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还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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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哎,你小子快倒酒啊?”
许长生嗤之以鼻:“又说疯话了。你都八十望四了,老陈的父亲老老陈也未必有你老吧?还小时候的味道。。。。。。广告看多了留下了后遗症?”
“你小子懂个屁啊!”
葛老头儿晃晃脑袋,从许长生手中抢过一次性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葛无忧岂会妄语!刚才那段话可是替几位老朋友说的。。。。。。算了算了,我这几位老朋友虽在三界内,却已不属五行中,你这肉眼凡胎的估计也看不到。”
“疯话连篇、装神弄鬼。”
许长生摇摇头,打从认识这老头儿那天起,就经常听他说些疯话,要不怎么说是精神分裂科最严重的病人呢?老头儿的干儿子是楚都市出名的大企业家,生意做到走出国门,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常客,有钱吧?可无论请了多少国内外的专家来,最后都被老头儿给喷走了,撂下一句话‘这位老爷子是治不好了,还是让他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不过葛老爷子也做下过一件非凡之事,他自己是个疯子,却硬生生的治好了许长生。许长生到现在还清楚记得葛无忧跟他结成忘年交,而后每天都给他做心理辅导的事情。
你说怪不怪?老爷子当年可是茶棚精神病院里有名的大魔王,发起疯来让多少医生失去信心继而辞职、让多少小护士痛哭流涕开始怀疑人生?可每当给他做心理辅导的时候,却俨然一副大专家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的风范,讲经讲史讲社会讲人心,硬是把他从精神的牛角尖中一把拽出来拍在了地面上、从黑暗走向了光明。
“老爷子,你实话告诉我说,你究竟是不是装疯啊?否则当年多少神医都治不好我,怎么就被你给治好了?”
这事就连许长生的老爸都不甚清楚,许长生能好,固然是他父爱深重带着儿子走遍天下增广阅历而得,可是若没有葛无忧的初步点醒,许长生还不知道要溜达多久呢?说不定变成当代徐霞客之后都还是个精神病。
“呵呵,你说呢?”
葛无忧忽然停下手脚,也不吃也不喝了,无比严肃认真地望着许长生:“小子,你与我老人家有缘,这一世必有师徒之实你信不信?否则我老人家会花费心思给你治病?快着点,赶紧磕头拜我老人家为师,我老人家传你无上金丹妙要,让你顾道成真、得享长生!”
“切,又是这一套。。。。。。”
许长生翻了个白眼,心说信你才是见鬼了呢。
第五章 ‘火龙真人’()
拜一个老精神病为师,而且还要跟随他学习什么无上金丹妙要,长生不老的法门?许长生可丢不起这个人,学啥呀?学成一个长生不老的疯子,然后一茬茬地祸害茶棚的医生和小护士?
要不怎么说这老头儿是人格分裂了呢?整天价儿的金丹啊长生啊,看来这辈子是甭想出去了。
葛无忧见许长生不搭理自己,也不着恼,自顾自地继续吃喝,别看他是个八十多的老人,牙口倍儿好身体倍儿棒,连鸭骨头都能嚼碎吃了。他风卷残云般吃光了酒菜,又把玫瑰香葡萄提溜起来,舌头一伸一卷就是几颗葡萄落肚,吃得不亦乐乎。
吧唧吧唧吃光了许长生的孝敬,葛无忧长出一口气,伸出手道:“茶来。。。。。。”
“得,给您备着呢,台湾乌龙。”
许长生从网兜里取出一瓶台湾冻顶乌龙,递给了葛无忧。葛无忧几口喝光后,盯着许长生看了一会儿,微微摇头道:“你这个小子啊,天大的机缘就放在你面前,却不知珍惜。我老人家开口要收徒,你还不情不愿的,简直岂有此理。你可知道,当年我老人家在华夏修道界的名头?我老人家号称。。。。。。”
“知道知道,您老人家名头高大对吧?号称火云邪神。”
“什么狗屁的火云邪神,你小子休要胡说八道?听清楚了,我老人家绰号火龙真人,当年华夏修道界三山五岭、诸岳道家,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若不是建国后。。。。。。”
“行行行,您老人家是火龙真人成了吧?咱不当火云邪神了。”
许长生陪着笑,将一脸激愤的葛老头扶上床,取过床头柜上密封在塑料小包内的药看了眼:“这是小雪送来的吧?是时候该吃药了。。。。。。”
“什么!我老人家堂堂的火龙真人,雷法惊世、道行无双,还需要吃药?哎。。。。。。你小子快着点给口水成不成?苦啊!”
葛无忧唠唠叨叨地吃完了药,忽然一把抓住许长生的手腕:“小子,你先别走,我老人家还有事情要交代。”
“要收徒弟就算了,我没啥兴趣。这里最近不是来了好多年轻人麽,您找他们去。”
“说得就是他们!谁让你小子推三阻四不肯正经拜师来着,我老人家百无聊赖之际,就传了几个外门弟子,给了他们一些旁门左道不三不四的修炼法门,结果这不就出事了?”
葛无忧用满是警惕的目光看看关闭的房门、又看看窗户,压低了声音道:“你就没听说最近茶棚出了件大事?不能啊,你小子跟阿雪经常眉来眼去的,这小丫头片子能不告诉你?”
“我擦,你不会告诉我黄主任聚众越狱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吧?”
十个精神病院的医生,有九个患有不同程度的心理和精神疾病,这可是权威报告上说的。许长生相信,以葛无忧的忽悠水平,说不定真能把黄主任给忽悠疯了,更别说那七十一个病人。看老头儿鬼祟的样子,说不定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这能怪我老人家吗?姓黄的痴迷道法,缠着我老人家不放,我老人家闲着也是闲着,就稍稍传了他些小道,谁想这小子竟不安分,居然背叛师门开宗立派,成立了一个什么‘三斗米教’,门下弟子七十一,跟着他修炼数月,个个都变成了疯子,这才最终酿成大祸。。。。。。”
“得得得,您就别说了,我全明白了,这祸乱的源头,原来就是您老啊。”
许长生是哭笑不得,这老头儿脸皮可真厚,自己疯的不行,还一口一个别人是疯子,自己还不能埋怨太过,否则这老头儿疯劲儿犯起来,说不定也跟着‘越狱’了。
这会儿也只能安慰他:“您老就放心吧,就您传下的那点‘道法’也不顶什么用,说到抓逃,医院的外勤同志和公~安干~警哪个不是行家里手?出不了什么大事!”
“你小子也太小看了我老人家的手段。”
葛无忧冷冷一笑:“那七十一个病人也就罢了,姓黄的还算有些慧根,人又比你小子勤勉百倍,却是得了我老人家百成中一两成的道法,就凭医院的那些白痴外勤和普通警察要抓他可是难得紧了。小子,你是我老人家的衣钵传人,抓黄好强回来你可是责无旁贷。”
“您老还是别开玩笑了。”许长生一听连连摇头。
“你小子不肯?”
“说不上肯不肯,黄主任我也认识,那七十一个病友中说不定就有老相识呢,他们这样跑到外面,说不定就会做下错事,按说我也不该不问。可是您老也知道,我连个工作都没有,平时就靠在云龙山摆个小香摊儿过日子,我哪有时间啊?生活艰难啊。再说了,黄主任都得了您‘火龙真人’的道法了,连警察都不是对手,我上去不也是白给吗?”
“也就是说你还是不肯了?”葛无忧冷冷地望着他,双眼开始发直。
“也不知道您是真疯还是装疯,反正我是没时间踩这趟浑水。凭什么啊,医院和公安局也不发我工资。”
“疯?哈哈哈,你说疯,是我就疯,端居草庐弃聪明,也曾人间行癫傻,也曾天宫斥群星,九九归一得大道,怀揣金丹藐众生。哎,你说疯,他我就疯,行云布雨寻常事,泽被人间功德兴。。。。。。”
葛无忧一首道歌唱到半阙,房间内的味道可就变了,似腥私膻,热浪袭人,许长生脸色一变:“靠,您怎么又尿床了!”
一把揭开被子,只见葛无忧身下早就是水漫金山,这老头儿居然在病床上摆开了九曲黄河阵!
“这下可好,回头护士就得批评您。咱别闹了成不成,我答应您了行吧?”
许长生哭笑不得,伸手就准备去扶葛无忧起身。可就在他刚一探身的这会儿,葛无忧微微闭合的双眼猛然睁开,射出两道半尺多长的金光,与他目光一碰,立即就控住了他的心神,把他一个龙精虎猛的青年生生定在了床前半分也动弹不得。
“开窍!”
葛无忧沉声一喝,两道金光如同实质般夺眶而出,一闪就进了许长生的眼中,同时右手迅速在空中点画,一个玄之又玄、浑若天成的符箓竟然凭空出现,被他右掌蓄势一推,拍进了许长生双眉之间。
“啊!”
许长生此时昏昏噩噩,神智全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他右掌一拍,却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飞出去足有一米多远,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杀人了!”
听见动静探头进来的小护士阿雪刚好看到许长生被拍飞的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小脸煞白。
第六章 许家爹()
第六章许家爹
在若干年以后,名动华夏的许长生回忆起这天发生的事情,仍是萦绕心怀唏嘘不已久久难忘。
葛老头儿手太黑、下手太狠,当时可是害他足足昏迷了两个多小时,据说他当时的心跳都降低到了每分钟不足四十下,血压更是高到了170,严重脑供血不足,意识几乎全部丧失,若非他与茶棚精神病院素有渊源,跟医生护士关系良好,说不定日后名震华夏的‘许大真人’就会被放弃治疗、夭折在了这家市级精神病院中。
在无边黑暗中醒来的许长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护士阿雪。
小丫头正趴在他床边,两只大眼睛红红地望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动着鼻涕。见到他睁开眼,小丫头激动的鼓起了两个大大的鼻涕泡,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谢天谢地,老许你终于醒了。人家都担心坏了,呜呜呜。。。。。。”
“不哭不哭,阿雪多漂亮啊,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的可不好看。”
许长生大为感动:“还是你对我好,不枉我经常买零食给你吃。”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不该违反规定随便放你去探视病人。。。。。。幸亏你没事,不然我今年的奖金一定会被扣光的。”
“我擦,阿雪你这是哭我还是哭奖金呢?”
许长生愕然,社会太现实,连阿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是首先关心物质问题啊?
阿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柔声安慰道:“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麽?葛老爷子好凶哦,竟然把你打出去一米多远,你头疼不疼,可别是脑震荡啊,说不定还会脑出血呢。”
“你就别咒我了,还脑出血。。。。。。哎,被你这一说,还真是有些头疼。”
被阿雪这一提醒,许长生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了头部,只觉两眉间有一块地方说不出的空洞,仿佛忽然没有了骨肉筋血的阻隔,直接就连通了外界。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试着伸手去摸,却发现皮肉完好,连半点伤疤都没有,可就是一阵阵的抽痛,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要从眉间冲出去,外界也有东西要冲进来一样。
忙把注意力转移开去,这种难受的感觉才减淡了些,试着伸动四肢躯体,倒是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此时阿雪已经叫来了医生,都是熟人,给许长生把了下脉,笑嘻嘻地道:“葛老头儿这是第几次对你动手了?以前是打屁~股蛋儿,这次改打脑袋了?我说许儿,早就提醒过你了,离这老头儿远点,你非不听,以后要接受教训啊。”
许长生歪头看看他,笑道:“老张,我不是也劝过你麽?在哪儿做医生都好,茶棚这地方离得越远越好。你说你来了才几年,好好一个医学硕士都变成啥样了?现在还背着家人在网上买原~味不?这是心理病,得治!”
就一句话,姓张的医生和阿雪全都红了脸,许长生嘿嘿笑着,坐起身子伸伸胳膊腿儿,确定没啥大碍了,才脱了病号服要来自己的衣服换上,边下床边道:“没人难为葛老爷子吧?”
张医生白他一眼:“他老人家不给医院惹祸就谢天谢地了,谁敢难为他?”
“也对,葛老爷子的干儿子可是咱市著名的亿万富翁,给医院捐赠的钱数都数不清,谅你们也不敢得罪他老人家。”
许长生微微点头道:“那我就先走了,老张,你替我告诉廖院长一声,等哪天我有时间了,再来找他谈赔偿问题。来探视病人却被病人给打了,这要是传出去,茶棚医院的脸可都没了啊。。。。。。”
张医生无力地道:“许儿,你又要敲诈勒~索咱们医院?”
“废话,这年头儿疯子越来越多,你们医院多趁钱啊?好歹这里也算我半个娘家,我就不能帮你们花差花差?”
这会儿额头也不疼了,许长生感觉一身轻松,嘿嘿笑起来道:“再说了,咱这叫索赔,应当应分、合情合理合法,老张你还敢有意见?”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成了吧许儿?放心,话我一定给廖院长带到。”
“哎,这就对了,还得说老张你是个敞亮人。”
许长生哈哈笑着,大步走出门去。
许长生其实就是开个玩笑,怎么说茶棚精神病院也算他半个娘家,廖学兵这个娘家人再怎么不堪,也是个相熟的笑脸人,怎么可能说挥巴掌就挥巴掌?
自从治好了抑郁症,许长生经常会有意识的嬉笑怒骂,尤其爱跟熟人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保持这种心态不说能长命百岁,至少可以降低再次犯病的机率。
这年头儿病不起啊,老许家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更是得不起抑郁症这种代表着精神病界先进消费力的富贵病。
许家的老宅就在楚都中心处的户分山上,楚都有句话,‘穷北关、富南关,有钱的才住户分山’,这说明许家祖上曾经富贵过。
不过从许长生爷爷这辈起便开始家道中落,他父亲需许多年又是个楚都四关闻名的玩家,结婚后没过几年,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