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宠后初养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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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鄙夷地瞥了眼那废墟,什么得道高人,还没做法呢就被埋了,既然道法高深,怎么没算到今日这一劫呢?不过,这通天台建造得如此潦草,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是谁这么大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队侍卫合力,很快就把清云道长挖了出来,可惜,他的脑袋被砸扁了,半丝生气也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太子目瞪口呆,这、这可是久负盛名的清云道长,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得道高人啊,就这么死了?!
人都死透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了,皇上一甩袖子,转身走人,谁知走了几步,天色突然大变,原本晴朗的天空阴云密布,宫人刚把华盖遮到皇上头顶,雨点就落了下来。
“这是清云道长做法求来的甘霖啊。”太子大喜,朗声说道:“道长虽然出了意外,可他的做法还是成功了!”清云是活不了了,可他不能让父皇以为自己引荐了个草包。
“这道士根本就还没开始做法呢,哪里求来甘霖?”瑞王很是不以为然,“依我看,这道士定然是知道了今日要降雨,特意选在这个时刻,等这雨一下来,就算是他的功劳了。”
被瑞王无情地揭穿,太子几乎要恼羞成怒了,“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降雨,难道二弟知道明日是晴还是雨吗?”
瑞王嗤笑一声,“看太子说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钦天监的监正。太子要是想知道明天的天气,问问监正就好了。”
“你!”太子面红耳赤,康王忙道:“二哥这话说的没道理,监正就算知道明日天气,却不可能知道哪个时辰有雨的,更何况,离清云道长做法到现在只有大半个时辰,谁也不能精准到这种程度的。”
三个皇子相持不下,皇上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太子,“罢了,清云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这通天台倒塌的事却要详查!”
太子这才想起,这通天台是自己督造的,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就算父皇不叮嘱,他也会查个一清二楚的,请清云道长入宫为父皇炼丹,天知道他费了多少心力财力,竟然让人给毁了,要是查出来是谁把自己好好的布局给搅了,非把他抽筋扒皮不可!
参与了通天台建造的工部一众大小官员以及众工匠,被太子一股脑地拘进了刑部大牢。叶承浤也不例外,但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危险,自己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算贪了些,也不是大事,这通天台塌了和自己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说,只要有太子在,他能从这刑部大牢出去一次,就能出去第二次。
工部尚书倒是没有参与通天台的建造,也因此幸运地没有被投入大牢。太子亲自带着工部、刑部两个尚书去了现场,让他们查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建造图纸来看,原始的设计是没有问题的。工匠都是工部常用的,不至于犯这么大的错误。两个尚书在废墟上转了半天,一致认为做梁柱用的木料有大问题。就算遇到坍塌,木料断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断成一截一截的,这分明就是朽木啊。
叶承浤!太子又怒又恨,叶芙求了他好久,他才把这采买的肥差给了叶承浤,他也知道采买总要吃些差价的,还专门叮嘱了不可太过。没想到叶承浤竟然用朽木来交差,将自己费尽心力的大好布局毁于一旦。
刑部立刻提审了叶承浤,他养尊处优,哪里禁得住上刑,没几下就招了,说了自己是多少银子买的,报到工部又是多少银子。到了此时,他还没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只以为自己白忙活一场,得来的差价要退回给工部了。
太子听了刑部报上来的口供,又经过工部尚书的解释,差点气得厥过去,这该死的叶承浤,果然是他!他原本想着可能是叶承浤不熟悉市价,被人骗了,没想到他竟然贪了这么多!虽然已经找不到那商人了,可就他那买价,当然只能买朽木,他是故意要坏自己的大事啊!
工部官员及工匠悉数释放,只留下了叶承浤关在刑部大牢。
豫王和叶承源对饮一杯,叶承源问道:“不知道太子这次会不会放过他。”上次太子可是为了叶承浤,不惜在刑部大牢连灭数人之口。
豫王摇摇头,“不会。太子此人睚眦必报,叶承浤这次害死清云道长,害得他多日布局毁于一旦,在父皇面前丢尽了脸面,他是决计不会饶过叶承浤的。”上次叶承浤害的是济平候世子,和太子没有任何关系,太子当然可以随手救他。可这次叶承浤害的就是太子本人,太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叶承源微微一笑,“那真是太好了,这么好的消息,我定要亲口告诉老太太。”
果然,没多久,叶承浤就判了秋后问斩。
济平侯府二房顿时乱成一锅粥。
老太太不能说话,自从叶承源告诉她老二要秋后问斩,她本来花白的头发就全白了。
叶芙来寿安堂,她就死命地盯着叶芙看,叶芙哭得梨花带雨,“我求了,求了他不知道多少遍,什么法子都用了,他就是不答应。”太子这次是铁了心不帮父亲,她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三老爷叶承淐来寿安堂,也被老太太死命盯着看,嘴里“呜呜”地拼命说着什么。他当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可他终归是瑞王一派的人,上次瑞王不许他们救叶承浤,这次也一样不许。实在没办法,他再来寿安堂,干脆就不进内室了,在门口给老太太请个安就走人。
二老爷关在刑部大牢,齐氏关在小院不让见人,老太太不能说话,太子不肯松口,三老爷不肯帮忙,二房的三姐妹和叶础几乎要急疯了。
057()
二老爷被判了秋后问斩;二房的叶础和三个妹妹无人可求;急得要发疯。
叶芝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咱们去求大伯父吧?他也许有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可是连官职都没有!”叶蓉从心底里不想去求济平候;他是叶芊的父亲;去求他;就和求叶芊一样别扭。
叶芙倒是有些动心;“他虽然没有官职;但好歹也是侯爷,以前又做过户部侍郎,还是有些关系的;要不去试试?”话虽如此说,她心里也不抱太大希望,谁让刑部已经判了秋后处斩呢;要是之前太子肯伸手管一管的话;也许还能有用。想起太子,叶芙更是心寒;自己跟了他也有一年了;他却不肯帮帮自己的父亲;就眼睁睁看着刑部把父亲判成了死罪。
叶芙暗暗抱怨太子不肯帮忙;却不知道正是有了太子的授意;叶承浤才被这么快定成死罪的。
叶础沉吟片刻;“也好,现在只要有一丝希望,咱们就不能放过;走;去思远堂。”太子和三叔那里没了指望,他实在是无人可求了。
济平候上午陪着叶芊处理府中事务,之后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思远堂陪妻子。三月份鹿医正扶脉的时候,孟氏才一个月的身孕,现在四个月了,小腹已经微微鼓起,孟氏也不用静养了,每日都在济平候的陪伴下散散步。
孟氏倚在软榻上,吃着济平候递过来的酸杏,这杏子极酸,济平候咬过一次,差点把牙都酸掉了,可孟氏吃起来却觉得刚好。
济平候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爱拈酸吃醋?”
孟氏横了他一眼,“不许说孩子,她能听到的,女孩子可都是小心眼,听见你说她,生下来可就不亲近你了。”济平候坚持这肚子里是个女儿,孟氏也就随着他说了。
济平候呵呵一乐,改口道:“拈酸的小丫头都生得漂亮,咱们这个肯定是个好看的,像芊芊一样漂亮又可爱。”他错过了芊芊的小时候,只盼着孟氏再生个小丫头出来,这次他可以好好陪着她长大,看看这漂亮的小姑娘二岁到七岁是如何得可爱。
孟氏扑哧一乐,“改天我爱吃甜的,你又要说爱甜的小丫头漂亮了?”她的口味总是变来变去的,一会儿爱酸,一会儿爱甜。
济平候正色道:“不管你爱吃什么,咱们的小丫头都是漂亮的。只要是你生的,一定和阿锦你一样漂亮。”
孟氏嘴角含笑,眼波流转,睨了他一眼。
济平候一阵心动,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阿锦,今晚咱们”
两人正在说笑,莲香站在门外禀报:“二少爷带着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来了,说是想见侯爷。”
济平候头也不抬,“不见,让他们回去。”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来做什么,叶承浤入狱是他和豫王一手安排策划,怎么可能把他救出来?他和老太太联手,把自己一家四口挨个害了一遍,怎么可能饶过他们?
莲香轻手轻脚地去了,没多会儿又回来了,“二少爷带着三位姑娘跪在思远堂院门外边了。另外,看守二太太院子的婆子来回,说是二太太闹着要出来。”
济平候冷哼一声,“他们喜欢跪就尽管跪着,至于齐氏,让她安心待着,时候到了,她自然就出来了。”
孟氏皱眉,“让他们回去,跪在院门外算怎么回事?”
“跪一跪又死不了,想当初你还躺了七年起不来呢。”一想到妻子受的罪,济平候心里就不舒服。
叶础带着三个妹妹跪了一个时辰,思远堂也没见人出来。
院门处没有种树,几个人就跪在大太阳底下,叶芙、叶芝还好,叶蓉却跪不住了,“二哥,大伯父显然是要见死不救的,咱们求他也没用,还是回吧?”她的膝盖酸疼,太阳晒得面孔红涨,这些还是其次,最可怕的是有下人偶尔经过,就算没有指指点点,也是偷眼不停地看他们,叶蓉觉得今天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
“再等等。”叶础冷声道。他要是有别的办法,自然也不会在这干耗着,可现在济平候是唯一有希望的了。
叶蓉从未跪过这么长的时间,渐渐地有些跪不住了,她的身子歪向一边,用手勉强支撑着自己。
正在苦苦煎熬,叶芊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清凉碧水绫裙,白珍举着伞遮在她的头顶,慢慢悠悠地走过众人。
自己这落魄丢人的样子被叶芊看到了!叶蓉心里又惊又急,猛地跳了起来,她跪了太久,膝盖酸麻,一跳起来又是头晕眼花,站立不稳,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叶芊并没有看她,径自进了思远堂的院子。
叶蓉却觉得自己被嘲笑了,嘶声喊道:“叶芊,你也别得意,早晚有一天——呜呜。”
叶芙捂住了她的嘴,凶狠地瞪着她,“你给我安静点儿!”她这个亲妹妹一天到晚只会发脾气,什么用处都没有,还不如叶芝听话呢。
他们这一闹腾,济平候倒是出来了,他本来没打算理会他们,跪不住了自然就走了,可他们在这里吵闹起来,影响了妻子的心情。
“都起来吧。”济平候沉声道:“我现在闲赋在家,虽然有个侯爷的名头,却没有实权,帮不了你们。再说,过去的事,础哥儿心里总是有数的吧?”
叶础心头一跳,父亲所做的那些事,他是猜到了,可是,他不能承认啊。刚想开口,就见济平候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放心,不管你们父母做过什么,你们几个小的还是无辜的,只要你们安分着,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的。都起来,回去吧。”
济平候转身回了正屋,叶础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冷,父亲做的那些事,根本就没有瞒过侯爷!他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他不赶尽杀绝就是好的了,怎么可能再去救父亲?
叶础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芙、叶芝面面相觑,侯爷所说的“你们父母做过什么”到底指的是什么?叶蓉愤恨地大叫:“二哥怎么自顾自走了,我也不跪了!”
几个人很快散去了,思远堂又恢复了平静。
不管二房的兄妹四人又去求过什么人,反正他们再也没有来过思远堂。老太太越来越瘦,却躺在床上动不了,毫无办法。
三老爷叶承淐倒是想救,毕竟是胞兄,亲兄弟总是个助力,可他却不能违背瑞王的意思,没有瑞王和岳父,凭他自己是不可能救出叶承浤的。
齐氏每日吵闹,看守她的两个婆子只做不闻。眼看着进了十月,离叶承浤问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齐氏不吵闹了,求那婆子给孟氏递个信,就说是要去见二老爷最后一面。
孟氏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肚子已经很大了,她行动不便,除了每日必须的散步,就是倚在软榻上,过问一下府里的事务,翻一翻账本,或者没事看看书。听了婆子送来的信,想了想,点头应允了。
齐氏终于从小院中出来,她回到自己原来住的院子,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带着二房的四兄妹,去了刑部大牢。
大牢中昏昏暗暗,味道也很是难闻。叶蓉用帕子把鼻子掩得严严实实的,才忍住没有吐出来。
齐氏恍然不觉,在狱卒的带领下朝着深处走去。
“喏,就是这里了。”狱卒敲了敲铁栏杆,“喂,有人来看你了。”说完,他站到一旁,也不走远,离开了十几步就站定了,回身看着他们。
牢房地上铺着稻草,上面蜷缩着一个人,头发花白,衣服破旧,他慢慢地抬起头,脏成一缕一缕的胡子遮住了半张脸,好半天,齐氏才认出来,这就是二老爷叶承浤。
看见齐氏和四个孩子,叶承浤浑浊散乱的眼神终于有了些神采,他挣扎着爬起来,蹒跚着走到栅栏前,“你、你们终于来了。”两滴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过,在脏污的脸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经过这么久,他早就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是被侯爷算计了,也知道自己坏了太子的大事,是不可能活了。他只盼着临死前能再见一见儿女。
“老爷!”齐氏抓住了他握在栏杆上的手,呜咽着哭了起来,不管她如何怨叶承浤,从来没有希望他死,她一直期盼着从小院出来,还是他的正头妻子。
“父亲!”叶础上前一步,痛心地看着自己昔日风光的父亲,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叶芙、叶芝也凑了上来,叶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