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狂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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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红香已是认可了此事,与严麟相见后,重点询问了昆仑的环境,以及日后卢秀进到昆仑的吃穿用度,个中具细,严麟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在听闻卢秀进到昆仑内门可以吃好穿好,生活环境也非常的不错后,红香放落了心,又问严麟可要拜师的银两,严麟摇首道了声:“不用。”言卢秀资质奇佳,根骨世所罕见,由他向昆仑掌门请示,就算不收银子也能把卢秀带到内门。
最后严麟故意言明,说其他孩子就算身世显赫,资质足够,要进昆仑内门也得要三千两左右的银子,言下之意是夸卢秀非同寻常,红香听后惊诧的蹙着眉头,心中各种滋味,不知是该喜该忧。
一番询问过后,严麟离开之前对红香说两日后的早上他会来宗家带卢秀离去,红香听罢,霎时落泪,哭声道:“能不能缓些时日。”
严麟见红香如此,知红香对卢秀感情深厚,奈何此番来长安并不是他一人行动,在何时返回昆仑这件事上他做不得主,无奈之下,只得叹息着对红香摇了摇头,道:“回去的日子已经定下,还望见谅。”言罢,对宗玉宝施礼道别,微笑看了卢秀一眼,转身去了。
而后的两日,红香整日陪着卢秀,常常流泪哀叹,卢秀见红香如此,自也不少受,宗玉宝每日都让老宅的下人送丰盛的饭菜过来,奈何红香食不下咽,每次饭桌上的气氛都不好,卢秀也吃不下多少。
直到离别前一天的晚上,红香似乎想通了,有了转变,亲自到老宅做了丰盛的饭菜,而后当晚与卢秀一并用饭,吃了好多,还不顾宗玉宝的劝阻,喝了好多酒。
最后吃完饭,酒醉的红香双颊晕红,拉着卢秀的手对卢秀说了好些醉话,说什么她这一辈子没什么盼望了,只求卢秀将来出人头地,能过得好,又说什么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能看着卢秀长大,但今后就看不到了,说着说着,红了眼,卢秀低头心痛难言。
宗玉宝见状心中亦觉不好受,少顷,红香眯着眼昏昏欲睡,虽还在动口,却不知呓语着什么,宗玉宝道:“天色不早,我还是扶姐姐歇下吧。”将呓语的红香扶到卧房床上躺下,卢秀相随在后,红香躺在床上,呓语声大了些,酒醉胡言道:“秀儿啊,姨母…姨母是落在泥里的人,姨母…姨母知道,知道自己不配,但姨母还是想…想让你叫我一声娘……”
听得此言,卢秀面容凝滞,来到床边抓着红香的手,呢喃嘶哑,道了声:“娘。”泪眼朦胧间,再看红香,已然眯着眼睡着了。
次日一早,卢秀早早起身,红香昨晚喝得醉,睡在屋里还没起来,宗玉宝去到卢秀的小屋,帮卢秀收拾包裹。
三天前,卢秀从梅堂带回来的包裹没怎么动过,前日小兰有将包裹里的衣物洗过,而后听说卢秀要走,小兰又将晾干的衣物放回到包裹内,这事小兰知会过卢秀,卢秀没怎么在意。
此刻,包裹里装有衣服、杂物,还有从习道班带回来的书籍,本来卢秀是打算在放假的时候好好总结书里的内容,为明年年初的习道班测考做准备的,但现在显然是用不到了。
卢秀将书籍拿出来放在屋内桌上,而后没整理包裹,直接将装有杂物衣服的包裹打上结,便算是整理好了,宗玉宝问卢秀可还要带什么其它东西,卢秀摇着头道了声不用。
恰在这时,院里传来脚步声,看大门的男仆急匆匆的跑到院内,慌慌张张的叫着:“少爷,少爷,昆仑派来人啦!”
卢秀和宗玉宝听到这声喊,一并行到屋外,那男仆跑到宗玉宝身前,神情惊惧的道:“少爷,昆仑派的人来了,除了那位严大侠还有七人,各个都配着剑,领头的那两名男子年纪在五十左右,面色不善,看着好吓人。”
宗玉宝闻言凝眉,镇定道:“莫慌,带我去看看。”说过话,转身对卢秀道:“秀儿你先待在这儿,我出去看看情况。”言罢不等卢秀回应,快步随男仆出了右院。
第168章 去昆仑喽(下)()
宗玉宝走后,卢秀呆站在院内,暗道:“难不成要出意外?”凝眉思忖,偏头准备回屋,恰好瞥见守在红香房门外的丫鬟小兰,卢秀疑道:“姨母还没醒吗?”
小兰摇了摇头,道:“昨晚怕是喝了太多了。”又道:“要不…我进去唤小姐起来?”卢秀道:“别唤她,让她睡个好觉。”
话声刚落,猛听院外传来连片脚步声,听声音该有七八人朝院里行来,人还未至,便有嗤笑高喝声传了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鬼能让严掌事你迷了心窍,分文不收就让进到内门?呵呵,把我昆仑内门当成什么地方?当成寺院里建的免费粥棚么?”
另有人道:“严掌事这事做得实是不妥,门里有门里的规矩,凡是进内门的弟子,入门费最少不可低于两千两,低于这个价那就没得谈。
须知一个内门弟子光在在门里十几年的吃穿用度就得近千两,咱们还要在这十几年里教他习武,培养他成才,要耗多少心血?花多少心思?撇开这些不论,咱们昆仑派的传承武学那可是无价的,我辈门人该是持身自重,恃己居奇,以彰昆仑尊崇,岂能自贱身份,委曲求全,让旁人看轻笑话?”
话音落下时,有八人走进院内,这八人全部腰佩长剑穿着昆仑派的派服,除严麟外,剩下七人中,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一位七八岁的女孩。
剩下还有两人,一人年近五十,身形消瘦,有着刀刻般的棱角脸庞,令一人五十岁朝上的年纪,身形魁梧健壮,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目透凶光。
这七人中有好几人卢秀都见过,首先是那十一二岁的少年,当初在酒楼和严麟巧遇时,严麟曾带着他。
其次是那七八岁的小女孩和那健壮的半百老者,当初在黄钟讲法场听法时,卢秀曾见过这两人,因为那健壮老者很凶的缘故,卢秀对他印象颇深,所以现下见到这两人,卢秀瞬间就想起了在法场上与两人相见的经历。
现下,那健壮老者凶巴巴的走在最前面,严麟和那年近五十的消瘦男子跟在他的后面,在三人之后,剩下五名昆仑派弟子漫步跟随。
而宗玉宝行在八人的右侧,面色不好看的相随而行。
看这样子该是那健壮老者带着身后几人强闯进右院的,宗云宝显然是无可奈何。
此刻昆仑八人进了右院,俱是扫视院中的景物,少顷,众人的目光全部凝在了卢秀的身上。
“就是这个小鬼?”
领头的健壮老者抬手遥遥指向卢秀,话声狠厉,只是声音落下后,他眉头一皱,看向卢秀的目光透着疑惑。
严麟在旁面色尴尬,答道:“正是他。”
健壮老者惊疑的盯着卢秀,疑道:“这孩子我好像在哪见过。”话声刚落,猛听后面那七八岁的昆仑女孩喊:“是他!葛师伯,那天在讲法场,上台论法的就是他,您当晚回去后还夸他来着,我记得他叫卢秀。”
闻得此言,所有人都看向那昆仑女孩,却见那女孩盯着卢秀望,一副高兴欢快的模样。
健壮老者凝眉眯眼,回想起了什么,双目睁大:“我想起来了,那天在讲法场上台论法的小鬼就是他!”
严麟面色惊疑,道:“二长老,您和他见过面?”
“嗯,见过,他可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没想到这么巧,可是…他不是穆武书院的弟子么?”
严麟笑道:“二长老,等他将来进了昆仑,他就不是穆武书院的弟子了。”
健壮老者闻言,缓缓偏头,侧目看向严麟,严麟含笑对视。
两人相视片刻,健壮老者呵了一声,转而凝目再次看向卢秀,虎目瞪大,直楞楞的看着。
一旁那名年近五十的消瘦男子见状,皱眉疑道:“二长老,难不成你也喜欢这孩子?”
健壮老者闻言,眉头一挑,深吸了口气,露出先前那般凶相:“谁说我喜欢这小鬼了?”转而厉声对严麟道:“严掌事,你身为掌门师弟,在一些小事上和掌门商量着来,不问我们的意见,我们可以不管,但在收内门弟子这件事上,一切都要按规矩来,首先这孩子…”健壮老者话声稍顿,声音放轻放缓,有些温和的道:“他的根骨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达到了进入内门的条件?”
“当然!”严麟肯定道:“此子根骨世所罕见,是最完美的习剑根骨,其绝佳的资质别说当世,怕是这一两百年间也不会有第二个,若非他资质绝佳,我又怎会带他上昆仑收他为徒呢。”
闻得此言,健壮老者面色惊诧,那消瘦男子也是瞠目,似都没想到严麟会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严掌事,你这说的可真让我惊讶,好!我就来探探这孩子的根骨。”
话声落下,健壮老者两手叉腰,大模大样的朝卢秀走了过去,身后严麟等人赶紧跟上。
卢秀旁观至此,心中微有惊诧,看向随同昆仑八人走过来的宗玉宝,却见宗玉宝面色无奈的对自己摇着头。
院内,昆仑一众人脚步匆急,小兰站在红香屋外的门口,见着这般情状,受惊着慌。
一众人行到卢秀身前,那健壮老者虎目瞪视着卢秀,也不说话,直接躬身抬手按在卢秀的肩膀上,随即面色一惊,收手回眸,扫了严麟和那消瘦男子一眼,而后躬下身来,伸出双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掐按卢秀周身。
卢秀没有躲闪,眉头微皱的任凭老者掐按,心道这样就能看出根骨的好坏?猛地心中一动,回忆起自己曾数次被这样掐按过,第一次是初入梅堂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九月底放假那天的夜里,第三次是在穆武堂年终会考的夜里。
现下被老者掐按着,回思过往的三次经历,把它们相互联系起来,卢秀顿时醒悟,已然猜测到好多事情。
少顷,健壮老者掐按过卢秀周身,收手退后一步,瞪大眼睛盯着卢秀望,神情呆住。
严麟知道老者被卢秀惊到了,浅笑着默然不语,一旁消瘦男子面色疑惑,道了声:“二长老?”
健壮老者回过神,眨了眨眼,咽了口吐沫,没回头,只道:“经脉呢,严掌事,你有探过他的经脉吗?”说这话的时候,已然上前一步拿起了卢秀的左手,而后朝卢秀手中渡入一丝精纯内力,探寻卢秀周身几条关键经脉。
卢秀对此没有丝毫惊慌,因为穆武堂的曾门主也曾如此对待过他。
而严麟听了老者的问,皱了下眉,答道:“我倒没探过他的经脉,不过以我多年的经验,根骨好的孩子不可能有大的脉理问题。”
少顷,健壮老者探过卢秀周身几条关键经脉,再次起身退后一步,瞪着卢秀望,失神间,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见老者这幅模样,一旁消瘦男子道:“怎么样二长老,这孩子经脉如何?”
健壮老者回道:“没问题…不对!应该说是非常好,经脉强韧、脉象平稳、脉理很正,几处关键经脉没有任何错行淤塞。”
严麟闻言,面露得色,笑道:“如我所言吧,根骨好的孩子,经脉不可能有大的问题,因为根骨的形成是和经脉相辅相成的,他有如此好的根骨,脉理一定很正,那夜我虽没来得及测探他的经脉,但…”话声猛地止住,严麟发觉到自己失言,连忙轻咳一声以作掩饰。
不过卢秀已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最后的那句话,卢秀偷看向严麟的那双大手,暗道:“果然,那夜摸我的人就是他!”
先前联系前几次被摸的情形,卢秀已是有所猜测,只是还不敢肯定,此刻听严麟说漏嘴,卢秀已然断定上次在夜间摸他的那位不速之客就是严麟。
想必那夜看完比斗从东街回来时,这严麟该是偷偷的跟随宗家的马车,而后在夜间潜入卢秀的房内对卢秀摸索施为。
现下明白此事,卢秀只觉无语,暗想这严麟对自己可真够上心的。
便在卢秀思忖时,那年近五十的消瘦男子听了健壮老者和严麟的话,面色惊疑的看向卢秀,不信邪的道:“我也来试试!”言罢,走上前来按掐卢秀周身,探过卢秀经脉,之后起身退后,凝眉惊讶的看向卢秀,目色复杂。
院内静了下来。
健壮老者、消瘦男子、严麟,一并盯着卢秀望,而站在三人身后的那五名昆仑弟子面面相觑,俱是神情惊疑。
宗玉宝瞧着众人的面色,虽是有所预料,但心中仍是忐忑。
“这孩子…”
猛然间,健壮老者沉吟开口,断然道:“这孩子可以进昆仑内门。”
消瘦男子附和:“当是如此,可以进,我没有异议。”
严麟面带轻笑,云淡风轻,两人所说言语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169章 去昆仑喽(终)()
“不过…”
正在严麟轻笑声,不想健壮老者话音徒转,嗯哼一声轻咳,道:“不过这入门的银子还是要给的,不能说他资质太好就分文不收,毕竟咱们昆仑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的。”
那消瘦男子亦言道:“二长老此言甚是,银子那是肯定要收的。”
严麟闻言,面色尴尬的看向一旁的宗玉宝,耸耸肩,摇头没得奈何。
宗玉宝会意上前,道:“诸位昆仑侠士,银子我宗家可以给,只是现下我宗家正在拓通苏浙瓷器市场,现银占了许多,这手头能用的银子不过几百两,不知…”话声顿住,咽了口吐沫,终是道:“可否先行欠着?”
闻得此言,健壮老者不满道:“哪有欠着的。”消瘦男子亦道:“你把我们昆仑派当成什么了,这拜师进内门的钱都是别人抢着朝咱们手里送的,哪有人欠着的?难不成我们以后还要放下面皮像市井之徒那样来向你讨要银子?”
宗玉宝忙道:“岂敢劳您来讨,等将来有了银子,我定派人送往昆仑去。”
消瘦男子道:“那也不行,你当我昆仑收弟子是做生意么,这拜师费哪有分批次来付的。”
宗玉宝眉头紧皱,严麟上前帮腔道:“二长老,三长老,宗家现下确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