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引魂师-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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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手指间分别夹住一张白符,将双手掌心无缝的贴在绥草的后腰位置,全神贯注,嘴里默默念咒。
在“穿行咒”的推动下,她的手随着咒语慢慢的没入绥草的后腰;
只有手臂进去了,宽大的法袍衣袖阻隔在外面,堆在她手肘位置。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一层紧密的脂肪包裹,指缝通过一堆温暖交错的血管和脉络,她的手如同一团烟雾,穿过血与肉的障碍,进到绥草的身体内部。
第724章:奇妙之处在于神()
“穿行咒”的奇妙之处在于,能让施法者本身无障碍的穿过任何物质,并且保留触碰该物质的感觉。
这个咒语在大部分情况下会用在穿墙进屋方面,像她这样以手贯穿人体,探入内脏,估计没多少引魂法师尝试过。
这可不是旁门左道,她心里说,这叫灵活巧用。
谁叫“方凝术”的作用有限,不能隔空施法,施法者只能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紧贴着物体时,才能实施这个法术。当南宫兜铃通过天眼看到自己的双手已触碰到了绥草的肾脏时,她停了下来。
在天眼的覆盖下,南宫兜铃看到蛊虫的尾部长出一个粗壮的怪异勾刺,扎在绥草的胃里;
蛊虫身体上的其余突触也一起生出细小的刺来,上百只突触上的毛刺沿着绥草的食道一路扎根,直到咽喉口。
南宫兜铃细心发现,虫子喝进去的黄酒有一部分是给自身吸收了,另一部分,则慢慢地通过突触,渗入了绥草的血管;
难怪绥草的脸色会那么乌青,虫子喝掉的一大坛酒有三分之一都渗入到了她的血管里,导致她酒精中毒了。
此情此景,南宫兜铃不可再拖延,否则绥草会立即在酒醉中死亡。
双手如同外科医生手中的精密仪器,往上移动,点在虫子和内脏连接成一体的部位,从丹田处匀出一部分灵气出来,施展最后一步骤。
“方凝术”启动后,南宫兜铃触碰过的内脏表面通通包裹住一层透明而坚固的屏障,就算切开绥草的肚子,普通人的肉眼依旧无法直接看见这层屏障;
只有在天眼的作用下,这道屏障才会微微折射特殊的淡蓝色光芒,绥草的内脏在她视野里仿佛变成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宝石。
南宫兜铃提起一团巨量的灵气,蓄积在胸口,接着缓慢而匀称的释放出去,极力保持三个法术之间的平衡,免得在其中一个法术上岔气,灵气失控冲上颅顶,导致她的脑神经失常,从此半疯半傻,俗称走火入魔。
虫子还未感觉到异常,南宫兜铃暂时收回天眼,恢复正常的视力,只是双手还停留在绥草体内;
她轻声说:“师叔,可以动手了。”
李续断手决一动,架子上的食盐包装尽数裂开,盐粒如细细的水流,悄无声息的倒入黄酒坛中。
蛊虫对此浑然不觉,毫无戒备的喝下混杂大量食盐的黄酒。
酒水进入蛊虫体内之后,它再次将一部分酒精从突触分泌出去,想渗进绥草血管里,让她稀释酒精的浓度。
但是这一次,它失败了。
从它突触里分泌出来的液体遇到了屏障的阻隔,无法顺利进入绥草的血管,只能往突触里面逆流,重新回到虫子身上。
绥草胃里的虫子尾巴变得鼓鼓囊囊起来,快装不下喝进去的酒水了;
随着虫子的胀起,绥草的胃也一并往外扩张;
“方凝术”制造出来的屏障虽然坚固无比,但也十分柔软,会随着覆盖物的膨胀而膨胀。
眼看着绥草的肚子往外夸张的凸出,饱胀得接近一个怀胎六个月的孕妇,南宫兜铃急的满脸是汗。
虫子再这么继续喝下去,绥草的肚子就要炸开了。
难道她这个计划有误,根本行不通?
食盐可能不是蛊虫的克星,不然为何喝了这么多盐兑的酒还没有反应?
想到这里,南宫兜铃有了放弃的念头,她想撤回所有法术,再另外想办法,可是绥草还能坚持到她想出第二套方案的时候吗?
正不知如何是好,虫子突然停了喝酒的动作。
气氛一度凝固住。
一屋子的人谁都不说话,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虫子凶猛的抬起头来,张开利齿嘶哑咆哮,看上去又痛苦又愤怒,扭转身体,擦过绥草的侧脸,朝南宫兜铃扑过去。“方凝术”有个令人头疼的缺陷,启动后,施法者若是离开被施法的目标,这个法术会立即无效。
南宫兜铃无法将手从绥草身体里撤出来,否则绥草的内脏会失去屏障的保护,蛊虫的突触一定会再度尝试把酒精渗进绥草血管里去;
酒精中毒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万不能松懈。
南宫兜铃避无可避,眼见虫子的牙齿已窜到离她鼻头不到一厘米,心中暗叫完蛋,惊慌的闭上双眼迎接命运的结束。
耳边响起奇怪的响动,南宫兜铃顿觉脸颊前的压迫感消失,睁眼一看,发现虫子的脑袋在自己眼前渐渐变皱,好像一只突然被针头扎破的气球,鼓胀的身体迅速瘪了下去。
“食盐起作用了。”李续断和她一样紧张地期待着。
虫子正在变小、缩短。
南宫兜铃再度启动天眼,透视绥草的身体,她看见虫子的突触一根接一根干瘪,从绥草的食道里脱落。
虫子越来越小,手臂粗的虫体转眼成了手指头那么细小,还在收缩直到从绥草嘴里摔出来,如同一根干枯的黄花菜,轻飘飘的掉在地上。
绥草的内脏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南宫兜铃这才放下心来,把手从她后腰处拔出来,在手指离开的瞬间,“方凝术”制造的屏障也随之失效。
绥草的身体颓然一软,往后倒下,南宫兜铃赶紧抱住她。
虫子彷如死了,但南宫兜铃眼尖,发现它居然还在一颤一颤的缓慢蠕动。
看来食盐要不了它的命。
南宫兜铃一怒之下想踩死这只让她阴影重重的虫子,忽然间又有了别的主意,“师叔,用香佛锦袋把它装起来,先封印着,日后要慢慢研究它,直到弄清楚它为什么会突然变异成妖怪的原因为止,否则我心中没法安宁。”
李续断照做了。
绥草在南宫兜铃怀中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眼神很溃散。
南宫兜铃十分担心她是否中毒,蛊虫会喷吐毒液,不知它有没有把剧毒渗到绥草的血管里去。
抓起绥草的手安静把脉,脉象虚浮,但并非中毒的表现。
可是绥草不停的流口水,在痛苦中呜咽,意味不明,查不出她受苦的原因,让南宫兜铃揪心不已。
第725章:脉象又那么的乱()
第726章:在进行自我净化()
“淳朴小村姑?你说的是谁?”
南宫兜铃用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李续断,他的模样十分的天真,完全不像在装傻。
南宫兜铃一看到他这张不受污染的脸就来气,“好个正人君子,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没想到这么善良的皮囊下是个老色鬼,人家才几岁你就下手了?衣冠禽兽!”
李续断迷茫不已,“下手?我对谁下手了?兜铃,你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师叔理解力有限。”
“还有谁?说的不就是你的心肝宝贝阿姝妹妹,都亲上了,还是前年的事,她现在看上去顶多十五岁,前年岂不是只有十二、三岁?我的苍天大地啊,你连个儿童都不放过。你这个变态!”
李续断霎时慌乱,“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亲脸颊,而且是她亲我,不是我亲她,我可不是那种令人作呕的恋童癖。”
“是吗?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不引诱她,她干嘛亲你?”
“哪来的引诱?你别再拿我取乐,这事可大可小,要是你这种谣言传到村子里,对她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她还是个孩子,心灵不像成年人那么坚强,流言蜚语很容易把她中伤,明明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再胡说八道;兜铃,我劝你理智点,我不想你像个老太婆一样,成天只会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只有那些没有同情心、浅薄无知、小肚鸡肠的人才会这么做。”
南宫兜铃停了下来,红着眼看他,“李续断,你以为你谁啊?真拿你当我父亲了?你凭什么教训我?”
“就凭我在师门中的辈分比你高,我本来从不拿辈分这种事情压人,但是,有时候你实在太过分,很没有礼貌”
“行,我没有礼貌!像你这么知书达理的人,千万别再跟我说话,免得降低了你的格调!”南宫兜铃用力把绥草托起,气鼓鼓的朝前走去。
半个小时后才走回尽虚宝殿,路上没跟李续断再多说半句话。
进了宝殿里头,李续断唤了一声,“式神玳瑁,现身听令。”
皱巴巴,背驼驼,矮墩墩的玳瑁老头漂浮在南宫兜铃面前,用手调整着脖子上的蝴蝶结,正准备打招呼。
“别挡路,死乌龟!”南宫兜铃劈头盖脸就是一声怒喝。
玳瑁吓得往旁边让开,缩在墙壁上,台球般硕大的金色眼睛彻底睁开,狭长的瞳孔中充满惊讶。
“哎呀呀,我这老头子刚出场,还没机会做坏事,对我吼什么?”
玳瑁懵懂的看向李续断,李续断只是摇头,仿佛在示意他不要去招惹南宫兜铃。
南宫兜铃绕开玳瑁,愤怒的走向自己房间。
月亮西沉,启明星晶莹发亮,天边翻开神秘莫测的鱼肚白,惊险的夜晚即将画上句点。
考虑到绥草房间还残留着蛊虫喷出来的毒液,不适合睡觉,便让她暂时安置在自己房里。
召唤出式神青豆,拜托青豆用脸盆装满热水,为绥草擦洗身体。
南宫兜铃在浴室里脱了茱萸法衣,叠好,放在干净的架子上。
茱萸法衣微微散发白光,在进行自我净化。
所谓净化,其实多余。
茱萸法衣不是寻常衣物,而是经过法力加持和开光镇护的法器;
在没有人血玷污的情况下,此衣刀枪不入、纤尘难染,吸汗后会立即挥发,能长时间保持干燥;
上次遭遇地铁事故,南宫兜铃意外让它破损过一次,袍上布满鲜血,后来交给南宫决明拿去修,回来后还是同一件,却跟新的一样,纯白无暇;
这种意外距今为止只发生过一次,遭到弄脏和破坏,对法袍来说是很难遇上的体验,平日根本不需要清洗。
白皙的身子跨进浴缸,她拧开热水重新洗澡。
在花洒下,南宫兜铃感到四周弥漫一股久散不去的阴邪妖气。她很早就注意到这股妖气,一开始还以为是成了妖怪的蛊虫发出来的。
但如今蛊虫已装进密不透风的香佛锦袋,它的妖气不可能泄露。
气味离她很近,闻起来有点像坟墓里的土味,她熟悉这种味道,因为她曾经站在挖开的墓穴底下,深深的嗅过坟土。
两年前,有个施主买了一块地,准备盖房子,没想到打地基时挖出了一块棺材竖放的怪坟;
施主不敢贸然下决定,便特意请南宫决明师徒前去,恳请南宫决明用最妥当的方法把棺材移位。
这件事让南宫兜铃印象极深,她从中体会到了人的用心险恶可以达到何种残忍的地步。
南宫兜铃清晰记得那天是周二,早上还是阳光灿烂,到了下午就成了阴云密布,一副雷雨将至的前兆。
南宫决明亲自打电话给班主任,撒谎说南宫兜铃要回老家探望生病的奶奶,这老头骗人的功夫毫无破绽;
她那会儿刚升上高一,课业不算繁忙,老师很爽快就批准了她的假期。
她当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非得带她过去的原因。
移动墓穴是最简单最基础的仪式,师父一个人肯定搞得定,何必叫她帮手?
在接到这单委托之后,南宫决明一直忧心忡忡。
施主邹先生是个富有的陶瓷商人,陶瓷本身不值钱,但是制造陶瓷的手艺是无价的;
他请来的老师傅个个都是世外高手,厂里出产的瓷器被选为国宴专用瓷之后,皱先生的陶瓷品牌从此声名远扬,他借此狠狠的发了一笔大财。
青城是邹先生的老家,他喜欢这个文化古都的气息,特意在郊外买了两公顷的土地,准备兴建一座大型庄园式别墅;
没料到开工第一天,就从地基里挖出一副棺材,让他着实不知所措。
邹先生派司机开着加长林肯来接南宫师徒。南宫兜铃第一次坐那么豪华的车子,一路上这里摸摸,那里按按,为车载电视和真皮沙发以及小型酒柜之类的设施感到无比的惊喜。
唯独南宫决明一脸开心不起来的模样,忽然训斥她:“认真点!这次移棺,可能凶多吉少。”“为什么这么说?”
“我昨夜看了一晚的星象,白虎第四宿上面的昴星和朱雀位的目星闪烁不宁,时明时暗,还微微泛有血色,意味着不利动土动工,否则会招致大祸。”
“咱家的阳台上看不见星星吧?你上哪儿看的?”
第727章:目的是来帮忙的()
“青城白螺山上的天文台,我用的是天文望远镜观察的星象,比肉眼更准。”
“那么豪华的地方,人家肯让你进去?”
“我有个旧相识在里面工作,不要净是追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南宫兜铃于是绕回重点:“星象的意思是说,不可以移动棺材吗?”
南宫决明摇头,“指的是不可让棺材破土而出,那棺材极有可能是凶棺,这位邹先生在挖地基之前就该请我们去的,如今不该挖的都已经挖开,咱们过去也未必能够亡羊补牢。”
师父这么一说,南宫兜铃不禁正襟危坐起来,两大凶星泛起血色,不可小觑。
到了现场,大型挖掘机在地基旁边歇了工。
邹先生站在一顶遮阳伞下面,等着他们两人走过去。
南宫兜铃踩在泥泞中小心前行,有点不爽的说:“摆什么大派头,也不主动过来迎接,就那么木木的站着,不识相,感觉有点小瞧我们。”
南宫决明低声说:“对方是生意人,能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