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妒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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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挽歌淡淡吩咐,转过身面朝将军府敞开的大门。
灵璧一愣,而后应声折身往府中而去,跨过门槛便瞧见了隐于门后的非言、非语兄妹。
“主子方才吩咐的你们也听到了,我们照做便是,主子既愿带着你们同行,必然未想瞒着王爷”
灵璧清楚,非言、非语兄妹到底是洛辰修的人,有些事不明说,情义两难全,而她因此迁怒非言,到底是不该。
主子不在意,她何苦钻牛角尖要责怪非言侍二主呢,主子与王爷本就是夫妻。
非语瞧了瞧身旁的兄长,木讷得让人着急,心下无奈叹息,未来嫂子似是想通了,可自家这位兄长是个榆木疙瘩,凡事不明说便不明白。
“灵璧姐姐,我在此处守着王妃,你与我哥去牵马。”非语给二人留独处的机会。
灵璧对非语笑了笑,而后看也不看非言一眼,越过他朝府中走去。
非语推了傻愣中的非言一把,恨铁不成钢地瞪眼,“哥,你傻了啊,快去带路啊,灵璧姐不知马厩在何处啊。”
“哦哦”被妹妹推了一把才醒神的非言急忙转身追去。
慕挽歌在门外站着,耐心等着。
非语来到她身后,恭敬出声,“王妃,王爷也是担心您,非语与兄长奉命在暗中保护您。”
慕挽歌转身,微微一笑,“灵璧便是因此与非言闹别扭啊,灵璧虽沉稳,但心思重,往后你们兄妹多担待些,至于我与你们王爷之间的事”
“我与他是一笔糊涂账,算不清的。”
慕挽歌怅然叹了一口气。
非语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主子们的事,作为属下,她不敢多问。
不多时,灵璧与非言一人牵着两匹马走来,慕挽歌由灵璧扶着上马,她策马在前,身后三人跟随,很快消失在街头。
此时大门后现出两道身影,伫立在门前,望着四人离去的方向。
墨隐小心翼翼瞧窥探主子的神色,似是无恙,他才小声道,“爷,王妃兴许是有急事有非言、非语跟着,您不必过于担忧。”
洛辰修对墨隐的劝慰充耳不闻,自言自语般低喃,“她将醒魂玉带走了”
“爷您说什么?”墨隐一脸茫然,他是听清了,王妃将醒魂玉带走了,可爷这失魂落魄为哪般啊。
一块玉而已,爷对王妃掏心掏肺,要星星不给月亮,怎会舍不得一块玉。
像是想到什么,洛辰修面色微变,急声吩咐,“速去牵马来!”
诶?墨隐怔了一瞬,而后忙不迭应声,转身往马厩跑去。
第44章()
慕挽歌策马疾驰;直奔城外。
出了城门,视野开阔,四马疾驰而过卷起一路灰尘。
非言、非语心下虽有疑惑,但不敢多问;灵璧瞧了眼兄妹二人;忽然扬鞭,马儿加速;她与慕挽歌并肩而行。
“主子;咱们此番出城是要去何处?”
慕挽歌扬声道,“有事需得回一趟清源山。”
灵璧未再多言;扭头瞧见非言非语紧随身后;不用她多说,他们兄妹二人已然听清主子说什么了。
恰逢此时身后马蹄声渐近;非言非语兄妹二人同时扭头望去,顿时喜出望外。
“王妃,王爷来了。”非语欣喜禀报。
“吁”
慕挽歌勒马停下。
灵璧冷不防主子会有此举;蹿出去好远才反应过来,急忙勒马转身。
洛辰修只带了墨隐便追了上来,墨隐最有眼力见,在非言身旁停下,与兄妹二人颔首示意。
洛辰修的马在慕挽歌前方停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相对无言,二人比拼耐力。
墨隐看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家爷有时候真令人着急;王妃主动停下了,爷说几句好听的哄一哄,指不定就能打动王妃。
爷火急火燎追上来,这好不容易追上了,却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王妃,爷不放心您”主子没动静,墨隐适时开口欲缓和一下气氛。
昨夜发生的事他是知情的。
墨隐心道,爷您故意放水,让风少主入了府使其见了王妃,在院中时王妃分明是给足了您面子的,可进屋后片刻,您就黑着脸出来,这能怪谁啊。
眼下追上来,拦道,您好歹也服个软才是。
身为属下,墨隐觉得真是替事事运筹帷幄却总在感情之事上犯糊涂的主子着急。
慕挽歌平静的目光始终在洛辰修身上,抬手示意,淡淡道,“你们几个躲远些,你们王爷要与我大吵一架。”
“”
一向不怎么会吵架的王爷本人脸都绿了,他追出来可不是来吵架的。
墨隐心领神会,忙招呼了比他反应还慢且尚在惊愕中的三人回避。
王妃哪里是真的要与爷吵架,分明是有话要说。
烈日当头,头顶无遮蔽,马儿也不分,动来动去的,慕挽歌实在无耐心与洛辰修在暴晒中比谁的耐力更好,而洛辰修似乎丝毫不觉得晒,目光清凉。
“与我争吵你无胜算,你既拦住去路,我给你一炷香,有话快说,莫要耽搁我。”她笑道。
洛辰修的马在原地来回打转,但比慕挽歌骑着的这匹安分得多,体型也比她这匹健壮。
难怪那么快便追上她了。
敢情是非言带灵璧去马厩牵马时藏私了,更好的马舍不得牵出来,慕挽歌在心里给非言记上一笔。
原本不打算开口,就想一直晾着她,让她主动服软认错的洛辰修察觉她的眼睛总盯着他的马。
含情脉脉、双眼放光是何意!
洛辰修眼眸微动,忽而一笑,“此良驹日驰千里,夜行八百里,我为它取名风驰,你觊觎也无用,因我此时生气了,我是不会将它赠予你的。”
“小气鬼!”慕挽歌气愤瞪他一眼。
她就是想要来着,良驹难求,她可不会死要面子说不喜欢。
“你府上良驹众多,非言却藏私,给我牵来一匹老马,你口口声声说非言、非语既给了我便是我的人,你瞧瞧他们还不是对你忠心耿耿。”慕挽歌越想越气愤,扬起马鞭朝洛辰修的马挥去。
风驰极有灵性,见要挨揍,往后退了两步,而后朝着慕挽歌嘶鸣吹鼻子,似是控诉。
慕挽歌怔住,望向风驰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洛辰修淡淡瞥眼,高傲抬了抬下巴,“府中良驹众多,若是主母,自是随意挑选,若是旁人”
他顿了顿,又道,“若是旁人,便只有瞧着眼馋的份儿,即便掷千金来求,我亦不会让他摸到一根马毛的。”
“”
她确有意出钱买马来着,却被他冷漠堵死了。
掷千金亦不给摸马毛,故意说给她的听的罢。
这厮小心眼儿,她见识到了。
“马是你的,你想如何便如何,可这世间又非你一人有马,便是风辞家的马场亦有良驹千百,我不稀罕你这个。”人活一世便是一口气撑着,她咽不下这口气,喜欢风驰,过后再想法子弄到手便是。
反正她有的是法子。
她说起风辞,洛辰修顷刻沉下脸,却是笑道,“风家堡赫赫威名,风堡主家大业大,我想过几日陛下也该派大臣前往风家堡商谈马匹粮草之事,想来风少主定会慷慨相赠一些的。”
直至此时,他仍旧未改口称元帝一声‘父皇’而只称呼陛下。
慕挽歌的注意力并不在他对皇帝的称呼上,而是在于他忽然提风家堡,分明是不怀好意。
风辞何时慷慨过,明明是个锱铢必较的吝啬鬼好不。
然,重点在于朝廷竟将主意打到了风家堡的头上,这才是洛辰修透露给她的有用消息。
自她救了风堡主后,风家堡无偿给慕家军供给战马,这些年过去,风家堡与慕家军来往密切,必是引起了元帝的注意。
慕家军百年来守护黎民百姓,扞卫疆土,但它并不完全受制于朝廷,确切说更像是合作关系。
以往只有慕家军打了胜仗时,朝廷会犒赏,否则在平日里,慕家军独立存在,自力更生。
国泰民安之时,慕家军的每一位将士皆只是隐于市井的平头百姓,种田耕地,娶妻生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慕家军很普通,却无处不在,是以消息灵通,总能防患于未然。
延续百年,凭的是一腔守卫疆土的热血。
用则聚,不用则散。
这也是各方势力争相拉拢慕家军之由,若能为己所用便是颠覆天下亦是可行的。
慕挽歌正色,审视洛辰修。
身为女子,她亦有动情脑热之时,感情用事在所难免,这两日冷静下来细想,她与洛辰修身份天差地别,在旁人眼中她只一介乡野孤女,可洛辰修一开始便是身份尊贵的世子,如今恢复身份更是贵不可言。
即便命不久矣,他也是皇子,皇帝的儿子自然是世家贵女才能配得上。
可不管是元帝还是洛妃,甚至是洛王爷,打从一开始便默认了这门亲事。
洛辰修娶她,真如他说的那样情真意切么。
她早该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了。
此生她注定无法如寻常女子一般安稳度日。
洛辰修不听她应声,又见她神色异样,心生不安,转念一想便知她心中所想。
“你对风辞深信不疑,全心信赖,可为何不能对我多信任一分”
“阿挽,在你心上,我怕不及风辞三分重要。”
俊眸中的痛苦失望之色掩饰得极好,说话时仍旧端持着傲气,洛辰修自嘲一笑,驱马前行,与慕挽歌擦肩而过,让出了道路。
“也罢,我放你走,不挽留,不强求,你要的自由我给你,但我再不会纠缠于你,你多保重。”
言毕,洛辰修扬鞭低喝,扬尘而去。
没有开口机会的慕挽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愣。
墨隐稍愣后急忙上马,原路返回。
见墨隐火急火燎离开,灵璧三人又回到慕挽歌身旁,面面相觑,但瞧主子面色便知方才定是与王爷闹翻了,他们不敢此时触霉头。
良久,慕挽歌默默收回目光,调转马头,继续前行。
她非去清源山不可。
一路疾驰不作停歇,到清源山也用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守门小童见是慕挽歌,欢喜将门打开了。
“师姐!”
来开门的小童是清源山最小的弟子,亦是慕挽歌的小师弟,在与洛辰修成亲前几日,她来过清源山一趟,便是那时才认识的这位小师弟。
机灵可爱的小童叫慕琤,与她投缘又同姓,是两年前才来的清源山,入师门时八岁,如今只十岁,却是个小人精儿。
慕挽歌很喜欢慕琤,上一回她只在清源山待了两日,下山时慕琤一把鼻涕一把泪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还是清玄子狠心将他拎回屋关着了,慕挽歌才得以脱身。
慕琤很依赖她,那两日黏着她,夜里也要与她睡在一起,她知慕琤年幼离家,清源山上又无女眷,多半是想家,思念母亲了。
据清玄子所说,慕琤是因身子骨不好才被送来清源山的,慕挽歌也替慕琤诊过脉,他在婴孩时遭过重创,好在有修为极高之人护住了他的心脉。
但此后身子骨便不好了,能活到八岁着实不易,八岁时的慕琤瞧着病怏怏的,也比同龄孩子瘦弱矮小许多。
如今瞧着倒是长高了些,但仍旧瘦瘦弱弱的。
任慕琤抱了片刻,慕挽歌才轻轻推开他,牵着他的手往里走,笑问。“师父可在山上?”
慕琤瞧了瞧被牵住的手,白皙的小脸喜滋滋的,“师父在后山药庐呢,姐师姐去我屋里歇一歇,昨日九师兄下山一趟,回来时给琤儿带了好些好吃的。”
“好啊。”慕挽歌含笑应声。
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滴水未进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她确实又饿又渴。
灵璧先前见过慕琤,也只这位小公子与主子投缘,主子偏爱几分实乃常事,但非言与非语则有些震惊。
跟随在后,非语暗中扯了扯灵璧的袖口,压低声音问,“灵璧姐,王妃竟还有一个弟弟?”
灵璧惊诧,不由得又望向前方。
忽听非语问起,灵璧才惊觉主子的这位小师弟容貌竟有三分与主子长得相似。
那时小公子尚小,只觉得生得好且面善,一叶障目未曾意识到所谓的面善其实是小公子的这张脸长得像主子。
第45章()
慕琤的身份很神秘;灵璧并不全然知晓,只听说慕琤的父母亲是江湖人。
灵璧对江湖事知之甚少,慕琤的身份,她也只听慕挽歌提过一下。
事实上连慕挽歌亦不清楚慕琤的来历。
只知慕琤来自江湖;其父在江湖上威望颇高;但不姓慕,慕琤的慕似乎非姓氏。
但慕琤自个儿一口咬定姓慕;孩童之言;无人深思探究。
是以慕挽歌亦不曾留意这个。
此时灵璧也只当非语随口那么一说,并未放在心上;轻笑;“这位小公子是主子的师弟,两年前入的清源山;那时主子已下山回家了,也是在将与世子成亲前来清源山时见过一面。”
“哦,原来如此;仅见过一面便与王妃如此亲昵,倒是真的与王妃投缘。”非语歇了好奇心,倒是有几分同情自家爷了。
一个孩童可轻而易举得王妃喜爱,爷却少费苦心,眼瞧着好转了,偏偏又出了岔子。
爷追来了又半途而废,真搞不懂主子们的心思。
非言随在一侧,时不时偷瞄灵璧;奈何她正眼也不赏他一个,之前去马厩时,她亦不搭理他,直至进了马厩才问了他一句‘那一匹马年纪最大’便再无言语了。
灵璧将年纪最大的那匹老马牵给了王妃,其实是暗中给爷追上的机会。
而非言不知的是,他替灵璧背黑锅了,慕挽歌以为是他耍心机故意让灵璧牵了老马。
慕挽歌已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这厢,慕琤拉着慕挽歌进了屋,一股脑地将私藏的那些好吃的搬到她面前,慕挽歌瞧着桌上一堆小孩子吃的零嘴,莫名觉得好笑,但还是打开纸包,吃了两块糕点。
见她吃了,慕琤知晓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