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营太子一起重生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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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瞬功夫,戚博舟脑中闪过诸般念头,却听见戚绵开口了:“父亲不喝药么?伤这么重,不服药可不会好。”
明明是关心的口吻,戚博舟却在她脸上瞧不见半点担忧。
他定了定神,说道:“喝,我喝。”
接着便张开了嘴,任由戚绵把药汁送到他的口中,喉咙一滚,咽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的分析没有错,戚绵绝对不敢在这时候害他!
……反正若是真的存心要害,他也反抗不了。
既然这样,何不顺着她,哄着她,装个傻,让她觉得自己对她没有威胁,别再急着对他下手,他再谋后算!
思及此,戚博舟抿了抿苍白的唇,缓缓勾出一个笑来:“阿绵,今日多谢你救我。”
戚绵神色不变,继续舀了药汁往他嘴里送:“父亲不必言谢,这是孩儿该做的。”
戚博舟顺从的把药一点点喝完,面容慈祥的像一个真正的老父亲:“我是真的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恐怕就没命了。”
戚绵瞥他一眼,自动忽略这些听了让人觉得发腻的话,把空了的药碗收起来搁回案上。正在这时,有宫女送了饭食过来,说是太子让备下的,戚绵好声谢过,那宫女便行了一礼,退出帐外。
“父亲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家。”戚绵一边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一边说道。
戚博舟一惊:“明日就回去?”
那他岂不是找死……
“是,”戚绵目光转向戚博舟,微微笑了起来,“兰山条件艰苦,不利于父亲养伤,孩儿特地求了太子,太子才恩准我们提前回城的。”
戚博舟面色铁青,一口老血梗在喉口,想吐却吐不出来。
戚绵见他面色不对,疑惑道:“父亲这是怎么了?要回家却不高兴?”
“……”戚博舟气息不顺,缓了半晌,才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高兴。只是我这伤……怕是经不起颠簸。”
“哦这个啊,没事的。”戚绵笑眯眯端着碗坐到戚博舟身侧,舀了一勺米饭塞入戚博舟的口中,“太医说了,只要路上慢些,马车铺得软些,别让你磕着碰着就好。为此,太子还专门让人给我们准备了一辆马车,保证非常舒服。”
戚博舟:“……”
他嘴里被塞了满满的白米饭,没滋没味儿的,费了好大劲才咽下去,在戚绵的注视中,非常憋屈的嗯了一声。
真是令人绝望。
……
暮色将至,天边散出一片霞光,笼罩住这郁郁葱葱的山林。
侯凌步履匆匆,赶至太子营帐,低头将自己与手下查探了大半日的结果说出。
“那老虎应该是从西山过去的,至于是不是被人刻意引过去,倒是不知。只是……除了守卫兰山的禁军与那些文臣,当时在那片猎场附近的,便只有戚侍卫一人。”
祁崇归一怔,问道:“可有禁军擅离职守?”
侯凌摇头:“都查问过了,并无。”
祁崇归沉吟片刻,说道:“那就是意外了。”
骑射不精的文臣们不可能有那个能力引虎过去,况且出事时猎场中也没见少了谁。至于剩下的戚绵,那更不可能了,她会放虎伤害自己的父亲吗?
当然不会。
祁崇归摆摆手,挥退侯凌,又寻了李化来问:“朝议郎那边如何了?”
李化哈腰笑道:“有了您的吩咐,下头的人哪敢不尽心力。太医一直在那边守着呢,戚侍卫也尽心服侍,瞧着伤虽重,但好生养些时日,定能恢复如初。”
祁崇归颔首,抬步出了营帐:“那就去看看吧。”
李化愣了一瞬,连忙跟上去,却有些哭笑不得的想:区区一个小官,哪里值得殿下费这般心思?都是为了戚侍卫吧,可那戚侍卫……是男子啊。
服侍了太子十几年的李化,头一次开始忧心,万一让帝后知道了该怎么办了。
28。香囊()
翌日,天还未亮,戚博舟就被唤醒,一群侍卫将他七手八脚的抬上马车,躺在车中厚实柔软的被褥上。
戚绵跟着坐上去,马车缓缓前行,祁崇归拨了二十人的禁卫护送他们回丹阳,后面还跟了一辆朴素的马车,里头坐着昨日为戚博舟诊治的太医。
戚博舟的心放下了一半。
还有太医跟着呢,他暂时应该是性命无忧的吧?
太子可真好。
戚博舟感动的想哭。
顾及着他身上的伤势,马车行的很慢,足足到了傍晚,丹阳城门将闭时才入了城,等慢悠悠晃到戚府,天都黑透了。
太医回了自己的家中,只是约了每日下午申时左右会来戚府给戚博舟看伤。
张氏听说戚博舟受伤,哭着扑了上来,跪在榻边,眼泪汪汪的:“老爷,明明前日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戚博舟瞄一眼站在榻边神情莫辨的戚绵,叹道:“还是怪我骑术不精,阿绵都把我从虎口救出,我却还是摔了下来……唉。”
戚绵淡声道:“今日赶了一天的路,父亲都没怎么吃东西,劳烦姨娘伺候父亲吃饭,再给他头上伤处换药,早些歇下吧。”
张氏抹抹泪,点头应了一声:“我这就去厨房。”
戚绵也转身欲走,却突然顿住,对张氏道:“为父亲诊治的太医明日才会过来,一会儿我让挽春为父亲看看,教你换药。”
张氏连忙哎了一声。
“那我便回去了,有劳姨娘。”戚绵瞥了躺在榻上的便宜爹一眼,转身离去。
戚博舟动动嘴唇,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张氏出去,等了一刻钟张氏才推门进来,端了一碗粥喂他。
戚博舟吃了一口,说道:“不要挽春过来。”
张氏诧异扬眉:“为什么?太医又不在,挽春姑娘医术精湛,让她给你看看伤,教我换药,又怎么了?”
戚博舟有苦难言,只得支支吾吾地说:“白日里才换过药,不碍事。”
张氏皱眉,还要再说时,传来了敲门声,挽春的声音脆生生在外面响起:“老爷,奴婢挽春,来给您换药。”
张氏便放下粥碗,对戚博舟道:“来都来了,便让她看看又如何。”
然后扬声道:“进来吧。”
回过头时瞧着戚博舟神色不太好,张氏心中愈发觉得奇怪,压下这种怪异感,她笑着对挽春道:“你来看看吧。”
挽春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
太医开好的药就放在案上,治额头的伤药也是现成的,挽春揭开戚博舟头上的纱布,一边为他换药,一边轻声细语地跟张氏交代些注意事项。
张氏一一记下,不住点头。
戚博舟全程精神紧绷,看着挽春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老实给他上药,一颗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挽春很快便走了。
丫鬟送了沐浴的热水过来,张氏为他脱掉衣服,拿了块巾子沾湿了水给他擦身子,说道:“挽春那丫头还是挺好的,你刚刚怎么就不愿让她看呢?”
戚博舟不好直说,只道:“还不是怕你吃味,上次跟她多说几句话,你就气得跟什么似的。”
张氏一愣,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哼道:“就会哄我。”
戚博舟心绪正乱,含糊地嗯了一声。
张氏给他擦好身子,盖好棉被,把一边的脏衣服收起来,翻了翻,却突然问道:“前不久我送你的香囊呢?”
戚博舟微怔:“香囊?没了吗?”
张氏抖抖衣服,翻过来翻过去,愣是没瞧见,气道:“没了!你居然把它弄丢了!”
戚博舟想了想,迟疑道:“大概是在猎场丢的,那会儿我被惊下马,摔在地上,难免掉了。”
张氏一听是那时候丢的,倒也不好再生气了。她叹了口气,只是觉得可惜:“那可是我亲手给你绣的,你这才戴了几天啊。”
戚博舟自知理亏,讷讷地不说话。
张氏摇摇头:“算了,回头我再重新给你做一个,只是要麻烦挽春姑娘重新给我配些香料了。”
戚博舟听见前半句时,脸色还好好的,待听她说完,忽得面色一变:“你说什么?”
张氏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道:“我说,我再给你做一个……”
“不是这句,”戚博舟面色阴沉,一双眼眸泛着精光,死死地盯着张氏,“你说里头的香料,是挽春配的?”
张氏愣愣道:“是啊……我不是想着她精通这些,就让她给你配个安神的方子……”
啪地一声,戚博舟用完好无损的左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榻,面目因愤怒显得狰狞,咬牙切齿:“我就知道!”
张氏被他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戚博舟双目猩红,怒视着床顶的帷幔,恨不得现在就能把戚绵与挽春二人抓到身前,千刀万剐,可他却做不到!
他左手捏住了身下的被褥,握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良久,他才转头看向张氏,无比郑重的,一字一句缓慢道:“珍娘,你要帮我。”
29。射箭()
戚博舟有些多虑了。
戚绵不会在这时候对他下手,怎么也要等到太医不再为他医治之后,她要防备的,是他偷偷给莫毅送信。
戚博舟养着的那只信鸽,被她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逗弄着玩,倒也不惧。就怕他还有什么别的渠道。
下午太医照常来诊治,看看恢复情况,叮嘱一番,便回去了。
张姨娘随后出门,乘上马车往西市去,到了一家典当行门前停下,张氏下车,却看见车边静静站了一个人,微笑着看她。
“姨娘,借一步说话。”挽春轻声道。
张氏面色一变,看了看驾车的郭叔,还是跟着挽春走到一边,站到了墙根处。
“姨娘是聪明人,我也不跟您兜圈子了。”挽春眼风扫过张氏衣袖,她的手藏在袖里,似乎是握了什么东西。“你帮老爷送信,知道这信是送给谁的吗?”
张氏脸色白了白:“关你何事,你不过区区一个丫鬟,也敢管老爷的事。”
“我是不敢管,但先前为姨娘调理身子,”挽春刻意停了一下,看着她说道,“姨娘的一切吃食,可都是我管着的。”
张氏一愣,反应过来不由怒道:“你这贱婢!你竟敢害我?”
她扬起手,朝着挽春的面就挥了过去,却被挽春牢牢攥住了。张氏挣了挣,没挣脱开,便怒瞪着挽春。
“姨娘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你就不好奇,老爷让你送的信,是给谁的吗?”
张氏咬牙,恨声问:“给谁的?”
挽春挑了挑眉,放下张氏的手,慢条斯理道:“晋国国师,莫毅。”
张氏一愣。
“少爷早发现了他的叛国举动,为了不被他牵连到整个戚家,才出此下策伤了他,原以为他会收敛,谁知还不死心?”
张氏皱了皱眉,心跳急剧加快,脑子里嗡嗡作响,乱作一团。
她便是再傻,也知道通敌叛国是要诛九族的大罪。那个看起来胆子小,没什么本事的戚博舟,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张氏沉默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看向挽春的目光还是带着愤恨的,但到底不如刚才那般强烈了。
“你说是就是?可有什么证据?”
挽春嘲讽地笑了一下,“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见不得人,少爷做出这等不孝之举,早被他告到官府那儿去了,还用得着让你送信?”
张氏张了张嘴,觉得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挽春趁势拉过她另一只手,从她握着的拳头里,把那个装有信纸的细筒拿了过来。
“多谢姨娘深明大义。”挽春勾了勾唇,转身离去。
张氏在原地静立片刻,失魂落魄地回到戚府,连戚博舟住的屋子都不想去了。
她娘家虽然贫苦,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不是为了富贵,哪里会嫁给戚博舟做妾?哪曾想没享几年福,就要卷入这么一场通敌叛国的大罪里来?
张氏深深叹息,在房里呆坐半晌,直到该用晚膳了,戚博舟那边的人才来叫她过去。
张氏服侍戚博舟用膳,全程沉默,心情复杂。
戚博舟有心想问她信送出去没有,却碍于仆婢在场不好开口。好不容易等用完饭,挥退仆婢,还不及开口相问,便听得张氏道:“老爷,你报官吧。”
戚博舟面色一僵:“你说什么?”
“大郎做出这等不孝之举,实在有悖人伦。你去报官,官府自然会为你做主。”
“……”戚博舟脑子卡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送信吗?信交给典当行掌柜的没有?”
张氏摇了摇头:“被挽春姑娘劫去了。”
戚博舟:“……”
好气。
“那你改日再送,悄悄的出去,小心点,总有机会的。”
“老爷为什么不报官?”张氏看着他问,“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戚博舟神情骤变:“你瞎说什么?”
张氏就明白了。
她站起身,默默行了一礼:“妾身就在外间,老爷有什么吩咐再唤妾身进来。”
说完便出去了。
戚博舟望着张氏离开的方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什么情况?张氏也叛变了?
……
一晃几日过去,终于等到秋猎结束,帝后銮驾回宫,第二日戚绵便收拾收拾上值去了。
祁崇归看见她,倒有些惊讶:“怎么这就来了?”
戚绵道:“家父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臣自然不好再躲懒。这些日子有劳太医,接下来就不必让他再费心了。”
祁崇归观她神色果然比前几天好了许多,只当她是因为戚博舟伤情好转而心生欢喜,于是颔首许可:“孤知道了。”
没过几日便是中秋,午时皇后在后宫的望云亭办赏花宴,请了一群朝廷命妇,纷纷带了自家女儿来赴宴。
众人心里都清楚,太子、慎王都到了娶亲的年纪,皇后这是来相看儿媳了。
有别样心思的,纷纷把自家女儿打扮起来,力求端庄秀丽,能入了皇后的眼。
毕竟入了皇家,可是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