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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的爱逆光而来-第7部分

小说: 你的爱逆光而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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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前,我父亲跟几个同学到云梦山考察,夜晚下山时发生了事故,他和一个同学先后摔下山崖遇难,我在他的遗物里找到了一本记载双榕村历史的笔记。”

    傅冬平微拧着眉头,“你怀疑那次事故不是意外?”“说不清。”任天真淡淡地抬起头,双目中隐隐带着惆怅,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一种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一说,傅冬平明白了,她为了调查父亲真正的死因,详细研究那本笔记后,过来实地考察,假如她的推论和调查方向是正确的,那双榕村的村民因为祖先和永历皇帝的宝藏有关,怕外来者发现他们的秘密,的确有可能为了保守秘密而不惜害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任天真眼神中那种略带忧郁的表情,傅冬平隐隐觉得痛心,十五年前,她应该还只是七八岁的孩子,父亲去世,对她一定是个沉重的打击,所以她才会如此执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想调查出真相。

    “今天我们抓住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那天潜入你房间的人?”

    “应该就是他,我记得他背影,个子不高,但行动很灵活,那天山里下过雨,路上又湿又滑,我不熟悉路,所以才没追得上他。”

    “我看你不如报警,你这样一个人采取行动太危险了。”傅冬平劝道。

    任天真摇头,“报警没用,我没有任何证据,下午的事你也看到了,那人脑筋不是很清楚,就算警方找上他,也问不出什么。”

    傅冬平还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你有顾虑的话,可以不用跟我一起调查。”任天真从背包里掏出一本黑皮面的笔记本,借着灯光一页一页翻看。

    想来她经常翻看,纸页都泛黄了,傅冬平看着她侧影,犹豫着是就此离去,还是再进一步跟她谈谈,尽管认识的时间不长,他却能感受到这个女孩身上有种不寻常的东西。

第9章() 
“幸存的三个人,你去查访过吗?”

    “没有。他们……他们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实话的。”

    傅冬平疑心顿起,“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任天真把脸转过来看着他,“我不信任他们!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我萍水相逢,有些事情,我也不能贸然告诉你。”

    眼看着任天真很明显地表达出对自己的不信任,傅冬平心里不禁忿忿,然而还没等他说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天真,你在吗,我是白素,有重要的事找你。”

    一听是白素的声音,任天真赶忙去开门。白素站在门外,等她把门打开,一眼看到傅冬平也在她房间里,两人锁着门,不知道在做什么,目光瞟了他俩一眼。

    “白素姐,什么事?”

    “有警察上门来临检,说是双榕村死了一个人,初步判定是他杀,所有住在我旅馆里的客人都要接受盘问。”

    死了人?傅冬平和任天真同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傅冬平走上前来,向任天真低语,“我们一起下去。”

    旅馆大堂里,两名便衣警察正在询问旅馆里的客人,童曦和奚瑶瑶因为都是女学生,奚瑶瑶还受了伤,警方只简单问了童曦两句就让她回去。

    其他人的例行询问结束后,傅冬平和任天真坐到警察对面,其中一名中年警察向他俩出示警‘官证,并且查看了他们的身份证。

    “你们都是游客?”中年警察问他俩。两人点点头。

    “见没见过这个人?”中年警察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他们面前。傅冬平仔细一看,就是白天跟踪任天真,被他们抓住的矮小男人。

    “见过。”任天真主动回答。傅冬平心中吃了一惊,但没有表现出来。

    中年警察一听任天真的话,立刻询问,“在哪里见过?”

    任天真说:“我去双榕村参观土楼,跟这个人问过路,因为他长得特别凶,说话还结结巴巴的,所以对他有印象。”

    “只是问路?”中年警察身边的年轻警察凝视着任天真的眼睛,似乎是想辨别她的话是真是假。

    “是的,我第一次到云梦山,也没有跟团找导游,人生地不熟,迷路了,就找了个过路人打听。”任天真回答问题的时候特别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警察又询问傅冬平,傅冬平说:“我也去过双榕村,但好像没见过这个人,记不清了。”“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见过他?”年轻警察有点沉不住气地问。

    听出警察的弦外之音,傅冬平按捺下心中不满,再次否认:“没见过。”

    中年警察咳嗽一声,缓了缓语气,“今天中午,有村民在村口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城里来的年轻人,男孩个子很高、女孩长得很漂亮,是不是你俩?”

    “是。我们还没进村,就接到朋友电话,他们和另一个朋友走散了,让我们过去帮忙找人,我们就回去了。”傅冬平如实道。

    中年警察吸了口烟,沉吟道:“你们的朋友是不是就是那个受伤的女大学生,叫什么瑶瑶的?”傅冬平嗯了一声。

    “据她们说,你们昨天已经结伴去过一次双榕村,今天怎么你们又去了?”

    “昨天迷路了,没参观完,所以今天想再去看看。”任天真回答滴水不漏。中年警察淡淡一笑,像是夸奖,又像是试探,“小姑娘,你挺冷静的。”

    任天真见他坚毅的脸上目光深邃,不怒自威,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意,心中一凛,嘴上反问:“冷静不好吗,难道女孩子就非得胆小如鼠?”

    中年警察又笑了笑,才指着桌上的照片说:“这个人叫冯山,是双榕村有名的二流子,外号疯三,练过几年武术,空有一身蛮力却游手好闲,这两年买了一辆小型货车在容县和附近的几个镇跑运输,平时在村里经常调戏妇女。据村里最后看到他的人说,他下午回村的时候脸上有伤,像是被人打过,傍晚的时候,他就被发现死在山坡上。”

    “怎么死的?”傅冬平问。

    “背部中刀。”中年警察语气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最奇怪的是,尸体头部不翼而飞。”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直观察着傅冬平和任天真的表情,见他俩均露出惊诧恐惧之意,随口又问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

    临走的时候,任天真说:“赵警官,你们得快点抓住凶手,不然我们住在这里也不安全。”

    中年警察观察他俩背影,忽然叫住他们,“你俩是什么关系?是情侣?”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此一问,傅冬平和任天真面面相觑。

    “不是,我们也是前天住进这家旅馆才认识的。”

    “我没开车,他们开了车,我搭他们的顺风车。”

    两人默契地回答中年警察的问题。中年警察点点头,向他俩挥挥手。

    回到房间里,彼此沉默不语,但心里不约而同都在想,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操纵这一切,而疯三只是投石问路的棋子,棋子暴露,就被残忍灭口。

    “这件事你别再参与了。”任天真冷冷地说。

    “我劝你还是报警,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你没发现吗?那个村子的秘密再多,知情者也无权杀人。”傅冬平的语气有些激动。

    任天真坐下,“我自己会小心。”

    “你这个人为什么如此固执,不听别人劝告?一个女孩子孤身去调查,遇害了都没人知道。”

    “我必须查清楚。”任天真低垂着眼帘,“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在这个时候展示热心,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傅冬平倒抽一口气,悻悻然,“好,我不管了。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没法管你。”

    等他摔门而去,任天真的气势才颓败下来,沉默良久,打电话给千里之外的某个人。

    “天真?”对方听到他的声音很吃惊,追问,“你去哪儿了?这些天小组活动都没见到你。”

    电话里的男中音很好听,清朗中又带着沉稳。

    “我在云梦山。”任天真有气无力地说。“怎么去那儿了?放不下当年的事,还是我上次说的话……”对方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出来散散心。”任天真并没有把到云梦山的真实原因告诉他,但是又特别想听到他声音,主动问他,“鹭岛天气好吗?”

    “天气很好,学校里凤凰花都开了,还有樱花。”

    “我一个人在山里很寂寞,你陪我说说话。”任天真向下躺在床上,想象着他此刻的表情。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我上回就说过了,我们在一起不合适,天真,我比你大太多了。”

    “我只想让你跟我说说话,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又没说别的,你不用急着撇清,我不会耽误你前途的。”任天真忽然发火,眼泪瞬间涌出眼眶,有一种想摔掉手机的冲动。

    对方并不动怒,柔声劝她,“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听我说,快点从云梦山回来,你就快毕业了,回来好好准备论文答辩。”

    “我不要毕业,我也不要写论文!”任天真抽泣着、赌气地说。

    “你不是孩子了,怎么还这样任性?玩够了就快回来。”

    “你想不想我?”任天真忍住泪,故意问他。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春天山里冷,尤其是晚上,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好好照顾自己。”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任天真把电话挂了,脸贴着床,哭了好一会儿,心里才好受些。

    傅冬平回到房间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灵机一动去找白素,要借她电脑查资料,白素带他去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里外套间,里间卧室,外间则是书房,室内装饰还维持着之前民国时期的风格,一式的红木家具,靠垫全是真丝刺绣,靠窗的一盆白海棠足有一米多高,绿叶间开满了嫩白的花,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古雅大气之感。

    “电脑你随便用。”

    “谢谢,我很快用完。”

    一身月白旗袍的白素把留声机指针放到唱片上,小提琴曲梁祝悠扬的旋律在房间里飘荡,打开铜制珐琅香炉的炉盖,点起盘香。

    香味清淡好闻,傅冬平深吸一口,赞道:“你的生活如此雅致安逸,让我想起一句诗。”白素笑问:“什么诗?”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

    “你这是在夸我?”

    “不然呢?”

    白素笑而不答,拢住丝绒披肩,姿态优雅地坐在贵妃榻上,注意到傅冬平虽然跟她说话,目光却始终关注着电脑屏幕。

    傅冬平用百度搜索了很长时间十五年前云梦山的命案,收获甚微,年代太久远,很多消息没有传到网上,只有驴友圈有人稍微提到,当年在云梦山断肠崖发生过意外,死了两名游客。

    资料上显示,断肠崖原来不叫断肠崖,而是叫惊鸿崖,传说古人在那里看到过仙人骑鹤飞过,惊鸿一瞥,由此得名,后因山势太过险峻,历朝历代都有寻仙者摔下山崖身亡,久而久之,人们便把那里叫成了断肠崖。

    “白素姐,你听说过断肠崖的传说吗?”傅冬平扭头问白素。

    白素秀眉微皱,“断肠崖?那里山势陡峭,景观没有人为开发过,每年都会有人在那附近失踪或者受伤,是云梦山最危险的地方。”

    “那里有过什么传说吗,比如十五年前死过人?”

    白素摇了摇头,表情中带着点慵懒,“没听说过,我到这里不过两三年,很多事情也懒得去打听。”

    说话间,她又瞄向傅冬平,“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傅冬平怕她有所怀疑,只得搪塞,“路上听人说那里风景绝佳,很想过去看看。”

    “我劝你不要去,每年都有驴友不听劝,满山乱跑,到最后都要搜山去找,劳民伤财。”白素缓缓吐了口烟,掐灭了手里的薄荷烟。

    房间里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了,傅冬平初时没发觉,越闻越觉得香味有些特别,让他的精神莫名地兴奋和烦躁,他定了定神,尽量屏住呼吸。

    在驴友圈找了很久,傅冬平终于找到一份去断肠崖的详细路线图,那个驴友是个中学教师,平时酷爱旅行探险,也是为数不多的孤身徒步走过断肠崖的人,为了方便别的驴友去猎奇探险,他特意绘制了路线图上传到网上。

    傅冬平下载好地图,准备起身告辞,白素忽然叫住他。

    回头去看,只见白素曼妙的身姿在缕缕檀香里更显妖娆,朱唇轻启,她说:“以后别叫我姐,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姐,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傅冬平淡淡一笑,“好。”

第10章() 
从白素房间出来,傅冬平长长舒口气,房间里的香味让他差点就昏了,一抬眼看到任天真下楼来,手里还拿着电水壶,想跟她说句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任天真乍见傅冬平从白素房间出来,白皙的脸上冷漠中带着一缕轻蔑。

    傅冬平猜到她有点误会,走到她身边,见她披散着头发,眼皮略有红肿,看起来像是哭过了,轻声说:“我借白素电脑查云梦山的资料,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

    任天真没说话,去厨房的饮水机接了一壶水,傅冬平跟在她身后,见她表情恹恹的,告诉她,他下载了断肠崖的地图。

    “你要去的话,最好详细研究下这份地图,那里是典型的丹霞地貌,风化严重、地况复杂,到处都是陡坡峭壁,徒步过去危险很大。”

    任天真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不是说你不管了吗?”傅冬平眼波流转,嘴角一抹笑意,“事后补救,不如事前做好准备。”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任天真心里一阵嘀咕,端着装满水的水壶上楼。傅冬平很自觉地跟在她身后。

    夏霆宇站在门口,本想叫他回房间打牌,一见情形,知趣地没叫他。

    看着任天真撕开方便面的袋子,傅冬平问她:“怎么不下去吃饭,要吃这个?”“吃饭时间过了。”任天真语气依然淡淡地,对他跟进来倒也没有表现出反对。

    方便面泡好以后,任天真低头吃面,傅冬平用微信把路线图发给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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