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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盛世姝荣-第28部分

小说: 盛世姝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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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路漫漫,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于谁而言,都不容易……

    皇城内,单是一个东宫,没有硝烟的战争甚嚣尘上。南诏战场,用血肉之躯夺取城池的征战,然却刀光剑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整片天空,都充斥着残忍、血腥,与可怖。

    便是如此,数十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下来,撄宁斩杀敌人的双手,仍然会颤抖。她的内心,仍然感到惧怕和排斥。

    有时候她甚至会动摇,为了心底里那点不甘心和委屈,选择这样一条血腥之路,真的值得吗?

    而无论如何,她已没有退路可走。

    夜郎自大,并非毫无根基。南诏国土虽小,却处处是险关闭塞,天然的屏障,宜守不宜攻。在大将军袁绍峰的带领下,即便有将士断腕的决心,在历经一个多月焦灼的战役之后,也还是损失惨重。

    现如今,应城久攻不下,双方交持于应城要塞牛头岭,已然半月有余了。

    已是隆冬腊月,让人感觉又冷又疲惫。大周军于牛头岭下边的村庄安营扎寨,士气不振,多少人都有些灰心。又加上年关将至,将士们都很想家,更显颓废了。

    陈将早不受撄宁牵制,被李为止从司务炊事营调到了仪军队伍。

    连鸡都杀不死的他,历经几十场战役下来,不知挨了敌人多少刀枪,身上新伤旧伤伤痕累累,可怜极了。撄宁每每为其包扎,都想抱着他痛哭一场。

    她唯恐他哪一回没那个好命,会死在敌人的弯刀之下。

    “上阵杀敌,哪有不挨刀的?”陈将自己却不当回事,“你身上不也有伤?严不严重我也不知道……你也不让我看。”

    “我……没事,皮外伤而已。”撄宁最怕的就是受伤医治,唯恐暴露自己女儿身。而为了让陈将安心,这一回她不禁面露狡黠告诉他,“对阵之时,我常做缩头龟,吃不了亏。”

    却是这么一句无心之言,偏偏被闯进来的赵四方给听见了!他立时抄起双手,颐指气使道:“我说怎么打都打不赢,原是你这种乌合之众在拖大军的后腿!我要去告诉李校尉,看他依不依军法治你!他若偏私,我就去袁大将军那里说!”

    说罢他调头就出去告状了。

第062章:涉险() 
撄宁忙跑了出去,气恼地大喝一句,“站住!”

    赵四方微愣了愣,回转头见撄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想起那次打架,她如同一只猫儿将他的脸挠得稀烂,一时竟有几分忌惮。

    这时,萧显远远地走了过来。赵四方顿时有了底气,叉腰阔腿昂首挺胸高声道:“怎么?怕了?”

    “怕死了!”撄宁却是讽刺,“我怕你屁股开花呀!现在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各位领将因为牛头岭久攻不下已是焦头烂额,你还有心思起内讧?挨个几十军棍算便宜你的!”

    “吵什么呢?吵?”走过来的萧显嗅着火药味儿在赵四方身旁停了下来。

    赵四方被撄宁说得有些心虚,面对萧显的质问不自觉挠了挠头,吱唔半天,到底没再胡言乱语。

    “瞧你这窝囊劲儿。”萧显不禁感到极为无趣,埋怨了赵四方一句。

    撄宁转身,欲行回屋里去。萧显却大声道:“适才我看到李司教被请到了大将军的营帐。看来,咱们仪军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撄宁不禁站定,心中隐隐地有些担忧。仪军毕竟多数是出自仪鸾司的老人,受训多年,自然与一般士兵不一样,关键时候发挥超强作用,在所难免。她最怕的就是有这么一天。而听萧显的意思,这一天终归是要来了。

    果不其然!很快,李为止便让三百多名仪军战士集合了。与之一同来的,还有袁绍峰等几位大将,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他们个个神色肃然,如同面对生离死别一般。

    四十多岁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袁绍峰,亲口宣布了接下来的作战任务。

    “牛头岭,三面是崖,唯有那一条上山的路,实在难攻,但我们却又不得不攻。前往应城,必经牛头岭。敌军在牛头岭设伏,不清除这一障碍,我们无论如何是进不了应城的。”

    大将军说话,却原来还有这冗长的铺垫。看着几位将领肃穆的样子,再听着这样的前奏,撄宁陈将心里头都觉得莫名的悲怆。因为他们都知道,为大周国献身舍命的时候近在眼前。

    “我们尝试过许多次了,强攻,是攻不下的,反而造成诸多无谓的伤亡。”袁绍峰接着道,“经由商议,我们决定由李校尉带领尔等仪军将士,从牛头岭三面的山崖登山而上,与大军于正面配合,一举歼灭牛头岭上八千敌军!”

    一听这话,撄宁和陈将相顾看一眼,皆觉得心慌。但放眼看看其他人,个个斗志昂扬,似是毫无怯懦之心,二人不由得更慌了。

    这时,李为止上前一步,命令道:“身受重伤者,贪生怕死者,出列。”

    撄宁一听这话,脚下不禁挪了挪。但她恍然想到,自己身上不算有重伤——连军医都不用看,怎算得有重伤在身?如若出列,那便是贪生怕死之徒。

    只要迈出一步,或许现在不用被敌人的刀剑砍死,但却会被将士们的言语辱骂死,“贪生怕死”四字,会印在她的脸上,一辈子也抹擦不去。

    她不能迈出这一步。为此,她握了握拳,强压下心中恐惧,站定了。

    见她没有出列,才刚踏出半步的陈将立马退了回去。

    “阿将,你身上……”撄宁惊忙劝他,想说他身上有伤,可以不用出战。

    陈将却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道:“我不能让你独自涉险!”

    见他一脸认真,撄宁鼻头一酸。望着他隽秀的面孔,她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头一次将他的样貌看得这样清楚。温暖如春的柳叶眉、似能囊括四海星辰的杏仁目、精巧得有些秀气的鼻……深深地印在了她心头。

    这一路来,他虽言语莽撞,也算不得聪明,孩子心性,但无时无刻又不像个兄长一般照顾撄宁。

    他照顾她照顾得太多了!

    这一次,撄宁不能收受。于是,她高声喊出一句,“受了重伤就要出列啊!”

    “阿宁……”陈将一惊,唯恐她这一喊,自己就无法出战了。

    撄宁却直看着他,接着道:“如若因为伤势暴露了自己,连累整个行军计划,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她的喊话,成功吸引了几位将领。

    “他说的没错。”李为止更是接了她的话,把事情说得明白些,“在战场上,存有半点私心,都极有可能坑害袍泽性命。受伤者,不可因个人急功近利,强行出战。还有谁?快点出列!”

    此言一出,陆续有三四十个人站出了队列。

    陈将却在劝撄宁,“你不也受伤了吗?不让我陪着,那你也别去!”

    “我只是皮外伤,不妨事。”撄宁低垂着眼目,不敢看他。

    李为止走了过来,呵斥了陈将道:“这是在战场,不准胡闹!你难道要三军将士看我仪鸾司司徒的笑话?在仪鸾司,从未有过贪生怕死之辈。”

    他都这么说了,撄宁更没有偷奸耍滑退缩不前的理由。

    陈将终是无奈出列了。回眸再看撄宁,眼底的担忧几近要溢出来。

    李为止看着分明是一脸畏惧但却在强装镇定的撄宁,想了想问:“你伤势如何?可请军医医治过?”

    撄宁忙摇头,“我没事……只是皮外伤,不敢劳烦几位军医、医士。”

    连劳动军医都无有必要的伤势,的确没有出列的道理。李为止遂没有多言,转头便让出列的人报数,将要参加此次行军任务的人数,报予了大将军袁绍峰。

    事不宜迟,李为止当天就带人到牛头岭三面山崖下方勘探地形,制定登崖计划了。

    结果,并没什么高明的计划,无非是由十几名精锐先登崖,于必要之处结绳,以便后来者往上爬。

    这件事,前半夜就做好了。整个仪军登崖,定在了后半夜。

    这一夜,很黑,很冷。

    西边天一弯月牙儿,时而躲进云层之中,若隐若现。这能很好地隐藏登山的仪军,自然也为他们增加了视物不清的难度。被荆棘刺到,被虫蛇吓到,都在所难免。

第063章:变故() 
李为止一直在撄宁身边。

    他始终不忘,撄宁提出参军时,是他向赵孟昭等反对之人提出来,除了战死,他会保证她的性命。

    月光穿过云层,洒在她的脸上,显得她一张精巧的小脸,煞白。她眉宇紧皱,冷汗涔涔,攀爬的双手每一下紧握,不长的指甲都恨不能握进皮肉里。

    “卓撄宁,”李为止见状有些担忧,“能上吗?”

    撄宁因为太过专注,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侧眸看着他,满目懵然惶惑。

    李为止想了想,取下身上备用的绳索,一头系在自己腰间,一头甩给了她,叫她系上。

    这个时候,撄宁也顾不得合适不合适了,抓了绳索,毫不犹豫就在自己身上绑好了。

    那头连着李为止,这头连着自己,她的惧怕之心,顿时削减了大半。

    本次参战的仪军绝大部分是在仪鸾司历经了五年之久的老人。在这样的五年当中,他们绝大多数都参加过战役,也受过相关的训练。结绳登山这种事,于他们而言可说是熟络的,对于极个别新人而言,自然要困难些。

    撄宁在这极个别之中,已经是最弱的了。毕竟,其他几位好歹都是新人当中自告奋勇的佼佼者,而她,参战的理由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

    所幸,登山途中虽出了一些小状况,到底大家都在接近山顶的地方蛰伏了起来。只等正面大军开始发动猛攻,所有人就会蜂拥而上,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东方升起一点鱼肚白,是正面大军发动猛攻的信号。一场近距离的血战,终于到来。

    在一阵厮杀声中,撄宁也站在了牛头岭的顶峰。她只见满目刀枪激烈地碰撞,你砍下我的头颅,我刺穿你的胸膛,溅落的断臂残躯、喷薄的鲜血……混乱的场面,又一次让她握紧的长剑,不知安放于何处。

    却是以一敌多之时,没有人顾得上她。她再不能像往常那样躲在袍泽将士的身后,虚晃几招了事了。

    在短暂的发憷之后,她终于冲向了身边的敌人,几乎胡乱砍杀一气,到底让自己雪亮的长剑,沾满了血腥。

    不是出于本能,也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头一次主动提剑杀人,是迫于……这里是牛头岭的顶峰,是敌营,后边,唯有山崖,他们一旦上来了,就没有退路。

    可是,厮杀有一会儿了,说好的正面大军如何还未攻上来?反倒是就他们三百来个仪军围困过来的敌人越发多了起来……

    李为止早已感到变故,溅了鲜血的绝美面庞,此时是一种难以描述的严峻。

    为何会这样?为何大军没有如期而至?这些问题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根本不容得他想清楚,他唯有高声下令:“除了长信之徒,全部撤退!”

    他要用十九位长信分司司徒连同自己这个司教的性命,为其他仪军将士争得从山崖撤离的时间,哪怕这个时间,短暂到不过敌人砍下他们的头颅,踏过他们的尸体。

    这是军令。战场之上,从来军令如山。在仪鸾司,理教之课时时强调的,也是服从上级命令。这一刻,虽然悲壮,但长信之徒没有人产生一己私心,除了撄宁。

    她不想死!她想活。

    她甚至恨李为止。他凭什么决定这么些人的生死?长信之徒的性命,难道就不是性命了吗?为何危难之时,要保护的是与自己无干的人,而自己的人,反而可以这样轻易牺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义?

    “为何不一起战死?!”她一边砍杀着围过来的敌人,一边大呼一声道,“前面大军也许马上就能冲杀上来!”

    “卓撄宁!”李为止只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根本没有功夫解释。他辗转至她跟前,与之背对了背,又是一声命令:“组四五行剑阵!”

    萧显等人听令,一边与敌军周旋,一边往李为止和撄宁身边集结。

    “卓撄宁,你只管站在我身边的位置,听我号令。”李为止即时教了撄宁几句。

    这四五行剑阵,乃是李为止由武当大五行剑阵修习而来的自卫阵法,可挡箭能御敌,撄宁虽未练习过,倒见他带凌奉迟萧显等人在校武场练过。

    五人一组,组成四朵梅花的剑阵,随阵流转,听从号令齐齐发剑,形成一片精芒,可将接近之物削铁成泥。

    撄宁见过这阵法的威力,但面对密密麻麻围堵过来的敌军,她还是觉得这样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她现在唯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跟大家一起,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如若侥幸,或能等来大军,不然,便是壮士魂归;另一条路,是即刻从后边的山崖下去,做一个逃兵。

    两个想法如同两个小人儿在她心里激烈地斗争着,而她本人,却已身不由己加入了剑阵,随着剑阵,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移动着……

    当敌军堵住了他们的后路时,她才发现自己这下彻底被这四五行剑阵给坑了。

    她再无退路。

    “弓箭手上!”不出多时,敌军果然想到了用箭。

    “遮天蔽地式!”李为止大喝一声,二十人剑法交错,绘制成网,挡落阵阵剑雨。

    然而,一支箭矢,还是透过剑网,射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是赵四方。

    他的突然倒下,使得四五行剑阵,再不能成形。敌军立时冲杀过来,如同崩塌的雪山,如同倾泻的洪水……他们,只是二十只蝼蚁。

    然而,就在大家准备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站着死去之时,敌军后方突然陷入一片纷乱。

    远远地,撄宁看到大周军鲜红的旗帜,与太阳一起,从山的边缘立了起来。

    “大军!大军来了!”有人兴奋地呼喊一声。

    “杀!”李为止见状,也抑制不住绝处逢生时的激动心情,率先冲杀上前。

    撄宁更是热泪盈眶,扶起倒在地上尚且神智清醒的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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