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狂歌-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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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起身,将木盒收进包裹内,冯成亮侧目道:“小弟你才多大啊,竟然这么早想那事,不过…”托着下巴,双目渐亮:“小弟你还真是目光长远啊!”
卢秀含笑摇头,其实真的就是开玩笑,他从未考虑过未来找女人这个问题,此刻见冯成亮双目放光的样子,不由笑道:“怎么,你也想搞点这玩意敷敷?”
“我?”冯成亮面色犹豫,似想试上一试,可想了会后,却摇首坚定道:“不行,我将来是要成为虎狼一样的男人的,怎能抹这玩意呢?绝对不行。”
听闻此言,卢秀笑意愈盛:“虎狼一样的男人?难不成你将来年过二十,出了梅堂后还要弃文习武么?”冯成亮愣了下,讶然道:“你怎么知道?”卢秀睁目哑口,屋内霎时静了下来。
半晌,卢秀惊异道:“真的假的?”冯成亮抓着后脑勺,低声道:“我…我真有这打算,你可别对旁人说。”
第127章 出梅堂()
卢秀有些愣神的盯着冯成亮看,暗道:“好家伙,原来他和我有同样的打算。”
其实自从知道这世界上有内功后,卢秀就想习练武艺,奈何一直苦无门路,虽说卢秀有练过蕴元功,可他心里清楚,那蕴元功是上不了台面的功夫,而另一门冥罗功太过邪异,所练成的黑虫至今还呆在丹田里,并没有直接的杀伤力,在卢秀看来那根本算不得武功。
如今,随红香来到长安进到这穆武书院,卢秀自知在梅堂没有习练武艺的可能,但他并没有放弃,卢秀有想过,等他到二十岁从梅堂毕业,成人后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找神功来练,若这一世不能成为武林高手,卢秀会觉得自己白来这武侠世界走一遭。
此刻,闲聊中听闻冯成亮吐露心声,卢秀顿时有惺惺相惜之感,正想说自己同样对武艺感兴趣,不料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锣响,冯成亮道:“吃早饭的时间到了,快走吃饭,吃过饭就能出去啦!”说着话,拍手招呼着卢秀,快步出了屋子,卢秀默然跟了上去。
在吃过早饭后,从食堂出来的识字班的弟子排队出了院子,封先生让习道班的弟子在院中排成两队,领着一众弟子出了小院,顺着林中的青石小道一路穿行,半刻后出了林子来到堂内大门后的草坪地。
卢秀年纪小,个头不高,站在队伍的前面朝大门处看去,却见昨早看到过的那扇小黑门敞开,里面有一通道直通向外面敞开的大门,从远处透过小黑门观察通道,通道里空荡荡的,没发现里面有人。
当习道班的弟子来到草坪时,识字班的弟子已是排成长队在草坪上候着了。
封先生领着习道班的弟子行到草坪上停下,等候了片刻,又有两支队伍来到草坪上,却是诗文班和大学班的弟子。
在这四个班的弟子到齐后,识字班弟子排成的队伍率先走向黑门,一路穿过黑门后的通道行出梅堂,之后习道班的弟子在封先生的带领下走到黑门前,封先生从一旁小屋里那名叫郭智乐的青年手中接过展开的一叠卷宗,领着队伍跨过黑门进了通道。
走在通道内,卢秀好奇打量,却见这通道足有三丈高,与外面大门的门顶齐平,通道内很宽敞,两侧石壁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最重要的是,就像昨日冯成亮说的那样,通道里并没有人看守。
卢秀扫视过道,不知昨早在这通道里领着自己进来的那人躲到了何处。
心中怀着疑惑,跟着队伍顺着通道出了梅堂的大门,却见门外的青石道上停着许多马车,识字班的队伍站在大门左侧的梅林边,领头的识字班的先生正坐在一张摆着许多卷宗的方桌前,有作保人来领孩子,那先生查找卷宗验证作保人的手印,若手印对的上,便叫弟子的名字,唤弟子上前让作保人领走。
此刻识字班的孩子已经被领走了七八人,封先生带着习道班的弟子来到大门右侧的梅林边,像识字班的先生那样,在大门右侧早已备好的方桌前坐下,将郭智乐给他的那叠卷宗放在桌上,没一会,道上有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走到封先生坐的方桌前来验证作保人的身份。
卢秀扫了那妇人一眼,朝青石道上看去,道边停着的车马排到远处看不到的地方,可见范围内没瞧见宗玉宝的车轿。
正看着,猛听封先生一声喊:“冯成亮!”站在队伍后面的冯成亮立马应声跑向前去,从卢秀身边经过时,还对卢秀挤了下眼。
卢秀抬眸看向封先生坐的方桌,却见方桌前那雍容华贵第一个来验证作保人身份的妇人正笑着朝跑上前去的冯成亮招手,想来这妇人便是冯成亮说起过的来接他的三娘了。
冯成亮被那妇人拉着手上了一辆金色的马车,马车前后跟着十来个骑马持刀的锦衣护卫,看那阵仗,冯成亮这位三娘的身份想必是不简单的。
金色马车在锦衣护卫的簇拥下顺着青石道驶向远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卢秀暗道:“冯成亮这小子该不会是达官贵胄吧。”奈何回忆冯成亮的言语神态,又觉得他实在不像名门世家的子弟。
想了片刻,卢秀猜不到冯成亮的身份,索性不再去想,看着道上寻找宗玉宝,却没发现宗玉宝的身影。
半晌后,识字班和习道班被领走的弟子越来越多,诗文班和大学班的弟子也行出了大门,两班的先生同样坐到门外备好的方桌前验证前来领孩子的作保人的身份。
如此过了将近两刻,四个班的弟子走的大半,却还没见到宗玉宝,卢秀暗道不妙,就在他觉得宗玉宝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时,忽而看到一道青衫人影行到识字班先生的方桌前,行礼询问着什么,看那人的面容模样,正是宗玉宝。
卢秀连忙对宗玉宝招手,宗玉宝问过那识字班的先生,皱眉环视另外三班的孩子,见了招手的卢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大喜,走到封先生坐的方桌前验证身份,片刻,便听封先生一声喊:“卢秀!”卢秀立马行出队伍跑上前去。
“秀儿!”
卢秀还未跑到身前,宗玉宝便欣喜的喊了出来,卢秀回了声“宗叔叔。”笑着上前与宗玉宝一起对封先生作过礼,两人顺着青石道朝前走,卢秀开口道:“宗叔叔,我刚才还以为你今天有事来不了了呢。”
“不是,我早上卯时便来了,只是到了这里才知道这儿有不成文的规矩,皇亲贵族、世家豪门的作保人排在前面,得他们都领过孩子,我这样的商人才能上前来验证身份。”
卢秀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叔叔了。”
“不妨事的,咱们快点回家去,你离开这一天,姐姐可想你想的紧呢。”
两人边说边走,顺着梅林中的青石道行了半刻,上了宗玉宝停在远处的马车,随着驾车的马夫一声喝,马车加速朝梅林外行去。
走在路上,车厢内的宗玉宝问卢秀进到梅堂后的生活状况,卢秀循循讲述这一天的经历,最后宗玉宝见卢秀泰然自若的说一切都好,这才放下了心。
不多时,马车从梅堂外的青石小道转上通向长安城的官道,速度忽而降了下来,与此同时,能听到官道上行人的议论声,隐隐听到什么“三教法会”“八大派”“异邦闻道使”。
卢秀好奇的打开车帘朝外看去,却见官道上车马甚多,道边三三两两从长安城出来的行人全是面色兴奋,看那些人激动交谈的模样,似在叙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宗叔叔,他们在谈论什么?”
卢秀掀着车帘指着外面的行人,回首对坐在车厢里侧的宗玉宝问。
宗玉宝朝外望了望,面带浅笑:“他们在谈论今早长安城发的皇榜公告,马上长安城要发生大事了。”
“什么事?”
“三教法会!”
第128章 三教法会()
“三教法会?”卢秀疑声道:“那是什么?”
宗玉宝解释道:“从五十年前开始,每位武皇都会在登基的前几年举办一次三教法会,这法会是儒释道三教论道的法会,为期一个月,不仅一院二教三寺…也就是儒释道三教的穆武书院、正一教、全真教、少林寺、东林寺、灵感寺会参加,武周八大派、各地名门望族也都会派人来长安听法。
这三教法会是武皇登基后着重办的盛大法会,意在彰显治下的文法昌隆,可谓极是庄重,每当法会举办时,外邦听闻风声都会派出闻道使来长安听法学习,其中以东瀛最为重视,派出的闻道使最多,记得上一次元盛四年的三教法会举办时,东瀛派出两三百名的闻道使渡海奔赴长安听法,我那时才十一二岁,在西街看到那些东瀛的闻道使,还笑过他们的奇怪发型呢。”
宗玉宝笑了笑,又道:“其实每次三教法会举办时,儒释道三教的关系都会变得更为紧张,因为三教都想在法会中压住另外两教一筹以显本教道法昌达,也正因为此,那些在法会中表现好的人,不仅能出尽风头获得武皇的青睐,还会名扬天下,受本教人士的追捧。
不过能在三教法会中扬名的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学究、老道士、老和尚,毕竟年轻人阅历太浅,在字字机锋、句句玄妙的法会上是占不到便宜的,一般三教的年轻人只会在法会前几日论辩,到法会中期三教名士相继下场辩法,年轻人怕出丑只会在法会中旁听,而真正引人瞩目的是法会后期,到那时下场论法的都是一院二教三寺中已经成名的宗师级的人物,由他们将法会引入最后的高潮。”
卢秀明了道:“我过去在史籍中看到过这三教法会。”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又道:“我看史籍上记载,武皇会对其治下举办的三教法会题名,以彰显其治下法会的不同,这次武皇题的是什么名字?”
宗玉宝道:“早上我出城时,挤在城门处看皇榜的人不下三四百,把张贴告示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我听挤在里面的人说,当今武皇为这次三教法会题的名是‘正言’,若果真是‘正言’,那将来史籍上记载这次三教法会,便会用‘正言法会’这个名字。”
卢秀了然颔首,又朝官道上的行人望了望,放下车帘回身坐到车厢内。
“这次的三教法会从何日开始?”
“皇榜通告上的内容我没看到,但我听人说是十月中旬,在宫城东门外。”
卢秀算了算时日:“还有两个半月?这么短的时间,异邦的那些闻道使能赶的上么?”
宗玉宝凝眉道:“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以往三教法会都是在七八月的时候举办的,提前半年就会发皇榜通告,而这次皇榜发得如此突然,只留了两个半月的时间准备,不过两个半月的时间,丹羌、虏番、匈狄听闻风声派闻道使来的话肯定是能赶上的,但高丽东瀛的闻道使要及时赶来就很困难了。”
卢秀道:“要是他们赶不上该咋办?”
“该咋办咋办。”宗玉宝道:“皇榜已经定下了日子,难不成还要专门推后等他来么?咱们武周可不会看蛮夷的脸色,想让我们迁就蛮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卢秀愣了愣,没想到宗玉宝话说的这么硬气,宗玉宝见卢秀一脸诧异的样子,笑道:“秀儿,你过往住在边疆,在那万红院里体味不到咱们武周的文化,怎么说呢,举个例子,前朝殷商几次国力衰弱时,曾让皇族公主与蛮夷通婚,而这在咱们武周朝是绝不可能的事,就说八十多年前,虏番打到了长安,可即便那样朝堂上也没人提议和两字,你知道为什么吗?”
卢秀疑道:“为什么?”
“因为咱们武周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卢秀神情怔住,宗玉宝昂首面色复杂:“你看过史籍应该知道,武周刚开朝的百年间与边疆的虏番、丹羌、匈狄三个番邦时常交战,几乎每年都要和这三个番邦打上一两次,情况最恶劣的时候三线开战,一年能打上五六场几十万士卒参加的大战。
也便在那百年间,武周全境强征士卒,十三岁以上的男丁都要参军,甚至极端情况下,连名门仕族的子弟也要被征调到前线参战。
而因为连年征战,武周国库空虚,百姓穷困潦倒,但整个武周无人有怨言,更没人造反,因为那时武皇身先士卒,几乎每年都要带着武将文臣亲征,传言长安城那时看不到一个穿着锦衣的人,与穷苦百姓相比,皇亲贵族至多能吃上一口饱饭,日子都是勒紧腰带过的。
但即便苦成那样,武周也没对三个番邦蛮夷说过一句软话,事实情况是朝廷凡又征召,万民响应,上下都是一条心。
就那样打了百年,历经十数位呕心沥血的武皇,丹羌实在耗不过了,被打服了,宣称再也不和武周开战了,又过了三十多年,匈狄也扛不住了,渐渐老实不来北境闹事。
后来就只和虏番打,实际上那时候历经百多年的征战,武周已是强弩之末,虏番虽是千疮百孔,但拼上全部身家还是比弹尽粮绝的武周强的多,也正因为此,虏番才能在那时候打到长安城,而那时候经历百年多的战火洗礼,武周早已没人怕死,朝中之人宁可战死亡国也不乞和求存。”
宗玉宝神情感慨,卢秀听的面色凝重,史籍上关于这一段历史的描写十分的粗略,大体只是介绍几年打仗,何人统率,胜负如何,卢秀曾经看这段历史时,还暗笑这世界的人怎么这么喜欢打仗,竟然四个国家来来去去能打一百多年,直到现在听了宗玉宝的话,卢秀才感觉到这段历史的沉重。
而之后的事情,卢秀看过史籍十分的清楚,虏番倾尽所有,动员六万残军发动最后一征,武周再无抵抗之力,当虏番的大军逼近长安时,武皇带领文武老弱共守长安城,然而就在这绝境之中,有如天意,又或是武周国运尚存,不该灭亡,一位名叫圆觉的和尚从沧州而来,带了一万二千男丁跋山涉水,历经艰险来到长安,之后,又有一位智计超绝、名叫于文龙的儒将出现,他带着沧州来的一万二千男丁加上长安城里的老弱病残,挽狂澜于既倒,击退了虏番逼近长安的六万大军。
当时卢秀看这段历史时确曾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