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引魂师-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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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裂木桩似的巨响,一个棺材盖从坑洞口飞出来,翻滚数圈,砸落到十几米外。
南宫决明伸出手臂,护在南宫兜铃身前,“我们退后点,竖棺是封印,如今封印给我撤去,横棺里的东西也要出来了。”
南宫兜铃不禁咽了一下口水,盯着洞口,目不转睛。
转瞬间,数以万计的黑色线状生物高高窜出洞口,仿佛灵活的蛇类朝四面八方伸展,每一条线状生物都长达五六米;
在这些小生物的托举和拉扯下,一只腐烂的手臂用力的击打在洞口边缘,接着,在这些线状生物的缠绕之中,一具衣衫褴褛的女性尸体从坑洞里爬出来,重现天日。
师徒都用衣袖掩住鼻子,浓烈的尸臭味道从这名女尸上不停的传来,熏得人头昏脑涨,几近窒息。
再受不住,师徒两人只得用“独婴咒”封住嗅觉,才能在这让人窒息的环境中坚持下去。
南宫兜铃看着女尸,低声问:“师父,那些黑线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铁线虫,寄生虫的一种,钻入人体后,可以像蠕虫那样在人的身体里大量产卵繁殖。”
南宫兜铃听得一阵寒颤,无数铁线虫从女尸耳朵、空洞的眼球、烂了一半的嘴巴以及露出白骨的双腿间钻爬出来,如同有生命的藤蔓,在空气里随意扭卷身体。铁线虫将女尸撑得膨胀不已,想想她肚子里还有大量的虫子窝在里面不停的交配和繁衍,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女尸仿佛一只野兽,也是四肢并用的贴地爬行,肚皮下翻动着海浪似的铁线虫,在协助着她前进。
一堆铁线虫长长的拖在地上,往南宫兜铃脚边蜿蜒爬去,她踮起锦缎鞋面,往后跳开几步,躲避这些漫无目的的虫子。
男尸停顿了一下,微微调转方向,朝女尸接近;
眼看两具尸体朝彼此缓慢走去,越来越近,直到头对头,脸对脸的距离。
南宫兜铃说:“不好,他们这气势似乎要打起来?”
南宫决明劝停她想冲过去的欲望,“镇定点,冷静观察是一名法师的基本素质,别急忙忙就动手,否则又会判断错误,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南宫兜铃硬是按捺住冲动。
男尸停了下来,女尸则伸长脖子,把脸探到男尸面朝天空的脸颊上方;
女尸嘴里吐出来的虫子汹涌喷出,瀑布般堆积在男尸脸上,可是男尸却始终一动不动,蛮不在乎。
虫子已将他的脸全部遮住,瞬间看不清他的表情。
女尸一路俯低嘴唇,在万虫蠕动的缝隙间,女尸的双唇亲密且温柔的贴在男尸的嘴唇上;
这一刹那,两人都如同遗忘了周围的世界,遗忘了徘徊在他们唇间的铁线虫;
在漫长的时间中,两名亡者都凝固了似的,旁若无人的嘴贴着嘴,再没其他动作。
南宫兜铃几乎是倒抽一口凉气,“师父……他们是在接吻吗?”
“看样子好像是。”
南宫兜铃目瞪口呆,世上还有比两具尸体激吻更诡异的事情吗?
突然间,斜坡顶上传来一声细微的异动。
南宫兜铃扭头看过去,发现邹先生倒在了地上,“呀,那个暴发户给吓晕了。”
南宫兜铃的语气中充满幸灾乐祸,“叫他走,却非要留下,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快过去照顾他。”
“我才不要。”眼前正是最精彩的时刻,她不想错过接下来的画面。
“区区两具尸体还比不上一个活人重要?”南宫决明训斥,“生者永远比亡者重要,你给我牢记这点,赶紧给我滚过去看看邹先生有没有事,他要是出了岔子,你担当得起吗?”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弄晕他的,还得我担当?”
“你再跟我讨价还价,我就把你扔到天上去,叫你半小时都下不来,而且不再让你插手这单任务。”
第730章:慢慢醒转睁开眼()
“知道了,动不动就威胁我,哼……”这种时候不想和他吵架,眼前迷局已开,她若是不能得知谜底,哪能睡得着觉,这单任务她决心管到底,为了不让师父把她排除在外,只好勉强顺从一回。
借助“浮提咒”飞到坡顶,托起邹先生的后背,翻开他的瞳孔看了看,接着拿出白符贴在他额头上,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眼皮。
邹先生慢慢的醒转,睁开眼,一看到南宫兜铃便狠狠将她衣服拽住,“法师妹妹!可怕!好可怕!那两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是什么怪物?”
她不耐烦推开他,扯平衣襟,“站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能给吓晕,我也是服你了,赶紧让你司机送你回家,待会说不定还会发生更惊悚的场面,你要是崩溃,我可管不着。”
“我……我腿软,站不起来。”
南宫兜铃笑了出声。
“你你你凭什么嘲笑我!”
“拜托你把发火的力气转移到膝盖上去吧。”
南宫兜铃见他手脚发软,怎么都爬不起来,司机和车子都在很远的马路牙子边,要让司机过来挺麻烦的,万一看见坡底下的两具怪尸,也像这个怂包一样晕过去就不妙了。
她说:“邹先生,你先坐到椅子上去。”扶着他在遮阳伞下的塑料靠背椅中坐好。
她俯身,微笑的望着对方,对方一时怔住,“你想干什么……”
没让他把话讲完,她手指在他眼前来回划动,“如梦似幻,无有恐怖。”咒毕,这个麻烦鬼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能叫人随时入睡的“皆空咒”就是方便,虽然入睡和昏迷很相似,但是甜甜的进入梦乡绝对比昏死过去的感觉舒服。
南宫兜铃重新飞回坡下,发现两具尸体已分开,静静的候着,并没有主动攻击人的意愿。
外貌像魔鬼,但看上去却没有恶灵的属性。
“师父,我让邹先生睡着了。”
“怎么不送他回车上去?”
“我没那闲工夫。师父,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干嘛要告诉你?师父交代的事情,你都没有做好。”
“师父,现在是和我赌气的时候吗?明明是你拽我来帮忙的,你不解释清楚,我怎么个帮法?”
“不用你帮了,你回家去。”
“哎呦,师父,你别这样嘛……”南宫兜铃立即释放耍泼赖皮的技能,揪住南宫决明的衣袖摇来摇去,使劲的撒娇,“我的好师父,我想学多点东西嘛,你就好心教教我呗,不然我何年何月才会长进?我以后可是要继承引魂派的,你还不赶紧趁着有实体教学案例,详尽的教授我,我日后才不会让门派衰败和没落啊。师父,引魂派的未来全仰仗你这一刻决定了。”
“你这小嘴巴毒起来的时候,像刀子一样,句句戳人心窝,甜起来时,就跟吞了糖罐子似的,腻死个人,兜铃,要不是看在你性格可爱的份上,师父早就把你卖给人贩子了。”
“你舍得?把我卖了,谁给你养老送终,你犯风湿了,谁给你捶背捶腿?”南宫兜铃笑着,知道自己又一次靠装嗲卖萌成功打动了师父。
“与其让师父来告诉你,不如叫这尸体亲自开口诉说,你会得知更多细节。”
南宫兜铃歪着脑袋,让尸体开口说话的法术,她可还没有学会。
“你学着点。”南宫决明将白符叠成一个三角形,走近男尸;
隔壁女尸那边漫延过了的虫子遍地都是,南宫决明眼都不眨一下,直接踩在虫子上,虫子痛苦的在他鞋底扭动。
南宫兜铃难以忍受虫体被鞋底碾碎时,发出的“哔叽”声响,让她寒毛直竖。
南宫决明手指一伸,动作神速的把白符塞进男尸嘴里,又慢慢的倒退回南宫兜铃身旁。
几秒后,男尸对着天空张开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像回荡在幽谷中的空洞风声,悲哀且凄凉。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南宫决明询问。男尸仿佛就是为了等待有人盘问他的这一刻,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感慨:“终于有世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一百年了啊,终于把我从棺材里挖了出来,请了结我吧,我已受够了我身上的诅咒。”
南宫决明说:“我得知道你因什么缘故以‘黑煞葬法’下葬的?”
男尸沉默了一会儿,“你想听我的遭遇?为什么?我和你并无关系。”
“你刚才不是请求我了结你吗?为了让你放下戒心,我先自我介绍,我是引魂法师,本职工作是引导亡灵离开这个世界,我本可以不过问你在世时的故事,但是我徒弟很关心你,她非常想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这是她的老毛病,总是会对亡灵赋予各种多余的关心,你要是不想满足她的心愿,也无所谓,我直接超度了你就是。”
说罢,南宫决明将两指竖在嘴唇中间,准备念超度咒文。
南宫兜铃急的大叫:“师父,等等!”
她可做不到南宫决明这么冷漠,她无法在不问缘由的情况下就施法驱逐亡灵。
男尸又是一声凝重的叹息:“女娃,你先告诉我,为何想知道我的过去?你图什么?”
南宫决明没做任何行动,给徒弟一点时间和亡灵交流。
她想了想,“一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你这种形态的尸体,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必须知道你为什么会给人弄成这样,否则我的内心不得安定,我是个不能忍受谜团的人;第二个理由就更简单了,你曾经也是人类,我作为人,关心自己的同类,是很正常的,在我心中,超度亡灵就跟医生治疗病人相似,如果你是个值得人关心的亡灵,我会尽最大的能力让你获救,如果你不值得,那很抱歉,我只能想办法叫你不再为非作歹、谋害人命;不做任何调查就超度亡灵,和不问病情就开药的庸医没两样……”
话刚落音,南宫决明低头和她怒视一眼,埋怨她拐弯骂他庸医。
南宫兜铃赶紧转移话中锋芒,“我个人觉得,身为法师,不能如此盲目,必须弄清楚亡灵的本质,是好还是歹,然后再做决定。我英明神武的师父教过我,要镇定,仔细观察后再下判断,才不会造成错误。”
第731章:既在同一屋檐下()
马屁拍完,南宫决明立即愉悦了许多,眼神中多了一丝自满的神态,严肃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
南宫兜铃心中暗想,师父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哄,一把年纪还这么幼稚。
男尸的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好像陷入回忆,南宫兜铃以为他不愿意诉说过往,也许是他的遭遇太过痛苦,太难以启齿。
她已打算放弃,谁料男尸在静谧中忽然开口——
“我出生于1917年,本家姓崇,我有三个兄弟,我排行老大,父亲给我取名志国,在青城,我们崇家是个大户人家,至今也还是。”
一时间乌云笼罩天空,冷风四起,好似要下雨,南宫师徒不理天气变化,安静的听着男尸把话讲下去。
“那个时候,超过十九岁还不结婚,就算晚婚了,我二十二岁那年,我父亲急着抱孙子,便给我相亲了一个女人,我并不喜欢那个女人,就拒绝了,一直耗着不结婚,我父亲每天都跟我怄气;
“直到半年后,家里新来了一个小奴婢,名唤睿儿,十六岁,温文尔雅,像个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没半点下等人的气质,见谁都大方得体,毫不扭捏,我一下子就给她迷住了;
“我便跟母亲开口,想把她要到身边当我的贴身奴婢,可是母亲不许,母亲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绝不同意我和一个低贱的下人发生任何瓜葛,这事就搁置了。
“虽然不能随身伺候我,但既然在同一个屋檐下,我要见她非常的容易,去院子里转转,就能遇上她,有时她在晾晒床单,有时碰上她在花园里剪花,她也很喜欢我,从不抗拒我的接近,和我聊天时常常能看到她的笑容;
“我天天寻思着如何说服父母,好让我跟她结合,睿儿也在催我,希望我能早一点和父母坦白对她的感情,因为我已经和她有了肉体上的接触,她怀我孩子已经两个月,再过些时日就瞒不住了,要是她未婚先孕的事给管家知道,就会以放荡败坏的名义,把她逐出我们崇家;
“可我还是没有勇气公开,我不想父亲暴怒,也不想招惹母亲伤心难过,没有十足把握,迟迟难以开口,我万没有想到,我的犹豫给睿儿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有一天,我母亲回娘家探亲,当天夜晚,我父亲传唤睿儿进他房里给他洗脚,伺候他睡觉。
“之前都是由另外一名奴婢伺候我父亲入寝,那晚上他偏偏要点名睿儿,我当时不知情,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听见奴婢们围在院子里议论纷纷,我才从中听到睿儿出事的细节,奴婢们说,天未亮,就看见睿儿给人用担架抬出了崇家,我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她被转送到城北的郎中家里治病去了;
“我焦急跑去郎中那里,看到睿儿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郎中悄悄对我说出了内幕,原来昨夜我父亲强行要她,她拼命顽抗,但最终还是让我父亲得逞,我父亲不知她怀孕,完事后发现她血崩不止,赶紧叫人抬出去医治,免得死在崇家不吉利,郎中告诉我,睿儿血崩,是因为她流产了。”
男尸说到这里,突然给女尸哀嚎的声音打断,女尸呜咽着,仿佛不愿给人看到自己一样,用铁线虫将自己全身包裹住。
在南宫兜铃眼中,女尸仿佛成了一团蠕动的线团。
南宫兜铃心中一揪,女尸这种充满耻辱的反应,莫非……她就是睿儿?
男尸幽幽的说:“我的孩子没了,但是万幸的是,睿儿活了下来,我给郎中一大笔钱,要他好好照顾睿儿,我父亲则不再过问她的死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家中谁敢嚼舌根说起睿儿的事,他就把那人抽得皮开肉绽,再赶回乡下,我家有钱有势,没人能对抗我父亲;
“在郎中家休养一月有余,睿儿身体好多了,我对父亲提出要娶她过门,意料中,父亲不依,这天,他另跟我讲了一件令我心寒彻骨的事。”“父亲对我说,他早知道我和睿儿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