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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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罗布村后,阿塞江跳下车,让他们等自己一会儿。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阿塞江就拖着一个托车回来了,上面装着满当当地物资。
谢木佑有些诧异,就见阿塞江拉开了后备箱;把睡袋、帐篷、柴火、手持灯、毯子还有其他零碎遮阳防晒的装备塞了进来。
“阿塞江。”谢木佑哭笑不得,“我们不用那么多;谢谢你了。”
“你们还有个小姑娘呢。”阿塞江拉开车门,再次发动车子,“虽然你们都不是普通人;但是注意点好,有那个力气留着干你们要干的事。”
“多谢。”
车子再次驶向沙漠的边缘。
谢木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阿塞江,那你怎么回去?”
他本意是车子他们开走,阿塞江在罗布村住一晚第二天搭个顺风车回家,但是阿塞江此时看起来像是要一路送他们到沙漠里。
阿塞江没说话,直到他们眼前出现了漫漫黄沙时,他才缓缓道:“我跟你们一道走。”
所有人都又惊又疑地看向他;其他人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之前抗拒带他们来沙漠的人态度会一转十八弯。
但是谢木佑却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叹息了一声:“阿塞江;你”
“先生。”阿塞江笑了笑,“拜托先生带我一起进大漠吧,我知道有些地方我一个人去不了。这些年,我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能找到他。”
谢木佑望着窗边,眯起了眼睛。不远处是滚滚黄沙,埋葬了很多人,也埋葬了很多故事。
“我们要进大漠了,车胎得放气。”阿塞江让他们先下车,骆沉逸和骆子鲤跑去帮他的忙。
祝焱从后备箱拿出了之前阿塞江准备的羽绒衣羽绒裤让宋歆然换上。
而白无常却若有所思地看向阿塞江,悄悄走到谢木佑身边拽了他一下,却被景安瞪了一眼。
白无常有些无辜,缩回手冲着谢木佑摇了摇头。
谢木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阿塞江,淡淡道:“随他去吧。”
“可是”
“你所求的未必是别人所求的。”谢木佑似乎想到了盲眼婆婆,怅然道,“我们都太习惯于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了。”
“阿大叔,为什么车胎要放气?”好奇宝宝骆子鲤边帮他忙边问道。
“沙漠风大,要降低车轮气压,增加接触面积,不放气很容易被风刮翻,车子就咕噜咕噜滚起来了。”
“哇。”骆子鲤极为配合地张大了嘴巴,“那里面的人呢?”
阿塞江双手一拍:“就——扁了。”
看着骆子鲤惊恐的表情,他也乐了:“逗你玩的,我这车装了防护架,不会把你压成鱼干的。”
“我才不是鱼呢。”骆子鲤得意道,“我是漂亮的大狐狸。”
“那你为什么不是叫骆子狸?”
骆子鲤扁扁嘴:“我想的,师兄说不如让别人误会我是鲤鱼精,不然谁都知道我狐狸了。”
“可你现在不是自己说了?”
骆子鲤猛地捂住嘴巴,一回头就看见手中拿着工具的师兄一脸的无奈。
阿塞江拍着车皮朗声大笑,笑得胡子都在抖动,这小孩也太好逗了。
拉走被师兄教训了五分钟的骆子鲤哀怨地回来了:“阿大叔,你怎么欺负人呢?”
“可你也不是人啊。”阿塞江强忍着笑意,“小狐狸,上车吧。”
***
车辆缓缓地驶入沙漠,轮胎碾压在黄沙上,那是和在平地上行驶皆然不同的触感。
太阳此时已经降到了地平线之下,仅存着一丝余晖让他们感受到些许暖意。
谢木佑换到了副驾驶,一路上给阿塞江指路。
不知走了多久,宋歆然已经半靠着祝焱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手摸着玻璃感觉到玻璃外结了一层薄霜。
“怎么了?”她发现车内的灯关上了,车子没有熄火但也停住了。
祝焱冲她嘘了一声,轻声道:“前面有人。”
谢木佑在黑暗中看着地图,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别的路,只能走这里。”
“我先下去看看情况,景安”
“我跟你一起。”
谢木佑嘴角轻扬,他其实也是这么想,把景安留下来他才会真正地不舒服。
两人跳下车,都从后备箱拿上了装备,他们是要伪装成普通旅人的。
往火光处慢慢走去的时候,景安突然问他:“之前解决曲菀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这么多?”
谢木佑平时话话不算多,更不喜欢解释。曲菀的结局注定是个死,可谢七却罕见地和她墨迹了很久。再加上谢七最后暴力地摄取了她的记忆,既然他能这样做,为什么在一开始还要问她凤君给她的任务是什么?
而且已经细致到似乎在向他们解释着什么。可是他们这群人分明是无论谢七做什么决定都不会有意见的。
谢木佑倒是没有料到景安注意到了这一点。
“其实我也是看见阿塞江才想起来的。”
谢木佑和景安在黑暗中手牵着手慢慢地走,他们爬上了一个小沙丘,悄悄地观察着下面的那一群年轻人。
“就拿五哥打比方,你别看他年纪不小。但经历的事可能还没有骆沉逸多。”谢木佑低声道,“万一碰上曲菀那种人,我怕他们掉以轻心。”
景安瞬间明白了,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啊,你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
谢木佑没忍住,蹭了蹭头顶的掌心:“我就是自己吃过这样的亏。”
所以不想让别人吃自己吃过的亏吗景安心下一软,手上的动作更加地轻柔了。
明明在干着暗探的活儿,可两人间的温度却足以驱散沙漠中的寒冷。
“咦?”谢木佑突然愣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再看一眼却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他碰了碰景安:“你看那个黑衣人。”
“哪个?”景安将注意力转移到那群围着柴火堆的人群,略微迟疑道,“是他?”
怎么会是他
谢木佑无奈地笑了,他忍不住抬头望天。
这种感觉并不好,像是他们只不过是天道的棋子。谢木佑忍不住想,其实有时候当个普通的凡人来得更幸福,知道的越少也就越自由。
就像现在,明明他们面对的只是一群于他而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可却有一种强烈控的感觉。
“这么巧?”景安甚至对他们队伍中的一个人起了疑心。
“大概真是缘分吧。”谢木佑突然间勾住了景安的脖子,两人冰冷的唇就这样贴在了一起,鼻尖相撞彼此都蹭了蹭,“是不是也说明,千年的轮转该结束了。”
要结束了吗景安瞳孔微缩,他的时间是不是也不多了?
“走。”谢木佑突然一拉景安,两人敏捷地下蹲躲开了他们谈论的那个黑衣人的视线查探。
而沙丘底下,突然抬头的黑衣人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有状况?”
黑衣人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烤着火,没有任何要跟其他人交流的欲望。
出声的少女似乎有些不满,但是被另一个青年按住了,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负气地鼓起嘴巴。
重新回到车里的景、谢二人,把那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我们直接开车过去。”
“避开不是更好吗?”白无常有些不解,“他们不是游客?”
“不。”谢木佑看了一眼他,“他们和我们一样,是寻宝人。”
“我可不是寻宝人,我是被绑架来的。”白无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这个月的全勤奖铁定没了。这一路上他也知道了之前祝焱找他来是因为三公主两魂一体的事,但是明明三公主的事已经被谢木佑解决了,为什么还不肯放他走?
“今天之前可能是,但是今天之后,我怕是赶你走你都不肯走了。”
白无常一脸你在逗我吗?
“车开过去?”阿塞江有些犹豫。
“我们装作游客的话,开车会更像一点。”不像刚刚那群人,直接把车藏了起来,应该就是怕自己后路被人断掉。
这里到沙丘,开车过去不过几分钟。
果不其然,那群人听见发动机的声音和刺目的车灯,顿时起身,脸上都是警惕和戒备。
景安看着谢木佑一脸恶作剧成功的愉快,心想,小七开车过来怕不是为了装游客,而是为了逗这群寻宝人。
他们无视了这些人就差没在脸上写“不欢迎”的神色,被谢木佑推出来的骆子鲤激动地冲这些人挥手:“你们也是来玩的吗?明天一起玩啊,人多热闹。”
那群人:“”哪来的二傻子?他们才不需要同行人好吗?
骆子鲤吭哧吭哧地搬着睡袋毛毯,看其他人看他,笑眯眯道:“大漠晚上坏人多,大家一起比较安全。”
那群坏人:“”
少女忍不住道:“你怎知道我们不是坏人?”
话音未落就收到了来自青年的瞪视。
骆子鲤嘿嘿一笑,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姐姐这么好看,怎么会是坏人。”
骆沉逸脚步一顿,忍不住扶额,他一直担心这只傻狐狸,没想到傻狐狸竟然有一天也能骗人了。
明显是决策人的青年点了点头:“行啊,明天一起走。”
黑衣人闻言抬头,瞬间明白了青年的打算,拖着沙哑的声音道:“不方便。”
“这个小兄弟说的没错,大漠容易遇上坏人,一起走安全。”青年不咸不淡道。
黑衣人还想说什么,视线却突然凝固了。
第七章 直言()
景安看见白无常和殷森两个人都毫不掩饰地惊讶,知道是自己多心了。
谢木佑低笑了一声:“白大人,我突然觉得我们人够了,就不麻烦你了。”
白无常捂着自己的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还真是打脸
当谢木佑再次开口道;白无常腆着笑连忙道:“七爷不缺一个跑腿的人吗?但有吩咐;在所不辞。”
“是吗?”谢木佑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我记下了。”
看到殷森的一瞬间;祝焱的笑容也变苦了,自己这是被七弟算计了一把啊。
他可算知道为什么谢七笃定他找不到黑无常,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在地府,或者说他此时就连鬼差都不是了。
谢木佑显然也想起了这个赌约;拍了拍祝焱的手臂;声音带着愉悦的笑声:“五哥;愿赌服输啊。”
祝焱:“”弟弟长大了之后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景安直接抢占了一个最大的睡袋;找到了一处能够观察全场的位置后霸道地坐下,俨然一副主人模样。
看得那个青年隐约有些不安,这些人真的能够为自己所操控吗?
“蒋斯瑞。”青年决定先发制人;上前几步对着景安伸出了手。
景安看着他的手;一点没有释放善意的打算;只是点了点头:“哦。”
蒋斯瑞:“”
“三少。”蒋斯瑞的一帮子狐朋狗友不乐意了;一个绑着脏辫的男生走过来想要围住景安;“你这人什么态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脏辫的肩上突然间出现了一只手;一股寒意袭上了他的后脑。
“你跟谁说话呢?”
小脏辫打了个哆嗦,僵着脖子回头看,就看见一张苍白的脸。
他眼前的没有血色的薄唇轻碰,吐出来的却是赤衤果衤果的威胁:“你想让他吃罚酒,那你可能连吃酒的命都没有了。”
小脏辫:“”妈妈!我要回家!这里有坏人!
蒋斯瑞抿了抿唇,眼中涌动的怒气,天之骄子如他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威胁:“我以为是你们黏上来的。”
谢木佑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我们就是陪小孩子出来玩,你们要是不愿意,拒绝就是了。”
蒋斯瑞一口气被哽在喉头,咬咬牙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有一天会不被人买账。
“哥,明天还跟他们一起走吗?”被骆子鲤逗得前仰后合的少女一回睡袋旁就看见蒋斯瑞恼怒的神色。
“当然。”蒋斯瑞冷笑道,“等进了墓,看他们能横多久。”
少女吐了吐舌头,瞬间安心了。她就说,哥哥只会让别人吃亏,什么时候自己吃过亏了。
***
“看什么呢?”
景安一个翻身就看见谢七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谢木佑弯了弯眼睛,见他醒了更加肆无忌惮了:“看你。”
景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蓦地一跳,“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是火车钻过山洞。
“好看吗?”
“好看。”谢木佑指头抚上他的脸颊,突然想到他们这算不算是在谈恋爱?
以前总听说哪个男仙和女仙谈恋爱了,公事都放着不管了。那时候他不太能理解,但现在突然就懂了。
有时候你就是想看着那个人,什么都不干也不会觉得无聊。
就这么看着,好像看一辈子也看不腻。
从前谢木佑很少说一辈子,因为他们的一辈子太过漫长了。长到说一辈子对他们来说是件挺不吉利的事情。
可现在,他突然希望,这一生就是他们的一生,这一眼能伴他们走过一辈子。
惊心动魄也好,平淡无奇也罢,只要有彼此似乎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好看到你都看呆了?”景安看见他出神,有些不满。
谢木佑突然乐了:“怎么?你连自己的醋都吃?”
“不行吗?”景安觉得很理直气壮,他连自己身上哪部分属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醋都吃点不行吗?
“行行行。”谢木佑往前凑了凑,突然撩起他半长的发丝,亲了一口,“你吃你头发丝的醋都行。”
景安认真地思考着这个可能性:“那我就去把头发剪了?”
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人根本睡不着,原本就受了惊吓,这会儿被被迫塞着狗粮,更加撑得睡不着。
白无常若有所思地看着和谢木佑嬉闹的男人,抿了抿唇,他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呢?
谢七爷这是移情别恋了?可当年他大闹地府的场景至今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