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诩卿懿世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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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张辽。”
当年自长安一乱后,与吕布征战八方,张辽已是勇冠三军的将领,再加上这些年的洗礼,更是脱胎换骨,只要给他轻骑,战场就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曹操也想到了这一点,“吕布给我留了一个优秀的人才。不过,空口无凭,你既然主动担保,若合肥城破或是张辽有失,你就陪着一起去吧。”就算是丕儿的人,但既然敢说,就要做到,没了一个司马懿,他还能为丕儿找到更多的人才。
司马懿应道:“诺。”
“算起来,文远什么时候伤了你内人?”他不知道,看来是张辽还在吕布身边的事情。
“文远将军尚在吕布麾下时。”
“这么说起来,我一直以来的疑惑,还要在你这里得到答案了。”曹操的眼里闪过许多情绪,复杂而痛心,“张孟卓,到底是怎么死的?”
果然来了,司马懿闭眼,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他答道:“白门楼下被处死的陈宫,就是张邈。”
“……果然。”果然是孟卓会做出的事情,曹操把脸埋在阴影里,对司马懿说,“你下去吧。”
“诺。”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渐渐远去。
曹这才从席上走下来,深深叹息,“孟卓啊孟卓,就连死,你都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与我划清界限吗?”
因为对不起,所以不愿他为难,选择死在他手里。
十一月,曹操留夏侯渊、张郃、徐晃、杜袭镇守汉中,大军归邺。
次年,张鲁飞升。
·
八月,孙权围合肥,守将张辽、李典、乐进奋战。
张辽以八百轻骑破孙权十万大军,险些将孙权擒获。及孙权大军撤退,八百将士无一人折损。
张辽可谓一战成名,民间更有“张辽止啼”的说法。
等合肥的战报传到曹操手上,曹操想到了当年他们北伐乌桓的时候,那个被披着被鲜血染红的铠甲的高大身影,往事涌上心头,曹操万分感慨。
“张文远,你终于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张辽。”
不再冠以任何人的名号,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战神。
·
建安二十一年五月,曹操进封魏王。
从丞相到魏公再到魏王,曹操很急,稍微有些眼界的人都能看出来,曹操与那个宝座只剩一步之遥,甚至是已具其实,只差其名。
同月,崔琰被人诬陷入狱,曹操下令赐死。
在别人眼中,或许是因为崔琰对曹操封王不满,但贾诩知道,曹操是在为曹丕铲除最后的阻力。
虽然在立嗣的问题上,崔琰支持的是曹丕,但是一个连他封王都反对的臣子,待他离世,换了没有他这般名望的后人要更进一步,恐怕就不单单是反对了。
防患于未然。
自从荀攸也去世后,曹操越来越感到了孤独,从未有过的孤独。尤其是当他越接近那个位置,这份孤独越深入骨髓。
十月,曹操发兵南征孙权,曹丕带儿子女儿同行。
次年孙权求和,遂引兵回返。
建安二十二年对后世来说,应该算是人才离世最频繁的一年,江东鲁肃、曹魏司马朗
建安七子除了已经不在的孔融、阮瑀外,其余五人在这一年相继去世,其中就有曹操大为赞赏的陈琳。
司马朗的病逝,对司马懿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
司马懿跪在大哥的坟前很长时间,就连下雨都没有发觉。
曹操知道后想到了曹昂去世时的曹丕,心生恻隐,便把曹丕叫来,“你去看看司马懿,把他叫回来。”
一把纸伞隔断了雨幕,曹丕静静地撑伞立在司马懿身后,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的司马懿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一直以来,我都在依赖大哥,总认为有大哥继任族长,我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辅佐公子,得见天下统一,然后退隐修炼直到飞升。”
“偏偏现实告诉我,大哥只是个普通人,他会生老病死,我不能把自己跟家人剥离,司马氏一族的荣耀,总有一天还是会落在我肩上。”
他大哥没有儿子,记在司马朗名下的儿子,是他三弟的儿子。
一声长长的叹息,跌落的纸伞溅起一地的水花,曹丕俯下身从后面搂住司马懿,“仲达,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看到。”
“谢谢,子桓。”司马懿闭上眼,收敛了情绪,拉着曹丕一起起来,“我们回去吧。”
“嗯。”曹丕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墓前余下一把纸伞,雨水打伞面,泛起朦胧。
作者有话要说:
裴松之给文软这一战的记载好多,在吴传就有好几篇提到_(:з」∠)_
第61章 俯仰
建安二十二年,刘协诏令曹操使用天子仪仗,魏王离天子的宝座更近了一步。
“放任”曹丕和曹植争斗几年后,曹操终于决心将继承人的身份点明。
在公布之前,曹操决定最后看一个人的态度。
贾诩被曹操传召,他刚走进屋子,曹操便摈退旁人,开门见山地问道:“文和,你说我该立谁为太子呢?”
贾诩垂着头,眼睛盯着地面,没有答话。
“文和怎么不说话?”曹操提高了声音,心里却暗暗好笑。
贾诩摆出一副才回过神的模样,瞧了曹操一眼,答道:“臣在想袁绍和刘表。”
谁知曹操闻言竟然大笑起来,指着贾诩摇头道:“你啊,刘表就算了,每次问你什么,你都在想袁本初,若不是我悟性过人,恐怕要误会你的意思啰。”
曹操笑完,瞥了垂首而立的贾诩一眼。
这个人,最喜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每站在角落一样看去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一旦狠起来,手段比谁都恶毒。
思及此,曹操默然一叹,“文和,若是我不在了,还有谁能保得住你呢?”
贾诩心中一阵触动,波澜不惊的面容出现裂痕,“主公……”
“昂儿的死,你是永远无法洗脱的罪名的罪魁祸首。丕儿,我很早之前就看不懂他了。”曹操说到这,故作轻松地笑笑,“人老了,就会不自觉地多想。”
贾诩默了一瞬,说道:“臣没有可以作为弱点的东西,就算二公子要臣偿命,臣还可以离开。”
“真的没有弱点吗?”曹操的发问让贾诩有些不安,只见曹操笑道,“没有弱点,那你刚才怎么会为丕儿说话呢?”
“……”他无法反驳,“什么都瞒不过主公。”
“远离是非吧,文和,你还是修道之人,飞升也是迟早的事,不该和我一样被尘世的纷扰绊住脚步。”曹操上前拍了拍贾诩的肩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下来,“趁你还能抽身,尽早做出决定吧。”
“这么说,魏王是在劝师父退隐吗?”春华还奇怪呢,单照这几年曹操频繁南征西讨的态势,师父怎么说也该尽一个谋士的责任,居然会突然跑到温县来看她。
贾诩点点头,“家中都是闭门自守,没有什么人来往,尤其是曹丕被立为魏王太子之后,他们多少都担心会被曹昂的事情牵连。”索性也省了他的力气。
直到现在,提起曹昂的事情,春华还是心有余悸,“子桓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师父的。”
贾诩说:“曹丕给你这么大的面子,估计还是因为司马懿吧。”就连明知自己的病情,还愿意闯进傀儡阵去救她。
春华点点头,如果她不是司马懿的妻子,曹丕绝不会卖她这个面子。即使她跟司马懿的关系已经变成如今这个地步,曹丕还是遵守着当初的承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旦师徒两人的谈话涉及到司马懿,总会莫名其妙地陷入僵局。
所以贾诩很快便转移话题,说道:“不说这些了,你几年没回去,就不关心一下那三个孩子?”
一说到孩子,春华的心情马上复杂起来,“阿蕙和阿师我倒不担心,当时他们已经懂事了,就是阿昭,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而且已经懂事了才回到他父亲身边,就算有哥哥姐姐在身边开导,我还是担心他会胡思乱想。”
她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如果孩子们长大了要怨她,她是没有任何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即使她和司马懿分开是他们双方的问题,但毕竟他们是跟着父亲长大的,所以怎么说,都是错在她更多。
春华没有看见,她提起司马昭时,贾诩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思,所以直到很久的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几个孩子,没一个是简单的。
贾诩说:“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见过阿昭几次,他跟阿师还有荀家的二少爷荀霬玩得很好,阿昭的性格看起来还是很开朗的。”
“那我就放心了。”春华点点头,勉强松了口气。
大人之间的问题是他们自己的事,孩子是无辜的,没有什么理由把孩子们卷进大人的恩恩怨怨中,不该让孩子们的心里出现不属于他们世界的阴影,遮住属于他们的阳光。
贾诩很欣慰,只有春华能想通,她就还是她,璞玉不会因为曾被置于乱石之中就失去自己的本质。
道完了关心的事,交谈的话题又回到修行的问题上来。
自从结婴以来,春华虽然一直坚持修炼,修为却不见丝毫增长,这令她很是困惑,就直觉上来讲,她知道不是修炼方式的问题,但又找不出是什么原因。
她把情况跟贾诩一说,贾诩顿时了然,解释道:“一个碗再大,它能装的水是有限的,当它装满的时候,再往里面添水,水只会溢出,碗中水的多少不会有任何变化。”
春华一愣,“那要怎么办?”
“换一个大碗,就能装更多的水。”贾诩说,“任何地方都可以修炼,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一定要把你带回西凉吗?道本自然,拘泥一隅对修行没有帮助,只有观山川之景,历四时之美,感天地之造化,才能使自身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贾诩的一席话令春华深有感触,自从成家后,她有多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想到就去实施,春华弯了弯眉眼,对贾诩说道:“许久未曾回过凉州,左右无事,师父愿陪我一起回去看看吗?”
西凉,他和师兄的故土,他因天下入世,师兄因他入世,因果使然,一晃眼竟然大半辈子都游离在外。
“也好,那么多年,是该回去了。”贾诩浅笑颔首。
他还能回去,可师兄,却连葬在故乡都无法办到。
和光同尘,也许,师兄终能伴着风,再次栖息在那片土地吧。
·
后世有人说过,人的一生都应该经历两件事,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和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也许这一生她都不能遇见她的爱情,但属于她的旅行,现在才刚刚开始。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西凉,春华已经由当年的孩子,变成如今经历世事的大人。
不变的,是西凉的景色,和西凉的人。
西凉人十分好客,他们独有的粗犷民风能让人真正放下往日的烦恼,敞开心胸去亲近自然最淳朴的一面。
纵马、饮酒、篝火、跳舞,每一样都能让身体的血液沸腾,真正感受到“活着”的感觉。
那是充满了力量与美的感觉,刺激着你的身体和内心。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人,性格无一例外都很豪爽,在他们面前,你不会感觉到任何紧张,跟他们交谈,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不会有丝毫拘谨尴尬。
捧着一杯尚有余温的酒,春华眯眼看着篝火旁击鼓起舞的人,仿佛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贾诩。
烈焰下的一袭紫衣,依旧是当年初见的风华。
“师父,你的性格原本应该不是现在这样吧?”她问,见到贾诩怔然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贾诩在喝酒,听到春华提问,他有一瞬的恍惚,回过神,有几分怅然,“或许吧。”
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呢?时间过去太久,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那师父一定也会跳舞咯?”春华凑近贾诩,拉住他宽广的袖子。
还沉寂自己思绪中的贾诩下意识地回答:“嗯。”
“既然如此,师父也一起跳吧!”春华说着就要把继续拉起来。
这些贾诩反应过来了,眼前的状况顿时让他哭笑不得,“春华,你不是喝多了吧?”
“我一口都没有碰,怎么可能喝多了?”春华瞪他,颇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样子。
不过贾诩顺她的意思站起来后,却听她忍着地说道:“师父,其实你以前的样子才是修行的更好状态吧,我遇到了瓶颈,你又何尝不是呢?”
原来是她是在担心他啊,贾诩无奈地妥协了,“好吧。”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比划两下,“为师先去换身打扮,这个模样太过违和了。”
“师父快去吧!”春华笑笑。
大概过了半柱香,一个带着花脸面具的高大男人披着及腰的长发加入到欢庆起舞的人群中。
春华微笑着看他们起舞,慢慢饮下杯中的酒。
抬头望了望璀璨的星空,豁然开朗。
俯仰之间,世间百态,不过一念转瞬。
境遇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如果没有当初的相遇,她或许是乱世中在平凡不过的小吏之女,怎能在有生之年经历这些风风雨雨。
眼前的火光被遮住,春华微微一愣,只见那张面具停着自己面前,他俯身,略低着头,向她伸出一只手。
“来。”低沉带笑的声音,宛若方才饮尽的酒,如此醉人。
把手放到那只手里,火焰跳动,诉说着最迷人的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题目的灵感来自王羲之《兰亭集序》中“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沉重了那么久,这章算发糖吗?=w=
射射加了收藏各位(*╯3╰)
第62章 祭奠
雨淅淅沥沥的下,打在四周的枝叶上沙沙作响。
“时隔多年,没想到再见却是这般情景。”春华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摩挲着墓碑。
墓碑上篆刻着“凤雏庞统之墓”几个大字,墓的主人正是在刘备与刘璋的争战中不幸身亡的庞统。
墓地坐落在古秦入蜀的最后一道关隘,周围古柏掩映,挺拔刚劲,苍翠葱郁,气势十分壮观,墓地旁边的山道因庞统得名“落凤坡”。
她跟庞统也算相识一场,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转眼却是天人永隔。
“这是他选的路,如果能跟周公瑾去同一个地方,他应该会高兴才对。”春华想,至少他们不用面临对立的结局。
“原以为周公瑾已死,不会再有人来探望士元,没想到你会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