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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盛世姝荣-第26部分

小说: 盛世姝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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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将不禁上前抓住她的臂弯,气恼道:“知道自己弱,当厚积薄发才是!现在奔赴战场,岂不是送死?!”

    他这话一出,萧显赵四方等人都大笑起来,放肆地嘲讽。

    陈将本又急又气,见这群人这样,不禁扑将过去,首先把赵四方给扑倒了。

    赵四方脾气暴躁,爬起来后便与之扭打成了一团,任是他的“老大”萧显上前拦阻,也没能拦住。萧显索性也就看戏似地旁观起来,其他人更是起哄,为赵四方助威呐喊。

    陈将哪里是赵四方的对手?眼见他屡落下风,撄宁连喊多声要他们住手二人也根本不听,她终于丢下背上的重负,跳将上前,直接挂在了赵四方身上。

    她双腿牢牢盘住他的腰身,双手在他脖颈上、脸上胡乱地又抓又挠,大喊大叫着将这半年来所受的怨气通通发泄了出去,看得一群人几近目瞪口呆。

    “这个瘦小子……简直是疯了!”萧显方才上前,试图将其从赵四方身上拽下来。

    陈将方才回神,怕撄宁吃亏,忙也扑了上去,极力相护。其他人自然也围了过去。很快,一群人便打成一团,越发不可收拾了……

    “都住手!”一声严厉而沉厚的呵斥声突然在外围响起。

    有人发现是李为止,纷纷退离斗殴的中心。最后呈现在李为止眼前的,唯有撄宁骑在赵四方身上,陈将张开四肢护着她打赵四方的场景。

    三个人已是鼻青脸肿、蓬头垢面,衣裳撕破了,帽子也飞了……最为触目惊心的,是赵四方的脸和脖子,说是被猫抓过,也一点都不为过。

    三人分开后排排站好,面对板着脸的李为止,撄宁的胸口还急剧起伏着,久久不能平复。

    不是害怕李为止的惩罚,而是前世今生,这是她头一次与人打架,她意外地发现,对于某些人的挑衅,没有什么比打一架来得痛快。

    此时此刻,她觉得……激动而振奋,浑身的血液都如同刚烧开的热水,热烈地沸腾。

    李为止并不过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却只严厉地喊了撄宁的名字,厉色道:“在军营里与袍泽将士打架斗殴,你可知论何罪处?轻则军棍伺候,重责除名,甚至是死罪论处。”

    撄宁犹如一颗灼灼燃烧的炭火,猛然被凉水浇灭了。

    她觉得委屈。李司教难道看不出是这几个老人以多欺少吗?为何问都不问一句,单单只喊她的名字说这样严厉的话?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李司教,”陈将不忿,上前一步解释道,“是赵四方出言侮辱阿宁在先,我气不过,才先动了手的,阿宁他……”

    “够了。”李为止却是打断他的话,道:“无论什么原因,打架斗殴就是不对。”

    他根本不想知道前情。不过,到底他还是把大家都训斥了一遍。训话之后,给大家的惩罚也只是“三日不食”,仅此而已。

    撄宁这才好受了些。

    然而,打也打过了,罚也罚过了,几个人身上负了伤,饭不能吃,该做的训练,却分毫少不了,该背的稻草人,仍是要背。半天下来,撄宁陈将赵四方三人,最为惨不忍睹。

    午间休息的时候,隔壁屋住着的沈隙和王摄,本着同乡之谊,倒是给撄宁和陈将送了跌打药来。

    “半年都忍了,这回怎就忍不住了?出息。”沈隙向来刻薄,便是有意关心关心,也说不出个好话来,让听者膈应。

    不过,这一次撄宁没有做声,陈将竟也没有出言辩驳。

    他垂着眼睫,沉默不语——他整个上午,其实都是这副样子。

    “蔫巴啦?”沈隙瞅着奇怪,不禁推了他一下,又问:“被他们几个打傻了?”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撄宁噙笑道,“多谢你们给我们送药来……”

    “还能反悔吗?”撄宁话音未落,陈将突然看向她,闷声而问。

    一听这话,沈隙王摄相顾看一眼,自是不肯走。沈隙更是狐疑地问陈将,“发生何事了?”

    “阿宁要上战场。”陈将脱口而出,“名字已在参军名册上了。”

    听言,沈隙王摄皆是一惊。

    沈隙反应过来,不禁睨了撄宁道:“想死就不能换个不折腾点的法子?”

    王摄想了想,则是轻言细语问:“阿宁,你好端端地为何要上战场啊?”

    “也是一种历练嘛。”撄宁干笑了笑。

    陈将则是腾地站起身来,冲出了门去。

    “阿将!”撄宁大叫一声,本想追出去的,却又放弃了。

    “我去把他追回来。”王摄好心说着就要出门。

    “让他去吧。”撄宁却拦了他道,“不闹一场,他不会知道我心意已决,此事无有转圜的可能。”

    “那你……”

    “多谢二位关心。”王摄还想询问因由,撄宁立马堵了他的口,而后大咧咧松了松筋骨,道:“早上那一架打得,我现在还浑身疼……你们回去吧!我想躺会儿。”

    “懒得理你。”沈隙“哼”一声,漫不经心丢下话,率先离门而去。

    王摄则是拿了两个白馒头出来放在案上,笑而不语,方才跟出去。

    看着桌上的白馒头,撄宁觉得饿,但却没什么胃口。发了会儿呆,她便一头倒在了床榻上。

    陈将来到了李为止的住处,见了他便是大声质问:“李司教,您为何不拦着阿宁?阿宁参军,莫不是您唆使的?”

    李为止对他如此态度,倒是不恼不怒,只冷声告诫他,“此事已有定论,休要多言。”

    陈将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么,也让我参军吧!”他望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李为止,神情坚定。

    李为止不禁多看他一眼,但他还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时限已过,名册已下,晚了。”

    “李司教,我求您了!您想想办法!”陈将有些急,“阿宁他不能没有我陪着……我答应过他姊姊,定要护好他周全的。他若有何闪失,我无颜面对他姊姊啊!李司教,您就想想办法,也让我参军吧?”

第058章:前夕() 
李为止当然知道陈将与撄宁关系要好。他本以为是年少意气,今时听陈将一言,方知其中原有这般牵扯。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不会答应的。上战场,岂是儿戏?

    “出去。”他不想与之多言,直接轰他走。

    令他没想到的是,陈将见他如此坚决,竟是“噗通”一声,在他跟前跪了下来!

    “李司教,我求求您!求求您……”说着他还带了哭腔,动作极是浮夸。“若阿宁有个三长两短的,而我却没在身边陪着,他姊姊定会怨恨我一辈子的啊!”

    李为止不由得愣了愣神,为他这阵势感到不可思议。熟料陈将更是跪着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脚,几乎痛哭流涕道:“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痴情郎吧!我十七岁了,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侥幸被仪鸾司选中,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为自己挣个锦绣前程,回去好有脸面娶阿宁的姊姊为妻……万万不能因为没有护好阿宁周全,而遭了阿宁姊姊的怨恨啊李司教……”

    “参军名册已下,我不能再把你的名字报上去。”李为止被他求得很有些无奈。

    “李司教……”

    陈将还要再求,李为止不禁俯看他一眼,随即目不斜视,却是兀地话锋一转,道:“你再想别的法子吧。”

    陈将陡然听了这句话,立马转悲怆为欣喜,当即会意地松开了他的腿脚,起身做辞,快步离开了。

    李为止让他自己想法子,那必然是有法子可想,有机可趁的。

    下午在校武场,撄宁仍不见陈将人影,李为止也不管不问,正是感到古怪又担心之时,陈将回来了。尽管因为迟到遭了李为止的呵斥和处罚,他也一脸掩不住的高兴。

    待到休憩之时,他才兴致勃勃地告诉撄宁,“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司务炊事营尚有空缺。只要李司教同意,我就可以同你一起进南征大军啦!”

    听言,撄宁感到吃惊之余,心中其实好一阵感动!鼻头都酸涩了。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在一群男人堆里独自求生!

    仪鸾司条件优待,又有陈将在身边,任得她许多“臭毛病”,她尚且活得谨小慎微。到了军营,没有陈将的掩护,她其实都怕自己过不了几天就会暴露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

    这其实也是午间休息时陈将冲出门去,她没有让王摄拦阻的真正因由——在她内心深处,是渴望陈将做点什么的。

    他做了!他要同她一起上战场。

    陈将还说:“我还打听到,李司教被任命为仪军校尉,仪鸾司此次出战的所有司徒,都由他统领。只要我现在能进去,到时候再找机会让李司教把我调到你们一起,必非难事。”

    撄宁百感交集,许久说不出话来。

    陈将突然伸手拍在她的肩头,得意而笑,“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撄宁咧开唇角,终于笑了笑。

    “回头可要在你姊姊面前,多为我说几句好话,知道吗?”陈将压低声音,一脸坏笑。

    “就因为这个吗?”撄宁只怕哪一天他知道真相,会后悔今时的决定。

    “可不是么?”陈将眉飞色舞,又道,“对你好不就是对你姊姊好么?你这人穷讲究,不洗大澡堂,上厕轩不准人看……若没我陪着,到了军营,你还不被人笑话死?”

    “是啊。”所以撄宁才特别感激他啊。

    她不能叫他后悔。

    她是公主,是大周国的公主。等到夺回自己的身份之后,她一定要重重地报答他。

    然而,她也害怕。于是,她告诫他道:“你若真能一起去,就在司务炊事营待着。管管粮草、行军补给,做做饭,也不用上阵杀敌,安全。”

    “这怎么行?”陈将自然不同意,“我上战场可不只是为了陪你。我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挣得功名利禄的!回头好娶你姊姊为妻啊。”

    撄宁张了张口,还想劝说,休憩时间却已结束,李为止又喊训练了。心道找时机拜托李为止限制陈将,也好过现在直言相劝,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大军出征的日子近在眼前,公主府内,驸马李太白大摆宴席,不仅请了自己那些狐朋狗友,还请了小自己两岁的侄儿李为止。美其名曰:为即将奔赴战场的侄儿践行。

    此次李太白宴请,是以小叔的身份,更是以驸马的身份,李为止自然是要赴宴的。只不过这场所谓的“为他而摆的宴席”,多少让他觉出几分古怪。毕竟,他与自己这位小叔虽算得年龄相仿,但因为性情南辕北辙,平素里其实并无过多交集。

    不过,赴宴当天,他倒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席间,有皇城最有名的歌舞伶人助兴,大家正是酒酣耳热之时,公主身边的侍婢悄然来至李为止身后,传话与他道:“公主殿下请您移步偏厅一见。”

    来到偏厅,才刚向公主施了礼,便有人端着顶好的红木盒子,内置一面看起来有些年轮的海兽葡萄护身镜,恭谨地呈在他面前。

    李令月告诉他:“太后常说,这面护身镜,乃是先帝开疆扩土时常佩于身前,为先帝挡过刀枪和箭矢的。幼时,太子从太后那里讨来了这护身镜,说是缅怀先帝,实则贪玩,不出一天便撂下了。我捡起来收好,这一收竟收了七八年。”

    言及此处,她起身笑了笑,缓步走至李为止跟前,拿起护身镜瞧了瞧,而后递给李为止,接着道:“这种东西闲置久了,恐怕会失了本有的灵性,赠你。”

    既然知道这护身镜来历不凡,李为止自不敢要。他忙拱手道:“多谢公主殿下美意,但此物,请恕我不敢收受。”

    “有何不敢?若不是我捡到,它早在七八年前便沦落尘埃了。”李令月说话抓起他的手,直接将护身镜放在了他掌间,而后转身回到软榻坐了下来。

    再看李为止,她只道:“不要埋没了它。就当是头一次到婶婶家里玩,婶婶送给侄儿的第一件见面礼吧!你若不喜欢,随意处置了便是,不会有人因它是先帝之物而追究的。”

    她都这么说了,李为止自然没有推却的道理。

第059章:出征() 
六月初三,仪鸾司三百余司徒,在李为止的带领下,随大将军袁绍峰出征南诏。

    三春竹叶酒,一曲鹍鸡弦。天子闲着也是闲着,为表对出征将士的爱重,竟亲到皇宫乾清门的城楼上瞩目远送,并借了一首诗,赠予领将袁绍峰,以鼓舞万千将士。

    圣旨宣下之时,城下一片肃穆庄严。唯有撄宁一人,望着城楼上那个着一袭天青色龙袍的伟岸身躯,以及那因为太遥远而显得模糊的面孔,心中悸动,手脚冰寒。

    那是他的生身父亲!那个抛弃她的父亲,当今天子,懦弱、无能,守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也守护不了自己的江山的一国之君!

    撄宁没有想到,能这么快就见到他。早间听闻此事,她还为此心绪不宁了许久。终于见到了,却不过是满满的恨意,抑制不住就要从她身体四处奔腾而出罢了。

    有了天子的亲自相送和鼓舞,众将士皆是神采奕奕,士气高昂。

    “出发!”

    随着袁绍峰身边副将一声高喊,领头的几位将军便率先骑着高头大马往南城门的方向去了。后边井然有序跟着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

    城楼之上,公主李令月方才从阁楼里走出,落落大方地来至天子身边,望着远去的大军,面色平静,眼角眉梢,却又似带了几许笑意。

    才刚三十岁的天子李宪,虽生得一副好皮囊,双目却失了些神气。此时侧眸看自己珍而爱之的公主,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他的这位公主,自知事起心思一天比一天多,多得他这个作父皇的也揣摩不透了。此次听闻他要亲送南征的将士,她说还未见过这样的场面非要来看看,可他却知道,他的这个公主绝非什么爱凑热闹之人。

    她,究竟来看什么?他没有问,只提醒道:“月儿,该回去了。”

    李令月却仍是望着远方,不无认真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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