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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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者的高层几乎都是精灵出身，因此精擅射击，它们有一只精锐的弓箭手部队，在洛丹伦无人能比。而因为对暗影能量的天然亲和，它们在盗贼和刺客上也有相当实力。
由于黑暗能量对天灾的伤害不高，需要以其他手段辅佐，因此被遗忘者在巴扎纳尔离开后，复活了一些“人才”，现在它们有一整只药剂师部队，用来研究涂在箭头上的威力强大的瘟疫和毒药——甚至比天灾军团还要强大，足以威胁到亡灵的扭曲生命。
然而……
正如巴扎纳尔被驱逐时一样，被遗忘者至今没有重骑兵，也没有步兵方阵。
陈默心想，显然，作为有着自由意志的被遗忘者，它们的数量不可能像天灾军团那样遮天蔽日，每一个同胞都至关重要，凑不起天灾那种恐怖的骷髅步兵海。
而在正面作战中尤为重要的死亡骑士，因为巫妖王的特意关照，也暂时没有挣脱束缚的希望，因此被遗忘者只能靠游斗与地下坚城保护自己。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奥蒂莉亚会在此见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圣焰能够净化瘟疫——一个人的圣焰能净化多少伤者？何况被遗忘者并不需要伤者。
但血色十字军是否还仍保持激进的战略则十分重要，因为虽然被遗忘者与血色十字军难以达成同盟，但缺少了血色十字军常年与天灾势力缠斗的正面战力——圣骑士与血色军队，被遗忘者是难以在正面战场上抵御同为不死者，但数量数百倍于己方的敌人的。
“血色检察官……圣光之子，荒谬的名号，姑且这么叫你吧。女王认为在阿尔萨斯从北方大陆诺森德归来之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此等情况，洛丹伦上的庞大亡灵军队如同失去灵魂的死尸，纵然克尔苏加德正掌控一切，但他……并非不可击败。”
奥蒂莉亚·晦暗者在简单吹嘘了一番被遗忘者的强大实力后，话锋一转，右手上又神鬼莫测的出现她的暗绿色匕首，正在旋转把玩。
“因此，黑暗女王命我，死亡猎手奥蒂莉亚·晦暗者，对血色十字军的外交事宜，见机行事。”
她死寂的灰色眼睛看向陈默，“女王认为，也许你并非是伊森利恩与阿比迪斯那样的敌人，而是可以坐下来谈谈的，陌生人……”
她用匕首指向陈默胸口，“你并非是洛丹伦人，对吧？”
陈默沉吟着点点头。
他并非洛丹伦人，这是外交的重要基础……洛丹伦人是很难与被遗忘者坐下来谈话的。
这样的情报虽然一眼就可以认出（洛丹伦人的外观比地球人庞大的多），但却是被遗忘者本来很难得到的，亡灵是不可能在巴扎纳尔的控制下混进壁炉谷的。
可以认为，奥蒂莉亚·晦暗者遇到了陆沉后才得知此事。
那么，外交事项应该也是临时进行的决定……这并不难猜，也许奥蒂莉亚·晦暗者有什么方法与远在数百里外的女妖之王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交流。
“血色十字军绝不可能与被遗忘者正式结盟。”
陈默淡淡说道，这是不可能违背的铁律。
“但是，以我个人的名义，短暂的、快速的共同完成一次军事行动……”
…………
在结束了一次秘密会谈后（至少是对这片大地上的绝大部分势力来说是秘密会谈），陈默将奥蒂莉亚·晦暗者留在屋内，带着包裹在暗色斗篷下的陆沉走出小屋。
陆沉在见到阳光时，并无瑟缩，陈默对此还是感到满意的。
如果这个轮回者已经连阳光都感到惧怕，那接下来也就不堪大用了。
“你与这位被遗忘者刺客，关系如何？”
陈默问道。
“……勉强取得了一点信任。”
陆沉在兜帽之下发出漏气的声音，似乎苦笑着说，“她戒心很重，非常机警……呃，对了，之前我不得已用您的部分信息向她交换了一些……好处，希望您谅解。”
陈默点了点头。
陆沉所说的好处，应该就是之前自己曾感受到的那种弱小的窥视感。
陈默并不怪罪于他，他在这些轮回者眼中并没有暴露太多力量，也就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紧要情报，另外，即使陆沉不向奥蒂莉亚·晦暗者交换情报，这个村子里的村民也是见过他的力量的。
二人暂且巡视了下村庄。
村庄中的民兵之类，现在已经完全不放在陈默眼中，但这样的流民，在这片土地上还有许多。血色十字军已经受到陈默的指派，去救助和收集这样的居民，以充实兵源之用。
这些民兵一旦看到陈默与陆沉，都是露出了局促和不安的神情，但仍然是对他们肃然行礼。
他们举止之间自有隐隐森严气象，显然陆沉这一个月的心思并未白费。
陈默看这些民兵训练的成果，也有些惋惜。一个月内将平民训练成这样的士兵，已经是非常了不起，如果能将他调到壁炉谷对那些已经化为一个整体的血色军队进行训练，恐怕能够取得神速进展。
可惜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亡灵……
陈默想着，突然心中一动。
等等，如果用巴扎纳尔的技术，也许……
…………
暴风城。
“纳克萨玛斯？”
达里安说。
这位高大俊美的银甲圣骑士正在酒馆里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几乎溢出的麦酒，深深吐出一口气，将酒杯举起。
“来咯！”
侍者殷勤的添上麦酒，达里安对面的战士也面不改色的饮下一杯。
“是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个浮空堡垒。”
菲尔德伦如是说，达里安点了点头。
银色黎明对纳克萨玛斯非常熟悉，因为这是阻碍他们与血色十字军夺回洛丹伦的最大阻碍。
它是一座由北方神秘通灵术催动的通灵塔，被强大的奥术力量升上天空——浮空城是法师之城达拉然的不传之秘，但传奇巫妖克尔苏加德生前曾经位列达拉然六人议会，是不折不扣的达拉然大法师，因此掌握了这一强大魔法技术也并不奇怪。
第三十七章（）
纳克萨玛斯……作为传奇巫妖克尔苏加德的座驾，与其说是一座浮空城市，不如说是一座浮空堡垒，其中常驻的常规军队并不很多，但有大量的高阶亡灵，甚至包括了死亡骑士的最高统领。
谈到纳克萨玛斯，达里安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我们光复东瘟疫之地最大的阻碍，怎么了？”
面对达里安的这个问题，菲尔德伦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周围人声鼎沸，一派乐观的酒馆人群，压低声音说道：
“根据我的消息……灰烬使者，就在那座浮空城上面。”
…………
与被遗忘者的契约其实是较为虚无缥缈的，被遗忘者应该是临时起意，要与陈默沟通，而陈默也没有见过被遗忘者真正的话事人女妖之王希尔瓦娜斯·风行者。
因此最后与奥蒂莉亚·晦暗者达成的只是一个基础的意向，具体如何，未必能成。
陈默暂时将此事抛之脑后，他的基本盘还是圣光侧势力。是时候离开了。
他并没有在此逗留太久，村庄中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项了，其他的轮回者都已经死的七七八八，那个未成年女孩倒是被保护的还好，没有受到伤害。
只有用圣光伪装陆沉是件较为困难的事情，因为陆沉本人不具备圣光力量，陈默只能用圣焰试图将其修复尸体，好在他现在对圣焰的控制已经相当精确，花了半天时间，就恢复了陆沉身上的大部分肌体。
——亡灵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脆弱，陆沉变成亡灵不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尸体上已经多处腐烂。
这样的身体能够战斗？光肌肉的受损就能让其近战能力下降一多半，更不要说还有骨骼和肌腱的腐烂变质。
这个问题的答案陆沉当然是不知道的，陈默也不指望，他回到木屋中，惊讶的发现奥蒂莉亚·晦暗者还没有离开，于是随口问了下她。
“……你过来。”
奥蒂莉亚·晦暗者死灰色的瞳孔瞥了他一眼，向他伸出一只被黑色丝绸手套包裹的纤细右手。
陈默银色面具下挑了挑眉毛，试着握住了奥蒂莉亚的五指，立刻就心中一震。
柔软和富有弹性，甚至能感受到血液的脉动……
“天灾军团的亡灵实际上并非一直是同一种类，万年不变。在阿尔萨斯之后，天灾军团的正面作战力量就不再是腐朽的尸体了。”
奥蒂莉亚如是说。
陈默很快就搞明白这是什么操作。
众所周知，天灾亡灵的来源有两个：通灵术与天灾瘟疫。
天灾瘟疫的来源是上古群龙之父，龙族的始祖迦拉克隆，由于实在太过古老神秘，难以进行确切研究。而天灾通灵术的主要来源则是燃烧军团，巴扎纳尔就掌握着极其强大的通灵术，据它所说，除非巫妖王亲自出手，否则天灾军团是没有能与他抗衡的通灵术施展者的。
巫妖王本人既有着燃烧军团的通灵术底子，又在北方大陆找到了神秘的地下蛛魔王国，获得了大量通灵术技术，因此通灵术却是有迹可循，能够通过研究提升技术的。
最初的亡灵完全是依靠巫妖王的精神控制能力和天灾瘟疫的活化尸体能力粗制滥造出来的炮灰，甚至最初的死亡骑士都是一种巫妖与骷髅兵的诡异合体——巫妖王将兽人萨满的灵魂塞进骷髅架子里，让它们骑上战马施法，这就叫死亡骑士了，不可谓不弱智。
后来在诺森德经过了数次大战后，巫妖王的技术突飞猛进，成功创造了一大批用战士和圣骑士尸体制作的真正的死亡骑士，依靠北方大陆诺森德的严寒冰风，这些尸体的腐烂速度很慢，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了相当的战力。
当然，此时的亡灵随着时间的推移，尸体仍然会发生腐烂，最终失去物理战斗能力，变成幽灵骑士。这让巫妖王一度很苦恼，不过，最后在阿尔萨斯身上，它还是完成了革命性的技术革新。
阿尔萨斯是第一个以生者之躯转化为死亡骑士的巫妖王的仆从，他的眼睛幽蓝，皮肤苍白，但无论如何，他不会腐烂，保存了生前的一切力量，实际上，那具身体并没有完全死去，而是处于了半生半死的莫测状态。
这种技术被大量用于制造高阶亡灵上，虽然阿尔萨斯之前忙于带兵侵略自己的国家，还没有时间创造出一支死亡骑士团来，但他在攻打银月城时，仍然顺手转化了许多被俘的高等精灵，奥蒂莉亚·晦暗者就是其中之一。
陆沉运气不好，死后才变成亡灵，因此仍然是会腐烂的初代亡灵，不过，如果他没有死去，也不会选择变成二代亡灵的。
陈默询问了一下这个技术具体的细节，但奥蒂莉亚·晦暗者也对此不甚了解。
——看来还是要回去找巴扎纳尔。
陈默心道，这种技术的强大是不言而喻的，自己也许能从中得到一些利益……
无论如何，在完成了陆沉的伪装后，就该回到壁炉谷，并且向另一个目的地出发了。
二人花了两天时间回到壁炉谷，谷内的气氛并没有什么变化。
布丽琪特还在无聊的做着大将军，但实际军事事务都丢给手下去做了，陈默将陆沉丢给她，就再次出发。
这次的目标是……
东瘟疫之地，圣光之愿大教堂。
…………
在东瘟疫之地还不是东瘟疫之地的时候，圣光之愿大教堂是洛丹伦圣光信仰的中心，地位相当于光明大教堂之于暴风城。
但在阿尔萨斯横扫这片大地之后，圣光之愿大教堂中至少战死了一千位英勇的战士，整个东瘟疫之地都被强大的天灾力量所毁灭，圣光在这片土地上熄灭了——直到银色黎明重新归来。
银色黎明与血色十字军同源所生，因宗教分歧而分道扬镳。它的领导者是玛克斯韦尔·泰罗索斯领主，是阿比迪斯与伊森利恩的好友，一位四十多岁的壮年战士。
第三十八章（）
银色黎明的势力远没有血色十字军那么强大，因为没有赛丹·达索汉的旗帜指引，也没有为复仇而战的激进信念，这个仍保持着相当克制的圣光组织在洛丹伦只有一千余人。
当然，保持真正的圣光信仰的好处是，银色黎明与七国的圣光教会仍然保持着近乎一体的联系。虽然名义上分属不同国家、民族，但银色黎明从七国的圣光教会那里得到的支援却远非血色十字军能比。
陈默在踏入银色黎明领地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里与壁炉谷的不同，这里的人更冷静，总是匆匆忙忙，领地上几乎没有平民——这里曾经是天灾的领地，被银色黎明夺回后，只有战士、圣骑士与游侠、盗贼在其上行动。
在他亮出自己的圣焰后，就没有人再来盘问他的身份，他骑马一路行至圣光之愿大教堂门前，才有一位神色疲惫，似乎刚刚从外归来的金发银甲红色披风的英俊圣骑士拦下了他。
“血色十字军的人？”
金发银甲的青年圣骑士皱眉说道，他似乎对血色十字军有很大成见，“听闻伊森利恩与阿比迪斯战死，我很抱歉，不过，圣光之愿礼拜堂前禁止骑马，这是对战死在这里的一千英灵的尊敬。”
陈默从善如流，他翻身下马，金发银甲的圣骑士点了点头，帮他将马牵到后面。
陈默的战马是壁炉谷出产，壁炉谷是弗丁家族的领地，作为最强大和最伟大的圣骑士之一，提里奥·弗丁的领地，其上畜养的战马自然也是为圣骑士专用的纯血洛丹伦宝马，不仅力量强大，耐力惊人，足以承载一位身穿重甲的圣骑士奔行千里，而且毛色纯正，毫无杂色，是弗丁家的标志之一。
如果在天灾入侵之前，这一匹战马就价值数千金币。
“弗丁家的马……”
金发银甲的英俊圣骑士将缰绳系在马厩的栏杆上，拍了拍战马纯白的脖颈，“这个毛色，应该是“燕妮”的孩子，我上次去拜访泰兰领主的时候，还骑过它的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