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易冷-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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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一气,夺走了我大部分的氧气,在我头昏脑涨的想哭时,他才放开我,头对头认真而又深情的看着我,笑了一下,柔声道:“乔绫,生日快乐。” 我浑身一滞。 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带我到这里,送我的梦境,送我平安扣,是为了给我过生日? 十年了,我们分开后,我自己从来没有过过一个生日,可他还会记得,选择这种冒险的方式也不愿错过。 我忽然落下眼泪,被他在脸颊轻轻吻掉,对我说:“别哭,听话,现在不是你软弱的时候,我必须出去,而你就在这里,帮嘉齐把那根木刺拔出来,然后帮他包扎,跟他先走,从那边的低崖上跳下去,下面是海,只要到岸边就会有人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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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我们都要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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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齐喉间发出一声被阻断的呜咽,身体剧烈的抽动着,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腿上的血洞不断溢出黑红的血液。我用尽最大的力气按住他,让他在不乱动的情况下尽量不发出声音,悄悄露头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火力已经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并且看起来是两个小队汇合在了一起,枪声更加密集。 我把沈易的那条武装带记在了自己腰上,抹干了眼泪,拔出那把短刀,在赵嘉齐的衣服上蹭干净血迹,割掉了他伤口附近的衣服以防粘连。赵嘉齐疼痛之下用手摸了摸自己身侧,摸到他放在身边,明显是从别人身上拿来的一个包,在上面拍了拍。 我了然的把包拿过来,在里面翻出了一瓶水,仔细的把刀刃冲干净,在夹层里找到火机,用火烤过消毒,按住他的腿根,清洗之后试着扩大创口,贴着边缘把小小的刀刃伸进去,挑出里面的细小断刺。 赵嘉齐哼了一声,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把惨叫堵回去咽进肚里。 周围很黑,月光之下还有树影,我根本看不清他伤口内部的情况,又没办法亮灯,只能靠感觉,贴得很近,眼睛瞪得发疼。等把断在里面明显的长刺取出来,我的手整个在发软,从他的外衣上割断了两条布料接起来,用水洗过,从包里找到一个小瓶的外伤药粉,标签是英文,我看到有消炎作用,立刻给他撒了一些,贴了几张纸巾用布条缠了起来。 “能走吗?”我说出话来才发现自己嗓子喑哑的吓人。 赵嘉齐瘫软的靠在木桩上,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手用力掐着大腿根部。 我看了眼瓶中剩下的一小半水,扶起他的头喂他喝了下去。 赵嘉齐眼神带着异样的看了我一眼,喉结动了动,点头。 我把包背在自己身上,把他的手从背后揽过来,用力把他扶起来,艰难的迈出第一步。我脑中发涨,却在前面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落单的佣兵,赵嘉齐也看到了,对方也觉察到我们,马上就要去抓手边的枪。赵嘉齐挣脱我把手收回去,拔出了与沈易那把相同的军刺,我顾不上他,躲到一边避着子弹,而他直接扑了过去,撞在一起的那一刻,腹部挨了一枪。 冷热兵器的差距就在距离,近身下枪的优势被缩小,对方被他缠住了手腕,往下一绞,手里的枪就掉在了地上。赵嘉齐体力不支,再加上一开始就中弹,腿上包扎好的伤口,也成了他最明显的弱点,攻击落下拳脚尽数击打在上面,他直跌到身后的树身上,被人一脚踢在了膝盖,一弯差点跪下去。他完全不占上风,眼看着那个佣兵攥起拳头挥向他的脖颈间,我握紧手里的枪,可想到沈易还在拼命的把人引开,把它放到枪套里,拿起那把短刀,翻身跑了出去,在赵嘉齐抓住他手的时候,咬牙把刀刺进了他的背后。 他身体一紧,停滞的功夫被赵嘉齐抓住了空当,手里的刺刀没进了他的心脏,反复刺了三刀,那个佣兵才慢慢倒下去,嘴角吐血,最后一个眼神落在了我身上。 我浑身冰凉,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眼睛干涩无助的看向赵嘉齐。 他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垂下手,刺刀的血槽还在滴血,对上我的目光后,勉强的抿了下嘴角,带着颤意的安慰我:“嫂子,没事的,人是我杀的,跟你没有关系。” 我看向脚下那个死不瞑目的尸体,脸上湿润了一片,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嘉齐看了看腹部的枪口,拉起了我的手,扶着树身看了一眼手上的表,依旧是那个代表了希望的东方。 只要我们的能到那里,就能走出去,就能摆脱这些火药硫磺的包围。 我依旧扶着赵嘉齐,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下去,而沈易则被我们抛在与日出相反的方向,不知道躲在哪一个角落独自舔舐着伤口,孤独的为了让我们逃出去而与那几队人拼死拖延。 我心里酸涩,直到看到眼前空旷的海面,也没有感到开心。 我往后面冒着黑烟的森林看了一眼,连掉眼泪的时间都不能再有,从包里找到了绳索,绑在最近的一棵树上,让赵嘉齐先下。 他坚决不从,对我说:“嫂子,别跟我争了,那样太危险了,我先把你放下去,然后自己滑下去,如果有人过来,还可以断后,你在这里不行的。现在情况已经变得很糟,上面不只是吴珀的人,吴朗也跟他联手来对付我们。我在与你们分开之后,遇到了他手下的选出的一个精英小队,四哥他一个人撑不了多久。” 这么说,那个穿着与之前不同,打伤了沈易的,不是佣兵,而是吴朗的手下。 只他一个就能与沈易单打,那么一个小队的战斗力呢。 “你都这样了还打得过谁?”我抓着赵嘉齐的衣服,“你别想骗我,我如果现在下去,你立马就会斩断绳索回去找沈易,可你先弄清楚你自己的伤势,你回去也只会是他的拖累。就算你不那么想,如果这里真的有人来,你留下来就是找死!” 他被我说中了心意,脸色有些难看,说:“我身上的伤……跟你下去会拖累你,我只有留下来你才可以顺利的逃出去。” 赵嘉齐苍白的脸上被月色染上一味凄凉,眼睛发红的看着我,急促的说:“我父亲死刑之后,我就在街道上长大,形形色色跟过很多老大,学着看人脸色去讨好身边的人。他们都知道我好脾气好欺负,又忍不住觉得我不会惹事不对我下手。可只有四哥……只有他看得出我真正的样子,只有他知道,我在笑着面对那些人的时候,内心恨不得杀了他们。也是他教会我什么时候该反抗,该说不,在大哥面前维护我,提点我。他是我这一辈子最该感激和报答的人,你是他的妻子,你的安全要比我的命更重要。嫂子,你成全我吧。” 他嘴角一丝释然,我咬着下唇摇头,心里的苦涩比背后的那片海更沉。 赵嘉齐把我揽到那个悬崖边,试图把绳子绑到我腰上,我抓住他的手,却拼不过他的力气,着急之下给了他一个耳光,低吼道:“你别跟我说这些!你看清楚,我不是沈易!你要报恩也别找我来报,我受不起!” 他一时失语,我含着哽咽,把他腿上那条带子解开重新系得更紧,也把他的外衣脱了折了折绑在腰间堵住他那个流血的弹孔,用力过猛,让他痛的忍不住扶了我的肩膀。 我撑住他,咬牙说:“你别想让我亏欠你,就算我能跑出去,我也不会感激你,你必须活着,我们都要活着回去!你不欠沈易的,你们是兄弟,是最好的兄弟。他告诉我你死不了,你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他说了让我跟你走,你才把我送到这里,怎么能半途而废,你就算真的要死,也至少要把我送到接应人的手上再断气!赵嘉齐你别告诉我,你是怕海水浸到伤口疼,所以才不敢下海,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骨气?” 我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却觉出了自己脖子上的凉意,接着说:“沈易他留下,就是为了让我们离开,他敢挑起吴朗吴珀的战争,就做好了接受一切可能的准备,他能搞定的,我们只要不做他的包袱,一定可以。你先下去,我会在你之后,在靠近海面的时候,我会割断绳子,你在下面还可以照顾我。” 我看向他,把绳索系给了他,坚定的说:“我们三个一个都不会少,我们会一起回去,别的心思,你想都不要想!” 赵嘉齐眼底轻颤着,紧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带着坚毅,点头,有些艰难的说:“好……我们……一起!” 他说罢放开我,绳子在手心绕了绕,自己先顺着崖壁往下放,我检查了周围的环境,确定了安全。赵嘉齐已经能接触到海面,我看不太清,见他真的下到海里,拉紧绳子的时候,才松了口气。我抬眼看到林中有亮光在靠近,太阳穴条了两下,紧张的做了个祈祷的手势,深呼吸几口,试着抓住绳子,踩着下面石块小小的凹凸往下,下去几米的时候,觉察到上面有人跑过来,心里一紧,看到崖面上有人探身看了一眼,说了句缅语,随后就有人把绳索往上拉。 另一头还绑在赵嘉齐腰上,他也感觉的到,我低头看了眼,见他张开了手,正定定的看着我。 我在艰苦中咀嚼出一个笑容,拔出短刀,手一挥割断了绳索,身体因为重力快速的跌了下去。 耳旁有风猎猎作响,海水灌进我的耳朵里,我憋着气,被人抱在怀里,听到了枪响,耳朵里嗡嗡轰鸣,失聪什么都听不到,只知道有一个人正拖着我往一个方向游。 我的记忆断片了一阵,再续上时,自己正被几个人拖上车,而赵嘉齐已经晕了过去,面无血色的样子,让人看不到生气。 我试着坐起来,发现肩膀从后面中了一枪,子弹还留在里面,生生的疼。 我把赵嘉齐搬到我腿上躺着,接过前面人递过来的两条毯子,全裹在了他冰凉的身体上。我低头看他,头发上的水滴在他脸上,他却一动不动。我呛了海水,捂着嘴咳嗽,在到了一个地方,打开车门不停地呕吐。 我扫了一眼,这个地方荒无人烟,却是一家华人的私人医院,赵嘉齐被担架抬进了手术室,开车来的那个人过来扶我,我脑子里涨涨的,听到他在问:“四嫂,你还好吗?” 我点头,站起来的一刻,却歪头晕了过去,最后一个画面停留在了他笑着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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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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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沉重的像压了一座城墙,我知道有人把我带进医院,帮我换了衣服,取出了子弹处理好伤口,鼻子里灌进浓烈的消毒水味。我的身体仿佛透支,连简单的动动手指的动作都做不到,趴在床上,像一条死鱼,脑子里却异常清醒。 大脑里清晰地在耳鸣声中闪过山上的甜蜜和反转,喷溅的血液,死亡的尸体,沈易送我的平安扣,给我一个血腥的吻,对我说生日快乐,转眼间又变成那个死盯着我惨死的目光。 我大汗淋漓,从昏睡中惊醒。 我环视了周围一圈,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很简洁干净,对面有一台宽屏电视机,墙壁边有个鱼缸,里面有水草却没有鱼,氧气机还在尽职的工作着。 我捂了捂后肩,试图爬起来,却因为麻药而浑身无力。 我看到我的东西放在床前的桌子上,那个平安扣,那条武装带,还有佣军的包,缺少了那把刀。 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了下午六点,而桌上的台历,已经翻了一页。 我对时间的概念模糊起来,外面有人进来,我才知道已经过了一周,而赵嘉齐还躺在重症病房里,刚刚脱离生命危险,还未醒过来。 送我们来的人叫阿宗,个子不高但很结实,还算白的皮肤和一头自来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个外国人。 此刻他正叼着烟站在门口,喊来了护士给我做检查。 我始终配合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开口问他:“四哥呢?” 阿宗没有说话,我把头埋进枕头里,第二次陷入沉睡。 只是取一枚子弹,麻药的劲头怎么会这么大。 我在不断的清醒,又一次次不停地陷入昏睡中,而赵嘉齐则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息。我浑浑噩噩,在又过了五天之后,忽然彻底清醒过来,在护士又进来帮我换药的时候,骗她要去洗手间。从床上下来,在靠近阿宗的那一刻,偷眼瞥见他腰间的枪,还有另一个边刀鞘里露出的刀柄。 枪扣在里面,我拿不到,我在门口假装一个趔趄,阿宗伸手来扶我时,我撑了一把门框,反手摸出了他别着的刀,没有犹豫的用上力气,把他按在了门框上。刀比沈易那把要长,但同样锋利,刃紧紧贴着他的脖子,割破肌肤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线。 守在门口的侍卫顿时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我,而阿宗则举起手投降,嘴里吼着让他们把枪放下别伤到我,并且让他们先撤了出去。 这正合我意。 “四嫂,你这是做什么?”阿宗看着我,做出伤痛的样子。 我有些恍惚,想起记忆里昏倒前他的笑容,又把刀更深的割破他的喉咙,弄得他才真的露出一丝微弱的慌张。 “嘉齐在哪儿?”我虚弱的开口,因为在床上的时间太长,一时站起来竟不能适应,眼前一阵阵重影,只能紧紧的扣住他的胸口,才把自己稳住。 “他还没醒。”阿宗扬扬眉。 我盯着他,“你到底是谁的人?” “当然是四哥,四嫂,你怀疑我?”他眼里又透出一种被伤害的神情。 气氛变冷,我笑了一下,把刀往一侧轻轻划了一下,感觉到他身体微颤,随后认真的对我解释道:“嘉齐哥受伤很重,暂时还不能去探视,这里都是最好的医生,一定会医治好他,四嫂,如果他有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至于四哥,吴珀炸毁了吴朗的住处,外面现在乱成一团,我们已经派出人去找,现在还没有接到任何报告。” 我看着他,他又说:“我是怕你醒过来会因为四哥的事太过激动,才让人给你打了几针镇定剂,四嫂你是医生,我瞒不住你,但我并没有恶意。” 画面在瞳孔中摇晃,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放松了语气,夹杂着满口血有些含糊的问他:“你跟了四哥多久了?” 话说出口的时候,见他并没有要对我下重手的意思,也把陷在他皮肉里的刀往面上提了提,听他嘶的吸了一口气,悄悄地从我的束缚了拖出去,抹了抹脖颈的血,皮笑肉不笑地说:“快六年了啊,我们兄弟感情很好的,我是前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