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界天之小萝莉的名单-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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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心情得到解脱,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明亮了几分,那份如影随形的绝望和愁苦似乎一下子抽离了我的身体。我能够感受到记忆的消逝,但我记得要跟住前面那个已经开始蹦蹦跳跳前行的小女孩。
青草野花满地,但其间也危机四伏,柔软的淤泥随时会将人陷入其中。小影就这样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她准确地避开草丛中的每一个淤泥陷阱,甚至不忘停下脚步采一两朵怒放的小野花。
我就这样跟着小影,翻过几座小土丘,来到一座“心”型的小湖前,湖水如同蓝宝石般清澈,小影来到小湖边,将石像放在身旁,然后捧起湖水,小心翼翼地淋在石像上,尽管离得很远,但我却感觉那尊石像似乎也有了笑容。
我跟随着小影继续向前走,心底积郁的阴霾也在随着记忆一点点消逝,原来失忆的过程是这样的,并不是一下子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而是仍旧有一个过程,让人从担心和恐惧中清醒过来,去面对这一切,去试着理解、接受这一切。
至于失忆以后会遇到什么、发生什么,在这个失忆的过程里,大脑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似乎也没有兴趣去思考这些。
第175章 心底升起的怜悯三()
小影离开了这座小湖,而经过了这座小湖之后的地面越来越坚硬了起来,早草丛生,之前那一份奇异的生机盎然已经荡然无存,甚至感觉有些荒凉。
远处突然升腾起漫天的尘土,一辆辆军绿色的破旧卡车从远处驶来,前面几辆卡车的车厢里挤满了身着土黄色军装的人,没有简章、领章,手中高举着铁锹、钢钎等一些工具,后面的几辆卡车里则装满了切割整齐的砖石,还有一辆卡车里装满了一袋袋的水泥和白灰。
这些人无声无息地下车,有的开始测绘,有的已经开始清除地面上的杂草和碎石,他们似乎在大声地叫嚷着什么,或者是在大声歌唱着什么,但我此时的世界里是没有声音的,我只能看到他们一张张狂热的脸和随意挥洒的汗水
小影抱着石像在这些人之中穿行,身影开始有些模糊起来,我赶忙加快脚步也进入了人群,感觉我与这些身穿土黄色军装的人是处于不同的时空之中,我能看到他们,而他们却看不到我。他们在热火朝天的忙碌,而我和小影则像是匆匆的过客。
我忽然看到小影停下了脚步,我赶忙跑过去,赫然发现面前是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土坑,土坑里面分别埋着二十四个人,只露出头部在土层上面,大多数人的脸已经憋的青紫,一些人的脑袋已经软软地垂下了。旁边一些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人手持铁锹,拭目以待,还有一名叼着哨子的人在注视着二十四个人,不时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他们在练习活埋吗?”我下意识地说道。
小影没有理我,只是转身离开,我正要跟着小影一起离开时,我忽然感觉一双眼睛盯住了我,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就在这个直径十米的大坑的正中心,一双年轻的眼睛正在盯视着我,他的脸已经青紫,他在朝坑边的人们大呼小叫着什么,叼着哨子的人终于一挥手,几十名身着土黄色军装的人扑了过去,飞速地将他从土里挖了出来,那个年轻人推开身边的人,兴奋和焦急地四下张望,他身上的那间占满了泥土的白大褂在风中飘舞,像是恶魔展开的翅膀
我避开那个人的目光,转身追赶小影。
小影爬进了一辆正在启动准备离开的军用卡车的驾驶室里,幸好这种卡车的起步速度并不太快,我追了几十米,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了车厢,然后便轻飘飘地翻进了车厢里,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轻得如同一块床单。
军用卡车在颠簸的路上越开越快,而我则盯着车厢角落里的一名女子在一阵阵地发呆。这名女子的头上缠着纱布,有鲜血从纱布中渗出,她同样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军装,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一脸的委屈和不甘,她此刻的样子不太像军人,倒更像是一名学生,一身宽大的军装也掩盖不住浓浓地书卷气。
我像是风筝一般地站在车厢里,而她则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我一样。她在随着卡车的颠簸而剧烈晃动,而我却几乎感受不到身体在颠簸中的晃动,看来我和她也是在不同的时空里,而我是误入她时空的过客。
不知为什么,我一直盯着她,直到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而转头望向我的方向,看她疑惑的目光,她仍旧没有看到我的存在。而她的脸却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她竟然跟许葶有六七分相象,特别是眼睛,几乎一模一样,但她没有许葶的飒爽英姿,而许葶也没有她浓浓的书卷气。
我迷迷茫茫地走过去,大脑开始一阵阵地巨痛,我拼命忍着巨痛,蹲在她面前,我想跟她说话,但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和她只是一次巧合的偶遇吗?我仿佛听到有无数人在我背后发出冷笑。
我没有选择说话,而是走过去,坐在她面前,直到她的面容重新恢复平静,我就这样平静地望着她,感受着那六七分相像的许葶,我的记忆也已经所剩不多了,每一种情感、每一种感受都显得弥足珍贵。
我坐在她面前,平静地望着她,她则像是面对一面镜子。她开始喃喃自语,我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我却发现我正在消失的记忆与她此时此刻正在重合,所以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去缅甸为什么不让我去缅甸”这是她此时此刻在喃喃自语的内容,而我消失的记忆将她后面诉说的内容也一并带走了,我来不及去感知她后面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她哭笑不得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神经质。
军用卡车继续向前飞驰,坑洼不平的泥土路已经变成了石子铺成的路面,这面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子忽然站起了身,艰难地翻出车厢跳了下去,我站起身,看到她因为惯性在石子路面上翻滚着,她原本清丽的脸庞也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目光突然锁定住了我,她竟然在特殊的身体状态下看到了我!而我竟然强烈地想要跳下车去找她,我抓着车厢的箱板,终于忍住没有跳下去,转头的瞬间,发现小影正从驾驶室的窗口探出头来望着我,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已经忘记了我。
我没有与小影对视,而是仰起头,望向头顶灰蒙蒙的天,连太阳也无精打采地挂在天边,似乎在等待一场暴雨洗刷这个繁杂无望的人世间。
我站在这辆军用卡车的车厢里,迎着风,就像是一名刚刚入伍的新兵。可我正在被清除的记忆里,有太多关于这种晦暗天气里的生死逃亡、浴血奋战,无数次从硝烟炮火中冲过,无数次从尸横遍野里爬起
军用卡车继续向前,我看到了一片片低矮的农舍,零零散散地看到几位上了年纪的农民在路旁栽种树木,军用卡车在他们面前轰鸣而过,他们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而已。
天色越来越暗,忽然从岔道上冲上来了一辆马车,上面装载着满满的锅碗瓢盆和被褥等日用品,高高地堆在马车上足有三米多高。拉车的马似乎受到了惊吓,迎着军用卡车便冲了过来,赶车的老把式慌忙扯动缰绳,卡车也在瞬间紧急避让,总算两辆车没有撞在一起,马上几乎擦这军用卡车的车身冲了过去,而就在马车冲过去的瞬间,忽然有一个人影翻身跳入了卡车的车厢里,他穿着过膝的军用雨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包裹,我看到婴儿白玉般的小手伸出包裹无力地晃动着。
我莫名的一阵心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发现这个男人也看不到我的存在。我这才慢慢地靠近他,蹲下身子去看这个男人的脸,竟然是一张标准的德国男人的脸孔,而且他怀中抱着的婴儿也明显是欧洲小孩子,雪白的皮肤,卷曲的金色头发,最为特别的是这个婴儿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丝巾缠裹着,所以这个婴儿才不断地挥动小小的手臂,却连碰触到遮住眼睛的丝巾都做不到。
“小家伙,这个世界你真的想看一看吗?”我凝视着这个小小的婴儿问道。
这个外国的小小婴儿竟然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她她竟然像是在点头。我望向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明显这两个人没有血缘,这个德国男人正在用调试着一个精致小巧的仪器,不断地发出微弱的电流声,他在低声的对着那台仪器说着德语。
我望着这个外国的小小婴儿,不知为什么,竟然真地伸出手去解开了遮在她眼前的黑色丝巾,我率先看到了一只蓝色的大眼睛,犹如海水般湛蓝深邃,就在我看到这只蓝色大眼睛的瞬间,我感觉我正在被清除的记忆似乎突然停止了。而在此时,那个正在通话的德国男人突然看到了女婴的眼睛,立刻慌了手脚,扔下手中的仪器,笨拙地抓起黑色丝巾想要重新遮住女婴的眼睛,他实在是太慌乱了,动作异常的笨拙僵硬,一阵风起,掀起了黑色丝巾,小女婴的另一只眼睛露了出来,那竟然是一只黑色的眼睛,黑得无尽地深夜,而我竟然在她这只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开始旋转扩大的漩涡甚至感觉自己即将被这个黑色的巨大漩涡吞噬其中
第176章 重新开始清除记忆()
突然,毫无预兆地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在耀眼的闪电之中,黑色的漩涡被割开了一道裂缝,我赶忙借这个机会闭上眼睛,转身走向一旁。当我平稳住心神,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那名德国男人已经痴痴呆呆地站在那里了,扔在他脚边的那台仪器隐隐传来德语的声音,但他已经置若罔闻,双手托抱着怀中的小女婴,两只空洞无神地眼睛已经牢牢地锁定在小女婴身上。
风继续吹着,他头上的雨衣帽子滑落,我看到他金色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的变得灰白,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道皱纹,短短的几分钟,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我没有再去靠近这个德国男人和他怀中的小女婴,我努力让自己像个旁观者一样地站在车厢里,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的大脑似乎重新开始了运转,重新开始了清除掉记忆的工作。
路两旁的房舍越来越少,石子铺成的路早已变成了土路,但这条土路是被最近夯实过的,卡车奔驰在上面异常地平稳,带起的尘土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将这辆卡车笼罩在其中。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这辆军用卡车终于停下了,它停在了一个金属房子面前,这个金属房子的上方成圆形,如同镜面一样反射着周围的一切,如果是从远处看,没有阳光反射的情况下,估计是很难发现这座可以与周围融为一体的金属房子的。
司机已经下车,拿出各种证件给金属房子里的军人检查。小影则在此时下了车,向着金属房间里面走了过去,我赶忙也下了车,而就在这时,十几名军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车厢,一名为首的军官在对着车厢里的痴呆状态的德国男人大吼大叫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这幅如临大敌的驾驶,那个德国男人稍微反抗就有可能被乱枪打成筛子。
而也就在这时,两名外国军官从金属房子里面跑了出来,他们身后跟着十几名外国军人,也都是全副武装的样子,这十几名外国军人和包围军用卡车的当地军人们立刻枪口相向,对峙起来。
我没兴趣关心最后的结果,跟着小影走进了金属房子,前方出现三个不同形制的闸门,小影站在最中间的闸门前,终于有一名军人从闸门内走出,在闸门关闭之前,小影立刻走了进去,我赶忙也跟了进去,而就在我与这名军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可以确定他是与我和小影差不多的一种状态,但还是有一些不同。
我跟着小影走入闸门,面前是一条大约两百米的隧道,当我和小影走出隧道,明媚的阳光一下子洒在了我的身上。
这阳光竟然温暖地让人陶醉,想要懒洋洋地躺在这里,永远享受这个世界上最廉价也是最奢侈的大自然的恩赐!
小影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她只是更加抱紧了怀中的那尊古朴的石像,向着前方走去,我忽然发现小影在地上又留下了脚印,与在深渊洞窟里看到的被金色粉末勾勒出的脚印不同,此时留在地上都是赤红色的血脚印!
我想撕下衣服包裹住小影的脚,或者将她抱起来,但我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前方压迫着我,让我清醒,让我不能为所欲为,一股奇异的使命感从心底里迅速升腾而起,从大脑到四肢,我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支配。
倾斜向上的山坡,小影走了大概一百米,当我走道她身旁时,这才赫然发觉这看似不起眼的山坡其实是一座悬崖,一座因为坍塌而出现的最新鲜的悬崖。而在这座悬崖下面,则是一座城市,与其说是一座城市,不如说是一座城市的废墟,零星矗立在废墟之中的几座高楼也在随着冒起的烟尘和碎石依次倾倒,变作新的废墟。
无数穿着粗布衣服的青壮年男女如同无边无际的蚂蚁大军一般在废墟之中忙碌,他们手搬肩扛,将废墟用推车送到集中点,然后被装入城市边缘一列停靠的列车的车斗之中。
我疑惑地望着下面这座废墟城市,看不出是因为战争变成了此时的样子,还是紧紧靠下面这些勤劳的小蚂蚁变成了如今的废墟。这些忙碌的男女与那些我之前遇到的乘坐卡车的穿着土黄色军装的男女们不同,他们的脸上没有狂热的神色,他们疲惫而茫然,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巨大的城市废墟已经足够的令我震撼,但在城市远处的景物更让我感到惊奇。那里十几台巨型的吊装机械正在将一根根长度超过一百米的巨型钢材吊到半空,然后被成百上千名工人组装、焊接,已经完成的地基足有城市的四分之一大小,难道这里要建设一座不怕轰炸的钢铁城市吗?
我望着那个奇怪的巨大钢铁建筑,发现从下面的基座向上在不断的缩小面积。这可以看出不是在建造一座钢铁城市,而更像是在建造巨大的塔形建筑。
“大叔,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