
独孤伽罗这些日子折腾的精疲力竭,依旧自暴自弃,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好好歇歇,见珍珠面上惊惶,皱眉道:“怎么了?”
珍珠道:“姑娘,国公爷责令将秋潭责打三十大板,还要逐出去!喝令沅居院的人都在院子里围观呢!”
金銮殿上,恒帝坐在宝座上,皱着眉,见底下大臣吵得依然不可开交,倏地起身离开!
李公公尖声唱道:“退朝!”
底下正在为立储一事,争的面红耳赤的白丞相和杨将军顿时一愣,这才见恒帝已经不见了踪影,一时面上冷汗连连!
只听李公公又道:“杨国公,翼王,肃王,还请随杂家往御书房走一趟!”
现今宫中无皇子,已逝的元后郭皇后多年无所出,刘贵妃膝下仅有一女,朝中大臣多谏言从诸王府中过继一位立为皇储,呼声最高的,要数一白丞相一派力推的肃王之子华原郡王赵允良,和以杨将军派力推的翼王之子信安郡王赵允宁!
朝中大臣一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都知道杨国公年少有为,素来得恒帝青睐,但是此等立储大事,关乎社稷民生,喊肃王和翼王众人都能理解,毕竟是要过继人家的儿子,可是,杨国公,难道在恒帝的心中,已然能有这般的影响力!
三人随着李公公一走,朝中大臣便立即散去,各自回去搜罗美貌的女子,肃王和翼王处此时境况不明,不好下手,但是杨国公这里,再不下手,便连插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也有那熟知杨国公当年之事的,不由围着北安王远远近近地打探。
这些年,北安王作为恒帝的皇叔,却并不得恒帝重用,眼见有些没落,下头的儿子又没一个得陛下青眼的,不然此番,从诸王府中选出皇储一事,理当也有他们大兴宫一份!
北安王常常惋叹当年伽罗自溺而亡,不然,现在依着杨坚对沅儿的情分,杨国公府定当是大兴宫有力的助力,也不会被肃王府、翼王府、楚王府排挤在外。
殿上见恒帝招了杨坚进去,心里的那点念头忽滋滋地一下子便长成参天大树!
等杨坚从御书房出来,便见北安王竟还在宫门外候着,见到杨国公出来,忙上前道:“本王在此处可等了小婿好些时辰!”
杨坚低眉,拱手道:“不知王爷有何事吩咐?”
北安王伸手要拍杨坚的肩膀,杨坚不由眉心一沉,不着痕迹地避让开,北安王面色有些尴尬,微咳了声,宽慰道:“楚峰,伽罗已逝多年,你也莫再守着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此事不劳王爷费心!”
北安王摸着胡须,叹道:“你向来处事稳重,又素有主张,如何不知,你是杨国公府一脉单传,你肩上可担着子嗣传承的重任!”
杨坚见其今个一意提此事,心上忽明了,面上便显恭敬道:“不知王爷可有何人选?”
北安王见杨坚听了进去,一边感慨,所谓的一往情深,至死不渝,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一边又面带矜色道:“小婿既然一直对沅儿念念不忘,本王也想一全楚峰的相思之苦,恰巧前些日子,王妃外出祈福,在路上遇到一个与沅儿十分相似的女子,心生怜惜,便带回了府,小婿不妨以贵妾之礼纳入府内!也当圆了多年的念想!”
果是此事,只是没想到北安王竟卑劣的以一个和伽罗想象的女子来讨好于他,“王爷,伽罗也毕竟是你的女儿,您这般处事,将当置于何地?”
此话不留一丝情面,北安王一惊,抬首看去,见杨坚面色冷淡,眼里透着鄙薄之色!
一时窘的面孔发红!却不好在小辈面前失了面子,恼羞成怒道:“杨国公此言何意?本王念在楚峰对小女一片痴情的份上,诚心为杨国公府着想,楚峰莫冤了本王的一片诚心!”
杨坚笑道:“国公府家事,不劳王爷操心!”
北安王气的直吹胡子瞪眼:“黄发小儿,得势便猖狂!”
杨坚一笑而过,若是他没有找到伽罗,或许会不介意将大兴宫的女子一并收入芙蓉院,可是,看着独孤伽罗这几日在国公府里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他不由心疼,她当年在大兴宫到底过的是怎般的日子?
才会在失忆以后,潜意识里依然保持着这般谨小慎微、忍辱吞声的模样!
杨坚回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荣禧院,老夫人向氏正由国公府三位小姐嘉宜、嘉川、嘉敏陪着聊天,见杨坚过来,嘉川和嘉敏都起身见了礼。
嘉宜却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笑道:“哥哥,听说里院里藏了位小嫂子?”
第292章 才不要蹭吃蹭喝()
此话一出,向氏便肃着脸苛责道:“要及笄的姑娘了,也没个大家贵女的样子,什么人能当得你的嫂子?”
嘉宜微微吐了吐舌头,只对着哥哥眨巴着眼睛。
嘉宜是嫡幼女,比长子杨坚小十来岁,今年不过十三,自幼便深得向氏和老国公爷的疼宠,性子更活泛些。
其实说来,向氏人到中年再生一女,凑成一个“好”字,本是幸事,可惜,便是在怀小女儿的时候,老国公爷没有把持住,在外头私藏了青楼女子吴氏,向氏得知后,不动声色,等生下女儿,便将身边的贴身婢女庆儿给了老国公。
是以,吴姨娘所生的二小姐嘉川和嘉宜同年,又过了一年生了三小姐嘉敏,庆姨娘还是七年前才开怀生了二少爷青城,现在跟着老国公读书。
此时嘉川和嘉敏像都低着头,仿佛自个不存在一般。她们是随着姨娘六年前回府的,那时候府里上有深得帝宠的兄长,中有活泼机敏的嫡女,下面还有虎头虎脑的庶弟,她二人倒仿若凭空多出来的一般。
头两年还有些不甘心,但是一次次被嫡母责罚后,便懂得了自己在府中的地位,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
向氏得见了亲儿子和女儿,也不耐烦眼前杵着这两个木头,淡声道:“嘉敏和嘉川来了也许久了,回去陪陪你们姨娘吧!”
嘉川和嘉敏下了椅子,低身福礼:“女儿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向氏略略点头。发上的红宝金钗纹风不动。
待两个庶女一走,向氏便问杨坚:“听说你今个责打了秋潭,为的是你院里的那姑娘?”
杨坚凉凉地看了一眼凌妈妈,眸光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