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皇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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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虞曼菱一听,有些着急,“太后,儿臣吃得香、睡得好,身子骨壮实着呢,哪里有什么暗疾。”太后一早来中宫闲坐,催着宫女去找云太医,她以为是太后哪里有点不适,没想到是冲着自已来的。
太后慈祥地握住虞曼菱的小手,“本宫当然知道你身子骨壮实,本宫让云太医帮你不是看这个。”她忽然侧过身,对候在门外的满玉和小德子说,“你们两个把门带上,到外面守一会。”
虞曼菱神经一下紧绷起来,“太后,那你要太医帮儿臣治什么。”
“这里现在就我们三人,本宫就不捉迷藏了。皇后,你和皇帝都成亲五年了,至今都没孕信,身子骨又壮实,这问题出在哪里呢?云太医是治不孕的名医,本宫今日就让她帮你瞧瞧。”
虞曼菱小脸唰地一下苍白如雪,然后复又羞窘得泛起红晕,这晕直蔓到耳后、脖颈。
“母后,以前太医也帮儿臣看过,说儿臣这方面没问题,是小皇子和儿臣没有母子缘。”这几句话,她说得特吃力。
“那些个庸医,本宫不信任,不要拿他们和云太医比。”太后向云映绿招招手,让她坐近一点。
虞曼菱无力地蹙起眉头,不好拂了太后的美意,“那儿臣让人取红线去。”
皇后的身体,一般不叫身体,而叫凤体,皇帝的叫龙体。这龙和凤乃是天上的祥物,这一叫,常人就不能直接接触了。
平时有个小症小病,太医都是要用根丝线系住脉门,远远地诊治,有时还在中间挂个珠帘。
“不弄那个劳什子红线,皇后呀,别害羞,有母后陪着你呢,今儿就让云太医彻底地帮你检查下。”
万太后说完,把自已的座让给云映绿,亲自弯腰替虞曼菱挽起衣袖,露出一节雪白的皓腕。
到这份上,虞曼菱已无法反驳,只得任太后所为,眼帘羞切地低落,哪里还有勇气直视云映绿。
云映绿习惯地露出对病人时的温和轻笑,平静了下心绪,伸出两指,扣住脉搏。她屏气凝神,然后松开。
“皇后身子确实健康得很,脉搏跳动有力,脉音无杂质,五脏六腑俱好。”
“那怎么就怀不上孩子呢?”太后拧起了眉。
“请皇后睡到床上去,解去下面的小衣,我检查下你的子宫位置是前倾还是后倾,这些都是影响你怀孕可能性的因素,还有我要”
“不可以,不可以,云太医,你真是大胆,竟敢狂言要本宫脱去衣衫。”虞曼菱努力端出一幅庄重,喝斥道。
这种情景,云映绿见多了,她笑笑,“我是一个医生,你不必在意那些。不检查清楚,我怎么能对症开方呢,连结论也没办法敢。”
太后到是很能接受这建议,上前疼惜地抱住身子急得轻颤的虞曼菱,“皇后,不要担心那些。以后你若生子,总要经过那一关的。为了皇帝,为了本宫,你忍一忍,让云太医查个清楚。”
“母后,不行的,儿臣的身子只能让皇上看”皇后急得抽抽噎噎地哭了,神态非常惊恐。
太后沉吟了半晌,眼中慢慢地浮出些水光,她长叹一声,“皇后,不是本宫逼你。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亲自钦定你进宫为后。本宫疼你都疼到心坎中去了,说真的,别的妃嫔能不能怀孕,本宫不上心。本宫做梦都想看到皇后你能怀个皇子呀!你若再不生个一儿半女,你这中宫之位还怎么保得住。皇后,本宫不瞒你,左丞相已经一再地上折,让皇上另外立后了。你就看在本宫疼你的份子上,听本宫一回,云太医不是别的太医,她”太后象是说到了伤心处,泪掉得太快,一时哽在心口,发不出声音来。
“太后,太后”虞曼菱慌了,她返身托住太后的腰,轻拍着她的背。
“皇后,你是不是个孝训的孩子?”万太后缓过气来,恳求地看着她。
虞曼菱咬着唇,泪无声地从脸腮沽沽滑下。“太后,儿臣”
“乖,本宫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担心。”太后当她是肯了,惊喜地说道,“那咱们进卧室去。”
太后不哭也不喘了,拖着虞曼菱往里走。
虞曼菱的腿象有千斤重,一步一回首,神情苦楚得象是上刑场一般。
说真的,云映绿觉着这皇后有点反映过度。这些养尊处优之人,平时更衣、洗澡都有宫女侍候,那身子不知被人看多少回去了。她检查下,就要死要活的,有必要吗?
她哪里知道,虞曼菱根本不知她是个女子,而且虞曼菱还有一肚子的苦衷和秘密。这检查,对于虞曼菱来讲,真的是要了命,可是对着太后哭得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谁又能反驳呢!
虞曼菱象具木偶被太后推倒在床,忍着无限的羞耻,贴身的小衣被轻轻褪下,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而是接下来的结果,她不敢承受,驼鸟似的闭上眼,身子抖得如风中之烛一般。
万太后心疼地坐在床沿,安慰地抚着她的头发,可这丝毫也减不了她内心的恐惧。
云映绿在一边又洗了下手,拭干,把袖子挽高,她温柔地帮虞曼菱把罗裙往上推了推,弯下了腰。
万太后紧张得心都悬在嗓子眼了,她看着云映绿先是拧起眉,然后眼睛突然瞪大,再然后慢慢地又恢复到先前的淡然。
这短短不到一刻,对于太后,长如一个春秋般。对于虞曼菱,犹如在地狱中晃悠了一下。
“云太医,皇后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吧?”太后最欣慰看到云映绿在检查后帮女子整理衣裙的那份体贴和细腻。
虞曼菱紧张得把嘴唇都咬破了,她象等了一个世纪才听到云映绿温和的回音。
“皇后的子宫属于后倾,不太容易怀孕,但只要皇后在皇上临幸时,改变下体位,如果恰逢排卵期,极有可能会怀孕的。”
“就这么简单吗?不要开方子,不要吃药?”万太后不太敢相信。
云映绿轻轻一笑,返身洗了手,放下衣袖,“对,什么都不需要,只要皇上的配合就行了。”
虞曼菱一听这话,羞得头恨不能钻到枕头里面了。
太后喜出望外,“那本宫和皇上说去。”她是个急性子的人,说去就往门外走。
卧室里只有云映绿和虞蔓菱,虞曼菱羞窘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响。
“云太医谢谢你,其实你知道本宫和皇上”她太羞怯了,有些话说不出口。
“皇后娘娘,那是你和皇上之间的事,不属于我的医治范畴,我只要查出你生殖器官发育是否正常就可以了。”云映绿说道,点点头。
这宫中真是处处透着诡异,一心想怀孕的印妃娘娘院中晒着柿子蒂,说要辗碎了在瓦片上做饼吃。柿子蒂在瓦片上烤,古老的医书记载,女子若吃下去七颗,可保一年不孕。吃多了,可保终生不孕。印妃娘娘一定是懂这个道理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而眼前这位端庄娴雅的皇后,成亲五年,说起来和皇帝很恩爱,可依然保持着处子之身,若不是这个朝代没人会修复处女膜,不然,她真怀疑皇后是做了这个手术。这五年的夫妻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不知接下来,还有多少诡异的事等着她去发现呢!
云映绿倾倾嘴角,吁了一口气。
就凭这淡淡的几句话,虞曼菱瞬时对眼前的小太医多了几份好感,“那还是要谢谢你。若是太后知道这事,她会非常难过的。”她真诚地说道,“太后她很疼本宫只是有时候,人是无法选择的。”
虞曼菱酸涩地眨眨眼,眼角泛起了泪光。
“嗯,看得出太后很疼娘娘。”
云映绿温柔地看着虞曼菱,虞曼菱感激地迎视着她。
“咣”,虚掩的房门突地被人一脚踢开,刘煊宸一张俊脸象罩上了一层寒霜,他一下就捕捉到了皇后眼底的泪珠,一股怒火从心底不可遏止地冒了出来。他冲过来,一把把虞曼菱掩在身后,龙目咄咄地瞪着云映绿。
“云映绿,你真是放肆,连皇后的凤体也敢亵渎。来人,给朕把云太医推上去,挖去双目,割去舌头。”
“皇上”虞曼菱吓得轻抽一口凉气。
云映绿到不太惊吓,她只是有些讶异刘煊宸的态度。似乎,皇后在他的心中是圣洁的。
“刘皇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中医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我若亲眼所见,认真诊视,怎么治病?”
她这一份的从容淡定,让刘煊宸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一点。皇后为了他,已经很委屈很辛苦,他若连她的一份清白都不能守护,他如何对得起她?
还有,还有,他和皇后之间守了五年的秘密,被第三人知道,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愤怒之下,惶惑之下,头脑一片空白,他抬起手,狠狠地对着云映绿白皙的面容,就是一巴掌。
巴掌之响,震得床前摆设的一个小瓷瓶都晃了一下。
云映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任何人在她身上落下一指,她有点不太搞得清脸上这火辣辣的感觉是什么。
不等她明白太多,门外一下冲进两个威猛的侍卫,左后挟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皇上,快收回旨意。云太医他没有错”虞曼菱吓住了,不顾一切地上前抓住刘煊宸的手臂。
“皇后,这不是错与不错的事,朕不能留他。”手掌有力过度,象有点扭住,手腕处生疼生疼的。
“可是”
刘煊宸转过身子,两手搁在虞曼菱的肩上,“不要多说了,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处于绯短流长之中,朕一定要保护好你。”
“皇上,你要杀云太医?”
两人正说话,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万太后的责问,回过头一看,万太后站在了门外,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面目上疤痕满布、瞎了一只眼的男人。
“你”虞曼菱一声轻呼,嘴唇颤栗着,不知是惊喜,还是惊惧,刚刚没拭去的泪水复又夺眶而出。
第30章 话说海盗船长()
云映绿没体验过生死倏关的境界,但是她时常在别人生死倏关时充当一个救助的使者。她做过无数床手术,接生过几百位婴儿,对与生、死,她一向非常淡然。
侍卫拖着她,象拖着一个布袋往外走时,她没感到有多可怕,而是觉着被侮辱了,还有一点不知名的心灰。
门外的小德子和满玉,还有阶下站立的罗公公到是傻眼了。小德子惊恐地直哆嗦,站立不住身子,听得抱住门廊里的一根柱子。
可惜人微言轻,皇上的旨意,没人敢开口求情,眼睁睁地看着云太医被拖到了院中,侍卫腰下的佩刀缓缓出销。
“住手!”急着去议政殿找皇上的太后听说皇上来中宫了,忙折回,一进门,就看到一位侍卫拨出刀,另一位侍卫紧按着云映绿的双肩,准备刺向双目。她一下就火了。“你们这两个狗奴才,竟然敢动本宫的太医?”
两个侍卫慌了,忙不迭地拱手禀道,“太后娘娘,小的们哪敢,这都是皇上的旨意。”
“那给本宫好好候着,不准动云太医一根毫毛,本宫找皇上去。”万太后气鼓鼓地往殿中冲去。
云映绿被松开了束缚,她动动麻木的手臂,轻捂着红肿的脸颊,漠然地抬起眼。目光正对上一道深不可测的视线。
一道?
她眨眨眼,再确定地看了一眼,是一道。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只有一只眼睛。
那是一张令厉鬼都惧怕的面容。满脸纵横着各种疤痕,一直波及到脖颈处,皮肉外翻,纠长成一个个肉球,一只眼睛上戴着一只眼罩,另一只眼睛还算完好,眸子深邃,黑白清明,头发凌乱如草。
男人长相如此凶恶,但浑身散发出的气质都并不让人惧怕,反到显出一种超越凡俗的清冽无畏。
阳光聚拢于他身后,他的身上还有尘土和大海的腥湿气。但他就象一位天生贵族,有着难言的凄恻和庄重,还有着诉不尽的沧桑。
这让云映绿不由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海上历险片,里面有一位海盗船长,面相凶残,却又气质高雅。
以一个医生的直觉,她敏感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幼年时曾遇到过什么大的磨难,才形成这一身的创伤。那些疤痕年代已经久远,远到他的心不再为之有所波动,习惯了,淡然了。
“晋轩,你也一起进来。”已经走到殿门的万太后回过头,唤道。
男人收回打量云映绿的目光,迈开长腿,往里走去。
他的腿似不太灵便,稍有些跛,但他走得很从容,让人心生敬畏。中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包括小德子、罗公公,对这个男人都恭敬地施礼。
这个男人以前应是常出入皇宫的。
这是传说中那位中风的二皇子吗?云映绿想道。
“晋轩,何时进宫的?”刘煊宸让虞曼菱站直了,惊喜地上前一步,握住名唤晋轩的男子的手。
“早朝散了不久,臣到太后宫里请安,恰巧在路上遇到太后。她让微臣一同到中宫来看看皇上、皇后。”虞晋轩抬起手臂,欲给刘煊宸和虞曼菱行君臣之礼。
虞晋轩的嗓音不太好,暗哑涩然,象被厉风吹过的竹子。
刘煊宸忙挡住,“这里又不是议政殿,干吗那么多礼,来,坐下,咱俩叙叙,自上次你去东海任职,咱们有二年没见了吧!”
“是的,皇上。”虞晋轩转动眼睛,看着一直处于想哭又想笑之中的皇后,微微一笑,“曼菱,你好吗?”
那笑意让面容更显狰狞,可却溢满了温柔。
虞曼菱哽咽地点点头,“我很好,大哥。”
“晋轩,别站着,坐下说话。母后,你也坐下。”刘煊宸上前扶住板着脸的万太后。
万太后不领情地拍开他的手,“现在眼里有母后了。回答本宫,皇上,是你要杀云太医吗?”
“母后,不错,那是朕的旨意。因为云太医斗担侵犯了皇后的凤体,罪当该殊,但朕令他年轻,只挖双目、割去舌头。”刘煊宸冷漠地说道。
“那皇上先把哀家给杀了吧!”
“呃?”
“是哀家下旨让云太医为皇后做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