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娇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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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手里拨弄着佛珠。
大夫气喘吁吁过来,见面先道:“老太太,这大过年的,是干什么呢?”
“别问了,我们身家性命就压你手上了,快进去看看吧。”老太太无奈道。
大夫被推到何景明跟前,看到床上的男人时,奇怪道:“这是受寒了吧,应该无甚大碍,老太太不必着急。”
看起来还没上午那位姑娘严重。
可对那位姑娘,可没见这群人这么当回事。
他心里感慨,果然大户人家也不能免俗,重男轻女,男儿是命根子,女孩子是草秧子。
宋语亭站在旁边,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
大夫拿出何景明的手,把了把脉。
“无事,风邪入体,贵公子身体强健,开几副药吃了就好,只是最近不宜见风,不宜挪动。”
他看了看这屋子,总觉得精致秀美,像是姑娘家的房间。
没想到这个长得如此凌厉的男人,心里面这么柔软。
跟人家姑娘一样的爱好。
果然人不可貌相。
想不明白,一点都想不明白。
大夫提笔写了药方,递给跟着他的嬷嬷:“按这个方子,一天三次,喝了之后不要有太大动作,过两日就好了。”
老太太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麻烦大夫了,这大过年的一次次的,真是搅扰您了。”老太太不太好意思道,说着递给大夫一个荷包。
大夫捏了捏,爽快笑道:“无事无事,治病救人,既然老太太这里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那荷包里扁扁的,摸着是张纸。
想来是张银票。
真是富贵人家呢。
平常自己也进不来这地方,人家千金小姐和大家公子都是太医看病的,若不是过年,太医也全休假了,他下辈子也见不到这么丰厚的打赏。
老太太一出手,抵得上他半年收入了。
宋家有自己的药房,平日给老太太等人做些养身的丸药之类的,可平常用得着的药材,一样不少。
老太太接过药方给自己的丫头:“你去抓药熬药,你们几个给世子擦擦身子,别烧坏了,语亭你先跟我出来吧。”
宋语亭低低嗯了一声,跟着老太太出门。
站在走廊下,北风猎猎,有些微冷。
宋语亭裹紧了外衣。
老太太站在那里半晌,方问:“语亭你跟何世子,是我想的那样吗?”
宋语亭摇头:“祖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喜欢他吗?”
老太太很多年没关心过儿孙的感情问题了,说起话来,也有几分生涩。
宋语亭沉默了几瞬。
她自己也闹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她心里很亲近何景明,除了爹爹之位,心里面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可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情。
老太太看着她,温柔问道:“那你看到他生病,是担心他多一点,还是担心宋家多一点?”
宋语亭怔了怔。
她回想起自己的反应。
“我我担心他。”
因为人活生生在自己面前,烧的浑身滚烫,如何能够去想别的事呢。
她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丫头,刚才下人来找我,说何世子也病了,我第一下反应就是,宋家连累了他,要受到什么处罚。”
老太太直勾勾盯着宋语亭,“我没有担心他的身体,这就是差别了。”
她叹口气:“可若是一个我在意的人,我肯定是先想他有没有事情的,你明白吗?”
宋语亭怔住。
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小孙女的脸
“语亭,我希望你嫁给他。”
宋语亭扬起头,问:“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你,嫁给他你会很快乐,而且这对宋家有好处,对我,对你爹爹你姑姑,都有好处。”
若何景明看上的不是宋语亭,她肯定不会问这样的话,直接就替人答应了。
这样百利无害的买卖,为什么不做呢。
可宋语亭是不一样的,她的孙女很多年没见面,她没有养过她一天,看她是全家最贴心的孩子。
如果宋语亭真的不喜欢对方,她至少不会逼婚吧。
幸好,看起来语亭是喜欢何景明的。
宋语亭沉默了一会儿,软声道:“祖母,你让我想想,我也很混乱。”
老太太没有逼她。
“不急。”
她还小呢,本朝女子十八嫁人,何世子都不着急,自己自然也不用逼她。
丫鬟们拎着药罐子走过来,老太太问道:“已经好了吗?”
“好了。”丫鬟回道,“奴婢给送进去。”
刺鼻的中药味飘过鼻尖,宋语亭皱起眉头。
她想起来,上午的时候,何景明是怎么样捏着鼻子喝下那碗姜汤的。
现在昏迷不醒的,让他喝药,肯定更难吧。
果不其然,里面猛然响起一阵瓷器碎裂声。
宋语亭推门进去。
何景明醒了。
第 46 章()
他浑身大汗淋漓地坐在那里;目光凌厉而冷漠。
及至转向自己;才慢慢放松下来;柔和了几分。
地上是药碗碎裂后的瓷片;汤药洒了满地;看着狼狈至极。
宋语亭看看地上;又看看他。
最后无奈问道:“为什么不喝药;你生病了。”
“我没生病,不用喝药。”何景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睡一觉就好了;是庸医瞎说的。”
宋语亭就看着他睁眼说瞎话,什么话都没说,眼神里全是不赞同。
何景明沉默了一瞬;神情无辜:“药洒了。”
喝不了了。
“还有吗?”宋语亭看向一边的小丫鬟。
丫鬟点头:“有的;还有一碗。”
“倒出来,给何世子。”
宋语亭看着何景明;问他:“你喝吗?”
何景明咬牙:“喝。”
宋语亭这才嫣然一笑;温声道:“这样才乖。”
生病了的何将军;就像是个孩子。
柔软无害;还爱闹脾气;宋语亭看着他;心就柔软下来了。
何景明看着那碗褐色的汤药,轻轻叹口气,若是姨母看到自己这么听哈;恐怕要高兴地烧香;感谢列祖列宗保佑。
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有多淘气。
打小到大,没有一次吃药是听话的,那时候就连舅舅哄着都没用。
说不吃,就一口也不吃,嘴都不张开。
可是结果也都挺惨的,每次都是舅舅找人硬掰开嘴给他灌下去,不喝就灌。
辛辛苦苦活了十几年,长大后就再也不敢生病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主动去喝药。
何景明感慨半天,就是不肯动手。
宋语亭无奈道:“你等药凉了,就更苦了,还不如趁热喝掉。”
何景明嘴硬:“我不是怕苦。”
宋语亭一双大眼睛直直看着他,里面装满了不相信。
何景明看着,数次想端起来喝下去,可就是下不去手。
宋语亭无奈叹口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乖,喝了好不好。”
那语气,活脱脱一个哄儿子的母亲。
何景明闭上眼睛,咬牙给自己灌到嘴里。
苦涩难闻的味道充满口腔,让人甚至想吐出来。
可是在他咽下去的那一刻,嘴里多出一丝甜滋滋的味道。
何景明睁开眼,看见宋语亭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跟前,问道:“甜不甜?”
“甜。”何景明哑声道。
嘴里是颗糖。
宋语亭笑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松子糖,只要吃一颗,再苦的味道都变甜了。”
何景明道:“这也是我最喜欢的糖。”
因为是亭亭亲手塞进嘴里的。
他不舍得拿牙齿咬碎,只拿舌头慢慢勾勒着。
眼睛里难得透出几分满足的滋味来。
宋语亭跟着笑弯了眼睛。
老太太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幕,转身走了。
都这样了,语亭还嘴硬说不知道。
她若是不喜欢何世子,便将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一写。
宋语亭笑道:“你若是乖乖吃药,以后每次我都给你一颗糖吃,不然就没有。”
何景明眼里也荡漾出浅浅的笑意,没忍住调笑道;“你亲手喂我么?不是你喂的,我可不吃。”
不是亭亭喂的,再甜的糖也没有滋味了。
宋语亭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一点都不庄重。”
何景明但笑不语。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庄重地过分的。
天底下的人提起何世子,不都是高傲清冷的吗?
可是淑媛说,追女孩子的时候,再端着架子,只能把人吓跑。
他也的的确确感受到了。
在北疆那会儿,她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跟炸了毛的小刺猬一样。
可是现在多温柔,还会给自己糖吃。
淑媛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宋语亭看着他的笑容,低声咕哝了一声什么。
何景明听的一清二楚,笑意更深一层。
她说:“真是不要脸。”
多像是打情骂俏。
嬷嬷看着这情形,无奈替自家小姐解围:“将军醒了,可饿了?老奴去准备些吃的吧。”
何景明顿觉饥肠辘辘,却皱眉问道:“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宋语亭道。
“不用准备了,我该回去了,嬷嬷我的衣服好了吗?”
他掀开被子下床,心里有些不乐意。
和亭亭在一起多开心,可是还要回宫参加宫宴,若是不去,舅舅又要说什么。
宋语亭按住他的肩膀:“大夫说你不能见风,不能移动。”
何景明道:“什么意思?我不能走了吗?”
宋语亭点头。
她也很惆怅啊,这可是她的闺房,却要留个男人过夜。
目测,这个男人还不止要过一夜。
何景明眉眼一松,“那就劳烦找个人去长公主府给我送信,今晚宫中饮宴,我要先说一声。”
他简直想眉开眼笑了。
生病也太值得了。
不能动不能见风,就意味着他要在宋语亭屋里住到好起来。
风寒虽然是小病,可若是好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怎么着也得个三五七八天吧。
病了这个理由,舅舅总不好说什么吧。
要是这样了都不肯放过他,那么就是时候吵一架了。
这样的人,不是疼爱他的亲舅舅。
宋语亭道:“我这就派人过去。”
“拿纸笔过来,我给姨母写封信。”
若是口信,长公主警惕惯了,未必会相信。
宋语亭自让人去取了纸笔来,看着他下手写了千百字的信。
他的字刚硬大气,有军旅之人的风骨,可有带着几分洒脱之意。
宋语亭悄悄看了眼,看着他的眼神,就有点不一样了。
她见过的人里面,能写一手好字的,唯有爹爹罢了,可是何景明的字,比爹爹的还好看几分。
倒是有几分文采绝伦的惊艳之感。
何景明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眼道:“怎么了?”
“你的字真好看。”宋语亭不吝惜自己的夸奖,真正优秀的人,值得被夸赞,“比我的好看,比我爹爹的都好看。”
何景明莞尔一笑,被他夸的心里高兴,可还是谦虚道:“这不一样,我师从名家,当然比别人好上几分。”
他的先生是当世大儒,幼年时,手把手教他写字。
宋家现今虽是不凡,可真正请到的先生,亦不过是普通文人。
宋将军天资已是非凡,只可惜没他生来的条件好。
宋语亭很羡慕,当世大儒啊,也不知道是哪位?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何景明,问他:“是哪位先生?”
“薛徽薛先生。”
宋语亭愣了愣。
薛徽的名头,她在北疆也是有所耳闻的。
先帝在时,他曾主持修撰了盖世著作历朝法典,一介儒生,改变了本朝律法。
之后他便辞官归隐。可归隐之时,亦未闲着,花费数年时间,著作女子风俗考证,力证高祖皇后所行的正确所在。
宋语亭心想,京城民风比北疆开放,看来这位先生功不可没。
只是没想到,早就归隐的人,竟然是何景明的先生。
何景明笑道:“老师非我一人之师,是舅舅请来教导我和几位皇子的。”
只是格外看重他罢了。
何景明想,可能不是因为他天资出众,而是由于他和帝位无关,不必学习那些权术之事。
长大后再回想,便觉得,先生不愧是先生,称得起大儒名号。
太子地位固若金汤,那时候所有的先生都是巴结太子的,他和太子关系好,也得到了照拂,可别的皇子,却都是被忽视的。
唯有薛徽,除却对自己另眼相看,他对所有的皇子,皆一视同仁。
不论是尊贵的太子,还是宫女所出的八皇子。
宋语亭若有所思。
何景明将信装起来递给她,什么话都没说,只看着人家。
宋语亭心领神会,接过去出了门。
她从北疆回来,没有带护卫的人,可是小厮还是带足了,这些人都很可靠,她让嬷嬷交给小厮去送信。
再回来屋内,何景明没有睡,坐在火炉边,盯着里面旺旺的炉火看。
“你该休息的,生病的人,要多多睡觉才能好。”
“刚才睡太多了,一时睡不着。”何景明的脸色被火光映的亮亮的。
他想了想,看着宋语亭坐在对面,“要不然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宋语亭眨眨眼:“小时候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她自己现在还能想起来的,大多数都是些糗事,完全不想说。
何景明失笑:“那我说,你听着。”
第 47 章()
他看着火炉子;笑道:“我小时候和太子一起;在御花园也生了一个炉子;从御膳房偷了红薯来烧;因为二皇子出宫的时候;在大街上吃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