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公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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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邻后舍叫来一大道,请出家长太公张福高。我要侬在众人面前来跪倒,我再告发侬咯女头脑!”
“闭嘴,闭嘴!”几个士兵一起发力,将麻布塞进赵月娥的嘴里。
“呜呜呜——”
看不出平时娇滴滴的赵月娥,在挣扎的时候气力居然很大,几个男兵都按不住她,竟然最后被她抽空将麻布吐出,又接着唱了起来。
戏词里满满的全是诅咒的味道。
“哈哈,赶快赶走侬咯奇怪雕!
“侬只好,日里沿街把饭讨,夜里住宿找破庙,东南西北四处飘。
“罚侬倒大路,侬咯尸首无人要!”
林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女人疯了都这么讨厌,拉下去吧。”
范爱农在一旁连连摆手:“赶紧拉下去。”
众士兵如释重负,不再去堵赵月娥的嘴,而是直接拦腰抱起,往大牢的方向硬托。
那疯女人终究抵不过男兵们的力气,只能一边蹬着脚,一边拼命嘶吼:“我公公飞喽,飞喽,你抓不着,嘻嘻,抓不着!”
“放心,飞不了。”林风冷冷望向章府的方向,“若是章介眉会从那小子手里跑掉,见面后老子把香辣小河蟹一只一只按进他的嗓子眼里。
“哼!”
第49章 神秘人再现()
一更时分。
绍城上方的天空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月色也很淡薄。
淡薄的月光很难照亮下方既贫瘠又肮脏的贫民窟,更无法惠及平民窟里,正在泥地上小心行进的,两个穿着长袍却没连几文钱一盏的灯笼都不肯带的男人。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狐皮袍子,满身贵气,看起来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此时他正被另一个身穿粗布长衫,手臂异常粗大的壮年汉子扶住,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窄巷蹒跚前行。
“老爷。”
壮年汉子眺望了一下前方,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只要过了前面的尼姑庵,咱们就能看见咸欢河了。只要咱们在哪里上了船,就可以沿河向东逃出绍城。”
壮年汉子口中的老爷,自然就是正在逃窜中的大乡绅章介眉。
他原本以为连黄帅、陈都督都请了出来,又缴纳了一半的家财,自己的案子应该早就揭了过去。却不料突然从绍城外回来个夏瑜,居然连王金发的面子都不给,直愣愣地扑向自己,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幸好他没有因为逃出死牢就放松警戒,早早地在绍城军界里安插了耳目,这才在范爱农、何悲夫包围章府的前一刻,钻狗洞险险躲过了一劫。
更在内应的照顾下,生生从包围圈的夹缝里逃出生天!
但即便如此,他为了逃出去也得将儿子、儿媳抛在章府做诱饵,身边只带走了一个最忠心也最能打的豪奴。
“这次逃出绍城后,咱们去京城投靠袁大人。哼,所有的革命党都是言而无信的小人,说什么都不要再回绍城。”章介眉盯着都督府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怨毒,“不要给老夫机会,否则定叫夏瑜和王金发两人死无葬身之处。”
啪!啪!啪!啪!
寂静的巷弄里突然传出一阵掌声。
“哇哇,好励志啊!”
章介眉顺着声音望去,忽然发现巷弄的尽头不知从何时起蹲着一个人!
这人将毡帽压得很低,以至于章介眉看不清他的具体面容,不过从帽檐外露出的枯黄短发和一身短衣来看,似乎不是一个有钱人。
那人叼着一根牙签,向章介眉咧嘴一笑:“俺瞅你的复仇名单里,不应该只有夏瑜和王金发吧?”
壮年汉子悄悄将章介眉挡在了身后,双手向着那人一抱拳:“在下江门短打金百利,见过这位兄弟。不知,兄弟是哪条道上的?”
那人似乎听不懂黑话,莫名地指了指脚下:“你瞎啊,俺不正在脚下的这条道上好好蹲着吗?”
“不论是哪条道上的好汉,请借个路。”说着,金百利从章介眉那里要了一叠银元,轻轻地搁在自己脚下,然后向着对方喊道,“行个方便,感激不尽!”
神秘人伸了伸懒腰:“路该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儿,问俺做什么?”
“多谢!”金百利再次行礼,然后一把拉过章介眉低声耳语,“老爷,这人我看不出深浅,还是少惹为妙。”
“你走你的,俺睡俺的,客气啥?”
说着那神秘人果然躺在了地上,两腿一伸恰好将弄巷堵死。
“你!”金百利一愣,“兄弟这样不好吧?”
岂知那神秘人根本不做理睬,只是原地翻了个身,将屁股对准章介眉二人,嘴里念念有词:“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俺正好用来睡觉!”
望了望背后,隐约处有灯火闪烁、人声嘈杂,金百利知道这是革命党正在后面搜索章府,他们不能后退,只有前行这一条出路。
“既如此,那别怪在下多有得罪了。”
说罢,金百利放开章介眉,将长袍的衣角掖在腰里,然后弓身侧步,谨慎地向前逼近。
待走到神秘人身后时。
对方的肩膀忽然一动!
金百利一惊,双脚猛然蹬起,一势金钱落地,平地后跃半丈有余。
反着跳的比一般人正着跳的都远,端的是极为潇洒。
但当定睛细瞧之时,却见那神秘人只是伸出手来抓挠后背:“好痒,好痒。”
“耍我?!”
一瞬间金百利再也绷不住面皮,急窜两步,照着神秘人的后腰,抬脚就是一踏。
他的这一踏极有名头,唤做马前踏草,三寸厚的石板他能一脚踏碎。如果恰巧踏在人的后腰部位,只会是脊椎骨断,不死也得落个终身瘫痪!
虽然这一脚厉害,但是金百利却也不大相信能踏中。毕竟人不是不会躲闪的石板,所以他在踏之前就留了后手,只待神秘人跃起,就会跟进一步身体靠如对方怀中,利用丰富的贴身短打经验将神秘人制服。
想的很好,但现实是神秘人似乎对这一踏毫无反应,根本就没动分毫!
一脚结结实实的踏在了神秘人的后腰。
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难道是我想多了?”金百利略带歉意的扫了一眼脚下之人,拱了拱手,“抱歉,我也不想下死手的,谁让你没事搞得架子这么大呢?”
他耸了耸肩,一脸尴尬地从神秘人的身上迈了过去,正准备继续向前走时,突然感觉左脚脚裸被人拽住。
“找死!”
金百利脑子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右脚已经提前向后磕出。
一脚正磕在神秘人的鼻梁上,只见那人好像掉在地上的皮球,向后咕噜噜地一直滚到了章介眉的脚下,才将将停住。
糟了,这一下八成是要打死人了。
金百利心中瞬间一寒,不过随即心里便安宁下来:“这是你自己运气不好,见阎王的时候勿要怪得别人。”
自叹一声晦气之后,金百利转过身来,准备将神秘人的尸体暂时先丢到路边。
“我金百利平生也在擂台上杀死过不少人物,像你这样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但谁知他这一转身,竟将自己吓得不轻。
因为那个必死之人竟然扶着章介眉。
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像是没事人似的抱怨。
“你这人好不讲理,俺自在路上睡觉,你为啥对俺又踢又打,还下死手呢?”
第50章 爷爷痒着呢!()
踏了一脚后腰。
踢了一记鼻梁。
那个神秘人居然还能从地上爬了起来。
更惊人的是,他甚至连鼻血都没流过一滴!
金百利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没死?”
“多新鲜?”神秘人抓着章介眉,叼着牙签,歪着脑袋看向对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正在地上打滚的猫咪。
下意识的避开对方眼神,金百利嘴里却不肯势弱:“放开我家老爷,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神秘人略嚣张地笑道:“你打得痛俺,俺就放手。”
“那就送你去死!”金百利,挥出一拳径直砸向对方的头顶。
咚!
神秘人用脑门正面架住了金百利苦练三十余年的拳头,依然是不闪不避,看起来也没受伤害。
“好厉害的硬气功!”
即便再傻,金百利也瞧出了对方其实本领高强得很,只是为人相当托大,竟然完全不理会敌人的击打。
若是平时遇上这样厉害的角色,金百利已经可以抱拳认输了,但今天事关东家章介眉的安危,他却不能后退半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既然神秘人不闪,金百利索性就把他当成沙袋,当胸一连十二捶捶下,捶捶都用了开碑裂石的力气,打完之后他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神秘人居然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饶有闲情的给金百利加油:“加劲,加劲,你没吃饱饭么?爷爷还痒着呢!”
“啊哒,啊哒,啊哒——”
又是一套连环脚,只打的神秘人替他着急:“你笨啊,力气小也就罢了,还不会往要害踢嘛?”
此言一出,金百利果然从善如流。
插眼睛。
挖鼻孔。
错关节。
拍后脑。
断咽喉。
绝户脚。
一套下来,他是大汗淋漓,差点累趴在神秘人身上。
但神秘人竟然只是对眼睛、后脑和裆部三处稍微防御一下,其它的攻击基本无视!
“欸,你这人打拳都没力气,还是滚一边玩去。”说着他忽然探手一抓,正揪住金百利的衣领,照着身旁的墙壁就是一磕。
咣——
一抹脑浆涂在了土墙之上。
“杀人啦!”
章介眉拔腿就想逃,但怎奈手腕被神秘人如铁锁一般牢牢扣在五指之间,根本挣脱不出。
他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吐沫,带着哭腔哀声求道:“小兄弟,小兄弟,有话好说。咱们不如商议商议,我出一千块——”
哐!
神秘人对着章介眉的脑袋就是一拳,后者随即两眼一番不省人事。
“切!要是真看上了你那点银元,从你家跟到这里,凭俺的手段早把你偷得就剩内。裤了。”
一把将章介眉抗在肩膀上,迈开步子朝着府衙方向一路走去。
身后。
夜。
渐渐淹没了整条巷弄。
ε=ε=ε=ε=ε=┌; ̄◇ ̄┘
章介眉果然还是飞不出林风的手心。
就在范爱农满城苦苦搜寻搜寻的焦头烂额之时,突然林风的随行侍卫里有人报告说,章介眉就躺在军政府的大门前昏迷不醒。
这件事后来成为了绍城历史上的一个不解之谜,很多人猜测是王金发偷偷下的手,因为王金发的身手那是公认的了得。
但当时真正参与绍城夺权事件的首长们,纷纷表示此为谣言,因为王金发在那个时间早就登上了前往沪城的火车,根本不可能回头。
不过在发现章介眉的那天,军政府里虽然人人感到非常惊奇,但没人有空在这件事上多费力气。
他们的力气要更多的花在突击审讯章介眉一案之上,因为林风已经定了调子,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对绍城军政府进行的颠覆活动,既然是颠覆活动岂能不急?
三更的军政府衙门里,灯火通明。
林风坐在大堂里显得有些精神不济,但却丝毫没有去休息的意思,因为谢飞麟和范爱农一起回来复命:“专员,这是所有人犯的口供,请过目。”
林风细细翻看,只见他手中参与“颠覆”军政府的阴谋分子,光名字就已经写满了三页白纸,气的他将口供一把摔到桌上:“哼,想当初我们几百人意气风发入绍,如今不过才一个来月,竟然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范爱农追问道:“那这些犯人如何处置?”
“难道不杀留着过年么?”林风在名单上飞快地勾出了章介眉、程长毛、白举人等六个人的名字,“立即将这五人拉到古轩亭口执行枪决,免得夜长梦多。”
两排火把,将古轩亭口照的通亮。
林风再一次重游故地。
上一次来时,还是他刚刚穿越成夏瑜的时候,被清政府拉到这里砍头。
如今他以夏瑜的身份重回此地,心中难免生出一丝物是人非的感觉。
“两个月,简直弹指一挥间。”
“到了给世人一些交代的时候了。”
“不过我想,最先要给夏瑜们一个交代。”
林风虽然降临在夏瑜肉身之上,但在他心中,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半点影响不到夏瑜的伟大。
夏瑜还是在古轩亭口写下“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然后慷慨就义的夏瑜。
而自己不是真正的夏瑜,但他可以是为夏瑜讨回一点公道的复仇者!
“把人犯押上来!”
第一个被压上来的是白举人。
三更半夜并非传统的杀头专用时间,古轩亭口的牌楼下也没有一个能提前得到消息的绍城看客跑来围观,但一些必要的程序军政府也不能免俗。
范爱农打开文件夹,站在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中间,历数着白举人的各项罪行,让其死后能做一个明白鬼。
但范爱农的声音传到白举人耳边,他却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因为他明白的很,他自从在被押入死牢后,就很明白自己的下场。
自作孽,不可活!
可惜上天无法再给他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
所以他只能将生死看淡。
“我以为你们早该动手了。”白举人忽然非常想最后看一眼夏瑜,这个曾经令他十分厌恶甚至不息向清廷告密也要弄死的外甥。
但前方的火光过于明亮,亮到双目因刺痛而流出眼泪。
“瑜儿,我只求一件事,你舅母和兄弟是无辜的。”
“如果他们没有犯过罪,又愿意靠双手自食其力的话,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他们。”林风挥挥手,古轩亭口传出了今夜的第一声枪响。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