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成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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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夫人性子虽不羁了些，心地却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劝动施大夫出诊为四舅母看病了，明妍好好做客就是了，不用想那么多。”明娴自从知道施大夫给颜氏看了病，并且断言颜氏无大碍，便立时跟锦朝站成了一队，觉得璃夫人确实很招人喜欢。
就是因为你们的态度，她才觉得奇怪的嘛。旁的不说，璃夫人这种惯会投人所好的手段委实高明，明妍更奇怪的是若萧晟是被璃夫人养大的，怎么会养成那么个油盐不进的性子呢，还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的说。
至于让徐锦朝兴奋不已的草原蒙古包，明妍的兴奋度就要小的多，真正的大草原以天为被地为席，辽阔苍茫。璃夫人在后院搭建这种蒙古包充其量不过是现代人在客厅里搭帐篷似的玩罢了，想要找回在塞外的感觉才真的是自欺欺人。
只是明娴和锦朝喜欢，明妍便不再说有的没的话，提溜着烧火棍拨弄水壶下面的木柴道：“吃烤全羊要在外头，最好傍晚时分开始，围着火堆喝酒唱歌，羊肉现片现吃才是一美，真正的自在舒坦要到了塞外才能体会的到的。”
“四姑娘果然聪慧，没去过塞外也能道出咱们塞外的妙处来。”璃夫人一身少数民族服饰撩帘入内，身后跟着的仆妇端着盘子鱼贯而入，很快在帐篷里摆满美味佳肴。
“小四平时最喜欢研究吃食，好讲究些意境。”明娴笑着朝璃夫人道谢：“这回来还要感谢夫人帮忙请施大夫出诊的事，宋夫人同晚辈有些渊源，晚辈一直担心她的身体，能得施大夫援手，晚辈实在感激不尽。”
璃夫人闻言不在意的挥挥手笑道：“施岚那个老头子整天埋在药材堆里都快发霉了，我早就不耐烦他。能出去走走对他也是好事，我看，以后就让他经常出出诊好了，还能多吃两碗饭呢。”言下之意是让明娴不要太在意了。
明妍对这个尚未谋面的施大夫默哀了一瞬，却赞同了锦朝的话，这个璃夫人确实是个性情中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拿她们当小孩子似的敷衍，怪不得锦朝会喜欢她。
她们外出做客，傍晚之前便要回府，明妍说的篝火烤全羊之类的事自然做不得。这顿饭却吃的相当尽兴，因为中途还有十分别致的少数民族歌舞助兴，就连徐锦朝经常跟着文昌侯出入宴席的都没见过这样会享受的。
明妍淘气，隔着矮桌的间隙倾身同明娴耳语：“璃夫人这宴可不简单，萧府肯定老有钱了。”被明娴拧了下耳朵。
可不就是么，这还只是请了她们三个人而已，若是大型的宴请岂不是排场更大？瞧那歌舞的熟练架势，想来是一直养在府里的舞姬乐人。卫府当年受过贪图奢靡的老侯爷的毒害，府中对于这等贪图享乐之风从来就是压制的，生怕后辈们把这些不正之风学了去，所以在京城侯府中根本无人敢提跳舞这样的活动。
徐锦朝那头已经在跟璃夫人打商量了：“我想学跳胡服舞，我娘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先生，夫人这里那么多舞姬，干脆借一位让我带回去教我跳舞好不好，等我学会了再把人还回来。”
舞姬的地位比寻常的伶人高上一些，却比不得家中奴仆，主人高兴的时候被随意交换赠送也是有的。若是在京城，传出侯府姑娘向舞姬学习舞艺或许会引来诟病，可是在大姑娘都能御马街头的北境来说，锦朝的提议却没什么不妥。
璃夫人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锦朝姑娘还是回去禀明父母，若是侯爷郡主同意，姑娘看中哪个舞姬，我会连她的卖身契一起送去侯府，借人什么的倒是不用再提了。”
璃夫人此言完全是为了避嫌，锦朝点头同意，明妍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再后来璃夫人又带她们去逛了后院的靶场和马厩，明妍被锦朝拉去比射箭，很快忘了心中的疑虑。
萧府实在是个好玩的去处，不仅是她们，哪怕是招待官宦少爷们也是个挺有意思的地方，这是明妍几个回府的途□□同得出的结论。明妍却觉得萧晟有些可怜，做生意便要四处奔走，好容易回了家还要忍受璃夫人笙歌妍妍，真的能住的舒坦么，她还是比较喜欢宁静的侯府的日子。
为了特意给璃夫人宴请留空间一整天不在府中的萧晟这会却脸色十分难看的同璃夫人在后院蒙古包中相顾无言。
“你又冷着个脸是什么意思，”璃夫人先受不了沉默的气氛，叫嚷起来，“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卫四姑娘明明很喜欢塞外的生活，哎，我跟你说，她连围着篝火烧烤都知道，肯定是对塞外向往日久，往后到了咱们那儿一定很快就会习惯，不像你母亲，到死都心心念念的要回中原来。”
萧晟当作没听到她提起自己的母亲，无奈道：“你不要听端砚胡说八道，关内的女子十分注重名声。卫四姑娘才十岁而已，根本就是不可能事，我把你从塞外接过来不是让你给我捣乱的，不可能的事休要再提。”
“十岁怎么啦，我九岁就嫁给你父亲了呢，从小养在身边长大了感情才能更深，你父亲也是而立之年才有了你这个儿子，你还有八年才到而立，我完全等得到那一天，怎么就不可能了！”
萧晟不想同璃夫人提起明妍，转而说起往文昌侯府送舞姬的事。
璃夫人嗓门立刻小了一半，呐呐道：“可不是我先提出来送的，是徐姑娘自己开口要的。我已经打发她回去跟家人商量了，这不是还没有结果呢么，还不一定能送进去呢。更何况徐姑娘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哪个我会把卖身契一起送给她，又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真没有别的意思，就不会在明知道徐锦朝喜欢胡服舞的情况下还要让舞姬在她面前献舞了，萧晟冷哼一声道：“那些舞姬都是你的人，有没有卖身契有什么区别。给部族的粮草物资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若是觉得不够，只管开了库房自取就是，难道这样也不够么？你不要告诉我看不出文昌侯夫人是真心同你相交的，非要安排人进去你才能相信别人？”
璃夫人被萧晟话里话外的意思惹毛了，怒道：“没听过上面有人好办事么，卫四姑娘若是喜欢跳舞，我何苦要把人往文昌侯府里送，她们都是跟着我从塞外来的族人，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又没有恶意。”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卫明妍，萧晟觉得是时候把身边多嘴的人好好管教一番了，留下一句：“不管你怎么折腾，我都不会跟你回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管璃夫人怎么在后面跳脚，头也不回的离了蒙古包，连外面老远处候着的端砚也没喊。
主子回府之后，惯常不喜欢人跟着，端砚丝毫不知道将要大祸临头，见璃夫人嘴里骂着“臭小子”，直道姨甥二人怕是又拌嘴了，连忙凑到璃夫人身边替萧晟说好话：“我们主子可是孝心十足，这趟出去特地给您带了养生的鹿茸还有东北的貂绒，嘿嘿，您可千万不要跟主子生气。。。。。。”
璃夫人叫端砚一打岔也没气了，忿忿道：“这么犟的性子可不就随了他那亲娘，我要是爱生气早些年就被他们娘俩气死了。我不生气，我跟他还有得磨，我就不信死之前不能把他给磨回去。不是说阿晟带了许多东西回来，走，咱们瞧瞧去。”
端砚瞬间觉得自己就是这姨甥两个之间的和事佬，任重而道远，豪情万丈的随璃夫人一起走了。
“端砚啊，再跟你说个事。”
“夫人您说。”
“我可能在阿晟面前不小心把你给暴露了，你一会回去小心着点啊，阿晟心情有些不好。”
“。。。。。。夫人。”他现在滚回去还来的及么，高兴的太早了点。
第71章（）
徐锦朝回府后同瑞安郡主提起舞姬一事，瑞安郡主并未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一口答应下来，反而告诉她会加紧时间给她寻找教舞的师傅。
徐锦朝自然不满意母亲的敷衍，刚想反驳两句萧府的舞姬于技艺上如何如何的好，瑞安郡主便把话头转到今日萧府的宴请上来。徐锦朝立刻被打开了话匣子，慢慢的便把自个要争辩的事情给忘记了。
等到徐锦朝回去自己院子，瑞安郡主对着贴身嬷嬷轻叹一回，吩咐她道：“看来锦朝是铁了心想学跳舞，那就把之前请到庄子上的师傅带进府里来吧，来之前别忘记好好教导一番，学舞便学舞，即便是学也要学些大气健身的，切不可朝狐媚受小上带坏了姑娘。”
嬷嬷连声称是，只觉得到底当闺女的拧不过当娘的，姑娘的一丁点小事都被郡主把握着，可算是操碎了心了。
这头方氏也在操心着明娴的亲事，入夜，等到卫文贤回屋，便同他商量起人选来。
“明娴的婚事，谢府的老太太写信来提，打算把谢府二房的长子谢忟说给明娴。。。。。。”
谢府那一群小辈除了长房的谢恪还有些潜质，旁的子弟至今未看出有振兴家业的出息，他那位岳母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想把明娴留在谢家便使出这么一招来，不提谢忟的品性，单单他那个母亲就不是个能掰扯清楚的，哪家的女儿嫁过去都不好想与。即便提的是长房的谢恪他都没有把明娴嫁过去的想法，更何况是碌碌无为的二房。这个主意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我不同意这件事，以后谢府老太太再写什么信来，你让人把信送给我，都由我来回复给谢府。”
“着什么急，还让不让人把话说完了，”方氏斜睨了卫文贤一眼，嗔道：“谢府老夫人的信我已经回了：明娴的亲事自有父母做主，老太太的心意咱们领了，只是恕难从命。估摸着要把谢老夫人给气着了。”可气着又能怎么样，谢老夫人从来都不喜欢她，她也没必要放低身段捧着，从前明娴在谢府的时候还要顾忌一二，现在，可不是老太太一封信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敏毓的性子倔起来，连他都要退让三分，谢老夫人在这里碰壁也是不可避免的，卫文贤揽了方氏在怀里，轻笑着道：“明娴的母亲离世前，让我许诺，明娴将来要嫁的人必定得是她自个喜欢的。谢氏嫁进卫家那些年也不容易，我便亲口答应了她。所以往后不管是谢府的老太太或者是娘有什么打算，你都推给我，由我来跟她们商量。只一点，明娴不必嫁的那么早，即便是嫁也要让她自个选一个情投意合的，就像我们这样。”
还像他们一样，这人真是一点都不害臊，方氏脸微微泛红，从丈夫怀里转过身来，强辩道：“我跟你是情投意合么？明明就是你强逼着我嫁的，若不是因为明妍，我会老老实实嫁给你这个带着孩子的老男人？”
被嫌弃的卫文贤依旧乐呵呵的，伸手抚了抚妻子，叹道：“可不是叫我给赚到了，还要多谢夫人不嫌弃为夫。”
卫文贤在她面前一向是皮厚的，方氏也不继续跟他斗嘴，重新说回明娴的事：“既如此，改天我来亲自问一问，明娴喜欢什么样的咱们照着她的心意来找就是了，这种事早打算总比临时抓瞎来的更妥当。”
卫文贤心中倒是有个恰好的人选，只是一来不知道这人是如何想的，二来自然是自家闺女的想法更为重要，便暂时按捺下来，只等方氏那边问出点头绪来，他才好从长计较。
明妍在江州每日里闲逛玩耍的不亦乐乎，远在宛平的吴怡然忍不住派人送信来催，让明妍不要忘记了她的生辰，尤其不能忘记给带生辰贺礼回来。好在瑞安郡主寿宴之后并无他事，亲朋好友陆续离开，卫家便定了回程的日子。
文昌侯府外书房，徐铮坐在书桌后，听闻下属传回来的消息，不由得额角青筋暴跳。前几日山庄上无意捉住的逃犯被徐肃派人送回了牢房，这本是协助办案的大功一件，坏就坏在他侯府的山庄里竟然窝藏着一个帮助逃犯越狱的项四，别说是功劳，只别辱没了名声倒是真的。文昌侯刚刚接到消息那会犹如喉咙里吞了只苍蝇，可把他给恶心的。
项四是由他亲自带人审的，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项四祖上是关外逃难至江州的流民，江州城早些年为了安置流离失所的百姓，更为了稳定江州城局势，曾鼓励流民卖身为奴，项四当年随家人来到文昌侯府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因着差不多已是半个家生子，庄头根本想不到会有这后面的纰漏，还给安排了守库房这样轻省又需得信任的人在的位置。
“侯府把他养这么大，倒学会嗜主了，这个蠢货。”徐铮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项四变节竟只是因为劫匪的同伙给他带了家乡的消息。项四爹娘早年逃荒的时候便没了，跟着爷爷进的侯府，项老头到死都在念叨那个祖祖辈辈没离开过的家乡，还有血脉相连的项氏族人，只求百年之后葬于祖坟。项四便是为了来人给他带来的家乡消息，便答应了把人藏匿在府中。
原本，徐铮还想着顺藤摸瓜找到犹如毒蛇般隐在暗处的人，谁知道项四见了他，羞愧不已，没等他继续盘问，便趁着守夜的侍卫不注意的时候自戕了。这样一来线索断的干净，那些幕后之人干脆彻底不见了踪影。
“庄头还记得项四的家乡在抚西，那伙人能用项四的弱点怂恿他，说明他们至少对抚西有一定的了解，”徐肃因之前捉住逃犯就被文昌侯叫到身边一同处理这桩事，见徐铮烦闷不已，下属又沉默不语，便出言提醒道：“府牢的那个犯人我们一直没能从他口中撬出什么消息来，反倒是经此一事，或许能找到突破口也不一定。最重要的是，他们潜入江州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还不就是那些你来我往的刺探，同他们的人随着萧家的车队到草原上四处探查并无不同。徐铮所虑的是，这几年蒙人已经被边军教训的七零八落没甚卵用，眼看着又到了前后不济的时候，按理说那些蛮族人应是自顾不暇一心想着填饱肚子才对，怎么还会有精力派人朝江州来。他江州离着前线的距离还远着呐。
伴着疑虑，徐铮把将要回宛平的卫文贤请去书房说了回话。却被告知了一个让人惊诧的消息。
“今年的巡边你要亲自去？”徐铮吃惊的问出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