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宠后初养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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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叶础上前一步,痛心地看着自己昔日风光的父亲,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叶芙、叶芝也凑了上来,叶蓉却悄悄地退了半步,父亲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她快要忍不住吐了。
叶承浤看着齐氏叹了口气,“别哭了,你和四个孩子到现在也没事,以后也就不会有事的。等我走了,你要照顾好几个孩子,督促好础哥儿的学业,把芙姐儿顺利地送入东宫,过两年,给芝姐儿和蓉姐儿找个好人家。以后就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千万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他也明白自己害人的事被侯爷知道了,但是侯爷到现在也没动齐氏和四个儿女,估计就是放过他们了,只要他们以后不要生事,也能平安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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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拉着叶承浤的手;呜呜咽咽地哭了一场;叶芙、叶芝也在一旁跟着抹眼泪。等齐氏哭过;叶承浤安慰了几句;让她们站开些;单独叫了叶础过来。
叶承浤盯着叶础;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绝对不能再出事,“础哥儿,以前为父教你的都是错的;你可千万不要为了出人头地就不择手段,也不要想着为父亲报仇,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就行了。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为父也就含笑九泉了。”大哥就算闲赋在家,也是个打盹的猛虎;绝对不能招惹。更何况还有叶砺;名正言顺的侯府世子;如今又考取了武状元;授了三品的昭勇将军。还有那叶芊;小小年纪不知怎么就入了豫王的眼;简直就是豫王的心尖尖。
“父亲!儿子不孝,不能救你出来。”叶础目光含泪,沉痛又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叶承浤摇摇头;“你有这个心就行了;不要试图救我了,我是出不去了。”他早已认清了现实,今日见到了家人,已经很满足了。
过了没几天,叶承浤问斩了,因为要处理他的后事,齐氏被从小院中放了出来。
当晚,老太太也咽了气。
府里众人都不意外,老太太早就骨瘦如柴了,只凭一口气吊着,叶承浤一问斩,她这口气也就散了。
因为早有准备,即便同时死了两个人,府里的诸事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最痛心疾首的,就是叶承淐了。老太太一死,他要守孝三年,丁忧在家不能做官,三年后才能再回到官场。此时正是瑞王用人之际,他却不能效力,三年后要是大局定了,谁要记得他,这个从龙之功他是挣不上了。唯一的安慰就是岳父还在瑞王身边,将来凭借岳父,他还能顺利地进入朝堂。
至于济平候,他本来就辞官闲赋在家,也不存在丁忧的困扰了。而叶砺是武将,武将是没有丁忧的,只有一百天的假期,过后依然要回到原来的职位上。
济平候和世子叶砺、以及三老爷叶承淐在前院招待来吊唁的宾客,孟氏不放心叶芊一个人处理这么大的事,只好大着肚子,和叶芊一起安排内院的事务,齐氏和梅氏一起接待前来的女眷。
梅氏艳羡地看了看孟氏的大肚子,孟氏都快生了,可她努力到现在,还是没怀上。她又同情地看了看齐氏,也罢,虽然没孩子,但是好在自家老爷还安安稳稳地守在自己身边,总比二嫂好,这就成了寡妇了。
等老太太和叶承浤的丧事办完,歇了三天,济平候请了族长和几位族老过来,主持分家一事。老太太不在了,分家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对于分家,二房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齐氏有个毒害候夫人的罪名,留在侯府就要继续被关着,可二房还有兄妹四个呢,总不能无父无母的,她自然是希望分家的,到时候自己当家作主更好。
叶础也是希望分家的,侯爷已经知道父亲做的事,就算没有对他们几个小的下手,他每日待在侯府也是胆颤心惊,生恐侯爷哪天心中不平了,拿他们几个开刀。
叶芙、叶芝是看母亲和哥哥的,既然母亲和哥哥都愿意分家,她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叶蓉也很是满意,自从济平候回来,而自己的父亲又出了事,她就感觉到处处都要比叶芊低一头,分了家,离开侯府离开叶芊,而母亲重新掌管中馈,她的日子又能好过起来。
三老爷叶承淐倒是无所谓,反正大哥也是闲赋在家,也帮不到自己,自己最大的指望还是在岳父那里,只要哄好梅氏就行了。
最不想分家的反倒是梅氏。她嫁进侯府已经十来年了,这么多年,她只管和叶承淐风花雪月,从来不用管府中杂务,日子过得十分逍遥。分了家,她就是当家女主人了,这家中的中馈只能自己掌管了。一想到每日和管事婆子们斗心机,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还要看账,协调各处的事务,她的头就大了。
在财产的分割上,大家都颇识时务,没吵没闹。
族长按照常规将现银分割好,府里有两处现成的宅子,在别的街上,二房三房愿意要就抵过现银抓阄,不愿意要就把宅子和其他的庄子、店铺什么的一起抓阄分配。
二房三房各选了一处宅子,不管好不好,总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不然还得现去买宅子。若真是不满意,将来可以再慢慢挑选新宅子,有了住处再把这个卖掉。三房挑了个小的,二房人多,挑了个大的,都抵过了现银。
至于府里的仆从,愿意跟二房三房走的,孟氏表示可以把身契白送给齐氏和梅氏,不要银子了。
经过一整天的估算价格、抓阄分配,这个家总算是分完了,最后订立了正式的分书,二房、三房要在半个月后搬出侯府。原本按照常理是一个月,但那个时候太靠近孟氏的产期,济平候不放心这些人留在家中,要把他们早点送走,再说,宅子都是现成的,只需要搬过去就是了,所以,只给了他们半个月的时间。
二房、三房都忙碌起来,要去新宅子那边看看情况,要采买新的仆从,整理这边的东西,雇上马车拉过去。
齐氏掌管了多年中馈,这些事难不倒她。梅氏可就头疼了,她从未处理过这些事情,乍一上手根本就不知从何做起,三老爷叶承淐无奈,只好帮着她,幸好他丁忧在家,不然这个家都没办法顺利搬成。
半个月后,侯府终于清净了。
这段时间,豫王也没闲着。自从和岳父商议好要借着叶承浤害死了清云道长,除掉这个前世的劲敌,他觉得应该提前让自己前世引荐给皇上的清虚道长入宫,免得太子又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个别的道士来。
豫王在六月就找到了清虚道长。这清虚擅长炼丹,丹药的效用比清云的还好,不然前世也不会和清云分庭抗礼,可惜就是没有清云那“呼风唤雨”的本事,所以一直没能把清云给比下去。
豫王美玉般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没关系,就算不能预知天相,清虚也可以预知点儿别的事情,有他这个重生的人在,可以让清虚每年都宣布一个重大预言,而且这个预言还能言出必中。
关键是,这一世,他不打算自己引荐清虚。如果他引荐了清虚给父皇,太子一定会找到其他人,来和清虚对抗。不如让太子来引荐清虚给父皇,这样,太子以为清虚是他的人,定然处处维护清虚,而清虚却实际是为自己办事的,岂不妙哉?
八月,京郊的云雁山下来了个道长,号称清虚,此人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说是一个月后,云雁山下的几个村子会被怪风袭击,若是此时不加固房屋,定会损失惨重。
众人原本以为他是个得道高人,一听此话,皆以为是疯子,一个月后会有怪风?真是胡言乱语,他们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怪风!
即便无人肯信,清虚也不愿离去,每日苦劝众人加固房屋,若是房子实在太破,到时候就干脆人离开,保住性命要紧。奈何无论他如何劝告,却根本无人理会。
在豫王的安排下,太子“偶然”地得知了这个事情,别人是当笑话讲给他的,太子却留了心。当初引荐清云,他并不是随便找了个道士就要送到父皇身边去,而是亲眼见过清云“呼风唤雨”的本事,在他看来,有些人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只不过庸人不识罢了。
清云被叶承浤害得意外殒命,太子一直在寻找新的道长。皇上喜欢美人,但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渐渐地有了力不从心之感,所以对丹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太子要想投其所好,必须尽快找一个有真本事的道长来,要知道,皇子可不止一个,等到瑞王引荐了道长给父皇,得到了父皇的信任,他再想横插一脚就难了。
太子立刻派人去了云雁山,把清虚道长的样貌言行都打听清楚了,一听“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太子就十分满意。要引荐给父皇的人,就算有真道行,也不能相貌猥琐,这清虚的外表至少是过关了。
太子原本打算等一个月之后,看看清虚的怪风来没来再说,可有幕僚建议他现在就插手此事。那几个村子的村民都不相信清虚,如果清虚的预言是真的,那到时候村子损失惨重,不说没有人对清虚歌功颂德,就是太子提前知道了此事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也容易被人攻击不够爱民。
幕僚建议太子帮着村民加固房屋,但不大张旗鼓的进行,这样,如果真有怪风,清虚就是大家的救命恩人,这时候引荐给皇上,更加有底气,而太子也能得个好名声。至于清虚是疯言疯语怎么办,反正太子帮助村民是悄悄地进行,只要不打着太子的旗号,谁也不会知道的。等真有了怪风,再告诉村民是太子帮了他们。
太子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立刻就派人前去云雁山,一是帮助村民加固房屋,二是把清虚道长请来一叙。
清虚一见有人帮忙,欣然赴约。
太子一看到清虚,心里就十分满意,不说有没有真本事,光是这样貌就让人信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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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道长须发皆白;宣称自己已经一百二十岁了。
太子闻言;不仅没有斥他信口开河;反而很是欢喜。在他看来;就算是有真本事的道长;也要自己编造些唬人的说辞;这样才能显得更加高深莫测。就算清虚不肯吹嘘自己;把他引荐给父皇的时候,他也会帮着他吹嘘几句的。至于清虚到底是不是真的一百二十岁,他倒并不介意。
“不知道长除了预言未来;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太子问道,光有预知能力其实已经很神奇了,如果再有些别的就更好了。
清虚道长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子;“不瞒太子殿下;贫道这预知未来的能力并不是常有,每年只得一梦;梦中是什么就是什么;并不能随意堪破天机。”
太子心中一凉;这本领有些鸡肋啊;比方说自己刚刚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登大位;结果他根本就不知道。就是说不管是谁;包括父皇,最想知道的事从他这里根本就得不到答案。
清虚一看太子的脸色就知道他很失望,不慌不忙地说道:“贫道最拿手的本领当是炼丹;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许多道友炼丹,为了追求强力的效果,难免对身体有损。但是贫道的丹药,不仅能让人精力充沛,还能固本培元,长久食用也不会损伤根本。”
说着话,清虚拿出一个小木盒来,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六颗丹药,太子接过来,那丹药颗颗圆润饱满,色泽柔亮,闻起来有一种好闻的清香,一看就是好丹药。太子将丹药交到一边跟着的侍卫手里,准备拿回去让人查验,若是无毒,就找人试上两颗,没有问题的话,剩下的四颗就自己试一试。
有了这炼丹的本事,再加上每年一个预言,也颇能拿得出手了,引荐给父皇已经够了。太子面露犹豫之色,迟疑道:“固本培元自然是好的,可要是有人做了些坏事,孤不想给他固本培元”他给皇上送上道士,一是在皇上身边安插自己人,另一个也是希望皇上多用些丹药,早日把身体掏空,也好早日给自己让位,可不是希望他固本培元,越吃丹药身体越好,活得长长久久的,那自己这太子岂不是要当到老了。
清虚顿时为难起来,“贫道炼丹是为了治病救人,但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帮着村民加固房屋,对贫道又有知遇之恩,这”清虚沉吟片刻,一咬牙,“如果那人真的做过坏事,贫道愿意为太子殿下炼些表面强体实则伤身的丹药,望殿下谨慎使用。”
“道长放心。”太子笑得十分舒畅,“孤心中自有分寸。”太好了,这是一个献给父皇的完美人选,只待他说的怪风真的来了,就送他入宫。
在太子将信将疑的等待中,一个月过去了。在一个黄昏,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村民们有的人家是围坐一桌有饭有菜,有的人则是端着碗蹲在门口吃面条。此时已是九月,一般到了傍晚就有些冷意了,可今日却十分反常,有种夏天的酷热感,空气特别沉闷,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忽然,一动不动的树梢轻轻摆动起来,吃得淌汗的村民感觉到一丝舒爽的凉意,刚刚感慨了一句“终于他娘的有风了”,那微风就变得狂暴起来,不过眨眼间,天地间就是一片黄茫茫,狂风卷着砂砾,呼啸而来。
村民们端碗的、拎板凳的、提桌子的、抱着娃的,在飞沙走石中飞快地跑回了自家的屋子,把门紧紧的关上,这才想起了清虚道长的叮嘱,用重的东西把门顶住,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的,顾不上吃饭,扒在窗口或者透过门缝看着外面。
狂风吹断了粗壮的树枝,吹飞了草编的院门,把院子里来不及收拾的藤筐卷上天空,有那没压结实的瓦片,也给卷走了。
村民们胆颤心惊地听着自家屋顶的瓦片簌簌作响,生恐整个屋顶被掀飞了。到了此时,他们不禁感谢起清虚道长和那个帮着他们加固房屋的人来,要不是提前有了准备,这次损失的恐怕就不光是家财了。
这股怪风足足吹了一刻钟,绕过云雁山之后就渐渐变小了。
村民们挪开顶门的桌子,开门从屋里出来,看着一片狼藉地院子,无比庆幸自己还活着。有人跪了下来,举手高呼道:“真人!多谢真人救命之恩!”更多的村民跪了下来,嘴里参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