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机器-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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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爱开会,你们自己去开!”
陈志祥一离开,立刻有人急匆匆地跟着走了:他说得对,公共安全,国家安全,公共卫生,公共交通现在哪一摊事不比叶明晓一个小丫头重要?反正她就在华国,又不会长翅膀飞了,等他们缓过手来再想办法也来得及!
张建立沉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秘书过来报道:“将军,我们派去松海市的人只有在地下商场躲避的醒过来了,其他人都联系不上,请您指示。”
“让他们接着找下去!”张建立大步离开避难所,既然别的人不管,到时候他找到这小丫头,也别想自己把她交出来!
叶明晓现在已经将松海市发生的一切抛于脑后。
在农家乐老板娘醒来的一个小时后,她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海东省充和市。
她必须到这里来找一个人。
从松海市出发到充和市,全程高速只要五十分钟左右,
叶明晓想起现在高速路说不定已经关闭,还有收费站那一排一排的监控探头,她就望而却步了。
国家发布的通知相当紧急,谁能保证高速路上所有司机都收到?万一有人没看到,开着车晕在路上,说不准就是一个连环车祸。到时候被堵在路上,更加进退两难。叶明晓思前想后,只能选择走省道,在路上多花费了四十分钟。
好在这一路并不是毫无收获,在省道上开车时,叶明晓并没有闲着。
省道旁边多是农田,偶尔会经过一些乡镇。开过没有关门的商店时,叶明晓也会停下来找有没有她需要的东西。
那部从公司带出来的摄像机同时在叶明晓遇到宇宙尘埃着陆时比较特异的情景时开启摄录模式,将它们用画面保存下来。她甚至还用一个空药瓶装了些空气进去——前世不管去哪,她都会在条件允许之下搜集这些末世之前司空见惯的空气,水和土壤。这个习惯她带到了这一世。
谁知道这些不起眼的物质会不会成为科研资料,毕竟能像她这样碰到如此诡异情况没有晕倒,还敢在路上开车赶路的人太少有了。
一路走一路搜寻,等到了充和市,叶明晓在路上新买到的,加上她之前在松海市囤的东西已经快把后车厢堆满了。
充和市是个市区人口约有五十万的小城市。它位于松海市西南八十公里处,整个市区开着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能从东走到西。
她要找的人在重安南路的一个小诊所里。
叶明晓还是在重生之前来过这座江南小城几次,由于担心被追踪到,别克上自带的gps早就被她拆掉扔在了一边。
好在叶明晓的记忆很靠谱,在城里转了两个圈之后,她终于看到了重安南路。
这条路与其说是路,还不如说是条宽一点的巷子。巷子里污水横流,随意丢着烂菜叶和碎肉等东西,好几个人手里提着菜倒在地上,空气里香辛料,卤味和咸菜味交缠在一起。
从这里进去,竟然是一个菜市场,车没办法开进去。
叶明晓叹一口气,只好从车上取出之前买到的双肩包,把在路上小店搜寻到的射钉枪和几把钢锯装进去,一手握着消防斧,一手拿着网球拍下了车——但愿她要找的人离车不要太远。
然而,老天爷没听见叶明晓的祈愿。
她从菜市场正门进入,一直到走出后门,才在后门的巷子里看到了一个广告箱上“惠民诊所”这四个字。
这个私人诊所的推拉门从里锁了起来,想必是收到了国家通知及时做了防范。
她有点伤脑筋:这要怎么进去?直接砸门的话,不是把诊所里所有人都曝露在外了吗?
叶明晓思索着,目光往边上一凝——
她再没有半点犹豫,抄起消防斧,哐当一下,把推拉门的一扇玻璃全数砸破,随即快速钻了进去。
门里有四个人。
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两个男病人。
叶明晓站在那个年纪大一点的病人面前,将记忆中照片上的男人跟这个人的脸对应起来,一脸复杂:找到了。
冯进先,男,73岁,原松海大学通信与工程学院教授,三十年前,他是国内网络通信方面首屈一指的大牛。
是的,三十年前。
众所周知,不止是华国,包括全世界网络通信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卫星无线网络。但鲜为人知的是,这项研究当时遭到了以冯进先为首的另一群人激烈反对。
理由是,由于宇宙物质和能量极度不稳定,卫星通信的实现昂贵且困难,无论从造价还是安全方面考虑,都不应该继续研究下去。接着,他推出了自己的研究方向——通过地面信号塔的小型化,有朝一日也可以实现无线传导网络信号。
但当时他只提出了一个理论研究方向,自然不能跟别人已经有现行研究成果的实例来比。而且在地面上建信号塔,其耗费的人工和物料不一定比卫星更便宜,他的研究罕见地遭到了冷遇。
跟时代洪流逆向而行会有什么好结局?冯进先不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还是有别的原因,把自己的一腔心思全数投入到了这个注定短期见不到成效,甚至极有可能会失败的研究中,就此在国内相关学界销声匿迹。
但是,没人会想到,三十年后的今天,由于宇宙尘埃的全面入侵,卫星表面附着着这些可恨的小东西会让卫星很快报废,现行的卫星无线网络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废品,给原本依赖惯了网络的人类又增添了许多困难。
直到末世第三年,冯进先的研究偶然被翻出来作为无线网络体系重建的重要理论依据。但是这位后末世时代的大师由于早在末世一开始就被恶红瘢热症患者感染致死,自然没有等到他的研究重新受到重视的那一天。
科研方向之争,像叶明晓这种理论渣渣自然是半点都不懂的,但她知道,这位冯教授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而且,少了这位对自己理论最熟悉的大牛的指引,专家们只能通过有限的字纸研究,进展异常缓慢。直到叶明晓死去的前一年,才彻底攻破了最后一个技术难题,但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现在既然叶明晓回来了,充和市又这么近,她恰巧还知道冯教授死前在哪里,不顺手救一把,简直是辜负上天送给她的好机会。
现在,身处这个小诊所里,叶明晓想,她大概明白了这位昔日通信工程界大牛的死因:诊所唯一护士脸上已经泛起红瘢——她感染了。而且,她感染的时间应当不长,所以,在所有人昏迷前,没人发现她的异状。
如果叶明晓没来的话,她大概在十分钟以后便会苏醒,到时候诊所里剩下没醒的人就全成了她口中大餐。
叶明晓原本只需要带走冯教授,但这里的人也没办法撂手不管。好在小诊所有还有两个房间,一个大一些,是输液观察室。输液室里两张床都躺着人,输液袋已经被取下来了,另一个小一点的应该是杂物间加仓库。
叶明晓从医生的口袋里找到杂物间钥匙打开门,推着那护士坐着的椅子,用胶带封住她的嘴,将她锁了进去。想了想,她找到一张a4白纸,用桌上的红色记号笔写上“这个房间关有恶红瘢热症感染者,谨慎!”,再把它贴到了门上。
确定输液室里的两个病人没感染后,她又把另外两个人昏迷的人推进去关上。
她心中隐忧不断:也不知道,在华国现在还隐藏着多少类似没来得及看管的病人。
叶明晓现在的身体不是末世之后那个久经锻炼,体格健壮的身体,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汗如雨下,不得不停下歇了会儿。
再一看表,时间已经走到了11点33分。
叶明晓反而没着急离开,她坐在输液室的地板上,取出手机,把一个多小时前打出的那个电话重拨了一遍。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来:“哪位?”
叶明晓开门见山:“姜总,是我,叶明晓。”
第91章 091()
没看到正式章节的;请从本章更新时间起72小时后再打开;谢谢然而,在这个病毒肆虐;超市提早关张,全国开始放假;政府极力鼓励民众宅家的晚上;林佑一个人破天荒地出门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开了几年的二手车驶出城外时;有两个人敲响了他家的门。
门当然不会开。
敲门声惊动了林佑的邻居;这位眉毛画的细细的大妈探出头:“他不在吗?不可能吧?每天这时候他都在家的。”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问:“怎么,大妈跟这家的户主很熟吗?”
大妈道:“林佑啊,他住这有七八年了,以前这孩子有点独;现在可能是因为爸妈死了,人长大了不少;见面了还知道给我们打个招呼。”
那就是不怎么熟了?
女孩“哦”了一声,抱着文件板要走:“那大妈你忙着吧,我们先去下一家看看。”
社区下午布置了任务下来,要求他们当天把社区里人员的健康状况,分布情况来个摸查。她跟同事爬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楼梯;还有好些户没去到呢。
她同事却有不同意见:“大妈,这个林佑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大妈还没说话;女孩不乐意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们快去把其他地方走一遍好快点回去交差。”
男孩看了眼大妈;背过身压低声音道:“我是觉得有点不对。明明政府已经说了;让大家在屋里待着别乱跑,这个人大晚上的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你不认为很可疑吗?”
他自觉声音放小了不少,但楼道本来就空旷,大妈勾着脖子,听了个正着。
她跟那女孩同时一惊:“你是怀疑他干坏事去了?”
“我就说这个林佑有哪不对劲!”
两个年轻的社区工作人员齐齐回头:“哪不对劲?”
大妈突然吼了一嗓子已经有点后悔,连忙也压低了声音:“你们俩先进来,我们再说。”
屋里的大电视除了一遍遍地播报政府警告,还有各地疫情控制情况。大妈一把抢过遥控器关掉电视开骂:“死老头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电视,别看了,出事了!”
坐在摇椅上跷着二郎腿的大爷一下跳起来:“你这娘们——”
眼看大妈家即将开始家庭战争,两个人连忙一边一个架住:“大爷大妈快别吵了。”
“是啊,大妈,你不是说有情况要反映的吗?”
“没错,我就觉得,这个林佑有不对劲。”大妈说话有点啰嗦:“这孩子出国前不太懂事,等回来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着还是冷冷淡淡的,但嘴会叫人了。”
这算什么情况?
假装在看报纸的大爷直接嘲笑:“还不兴人家孩子长大了懂礼貌了?”不等大妈跳脚,他又道:“我觉得他有一点特别不对劲,就是他以前吧,走路有点外八,现在整个腿直直的,走得可正了。”
两个年轻人同时皱眉:这能说明什么?
倒是大妈一惊一乍的:“你也看出来了?还有啊,他以前特别不爱吃青椒,现在经常做菜就买那个。还有还有,他家里的鱼养死了之后再没买过了,我记得他以前很喜欢养小动物的。”
“对对,我还想起来一件事。上次我跟老刘在公园钓鱼时,远远地看他跟一个姑娘走在一块,结果回来我问他哪去了,他说他一个人去图书馆了。”
“”
华国某些地区盛产一种叫“朝阳区群众”的神奇生物,你明明性格孤僻,家门紧闭,几乎不同邻居来往,从不麻烦别人,也没有奇怪的朋友。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以退休大爷大妈为主体的朝阳区群众们是怎么隔着屋门把你家情况摸得比你自己还清楚的。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位名叫林佑的普通人隔壁,就住着这样的两个“朝阳群众”。
连那个最漫不经心的马尾辫,在听完两个大爷大妈琐碎的情况汇报后,也逐渐变了脸色。
宁桂市跟充和市的总人口数差不多,但实际面积几乎是充和市的三个大。
这些多出来的面积一部分是山,一部分是水。
华国农科院在宁桂的基地就在宁桂近郊一个依山傍水的山脚下。
看到那栋熟悉的白色楼房时,胡乐激动得快哭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这表现一点也不夸张,真的。平时一个小时就能打一个来回的距离,他们三个足足走了三个小时!
期间,他差点被这个开车的疯女人甩下来三回,差点被突然冒出来的疯子扑下来一回,真的被突然冒出来的疯子抓到过一回,不小心把扫把弄掉了两回,当然,他们又不得不杀回去从那群疯子手里抢回来。
最后,居然是他的小电驴先受不了的,它的后车胎爆了。
他就坐在只包着一层车胎皮的后座上差点被颠成了一个智障不说,眼看电瓶车越来越慢,那些疯子都快跑得比车快的时候,那个开车的疯女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跳下车,从一台老头乐电动车里徒手抓出个头发花白的老疯子,把自己塞了进去!
还好她有点良心,还知道等他们俩进去再启动。
老头乐的体积比他的小电瓶大多了,也就走得更慢,虽然有了掩体,但为防那些疯子跳出来挡路,他跟郑新两个一点都不敢停地舞着两把大扫帚不知道有多久,总算快到农科院了!
他这一路,简直堪比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
“呵呵呵呵。”胡乐瞪着农科院的方向傻笑起来。
郑新摇摇他,担心地问道:“胡乐,你没事吧?”
胡乐擦了把脸,发现自己的袖子和脸都是湿的:他居然哭了。
能不哭吗?
那栋白楼外边人头攒动,癫狂的嘶吼声比城里震憾疯狂了不知有多少倍!
打眼看去,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疯子在那!
教授他们被这么多怪物围着,真的还活着吗?
“完了完了。”他喃喃地道。
“啪”地一声,左脸骤然窜起辣痛!
叶明晓收回手掌:“醒了吗?”
胡乐仍是愣愣地看着农科院的方向,眼角余光瞥到叶明晓又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