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唐-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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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谨慎地问道:“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可曾派人去查证过?”
“这是犬子听到的消息,下官怕有误,昨日亲自派人去查证过,此事千实万确。”
“好,太好了!这可是大功一件,明日本官便上奏圣上……。。”
李适之听到这,心中一动。李林甫如今深得圣宠,如此大功,若再让李林甫得去,则圣宠愈隆,实在不妙。
李适之一咬牙,决定抢先上奏此事。他立即回到自己的公事房,奋笔疾书,很快就把奏章写好。
能抢到这一大功,李适之暗暗高兴,他哪里知道,这份奏章一旦递上去,他就等于进了鬼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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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7章 两手准备()
汝阳王李琎嗜酒如命,常以三斗不醉而自豪,然而在状元楼,他和梁陟却被李昂放倒了,醉得不省人事。
人嘛,只要你在他擅长的领域折服他,就很容易让他刮目相看。
李昂本意是想通过此举李琎向李适之引荐自己,结果李琎这回醉得太利害,第二天睡到中午都不曾起床。
这下李昂着急了,若是不出所料,今天李适之应该已经被李林甫和公孙谨合起伙来坑了,这事错过了今天,很可能就补救不了了。
李昂可不是要坑死李适之,而且是想让他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甚至是“救命之恩”。
汝阳王李琎洒醉不起,李昂只得自己找上李适之府上去了。
李适之的府第位于长安城东南角青龙坊,与开元贤相张九龄旧宅只隔一条街,这里临近曲江池,水面开阔,四季花木不凋,是游人最喜欢来浏览的地方。
西北面的晋昌坊内,更有占半坊之地的大慈恩寺。大慈恩寺是唐长安城内最著名、最宏丽的佛寺,它是大唐皇室敕令修建。唐三藏曾在这里主持寺务,领管佛经译场,创立中国佛教宗派之一的法相宗。
寺内的大雁塔又是他亲自督造,共七层,取七级浮屠之意,高大巍峨,直插云霄。
但凡春闱之后,登科的进士先是在曲江赴御宴,然后到雁塔题名。
李昂骑着马,望着巍峨的大雁塔,来年自己能不能登塔题名,就看今日了。
他来到相府前,但见府前车马喧嚣,前来拜见李适之这位当朝左相的人数以百计,车马都排出了半里之外。
年关快到了,这些来拜访李适之的人,很多是外地入京述职的地方官员,四品的大官少数。
见了这样的排场。李昂直皱眉头,和这些人相比,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子,按正常情况。估计连相府的台阶都摸不上,更别提得到宰相的接见了。
这就好比一个平生老百姓,想去见国家的总理,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两者还是有点差别的。总理出行,行踪普通人难以得知,即便知道了,车队前呼后拥,飞驰而过,你也拦不住。
而李适之这样的宰相,下朝回家,即便带有护卫,要接近他的马车也相对容易得多,李昂别无他策。只好到青龙坊的街口守株待兔。
曲江边,风景如画,不少坊书人游玩其间,吟诗作赋。
更有城中富家子弟,带着美人荡舟池上,阵阵歌舞声随风传来,甚为撩人。
大街上人来人往,香车宝马争驰,处处彰显着大唐的繁荣昌盛。
李昂与伍轩系马于街边的槐树下,一辆拉甘桔的车子经过。李昂闲得无聊,叫停了车子,买了一包甘桔,和伍轩蹲在路边剥着吃。
伍轩吧吱两下。把一个甘桔吞下去后问道:“老板,要是等不到左相公怎么办?”
“那他就死定了。”李昂竖起一指手指,顶了顶自己的展脚幞头,吃甘桔,嗯,这无污染。无公害水果,味道真不错。
伍轩就像是被刚才大口吞下的桔子卡住了喉咙一样,猛咽了两下口水才艰难地说道:“死定了?老板……你是说左相公真的死定了?”
伍轩好歹当过个小军官,深知一国宰相若是倒台,无异于在大唐官场引发一场强烈的地震,恐怕受到牵连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然而这样重大的事,在李昂嘴里却是如此轻描淡写,好象跟死了只蚂蚁一样。
李昂翻了翻白眼说道:“瞧你这模样,好像是你要死了似的,南门,难不成你是李适之的女婿?”
“老板,可要是左相公真的被陷害了,你来年的的礼部试不是就泡汤了吗?”
“那也未必,李适之要是倒了,达奚珣等人难免会受牵连,到时要是换李林甫的人来主考,你老板我同样有机会。”
“啊!原来老板你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伍轩望向李昂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自从有科举起来,谁听说过哪个考生能金榜题名,把一国宰相和给干翻,甚至可能牵连半个朝堂的高官,就算有人敢这想,也做不到。
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他就蹲在路边吃甘桔,吃相还不怎么样,你就是跟别人说了,别人也只会笑你是疯子。
然而只要他不阻止,干掉宰相,牵连半朝高官的事情很可能真会成为现实。
在剑南之时,李昂也算计过县令、别驾等一方官员,可和这次相比,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在伍轩眼中,李昂的身影莫名变得高大起来,甚至有些吓人他不知不觉中别开了目光,不敢直视。
“老板,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顺水推舟,还要阻止呢?”伍轩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问道。
李昂嘿嘿地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费这个劲,可是你未来的老板娘,不得不为之啊!”
李昂选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漫不经心地回答。
“未来的老板娘?”
“哈哈哈……”
伍轩能猜到“未来的老板娘”指的是杨男,但却想不清楚这事和杨男又有什么关系。
他抛开这些复杂的事,接着问了一个直接的问题:“老板,左相的车驾肯定是前呼后拥,到时老板准备怎么拦住左相的车马?”
李昂今晚戴的展脚幞头有点松他不得不又用手指顶了顶,然后望着伍轩笑道:“很简单,左相的车驾一到,你来行刺,我来救驾,一切就搞定了。”
“啊!行刺?”伍轩立即苦着脸说道,“老板,你饶了我吧。这当街行刺宰相,可是死罪……。”
李昂呵呵笑着,没有再接他的话。
不知不觉间,时间到了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百官散朝了,李适之的车驾在二十多人的护卫下,朝青龙坊而来,光看那驾势,街上的其他车马便自觉地让到一侧。
长安城的大街除了朱雀大街宽一百五十多米外,其它南北主干道通常也有一百一十米宽左右,因此街上车马行人虽多,但李适之的车驾并不受影响,速度不慢。
伍轩有点紧张地说道:“老板,真的要行刺吗?”
“当然。要不然你有办法帮我把车队拦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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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8章 千钧一发()
伍轩一咬牙,正准备拔刀冲李适之的车队冲去,李昂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还真不怕死啊?”
伍轩收住去势,回头答道:“我就知道老板不会让我这般蛮干。”
李昂翻了翻白眼说道:“知道你还装腔作势的?想加薪吗?没门!”
一提到自己的薪水,伍轩就欲哭无泪,干了这么久,他的薪水不但没涨,反而被扣得只剩每天两文了,幸好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然家里人早就饿死了。
李昂一翻身,倒骑上马,晃晃悠悠地向李适之的车驾迎去,李适之的护卫大声喝斥,李昂才稍让过一边,弄来宰相车队起了小小的骚动。
等李适之的马车经过时,李昂适时吟道:“渭水绿溶溶,华山青崇崇。秀色横千里,归云积几重。山水一何丽,奈何路不通。忽得金龟引,宰相入瓮中。”
李昂的吟诵声不大,但保证车里的人能听到,然则李适之的车子并没有如他预计的立即停下来,依旧前行着。
不会吧,这么明显的暗示,李适之竟然听不出来?
难道李林甫他们还没行动?
还是李适之遗传了他那傻祖父废太子李承乾的傻性,真的没听出自己的暗示?
一时间,李昂心里千回百转,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那样就太引人注意了。
难道真的就这么任由李适之被坑?让李林甫从此再无掣肘?
正在李昂犹豫不决的时候,李适之的车窗帘子掀了起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探出头来望了李昂一眼,然后对旁边的护卫轻声吩咐了一句,那护卫便朝李昂追来。
李昂这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家伙比他爷爷稍为聪明那么一丢丢,总算反应过来了。
李昂是从侧门左相府的,整个相府占地极广,花木扶苏。亭台楼阁交相辉映,府中仆役如云,甚至还有异域风情的女子在亭台间嬉戏,清脆的笑声远远传来。
如此奢华的府第。让李昂羡慕的同时,也暗暗感叹,光靠宰相的俸禄,恐怕是支撑不了如此奢华的生活啊!
大唐无论是侍中还是中书令,都只是三品官。每年禄米400石。职田9顷,杂役38人,每日发常食料九盘细米二升二合,粳米八合,面二升四合,酒一升半,羊肉四分,酱四合,醋四合,瓜三颗。盐、豉、葱、姜、葵、韭之类各有差;木橦、春二分,冬三分五厘;炭、春三斤,冬五斤,大概约合每月8000文;每日可享受工作午餐,每年元正冬至各赐绢5匹、金银器、杂彩不等。
别的不说,光李昂一路行来,所见的仆役就不下百人了,早已超过了朝廷的配给。
另外,从相府外那排出半里远的接见的官吏,也可以证明。李适之绝对不是光靠俸禄养家的人。
那护卫只把李昂带到一处回廊转角,然后另由两个侍女引路,将李昂引到了一处花厅,厅中擦试得纤尘不染。壁上挂着字画。
李昂仔细观看,发现有一幅草书还是张旭的,那字太草了,但却能感觉到笔力千钧,倾势而下,奔放豪逸。连绵不断,一气呵成,给人以痛快淋漓之感。
另外窗下还有一盆寒兰,正在开放,清香猗猗人闻了心旷神怡。
过了一会儿,换了一身常服的李适之便亲自来到花厅,他身高七尺,眉眼细长,一派文雅。
李昂随即起身拜道:“益州解元李昂,拜见左相。”
“益州解元?”李适之轻轻一拂大袖,跪坐下来。
“正是,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李相公见谅。”
旁边的侍女连忙拿出琥珀杯来,斟酒了鲜红的葡萄酒,李适之端起酒杯说道,“李解元请坐!”
“多谢李相公。”李昂便也坦然跪坐下来,端起琥珀杯,将葡萄美酒一饮而尽。
“秀色横千里,归云积几重。这两句尚算不差,道出了华山的风貌。”李适之放下酒杯,神态如常地问道,“只是后面两句,忽得金龟引,宰相入瓮中。当作何解?”
李昂从容不迫的答道:“想必李相公心中已有所悟。”
李适之很直接地答道:“本官并无所悟。”
他答得如此直接,倒有些出乎李昂的意料之外,看来外间传言李适之性情简率,不务苛细,并非虚言。
于是李昂也直接说道:“李相公今日可是向圣上上了一道奏章,奏明华山有金矿之事?”
李适之乍听此言,不禁为之愕然,他虽然不是秘奏,但他身为宰相刚刚给皇帝上的奏章,估计皇帝都还没看呢,一个小小的举子如何就得知了?
李适之目光炯炯,盯着李昂追问道:“此事你是从何得知的?”
“如此看来,李相公是真的命悬一线了。”
“哼!你不必危言耸听,快说!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李适之有些恼火,很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
他也已经隐隐感觉到此事有些不对劲,公孙谨在向李林甫禀报华山金矿时,明明是不想让他知道,结果二人在里室的言谈,却隐隐约约让他听到了一些。
如今想来,着实有些不对劲,李心里难免有些烦躁。
偏偏这个时候,李昂还在买关子;
而且,他上奏此事,李昂一个举子又从何得知?这些都让他很不舒服,就象自己光着身子被人围观一样。
李昂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徐徐说道:“不瞒李相公,学生认识一个内待,名叫鱼朝恩,今日偶然听他提起李相公上奏章一事。刚好,学生昨日也听人提起过有人在华山挖出金矿,两者一对应,学生就留心上了。”
李适之虽然弄清了他是从何得知自己的奏章了,但整件事还是一头雾水,于是再次追问道:“你又是从何处听说华山挖出金矿的?此事可属实?”
“华山有金矿,应该不假。”
得到这个答案,李适之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华山金矿乃子虚乌有,只是公孙谨和李林甫编出来骗他的。
只要有金矿就好,至少不用担心落个欺君罔上之名了。
结果他刚稍松一口气,就听李昂说道:“李相公岂不闻乎?秦岭乃大唐龙脉所经之地,如今李相公奏请开采华山金矿,便是要掘断大唐龙脉,即便李相公只是一时疏忽,然圣上会这么想吗?学生以为,右相等人想必已经搬来了石头,等着往井里扔……。。”
李适之听到这,就像被针刺一样,霍然站起身,脸色一片苍白,大冷的天,额头上竟是隐隐见汗,腭下长须微微颤抖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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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9章 相府上宾()
李适之出门前,吩咐自己的儿子李霅以上宾礼款待李昂,自己则骑马急匆匆赶往大明宫去了。
李霅得了乃父吩咐,虽然不明就理,却不敢怠慢下人准备好了美酒佳肴,亲自来款待李昂。
相府的正厅,宽敞华丽,紫色的大柱支撑着梁顶,垂下的帷幔比是轻绸制成,地上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