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笑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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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玉佩突然亮起来,两人都愣住了,过去的景象纷至沓来,商夫人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个三生。
三生自小古灵精怪,总是从家里跑出来,大江南北地闯荡,只是常常被父亲派人抓回去。
三生长到十六岁的时候,中都城里举办了最隆重的庙会,三生自然要去凑热闹,住了客栈,又跑去隔壁的风月楼听书。
那说书先生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三生没认真听,就光顾着看一个冷冰冰的男人了。
风月楼里都是些三五成群来听书的人,可他就一人坐着,桌上放着茶和瓜子,还有糕点,可他只喝茶,手边还摆着一把长剑。
“估计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才一副面瘫相。”三生念叨着。
小伙计热情地过来招呼,“姑娘,你可有朋友,可有预订座位?”
“没有,我一个人。”
“那真是极不巧了,小店的座位都满了,您看——”
“我就坐他那里了。”
三生手指一指,当下就风风火火地走过去了。
“我能与你拼个座位吗?”三生问,“这儿没其他位置了。”
男人看了一眼对面,那桌也是一人。
“我瞧着你好看。”三生笑得一脸灿烂,转身就坐在男人对面了。
男人依旧冷冰冰的,也没有赶她走,只是伸手将桌上的长剑拿了下来,他怕这剑上的杀气和煞气冲撞了眼前这位活泼烂漫的姑娘。
三生伸手抓了一把瓜子,嘴巴不停歇地啃着。
男人看了一眼,伸手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茶,放到三生面前。
“多谢。”三生被瓜子咸到了,将茶一饮而尽,伸着手等男人倒茶。
男人也不觉得她无礼,给她倒了茶。
“虽然冒昧,但问公子姓名,年龄几许,家住何处?”三生道,“我蹭了你的位子,喝了你的茶,也吃了你的瓜子,总归是欠了你,只是今日没带钱,下次我亲自还你。”
你来风月楼听书,却不带钱?
“不用你还。”
“可我见公子剑眉星目,冷傲俊朗,便心生欢喜,总得找个理由再见你一回,一来二去,你兴许也能喜欢我了。”
见色起意,浪荡之徒,可这浪荡之徒眉眼干净,笑容狡黠,竟让人不想拒绝。
“无名,不知生辰,居无定所。”
“无名?”三生来了兴趣,“你怎么会没有名字呢?那我还怎么叫你呢?”
“萍水相逢,姑娘不必在意我叫什么。”男人道,“故事正浓,姑娘还是认真听书吧。”
三生移开眼,只是这故事没听到开头,委实不好继续,她偷偷打量着男人,却发现男人总是在注意斜对面楼上雅间里官家老爷的动向。
好生奇怪。
故事到了尾声,满堂喝彩,也到了客人散去之时。
三生丢了瓜子壳,懒洋洋地起身,“萍水相逢之人,就此别过了。”
男人看着三生转身就走,突然叫住了她,“敢问姑娘芳名。”
三生转身看着他,笑得有些得意。
“我叫三生,三生有幸的三生。”
“姑娘的名字很特别,在下三生有幸,得见姑娘一面。”
“好说好说,后会有期。”
那个说心生欢喜的姑娘潇洒地走了,男人提着剑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公子,夫人,大夫来了。”
丫鬟将大夫请来了,可商夫人已经不在意手背上的伤了。
“麻烦大夫走一趟了,将药箱留下就可以了,你们都下去吧。”商玄奕道。
“是,公子。”
亭子里极静,商夫人已经陷在自己的回忆里出不来了,商玄奕陪着她,打开药箱,亲自为她处理伤口。
羊脂玉佩里的故事还在继续。
夜里的庙会热闹非凡,三生刚刚换好男装,正要出门,窗子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黑衣人跳进来,满身是血。
三生张大了嘴巴,一把长剑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不许出声!”
三生点头,那黑衣人吐了一口血便晕倒了,长剑掉在地上,三生认真地瞧了一眼,很是眼熟。
“喂。”三生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见他真的晕过去了,才蹲下身子,慢慢地揭开了他的面纱,竟是无名之人?
“既然我欠着你的茶水钱,那我便好心救你一回。”
三生关上窗子,费力地将男人拖到床上。
他受了刀伤,又被火系灵力打伤,后背上是一道血痕,腹部洞穿,伤得很是凶险。
“我爹怕我走南闯北受伤,给了我好多丹药,也算是便宜你了。”
三生救了黑衣人,救了这个无名之人。
“三生姑娘救了我?”
“自然。”
“那晚分明是一个小兄弟。”
“我换了男装而已,你这就认不出了,这般迟钝?”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那你肯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我的名字杀孽太重,姑娘还是不知道为好。”
“那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三生想了想,“既然你这么迟钝,我就叫你阿迟好了。”
第142章 与我斗酒纵马;浪迹天涯()
“阿迟?”
“以后只有我能这么叫你,其他人都不许这么叫你,即便是你的亲人家人,都不许。”
“我没亲人。”
三生愣了一下,想安慰却又怕惹他伤心。
“总之我为了救你,用了很多名贵的丹药,还为了照顾你,寸步没有离开,这庙会都错过了!你欠我的,得还。”
“姑娘想要我怎么还?”
“今天是庙会的最后一天,也还算热闹吧,你得陪着我。”
“好。”
阿迟陪着三生逛过整条长街,吃了许多街边的小吃,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看了变脸又看了喷火的戏法。
常是三生在笑在闹,阿迟就由着她笑她闹,人潮拥挤,他怕人撞了她伤了她,又怕她走丢,便离她极近,好像她一回头就能拥抱他。
三生玩到天亮才尽兴,阿迟送她回了客栈。
“你不问我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若问了,你就该离开了。”
阿迟受伤那晚,死了一位官家老爷,白日里在风月楼听过书。
“你不问,可我也要走了。”
“阿迟,我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但是不能不抗争,我不希望自己浪费药材救了一个不辨是非、冷血无情之人。”
“姑娘盛情,在下心领。”
“我会去月城,你会来寻我吗?”
“不会。”
可他还是来了。
“这送你,还你的药费。”
三生接过羊脂玉佩,“你一个居无定所之人,哪有钱买这等贵重的玉佩?”
“我杀人虽能得些钱财,但不想用这钱来玷污你,这块玉佩自小就在我身边,应该父母留于我的。”
“那我不能收。”
“身似浮萍,唯一珍视之物便是这玉佩,今日赠你,愿你妥善保管,好过随我颠沛流离。”
“好,那我替你收着。”三生应下,对这玉佩爱不释手,“三生?你刻了我的名字?”
羊脂玉佩上刻着三生二字,已经有些年岁了。
“这字一直都在,不知是谁刻的,也许这玉就叫三生,我想着许是和你有缘。”
“我出生时,寒烬前辈为我取名三生,他说我会因为这个名字遇见一个人,莫不是你?”
“遇见我,于你并非幸事。”
“那于你而言呢?”
“三生有幸。”
三生去了江南,阿迟忙完了事情又去寻她,那时许多名门子弟对她大献殷勤。
“你站住!既然来寻我,为何不打声招呼就走?”
“我知道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姐。”阿迟看着挂在三生腰间的羊脂玉佩,“这玉佩能得新主,享一世安康祥乐已是福气,在下不敢再奢求什么。”
“你这是要与我恩断义绝?”
“姑娘有姑娘该过的生活,不应与我亡命天涯。”
“你怎知这玉佩不愿随你颠沛流离,你怎知我不愿与你亡命天涯?”
“因为我终究是浪费了姑娘名贵的丹药,无颜再见姑娘。”
“你并非冷血之人,为何要替人卖命?”
“别无他选,后会无期。”
三生去了桑凉之城,去了清平之岸,可阿迟再没有来寻她。
直到她被歹人劫了财,三生才知道,原来这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你不是要与我后会无期吗?”
那晚三生喝了很多酒,阿迟抱着她。
“我可以舍了荣华富贵,那你能不能放下你所有的难言之隐,与我斗酒纵马,浪迹天涯?”
“好。”
三生终于得了那人的回应。
“十年之期将到,我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情,然后我便来寻你。”
三生回了孟家,夜里吃饭,父亲问起她这一年在外头的所见所闻。
“人族的景致就那般,风俗也相差不远,没甚有意思的,只有一位公子,与周遭的一切都是格格不入的,唯独入了我的眼,也入了我的心。”
“三生,女儿家说这话可知羞?”
“不知,我就是喜欢他。”
“那他叫什么?家住何处?年方几何?经商还是入仕?”
“是个漂泊之人,无名无姓,我唤他阿迟,这个名字他甚是喜欢。”
“照你说,此人是个登徒浪子?”
“应是如此。”
“荒唐!堂堂孟家小姐,喜欢一个漂泊无名之人,成何体统?”
“不成体统,可却是我心之所系。”
“你让他来见我,若他老实本分,待你珍重,那便是漂泊无定也罢了。”
“就知爹爹最疼我了。”
三生的娘为她置办了嫁衣,三生试穿,煞是好看。
可这天夜里,悄无声息地闯入了三名黑衣人,杀了家丁,闯入内院,三生的父亲奋力反抗,惨死剑下。
三生的娘将三生藏在衣柜里,而自己也死在了冰冷的剑下。
“孟家还有一位小姐。”
“搜!”
黑衣人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三生。
衣柜的门被拉开,三生惊恐地睁大眼睛,脸上皆是泪水。
扬起的剑迟迟未落下。
“白羽,你心软什么?杀了她,你就自由了!”另一个黑衣人说。
三生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他虽然蒙着脸,可是那双冷清的眉眼,却像极了阿迟。
“那我替你动手!”
另一名黑衣人祭出风刃,被水系灵力搅碎了。
三生突然伸手揭下了黑衣人的面纱,正是阿迟。
“我”阿迟慌了,“我不知道你是孟家的女儿,我不知道主子让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是——”
三生打了他一巴掌,声泪俱下,“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没有浪费丹药救你这条烂命!”
阿迟失神的瞬间,三生抢过他手里的长剑,狠狠地刺向他,“你赔我父母的命!”
阿迟不躲,可旁边的黑衣人却出手了,阿迟受了三生一剑,又将她护在怀里,后背硬受了一刀。
“白羽!你疯了吗?孟家绝不能留下活口!”那黑衣人道,“你要背叛主子吗?”
为了三生,主子的救恩之恩、养育之恩,皆可背叛。
“她是我的命。”
“我不是!”
三生推开他,长剑拔出又刺进身体里,鲜血淋漓。
“白羽!”
“我欠她的!”
阿迟不是没有名字,他叫白羽,是被人豢养的杀手。
“你既然要背叛主子,那就别怪我们不念兄弟之情了!”另外两名黑衣人一起动手,孟三生不死,他们也活不了!
阿迟抢过三生手里的剑,一手抱着她,突出重围。
“你放开我!白羽,你放开我!”
三生已经不再喊他阿迟了,她只当阿迟死了!
“对不起。”
跑到树林里,阿迟才放开了三生,他失血过多,跪在三生面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姓孟。”
“你还有什么颜面和我说对不起!”三生几近疯狂,“是我错了,我不该救你这丧尽天良之人!”
三生穿着嫁衣,鲜红如血。
“我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你为什么要杀我父母?你说啊,说话啊!”
“你杀了我,给你父母报仇。”阿迟递上自己的寒冰剑,“死在你手里,无怨无悔。”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三生扬起寒冰剑,对准了阿迟的心脏,阿迟闭上眼睛,眼角泪水划过。
寒光一闪,寒冰剑掉在地上,三生昏了过去。
羊脂玉佩暗淡了光芒,商夫人已经泪流满面。
“商迟以前叫白羽,是个孤儿,被前丞相赵况收养,豢养成杀手,是赵况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赵况所指,锋芒毕露。”
来人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姑娘,只凭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便知这姑娘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第144章 不用对为师负责的吗?()
黎笙转身就跑,企图撕裂空间,被苍靖黎抓住了后衣领。
“为师将灵力渡给你,许你三次撕裂空间的机会,是留给你保命用的,结果你就这么糟践?”
“这”眼下情况我难道不是在逃命吗?
“这谣言起于阿英口中不假,可闹得昆仑墟人尽皆知就是你的手笔了吧?”
“皆是误会,师父——”
“阿英惜命,凉七七单纯,春锦有分寸,蘑菇和豆霸天没这么八卦,也就剩下你胆大包天了。”
“师父,你对他们的评价可能有失公允”
“你可知为师被其他六位师尊缠着说教了多久,然后又被他们挨个轮番说教了多久?你这风言风语散播出去,不用对为师负责的吗?”
黎笙偷偷咽着口水,“负责,铁定负责,师父寻个良辰吉日嫁过——娶我便是了。”
“那宁瑞王呢?”
你你你现在连面具都不戴,就和我提宁瑞王?
“师父就是宁瑞王啊。”
“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