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妒夫-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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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山离京城不远,自禹州前往走水路最快,秦家的大船早已安排妥帖。
白日里,慕挽歌醒来了,睁眼便瞧见了守在榻前的母亲与弟弟。
“姐姐,你醒了!”秦慕琤最先发现她醒来,欢喜不已,扑到榻前抓住她的手。
秦夫人顿时红了眼眶,也急忙上前,“女儿”
哽咽唤了一声后秦夫人便说不出话了,只望着榻上虚弱的女儿一直抹泪。
洛辰修端着汤药方回到舱门外便听到了秦慕琤欢喜的呼喊声,抬起要去推门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开了门,随着他进去,船舱里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弥漫开。
秦夫人拿着帕子再抹了抹眼角,拉着秦慕琤离开了,将空间留给洛辰修。
洛辰修来到榻前,药碗随手放在榻前的小凳上,先将慕挽歌扶起靠在他身上才喂她喝药。
“阿挽,这药我尝了,有些苦涩,你且忍忍。”他再尝了一个,温热正合适,他才一勺一勺喂给她。
慕挽歌确实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了一般,彻骨的寒意,她浑身无力,只能倚靠着他。
喂她喝完药,洛辰修运功为她压制毒性,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的额头皆布满了细汗。
洛辰修收手,短暂调息后,欲将她扶了躺下,慕挽歌恢复了些许力气,抬手覆上他的手腕。
“我不想睡,与我说说话”
冰凉的触感令洛辰修微怔,俊眉轻蹙,下意识便反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将下滑的被子拉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阿挽,冷不冷?”温声询问时,他更加用力抱紧了她,用他身上的暖意驱散她的寒冷。
慕挽歌虚弱应声,“还好,只是使不上力,这是我头一回这般娇弱。”
“嗯。”洛辰修温声道,“无妨的,你使不上力,我抱着你便是了,在我身边,你娇弱些才好。”
默了默,慕挽歌幽幽道,“孩子的事我瞒着你,你可会怪我?”
在秦家晕倒前,她便知瞒不住他了,只要叫了别的大夫诊脉,他一定会知晓的,而秦胥也不会一直瞒着他。
洛辰修微微偏头,在她额际吻了吻,道,“我不怪你,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撑下去,哪怕是为了我和孩子,你也不许放弃,很快便能见到清玄子前辈了。”
慕挽歌的眼皮重得快要撑不开了,含糊道,“我、我会师父能救你安心”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而后再也没声儿了。
洛辰修低头看去,眼中的担忧之色愈深,她又睡了过去,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也只能坚持片刻。
他紧紧抱着她,埋首在她颈间,喃喃低语,“阿挽,为了我,你也得撑下去”
若失去她,他生不如死,那种痛苦,他承受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卒,全剧终!!!
hah来自后妈的恶毒大笑。。。
这一章前后修改了三个版本,最终还是觉得这个不虐,就把这个放出来了,微虐留在番外好了* ̄ ̄
第102章()
天色蒙蒙亮;屋中方燃了不到一刻的油灯熄灭,房门打开,一身形挺拔的男子自屋里出来,肩上挎着一个包袱。
秦胥轻轻讲房门关上;下了台阶;终是不舍,转身回眸;目光看的却是隔壁黑漆漆的屋子及禁闭的房门。
一夜过去;师妹她还生他的气,不愿送别。
秦胥依依不舍收回目光;闭了闭眼;转身继续前行。
舍不得也要走,他若再不回去;秦家就要易主了。
想起秦家那些个狼子野心的宗族,秦胥眼中充斥着冷意。
他只能在心里与心爱的小姑娘道别:师妹,你等着我。
秦胥一路不曾回头;直至走到山门处,大门是开着的。
提着灯笼站在那里的纤弱身影令他惊愕,“瑶儿?”
月瑶将手上的灯笼提了提,瞪着他,撅嘴抱怨,“师兄你起晚了,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
蒙蒙天色与少女手上灯笼的亮光足够他看清楚她的不满。
而这一刻,他只觉得心中涌着一股暖流;先前的坚持不堪一击。
瞧他傻愣着不动,月瑶将灯笼往地上一放,上前两步,抓起他的手,拽着她往外走。
“师兄,我这可是与你私奔,迟了会被爹与师叔抓回去的,你慢吞吞的”
秦胥一言不发任她拽着走下石阶,行至山脚,有一人两马在哪里候着他。
那人是他的随从,从禹州而来,昨日傍晚来的。
“主子。”
秦胥看了眼随从,而后侧身与月瑶面对面,天色渐明,他定定看着她。
“瑶儿,若与我一同下山,会遇许多危险,你怕不怕';?”
月瑶撇了撇嘴,不想回答他这种愚蠢问题。
松开了秦胥的手,月瑶走到白马面前,摸了摸马脸,马儿似是能感知她的善意,应和吹鼻。
“乖马儿。”她赞了一声,利落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看向含笑的秦胥,不耐地轻哼,“哼,你走不走,这里只有两匹马。”
言外之意是,只有两匹马,她选了白马,若秦胥还要发呆,她便要先行一步,叫秦胥与那壮实的随从共乘一匹马。
秦胥看着她,摇头失笑,提气一跃,稳稳坐上了马背,圈她入怀。
随从很有眼力见,赶忙将缰绳递给秦胥。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三人骑两马,很快隐没在了林间小道之中。
山门处,两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将一切看在眼里。
“师兄,瑶儿随胥儿下山了。”清玄子意味深长道。
天机子叹道,“天意如此,拦也拦不住的,我虽能窥得天机,却无法左右命运,可我终究超脱不得俗尘,可怜我的女儿及外孙女”
“外孙女?”清玄子微愣后笑道,“师兄怕是魔怔了,瑶儿与胥儿还未成亲,哪里来的女儿”
话到此处忽然顿住,清玄子震惊得睁大眼。
“这师兄你、你算出瑶儿会有一个女儿”
怎会不吃惊,师兄他是清源山百年来再出的唯一一个可窥天机之人。
天机子望着远方,怅然叹道,“瑶儿此行,兴许与我便是永别了,我拿可怜的外孙女命里有难破死劫,红颜薄命呐。”
“师兄”
饶是镇定如清玄子,却也听得心惊胆战。
在清玄子欲开口细问时,天机子又道,“师弟,你随我来,我有事托付于你。”
十五年后。
清源山已不复十多年前的热闹,这些年弟子陆陆续续离开,清玄子也很少收弟子了。
近五年来,他一个弟子也未收过。
是夜,清玄子独自立于院中,仰头看夜空,月明星稀,良辰美景。
他望着夜空中最亮的星,喃喃自语,“师兄,十五年了,你吩咐的那些事儿我也做了,瑶儿还活着,至于小歌儿唉,我以你的名义收那小子为徒,他与小歌儿相遇了,今日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你在天上可看到了”
无人应答,清玄子笑叹,“我终究是愚钝的,时至今日才明白师兄的用心,师兄啊,你才是最叫人心疼的,以一己之命为瑶儿娘俩改命,遭了天谴尸骨无存”
“罢了罢了,既应了你,一年后那丫头的生死劫,我倾尽毕生之力亦会助她破劫,保她安然无恙。”
慕挽歌在清源山醒来已是三个月之后。
醒过来时,她不知今夕何夕,屋里只有她一人,掀开被子,她蓦然僵住,盯着自个儿微隆的小腹发愣。
“显怀了?”她难以置信,手轻颤着,抚上微隆的腹部。
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她与洛辰修的孩子。
此时,房门从外面被人轻轻推开,听到响动,她抬眼望去。
来人踏入屋,便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
洛辰修不敢眨眼,死死盯着她,良久,大步流星奔直她面前,紧紧将她抱住。
“阿挽”
“你终于肯醒来了,你知不知我这些日子是如何过来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了令慕挽歌心疼不不已。
其实这几个月她是有感知的,能听到他的声音,听得清他与他说的话,也知每晚他便躺在她身侧,抱着入眠。
他时刻守在她身边,每日喂她喝药,为她擦脸洗手,为她擦身,她的事,他亲力亲为,一刻也未松懈过。
她昏睡时也知他的期盼,盼她睁眼。
他求她醒来看他一眼。
“对不起,让你你担心了”她抬手抱住他劲瘦的腰,感受着来着他身上的温暖。
他瞧着比她瘦得还要厉害,原本合身的长袍松垮垮的,她抱着他,能真切感受他的消瘦。
洛辰修紧紧抱着她,良久不曾开口,手臂轻颤,生怕这只是一场梦,像过去三个月里的大多数夜晚,梦里满心欢喜,醒来时她仍一动不动躺在他身边。
他不说话,慕挽歌只得自个儿找话与他说。
“我睡了多久?”
此言一出,她感觉到洛辰修手上的又紧了紧,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时,他哑声开口了。
“三个月你睡太久了”
三个月,他度日如年,却只能这样静静看着她,守着她,祈求她早日醒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的情景在梦里发生了许多回,醒来却只有失望。
终于,她醒了。
清玄子前辈与他说,她能否醒来要看她的造化,也许很快会醒,也许孩子降世时会醒,也可能会一直昏迷不醒,一辈子如此下去。
慕挽歌所中之毒名为‘凝醉’,是毒王毒门之毒,乃阴寒之毒,若寻常人中毒,不出一刻便会全身血液凝固,毒发身亡,但她不一样,若中毒之人是洛辰修,那即便是清玄子也无能为力了。
这也是慕挽歌所庆幸的,她替洛辰修挡了毒针,还能有救,若是没能挡住,哪怕她医术精湛,恐怕也救不了他。
还好
手轻抚微隆的小腹,心绪也变的柔和起来,再过几个月他们的孩子将出世。
这个孩子是意外也是惊喜。
一只大手覆住她的手背,与她一同轻抚,而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温声道,“孩子很好,辛苦阿挽了。”
慕挽歌浅浅一笑,她也觉得够辛苦的,如今这一大一小俨然成了她最在意的。
生死攸关之际,不假思索想保护的是孩子的父亲,察觉中毒之时,最先想到的是护住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才到她自个儿。
为了他们,她无论如何也得坚持住,活下来。
强烈的求生欲还是为了他们。
如今孩子的父亲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她觉得安心了。
“守着我三个月,你脱不开身,朝中需要你做决定的大事,多半也搁置了”
“洛王如何了?”
“还有靳郁风与赫连凕,狄国可有臣服了”
洛辰修耐心听她慢悠悠地问了一大堆,扬起嘴角,细细说给她听。
“张家暗中与慕容谌勾结通敌,张皇后多年来仗着娘家势力谋害了许多皇嗣,张家倒了,张皇后被废,八皇子被册立为太子携六部打理政务,如今是太子监国。”
慕挽歌眼眸动了动,随即释然笑了。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意,扶持八皇子上位。
“那洛王呢?”她偏头笑问。
洛辰修无奈叹了一口气,抬手轻揉她的脑门,轻声道,“你才醒来,莫要劳心费神想这些糟心事儿。”
慕挽歌不赞同反驳他,“躺了三个月,身子麻木,脑子也麻木,再不动动脑子,我就真成废人了,以后你养我啊,哼,你都不做皇帝了,养得起吗!”
洛辰修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不满,低笑接话,“即便不做皇帝,为夫也养得起你和孩子的,阿挽莫要担心。”
“”
他这是在转移注意力,她可不上当。
最终,洛辰修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实在是她瞪他的模样让他招架不住,只得举手告饶。
“事败后,父王逃了,洛王府被抄家,张氏疯了,碧如带着她离京,据手底下人的来报,她们母女是被楚香寒接走了。”
“师兄?”慕挽歌讶异,她记忆里的楚香寒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不曾想出乎意料做了一件善事。
张家彻底垮了,张氏疯了,自小娇生惯养的洛碧如无依无靠活不下去的。
不料楚香寒会这样做。
洛辰修轻叹,“是啊,楚香寒那样自私之人竟会对她们母女伸出援手,确实出乎意料,又或许是他良心发现,碧如终究是他唯一的妹妹。”
慕挽歌笑了笑,此时与他想的一般无二,楚香寒将洛碧如带走确实出人意料,却也是人之常情,血浓于水,此乃事实。
“那你呢?若师兄不管洛碧如,你也会管她,原先你是打算如何安置她?”
他是面冷心热,洛碧如不是他的亲妹妹,却也是表妹,他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楚香寒先出手了,他乐于成全。
洛辰修沉吟,“因母亲求情,陛下未牵连洛家及洛王府无辜之人,张氏虽出自张家,但没有张皇后的野心及手段,对张家及父王所做之事毫不知情,陛下便网开一面,但她们母二人是无法在京中立足了”
所以他想的是将张氏母女送走,保她们一生衣食无忧。
洛辰修所能做的只有这样,但被楚香寒做了。
何乐而不为呢。
“小七如今身在何处?”
昏睡三个月醒来恍如隔世,她牵挂人和事不少,醒来自然是不想再睡的,便问他了。
洛辰修一一与她说了。
风辞回京后便将七公主带去了风家堡,一个月前七公主才回了宫。
关于风辞的还有一事,洛辰修瞒着她。
一个月前,也就是七公主回宫那日,风家赈灾有功且风辞在揭发九皇子和洛王阴谋一事上有功,皇恩浩荡封赏了风家,风堡主亲自入宫谢恩,却给儿子求了一门亲事。
风堡主替风辞求的是五公主。
废后之女,被皇帝厌弃的公主,风堡主替儿子求娶,而皇帝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