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妾室-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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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吃过了,我做好饭后,先跟小叔两人吃好了,再给你们送饭来的。”玉淑只催他们快吃。
三个人早就饿了,一大碗米饭,玉栋几大口就扒拉下肚了,又喝了一口菜汤,觉得满足了。
玉秀看他吃得那么快,从自己碗里挑了两块饭放玉栋碗里,“哥,我吃不下。”
玉栋嘟囔着姑娘家吃的就是少,一边又几口吃下去了,吃完后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连说太饱了。
玉秀也几口把剩下的饭吃完,转头看看,东山靠山脚这边要是太阳晒到了,那可热得够呛。
“小四,你抓多少泥鳅啦?”
“大姐,你看,我都放篮子里,养在那边水沟里呢,少说也有二三十条了。”玉梁指指路左边的水沟,他把龟背篮浸在沟里,泥鳅就不会干死了。
“等会太阳一晒,泥鳅都要烤干了,你快吃饭,吃完了和淑儿一起回去。”
“大姐,我跟你们一起回家。小黄还没吃饱呢。”玉梁指着不远处的黄牛找理由。其实这边水草肥美,小黄那肚子都鼓起来了。
“那这样,你跟淑儿两个去那边割一篮子草,带回家去让小黄吃。”玉秀直接赶人,“还有,你回家去可不是玩的,记得昨天教你的字你可得再学,回来要考你们。”
“哥呢?哥你记住没?”玉梁一听要考较学问,就想拖着玉栋了。
“哥早就认识了,快点快点,要是记不住,回头罚你。”玉秀瞪眼,玉梁一听还要罚,跳起来就跑了。
玉淑连忙拿了镰刀跟过去。
两人割满一篮子草,那草压得很实,分量就重了,一个人拎不动。玉淑到山上找了根木棍当扁担,抬着走。玉梁走前面,玉淑牵着小黄牛走后面。
“哥,姐,你们两个早点回来。小叔说可以分几天干完的。”玉淑看太阳都晒过来了,嘱咐道。
“知道啦,晚饭我回来做,到时我们做泥鳅干吃,你们回家后记得歇午睡一觉。”
要是按早上这速度,今天他们应该能把一亩田插好秧,两亩田,也就是两天的事。
玉淑两人走后,玉栋和玉秀又坐着略歇了会儿。
这时候,附近都没人了,不少人家的田地都是东山脚下有,村北边也有,所以会两边轮流干,躲躲太阳。
90章 贩卖消息()
他们家里只有两亩田,两个人插秧又慢,只好多花点时间。
坐在荫凉地里又歇了会,玉栋去抓了几捆秧把扔到田里,准备继续插秧。
玉秀看他那动作,也跟着站起来下田干活。
两人一下午忙活,居然也干完一亩田了,最后直起腰时,太阳已经落到山后了,天都有点暗了。
“秀秀,走,我们也回家吧。”玉栋招呼一声,扛起锄头。
玉秀连忙拿了板凳等物,两人慢慢走回家。一路上,看到别人也在三三两两回家,东山这里都没人了。
他们看到村子里炊烟袅袅,风吹过来,带的都是柴禾的烟火味和饭菜的香味。
玉栋舔了舔嘴唇,“这天气,饿倒不饿,就是嘴巴干。”
他们带出来的一壶水,早就喝完了。
“哥,晚上我煮一锅绿豆汤喝。”
“好啊,绿豆汤好喝。”
两人并排走着,忽然咚的一声,玉秀边上的水田里溅起一团水花,那水打在她身上。
她吓了一跳,转头寻找,看到身后二十来步远的地方,有一片草丛晃动,明显是有人的样子。
“谁躲在那里?我都看到你了,再不出来,让我哥拿锄头砸过来。”
“别砸,别砸!”草丛里,钻出一个人,头上还沾了草屑,竟然是白眼狼。
玉栋一看到是他,将玉秀往自己身后一拉,伸手真把锄头拿在手里。
白眼狼个子比玉栋还高些,可一看玉栋那凶样子,上次被打怕了,双手乱摇,“我……我就是路过,开个玩笑,玩笑,别打啊。”
“这种时候,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回家吃饭了?”白眼狼从不下地干活,大热天的怎么会在这里晃悠?
“那个,随便走走,嘿嘿,走走。”
“哦,那我们走吧。”玉秀拉了拉玉栋,累了一天,没力气说闲话。
白眼狼看两人转身了,摸着头,眼珠子转了转,涎着脸靠近两步,“那个,秀秀,不,玉栋,我要是告诉你一件事,你……你们能不能给我一吊钱?”
白眼狼有什么消息值得一吊钱的?
玉秀从玉栋身后探出头,“你刚才不是说路过吗?怎么又变成有事要说了?一天到晚胡说八道,还一吊钱?做梦呢,鬼知道你编什么瞎话。”
“不是瞎话,是颜庆洪的消息,嘿嘿,我亲口听到他前两天上坟时,在坟头说的话。”
白眼狼看玉栋和玉秀不为所动,急的又走近两步,“你们要不要听?给我一吊钱,我就告诉你们。”
看他那样子,应该是真的听到点什么。
玉秀看了他一眼,“一文钱,你要是说,我们给你一文钱。要是不说,你就烂在肚子里吧,我们也不稀罕听。”
庄户人家,若是干一天农活,比如插秧什么的,一个工一天也就三五十文,要是做点杂事比如官府张贴榜文,也就给个一两文钱的跑腿费。
玉秀答应一文钱买句话,也算是白延郎买跑腿费了。
玉栋本来没想理,可玉秀说话了,他也没出声反对,大妹妹现在做事,他越来越信服了。
“哎……大消息,我连我爹娘都没告诉,就等着告诉你们呢。”
白眼狼没说的是,他本来想跑到玉秀家去说这消息的,可一走近他们家,他就想起那夜看到的白乎乎的脸,后背就发凉。
就算他爹娘说是玉栋兄妹几个吓他的,他还是吓怕了。
再说,玉栋那顿棍子,让他浑身上下乌青肿痛好几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这么狠的打呢。
他就想瞅个没人的空档,路上碰上了说,可村里一直人来人往。
今天听人说玉栋兄妹来插秧,他就候这边了。
“那你回去告诉你爹娘好了,让他们给你钱,他们不是刚从我堂叔那拿到钱了?”
“半吊钱,给我半吊钱我就说,怎么样?”一文钱,他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玉秀哼了一声,拉着玉栋转身就走。
其实,白延郎只是被宠坏了,像个半大孩子。要说真是怎么坏心倒还没有,而且他那胆子也很小,典型的洞里老虎——窝里横。
“哎——怎么说走就走啊,等等我,等等我。”白眼狼绷不住了,追着玉栋和玉秀两个后面,“再加点呗,真的,玉栋,十文?十文怎么样?”
“白眼狼,你要说就快点说,等进了村,要是被人听到了,你那消息一文都拿不到了。”
“那……那再给我一块肉吃,怎么样?”白延郎咬咬牙,再让一步。
他爹娘一心要留着钱给他娶媳妇,这些日子都不肯给他钱花用,害他几天没吃到肉了,玉淑送饭时,他闻到饭篮子里的肉香了。
“肉?多大的肉?”玉秀停下脚步,斜着眼问他。
“这么大……嘿嘿,这么大,就这么大就行。”白延郎看玉秀瞪圆了一双杏眼,他拇指和食指比划的圈越来越小,最后两个手指头碰一起了。
玉秀满意地点点头,“行,你说吧。”
“这可真是大消息啊。”白延郎马上又凑近点,玉秀往后一缩,又躲到玉栋身后。
白延郎看玉栋手动了动,连忙缩回去点,伸长脖子压低声音说,“就前几天,颜庆洪去他亲娘坟头祭拜,我听到他说让他娘放心,不会放过你们四个的。”
“就这句话?”玉秀双眉一挑。
玉栋听了这话,满脸疑惑地看着白延郎,生怕他是骗人的。
“就这句,我是在那边套野鸡,结果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
白延郎看玉秀不满意的样子,绞尽脑汁想了想,“对了,他说让他娘在天之灵,那个安心,仇会记着,颜焘的子孙,他不会放过的。这些是真话,我要是骗你们,让我……让我走夜路被鬼抓走,赌钱就输钱!”
他看玉栋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举手发誓道。
对一个赌钱的人来说,这个赌咒可是很严重了。
“就这几句,你还好意思要钱?”玉秀冷哼了一声。
“那个……但是这是大消息啊,要是被发现,搞不好颜庆洪会把我灭口呢。”白延郎连忙说明风险邀功。
“他说这些话时,有别人吗?我堂婶、二堂哥他们在吗?”玉秀追问道。
“不在,就颜庆洪一个人。”白眼狼很肯定地说。
91章 人的心思()
玉秀眼珠转了转,“白眼狼,你这消息实在不值钱。不过,我们还是给你一文钱。这样,以后你想法子多盯着我堂叔,要是有大消息,可以再来谈价钱。或者觉得我堂叔他们有不对劲的地方,也可以来跟我们说。”
整个东屏村,白延郎是最闲的一个了,天天吃饱了没事干瞎混。
颜庆洪若真是不安好心,玉秀觉得安个眼线还是有必要的。这眼线最好当然是颜家人,现在暂时找不到,有白眼狼盯着也将就了,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真的?你们给多少钱?”白延郎一听这话,双眼放光。
“那得看是什么消息了,放心,亏不了你。”玉秀没给准话,含糊地道。
“还有,有消息来告诉我,不许往我妹妹跟前凑。以后你要是再敢打我家秀秀的主意,我就打断你的腿!”玉栋捏着拳头挥了一下。
白延郎吓得退了一步,“不敢了,你放心,不敢了。我爹娘还让我找秀秀,你看,我都没敢来。”
他一句话,把他爹娘给卖了,看来白金福和福婶还没死心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对他们太客气了,当时没闹上他们家去?
玉秀那时想着先压服颜庆洪这头,白金福和福婶她并没放在心上。而且白眼狼挨了那顿打,她以为白家应该受到教训了。没想到居然还没绝了他们的心思。
“白眼狼,今天说的话,不许告诉你爹娘。娶我,你也别想了。哼,你看这个,”玉秀从头上拔下一根竹簪子,一头磨得尖尖的,“你要是惹我,我拿这个扎你一下,万一没扎准,扎到眼睛什么的地方,你可就完了。”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拉着你一起死!”
玉秀拿着簪子比划了一下,白金福夫妻俩有什么心思先不管,先把白眼狼吓住才是真的。
她这么一吓,白延郎往后退了一步,这话听着好吓人,简直不像姑娘家该说的话。
再看玉栋那样子,他摸摸自己的胳膊腿,万一真被打断骨头,那可惨了。
而且,白延郎没说的是,他还偷听了红婶和他娘的说话。听红婶的意思,玉栋玉秀不点头,玉秀的婚事就不做准。靖王府的管家留过话,谁要是对他们兄妹胡来,就送衙门去。
红婶还说,金福清就是为这些话,对玉栋几个忌惮得很。
连里正都忌惮的人,他就更不敢惹了。所以,就算他爹娘说什么女人只要生米变熟饭就没事的话,他是死活不敢的。
到时候挨打,疼的是他,又不是他爹娘。
玉秀吓他那几句,也就是为了让他更加顾忌点,看他没言语了,转身往家走。
玉栋兄妹俩在前面走,白延郎跟在两人身后。
快到村口时,玉秀回头赶人,“你快走,村里人就多了。”
白延郞舔舔嘴,“那肉……”
玉秀想了想,“肉我家没有,这样,明天你再到东山来,我们给你一文钱,过两天请你吃两条泥鳅干代替肉,怎么样?”
泥鳅干,白延郞想了想,“要有盐的。”
“成啊。”
白延郞觉得不亏了,心满意足地走了。
玉栋明显满腹烦恼,“秀秀,白眼狼说的,是真的吗?堂叔想害死我们?”
玉栋可能以为颜庆洪和王有财一样,是贪财,可听着白延郎说的那些话,怎么不是这么回事啊?怎么感觉是有仇一样?
他从小记忆里,爹和堂叔除了因为小叔的事吵架外,其他时候都是好好的啊。
玉秀想到七月半时看到的那抹恨意,倒是不觉得意外。那天她果然没看错,只是,恨从何来呢?
“哥,我觉得堂叔对我们,以前爹在时还好,爹没了后,他做的事,都是坏事。白眼狼说的,应该是真的。”
“阿公对他那么好,他竟然恨阿公?”
升米恩斗米仇,这也不是新闻。只是,颜庆洪为什么要巴巴地在叔婆坟头说?难道是叔婆的意思?
玉秀不由想起阿公迁到东屏村时,带着叔婆一家,照理说,哪有大伯带着弟媳妇迁居的?
难道……私奔?
呸呸呸,瞎说!玉秀脑中闪过这个词,又使劲摇摇头,不会,不可能!
爹曾说阿公和阿婆感情很深,临终时还遗憾不能和阿婆合葬。
再说真要私奔,肯定你情我愿,叔婆没怨言,那颜庆洪恨意何来?
而且,哪有带着孩子私奔的?戏文里都是月黑风高夜,一男一女卷着包袱跑路吗?
阿公对叔婆,应该没私情。
玉秀头都想大了,可是,颜庆山在世时没怎么提到阿公的事儿,老一辈都作古了,想知道原委难道去问颜庆洪?自己肯开口问,颜庆洪也不肯说啊。
玉秀想一个原因又自己推倒,这样瞎猜,实在没头绪。
玉栋看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秀秀,你想到什么了?”他觉得自己笨想不明白,或许聪明的大妹妹能想出来。
玉秀摇摇头,“我想不到为什么他要恨阿公。可是,哥,堂叔和大堂哥心思不正,就算他们不恨阿公,就冲着我们几个年纪小,手里有钱有房有地,他们就会起贪心的。”
她说着看玉栋皱眉,显然不太明白颜庆洪和颜锦程这种贪婪心思,哥哥心思纯净,被爹娘教的,只知道别人家的东西不去想,自己靠双手劳作。
不止哥哥,淑儿、小四也都这样,自己要不是重生一世,可能也不会明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