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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把那个佞臣盯紧了-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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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知道早有此结局,可真的听到父亲死去的消息,赵元善心中依然犹如石块堵压一般的沉重难过。

    她赶去北镇抚司,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过半日,父亲突然自刎而死。

    父亲被枷锁禁锢,怎么可能会自刎?

    她刚赶到北镇抚司门口,便看到她的父亲被覆了草席,正被人从里面抬出来,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赵元善顿时呼吸一滞,脑袋一嗡,空白一片,她想走过去,可脚下却像被灌了极重的铅一样不听使唤。她睁大着眼,一眨也不眨,任凭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直到抬着她父亲的那一行人要走远了,她整个人才如梦初醒一般,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走上前去。

    但还没走几步,她的手便被人轻轻拽住。

    “赵元善。”

    赵元善僵硬的转过头,紧抿着唇看着拉着她的裴敬甫,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可声音却出奇的平静:“我父亲他怎么死了?”

    “自刎,是你父亲的意思。”

    赵元善听罢,想要甩开裴敬甫的手,却发现自己此刻浑身都僵硬了一般使不上力。

    “放开我,我想回去。”

    裴敬甫没有放开她,他知道她父亲死了她一时定是悲痛难以接受,“我送你回去。”

    “不用。”赵元善失了魂一般,语气出奇的平静。

    她这是模样叫裴敬甫极为不忍。晌久,他柔声对她说道:“元善,今日一过,此后你与我好好的,我会对你好,再也不会有什么事。”

    赵元善听罢,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此刻裴敬甫跟她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亲人分别,他这些话对于她现在根本毫无半点用处。

    不过赵元善最终没有跟他多说什么:“我想回太师府。”

    裴敬甫顾念她此刻悲伤,顺从她道:“好,我送你去。”

    赵元善推开他:“我现在想冷静冷静,我一个人回去便好。”说罢,也不理裴敬甫,转身朝太师府方向缓缓离开。

    裴敬甫眉头微微一簇,想跟上去。

    “大人!”何松叫住了他,“宫中来信,皇上请你过去。”

    裴敬甫看了一眼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赵元善,对何松吩咐道:“找几个人护送夫人回去。”

    赵元善知道后来有两个锦衣卫在跟着自己,但她没有理会他们。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看到锦衣卫的任何人。

    行至一半,直到跟着她的锦衣卫突然在她身后发出来不及叫完全的呼声,她才停下脚步。

    回头一看,那两名锦衣卫被人打晕,倒在一边。

    “裴夫人,要单独跟你相处,还真是困难。”

    接着出现的,是这几日她都没有怎么见过的丁以柔。

第九十一章() 
赵元善僵硬的看着她;眼眸也如死水一般;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丁以柔。

    丁以柔忽然笑了笑;走近赵元善:“裴夫人每次见了我;总是这样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难道;我就让裴夫人如此畏惧不成?”

    “你有什么事便直说;不必与我在这里绕来绕去。”

    赵元善一直对丁以柔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在此次赵家陷入危机,父亲和哥哥如今的结果;都与丁以柔脱不了任何干系!

    “赵元善。”丁以柔冷笑着叫了她一声,“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舅舅的毒是你父亲下的,你父亲有今日的下场;完全是他自找的!我讨厌你们;看到你们赵家有此一日,我真是痛快!”

    赵元善:“芙仪公主是你的杀的吧;可你却不加修饰;露出那么多的破绽;只是为了报复我?”

    “你真是高看自己了;在我眼里;你还不值得让我专门报复。”丁以柔道;“杀芙仪公主嫁祸给你只是为了让你的父亲分心分神,其实,我并没有真的想过要杀她;是她太过愚蠢。”

    丁以柔做了这些事情;若是追究起来,条条都是死罪。丁以柔身为锦衣卫,这些道理不必赵元善多说,但既然丁以柔能毫无顾虑的做这些事情,定是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

    此时的丁以柔不过就是陌路尽头的人,赵元善总觉得有些诡异,便不打算再与丁以柔纠缠。“你若是就想跟我说这些话,那你实在是太无聊了些,我不愿见到你,你还是让开。”

    丁以柔却拦住去路,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

    赵元善美目清冷,浑身戒备。

    丁以柔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她看着赵元善,却悲凉的说了一句:“我在我舅舅的坟前发过誓,赵家的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

    说罢,她的手伸向身后的银锏。

    赵元善在丁以柔的逼近下缓缓后退,看着丁以柔将她身后的银锏抽了出来。

    赵元善轻喝:“你要干什么?”

    “我要看看,你在裴敬甫的心底,斤两几何——”

    丁以柔话语一毕,握着银锏的手便突然打向赵元善的后脑,赵元善眼前一黑,甚至连一点反抗都来不及做,便昏了过去。

    ——

    酉时。裴敬甫从皇宫回到北镇抚司,还未下马,便远远的看到锦衣卫司门口站了两个女子,再近了一看,是赵元善和赵元善身边的惊鹊。

    赵元善与惊鹊被拦在北镇抚司门外不得进入,听到身后马蹄声,往后一看,便见到正在翻身下马的裴敬甫,便忙迎上去:“裴大人!”

    裴敬甫讶异她们二人来此,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惊鹊急切说道:“大娘子来北镇抚司两个时辰未归,奴婢便与二娘子出来寻。”

    裴敬甫听罢,错愕问道:“她没有回去?”

    赵元慧道:“方才我听人说,我大姐早被裴大人差人送回去了,可我们并未加到大姐,我大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何松正好因下属的禀告出来,一见下属所说的两位女子是赵家的二娘子和指挥使夫人的婢女便了然,但又见到裴敬甫回来,还未说什么,裴敬甫便已经开口问他:“护送夫人回赵家的那两个手下有没有回来?”

    那两人是何松的手下,若是回来了必定会跟何松禀告一声,但迄今为止何松并未见到那两名下属来与自己禀告,便回道:“还未见着他们。”

    裴敬甫眉头一拧,突然觉得有些不好。

    “什么?”赵元慧惊呼一声,“我大姐若是离开北镇抚司定会回去,可为什么现在她却不见了人?”

    王夫人还生着病,赵元善若是离开了北镇抚司,担忧母亲她必定不会去别处!

    裴敬甫当即便意识到事情不对,赵元善离开之时情绪并不是很好,但她也不是会四处乱走的人,更何况,护送她回去的那两名锦衣卫至今未归,定是发生了什么。

    裴敬甫越想越不好,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吩咐着人去寻赵元善。

    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京师城内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搜了个一干二净,都没有找见赵元善的踪影。

    反倒是护送赵元善回去的那两名锦衣卫被发现死在一条隔了太师府一条街的偏僻巷口里。

    “他们二人身上有几处淤伤,应当与凶手交过手。”锦衣卫被杀本就非同小可了,指挥使的夫人还失踪,何松并不敢掉以轻心,“据仵作说,他们的致命伤都在后脑,被类似锏一样的兵器一击致命。”

    锏?

    裴敬甫听到这个字眼,立刻说道:“带我去看看那两个人。”

    赵元慧与惊鹊早在北镇抚司内哭作一团,尤其是惊鹊。眼下赵家风波不平,赵元善又不见了踪影,若是还在病中的王夫人得知了此事,定会大受打击。所以赵元慧和惊鹊便一直留在北镇抚司里,没有得到最后的结果不敢回去。

    裴敬甫来到那两名锦衣卫的尸体旁,掀开白布,看了一眼他们身上和脑后的伤口,眸色狠狠一沉。

    何松见裴敬甫的神色,问道:“大人莫非是想到了什么?”

    裴敬甫脸色阴沉,何松在一边看一眼都能感觉到不寒而栗。

    “真是好大的胆子!”裴敬甫握紧绣春刀,没再多说一句话,便往外面走去。

    欧阳岚正好来寻赵元慧,二人正在门口牵扯争执。赵元慧因为父亲一事欧阳岚也有参与,便不大想理他。见裴敬甫从里面出来,忙撇下欧阳岚迎上去:“裴大人!你去哪儿?我大姐是不是落到歹人手中了?”

    裴敬甫看了她一眼,“我会找她回来。”

    然后便不管赵元慧再要跟他说什么,牵过马匹便绝尘离去。

    “元慧,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便与我好好回去吧。”欧阳岚知道赵元慧因为赵家一事与他闹了别扭,不肯理他,他也万分苦恼。“那日我与你起争执是我不对,可你也别因为这件事情就不回家了”

    赵元慧撇开欧阳岚,没好气说道:“你为皇上忠心耿耿,我哪敢说欧阳首辅的不是?”她没再理会他,拉过惊鹊道:“惊鹊,我们先回去。”

    惊鹊说道:“可是老夫人那边”

    “回去再说。”

    赵元慧生怕欧阳岚再缠她回去,心中闷气未消,便拉着惊鹊匆忙离开。

    欧阳岚生怕这夜里她们二人单独回去路上会遇着什么,放心不下赵元慧,便还是跟了上去。

    “元慧!元慧你站住,你听说我说啊”

    ——

    裴敬甫找到丁以柔的时候,她正好就在府内。

    丁以柔早就换下了那一身飞鱼服,换作了一身女儿装扮。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起身出去。

    裴敬甫看到她那一眼时,便问道:“她在哪里?”

    丁以柔料想到他已经知道了,他不喜欢与人废话,可她还是装作不懂的回了一句:“裴大人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裴敬甫握着绣春刀的手倏的收紧,语气冰冷:“我最后问你一遍,她在哪里?!”

    丁以柔看到他手上的动作,和他不加掩饰的冷怒之色,失声一笑:“裴大人紧张了?”她走下台阶,慢慢靠近他,“放心,裴夫人没有性命之忧,我只是请她去了一个极乐之地好好享受享受,你猜猜,她会在哪里?”

    丁以柔望着裴敬甫眼底的那一抹慌乱,笑的得意:“裴大人向来能力非凡,必定能猜到我将她送到哪里去了吧?其实如果你亲自送她回府,我也不可能会有下手的机会,只可惜,你好像并没有多在乎她啊——”丁以柔面目狰狞,“我知道明日皇上会因为芙仪公主的事情治我的罪,我本以为我这最后的时间做不了这件事情了,但没想到,老天带我还算不薄。裴敬甫,我知道喜欢你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自找的,但是我恨你,我就是恨你,我不光要赵家所有人为我舅舅和我的痛苦陪葬,我还要看着你痛苦万分的样子!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从不知道你痛苦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我还真是好奇呢,你”

    丁以柔话还没说完,裴敬甫的绣春刀就已经出鞘,架在了她的颈侧。

    “呵。”丁以柔冷漠的看了一眼横在自己脖颈的刀,这条命她早就不当一回事了,若是结果都是一个死,死在裴敬甫的刀下,她也没有什么意见。“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杀了我,你就没办法找到赵元善了。啧啧啧,这都是赵元善自找的!”

    裴敬甫怒不可遏,刀锋一转向下,挑了丁以柔两只手的筋!

    被挑筋之痛犹如锥心,丁以柔痛苦难忍的闷哼一声,便倒在地上。

    裴敬甫的绣春刀再次对准她的眉心,目光凌厉,宛若修罗:“你若是不说她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丁以柔抑制住疼痛的颤抖,阴狠的看着裴敬甫:“我还真想看看,你愤怒痛苦的模样!”

    裴敬甫忽然冷笑:“是么?——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手起刀落,一刀利落划过丁以柔的眼睛,丁以柔捂着眼睛,凄厉痛苦的呼喊。

    裴敬甫转身将刀收回刀鞘,便大步流星离开对外面守候的锦衣卫说道:“看好她,在我回来之前,要确保她还有一口气!”

第九十二章() 
赵元善醒来的时候;四周黑黢黢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丁以柔打她那一下并不轻;让她现在都还觉得脑袋胀痛不已。

    赵元善的手脚都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嘴巴也被实实的封住;她挪动身子触探周围的情况;一阵摸索;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了一只木柜之中,而木柜是被封死的,根本推不开。

    “那娘们我看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白送给我们一个货,还不收银两,是不是”

    “你管那么干什么?人家不收钱这还不是好事?”

    “那娘们儿说这是她的妹妹;哪个姐姐会这么心狠;把自己的妹妹给卖了?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你给我闭嘴吧!”另一个人显然已经不耐烦,推了一下说话那人;“往日干过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这么磨磨唧唧的;快给我赶路!寅时之前赶不到凤阳镇;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一呼喝;另外一个人便不敢再说任何话。

    马车的颠簸伴随那二人说话的声音窸窸窣窣传来;被赵元善听了个大概,她更听到了凤阳镇这三个字眼!

    丁以柔将她送去凤阳镇干什么?!

    赵元善顾不得其他了。丁以柔那个女人如此恨她,落入她的手中;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她还是必须得想想办法逃出去。

    只是她手脚上的绳索捆的太结实;完全没有一点空隙。

    正当赵元善正在想办法如何解开绳索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站住,停下!”

    凤阳镇城门比往日多了一些守卫,在城门排查。这是锦衣卫下的命令,说是有杀害锦衣卫的凶手逃到了凤阳镇,那凶手还劫持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

    几名守城卫上前围拢马车,上下打量,询问:“你们干什么的?”

    “官爷,我们是来探亲的。”

    “探亲?”那守卫狐疑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深更半夜,进城探亲?”

    “我舅母病重,我们兄弟二人昨日夜里才收到信,说是舅母不行了,我们这才彻夜赶回来的。”

    赵元善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想要出声,结果嗓子却像失声了一样,任凭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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