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梦亦如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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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和徐意相视一笑,同时说,“没有。”
宁顺琪低下头,像头小牛一样在宁夏和徐意身上来回撞。撒娇说,“和我去给他加油嘛!”
徐意托腮,歪着头,故作正经的问宁夏,“给他加油?我们班只上了一个人吗!”
宁夏学着徐意的样子,咳了几声说,“一百个人比赛,我们的顺琪眼里也只有那一个人。”
宁顺琪怒目圆睁,“为了班级荣誉感去加油打气怎么啦。而且,秦风还不是陈年的好朋友,宁夏你都不爱屋及乌吗!”
宁夏和徐互相看了一眼,一副我懂了的意思。宁夏笑说,“原来我们班的荣誉在秦风身上啊。”
宁夏和徐意在宁顺琪的胁迫下来到篮球场。不出所料,比赛果然很无聊,就像是艺体班的投篮训练一样。从观众群体也可见一斑,清一色的女生,因为她们根本就不是为了看比赛而来的。
场上的秦风在投进了一个三分后,激动的绕场奔跑,还夸张的撕扯自己的球衣。惹得场边的女生欢呼雀跃。严正一脸嫌弃,宁夏看了一眼比分,终于明白了严正为何嫌弃。68…12,这比分,投进一个三分有什么好值得激动的。
宁夏坐在长椅上,打着哈欠把头转向旁边,徐意也正在打着哈欠。
宁夏拉过直直的站在她们面前的宁顺琪,“为什么非要我们来?”
“等下你就知道了。”宁顺琪紧握住手里的矿泉水,场上的秦风依旧嬉皮笑脸的对周围的女生献媚。
只有在篮球场上,才能知道秦风究竟有多受欢迎。宁顺琪昨天悄悄的来到篮球场边看他打球,却发现他的身边挤满了人,都是给他送水的女生。像电影的情节,无聊透顶。但是看到秦风接过其中的一个女生的水,还用手揉着那女生的头发。那女生羞羞答答,宁顺琪心中总归是不舒服的。
有多么不舒服呢?像是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是蠕动的毛毛虫,是否可以化蝶而飞呢?宁顺琪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宁顺琪知道秦风喜欢漂亮女生,而自己中规中矩远达不到耀眼的程度。可是,宁夏可以,徐意更可以。她们陪在我身边的话,秦风的眼神就会落在我身上吧!是掠过也好。
宁夏靠在徐意的肩膀上,徐意的头倚在宁夏的头上,两人昏昏欲睡。
比赛终于结束,宁夏和徐意被场上的骚动惊得从长椅上跳了起来。一群女生惊呼的跑向场中慰问比完赛了的选手,一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入中央,看似漫无目的,最终人群还是围到了重点目标周围。
有些男生落寞的离开,有些人被挡住了去路很不爽,比如严正。而秦风非常享受被女生簇拥在中间,他认为是荷尔蒙使然。
宁夏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宁顺琪,手里的水瓶已经被她捏得变了形。她手指弯曲的角度像是短跑运动员在躬身等待哨声。
好久好久,她还是站在原地。
宁夏轻笑,随即朝秦风大喊,“秦风这边。”
秦风在人群中跳起来,清楚的看到场边的宁夏,还有踟蹰不定的宁顺琪。她们身边还有一个人,夕阳正好覆在她的身上,树影在她身边都停止了摇动,她一脸疲惫的靠在宁夏的肩膀上,双眸低垂。
是她!秦风扒开挡在前面的人,径直跑向了场边。在女生们愤怒的目光中站到了宁夏她们面前。
宁顺琪的头低得更低了些,眼神果真只是掠过呢。
秦风俯身下去,仰头看着宁顺琪失落的脸,笑说,“你们班输球不是意料之中吗!至于这么难过吗?”
宁顺琪推开他,“对,就是意料之中!”
秦风直起身,在徐意面前他倒有些忸怩了起来,是千年不遇的景象呢。这一刻,他陈年上身,抓着头发说,“你叫徐意吧!我见过你的,这个”
“我也见过你。”徐意抿嘴笑,把宁顺琪推到秦风旁边,然后拉着宁夏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们去陈年家看看吧!最近他老是神出鬼没的。”宁夏挽住徐意的胳膊说。
徐意点点头。
宁夏和徐意来到陈年家楼下。院门是开着的,两人走了进去,院子的摇椅上躺着一个人。
他下巴残留着没刮干净的胡须,眼神清澈又经历了些沧桑,鼻尖高扬。是一个俊朗的中年男人。
宁夏走过去,有礼貌的打招呼,“叔叔好!”
“说多少次了,叫我哥哥!”男人从摇椅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徐意,又望向宁夏,“你们好,陈年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他没在家吗?”
“他还没回来呢,可能还在学校吧。”
他小心翼翼的望向屋内,靠在宁夏耳边小声说,“他是不是又逃课了?让我老婆知道了非揍他。”
宁夏皱起眉头说,“完了完了。”
“怎么了?”
宁夏想到前几天陈年问过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当时自己正在生他气,具体是为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总之就是很生气。然后对他说,想要你去死!联想起今天看到他拿的铁楸,和这一个星期来,他身上总是沾满了泥土。
宁夏睁大眼睛,严肃的说,“陈年去给自己挖坟了!”
“呀!那可好了,我又可以和我媳妇儿过二人生活了。”男人开着玩笑。
宁夏和徐意偷笑着走出了陈年家,真是个幼稚的男人!
“他是陈年的爸爸吧?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徐意问,看来即使陈年长大后也不会变太多。
“你别看他幼稚,但是他刚来镇上的时候可是镇上的风云人物。”宁夏看了看手表,“哎呀,马上七点了,等下还要上晚自习呢,我们快回家吃饭吧。”
徐意说,“我去学校食堂吃!我舅妈去刻溪市里还没回来呢!”
宁夏拉着徐意往自己家跑去,“去我家吃嘛!给你看看,以前陈年送给我的他捏的泥人!”
两人回到家,宁夏的妈妈还在准备饭菜,她妈妈把准备帮忙的徐意和假装准备帮忙的宁夏哄走。
“你这丫头,连盐和洗衣粉都分不清楚,到厨房里瞎捣什么乱。”
宁夏悻悻的领着徐意去自己的卧室。从一楼客厅后面的一个小楼梯上到二楼,转角处就是宁夏的房间。走进去打开房间的另外一扇门,是一个小小的阳台,上面摆满了花盆,娇艳的花朵散发着花香。
徐意抱起宁夏床上的一个毛绒兔子,夸奖说:“你的房间还真是可爱!”
宁夏把徐意拉到自己的书桌旁边,一一介绍起陈年以前手工课上捏的泥人,“没有手的那个泥人是断手的千手观音,没有头的那个是大头儿子。”
宁夏把这两个泥人放在一边,这一看就是陈年为了完成作业乱做的。但是有一个泥人他捏的格外用心,是一个小女孩,它头顶盘着的头发发丝都清晰可见。
宁夏把它拿起来,喃喃自语,“这个陈年说,它叫田夕的微笑,可是这个小女孩瘪着嘴巴,根本没有笑。”
徐意接过宁夏手里的泥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它,扬起嘴角,“是呀,她怎么会笑呢。”
徐意望向宁夏,像望穿了秋水,“宁夏,你能把它送给我吗。”
宁夏犹豫了一会儿,徐意把泥人紧紧的握在手里,她应该是非常喜欢吧!
“好吧,送给你了!”宁夏把徐意拉到床上坐着,“这可是陈年得奖的作品,你要好好保存哟。”
徐意掏出一块青色的布巾,妥善的裹住了它,轻轻的放进了书包,像是安顿了一段记忆。
徐意从书包里掏出一串手链对宁夏说,“这个送你吧!和陈年戴的那串一模一样!”
宁夏接过来,似曾相识的东西。八块木块,七个圆满的爱情故事。
她紧咬嘴唇,“徐意,这串手链你是从哪里得的。”
徐意没发现宁夏的变化,笑说,“别人送给我的。”
宁夏想,原来他不是弄丢了,是送人了呀!徐意真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女孩呢!
她还想起从店主手里接过两串“相思链”,那天寒风很冷,刻刀的刀锋很锋利,为了给送给他的手链上面刻上“傻子”两个字,街上的寒风都灌进了伤口。
——看来傻子,是在说自己呢。
当时不值一提的疼痛,这一刻通通加倍奉还。宁夏转过身去背对着徐意,一瞬间长江水涌到了她的眼里,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模糊了起来。
——
陈年到了夜幕时分才回到家。他在巷子口看见宁夏和徐意从自己家走出来,赶紧躲了起来。心中大呼不妙,说给宁夏奶奶祝寿的事情肯定败露了。
等看到宁夏房间的灯光亮起来,他才飞奔回家。他若无其事的打开门,坐到了沙发上。
爸爸咳了几声,“刚才宁夏来家里找你了。”
陈年坐到爸爸旁边,“是吗?有什么事儿吗,没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事儿,但是我觉得你要倒霉。”陈年爸爸喝了口茶,想起以前陈年被宁夏带着她家的狗满大街的追着跑,又幸灾乐祸的说,“宁夏家的那只狗现在可大了。”
陈年把自己家的小萨摩耶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撒手。
第12章 2009年 河流()
宁夏拿着手链趴在床上,泪水一直在她眼中打转,转了一圈一圈又转回了眼里。
“你怎么了?”徐意被宁夏突然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
“没什么,眼睛里进沙子了。”宁夏抽了抽鼻子,从床上坐起来,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
徐意环顾了一下宁夏的房间,说一尘不染也不为过,哪里可能有沙子,于是她扒住宁夏的眼皮说,“我来看看,有多大一粒沙子。我给你吹走它。”
随着徐意口中吹出的轻柔气息,宁夏的最后一丝眼泪也消失了。
徐意的笑容是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的。
宁夏拿着手链坐在床上发呆,自己之前把它当作定情信物一般送给陈年。他却转送给了别人,如今辗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就像没有送出去一样。东西送出去后能够收回,可收不回来的东西呢?
她兀自笑了笑,不过是串手链而已,自己是不是大题小做了。可是记得当初自己明明跟他说过,“戴上就会遇到喜欢的人。”也就等于告诉他,“因为自己喜欢他,才会送给他吧!”那他转送给徐意,也是这么想吗?
难道是他太愚钝?没能理解自己细腻的心思,自始至终只是把手链当作手链?
宁夏看了看旁边的徐意,脸上永远带着浅浅的酒窝,仿佛她看到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她也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之一。如果陈年送给其他人的话,自己恐怕就不会胡思想乱想吧。
偏偏就是送给了徐意。那么或许手链不止是手链,宁夏才只是宁夏呢?宁夏如是想。
宁夏和徐意随便吃了几口饭匆忙的又赶回学校上晚自习。一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但是却都想表现出没有心事。于是一个人漫不经心的说,另外一个人就漫不经心的听。
夜色微凉,宁夏随口问,“徐意,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吧。”
问题发自心底,但是问完宁夏的思绪就飞到了银河系外,一个黑洞叠着一个黑洞,徐意的答案早就淹没在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宁夏认为手链在徐意眼里只是一串再平凡不过的手链,自己一系列的想法她也压根不知道,否则她肯定会嘲笑自己的矫情吧。
不过事实上徐意也只是把它当作是一串普通的手链,顶多是刚好和陈年手上的那串一样而已。就像是宁夏把那个叫作“田夕的微笑”的泥人当作是一个普通的泥人那样。
——他果然还记得呢!
声音从几千米深的海底往上传播,还没鱼儿吐泡泡的声音大。
宁夏走进教室,不经意的看见陈年的座位还是空的。说是不经意,其实即使是故意的把目光望向别处,余光还是不自觉的偏向那里。
纠结,很纠结!宁夏心中暗自庆幸,她突然有点不想或者是不敢面对陈年。如果他不再和以前一样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自己的后面的话。
想到这,宁夏的后背渗出了汗。自己能拳脚相加让他不要跟在自己后面,可是怎么能以如此方式让他不要离开自己呢。是什么东西在崩坏,跨越了时间,是以前和现在也是未来。
宁顺琪拉了拉站在座位旁边发呆的宁夏,“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丢了东西。”宁夏贴着宁顺琪的后背,从两个书桌的缝隙中穿过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宁夏面色凝重托着下巴注视着窗外,窗外灯火通明,不知道灯光下有谁在走过。宁顺琪不好再问,回过头去看见徐意表情也不对。
“你又怎么了?”
徐意淡然的对宁顺琪一笑,“我找到了一样东西。”像是在对应宁夏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宁顺琪百思不得其解,嘟囔了一句,“我什么也没丢,什么也没得到。”
教室里一片喧闹声,平时最热闹的宁夏所在的这个角落倒是出奇的安静。陈年的座位是空的,其他三个人又各有所思,只听见一页一页的翻书声。
隔壁座位的林木森也觉得很怪异,走到徐意旁边问道,“徐意你怎么了吗?”
徐意理了理他衣服上的褶皱,“没怎么啊?为什么这么问?”
林木森低下头,低低的“哦”了一声,又抬起头指着陈年的空座位说,“他是骗子。”
林木森不紧不慢的声音引得宁夏和宁顺琪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林木森继续说,“他之前跟我说他是爱学习的好学生,哪有好学生天天逃课的。”
他说完原本沉闷的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更让她们一时不能自已。
林木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始终不知道她们为何发笑,自己明明是在讲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只能皱着眉头回到了座位。
上课铃响,许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了教室。最近他总是很悲伤,中年谢顶的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每到晚自习的时候他就悲伤的摸着自己的头发,更悲伤的发现其实是在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