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成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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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小王老师提醒:“三年级才学英语的,这孩子才上二年级。”
校长看了妈妈一眼,妈妈赶紧回应:“‘英语九百句’他倒是念过,就是不知道水平怎样,我不太懂英语,他是跟着收音机学得。”
校长的眼睛更亮了:父母教什么会什么,这样的孩子并不特别,很多孩子都这样成长。但是,主动学习精神就特别了,如果能主动寻求课外知识,加上自学能力再强一点,那么这确实是超常儿童了。学校的历史上,这样的学生不超过三个,他们最后的成就都很大。
“就这么定了,拿一份五年级的英语卷子”,校长喊道。
这时的安锋,似乎完全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他目光的焦距不在屋子里,因为这时他正在思考如何进入股市炒作——现在的股市没有涨停板跌停板限制,且没有当日交易次数(t+0)限制,但,正是这样的股市才没有规律可言,涨多少跌多少,全凭大户的个人爱好,所以入市后,绝不能研究曲线图研究数据等等,要研究大户的心思,以及各种似真似假的消息
考卷已经摆在安锋面前了,校长与老师喊了术遍,安锋置若罔闻这会儿,校长知道安锋有多么“自闭”了。正在校长老师手足无措时,妈妈蹲下身子,敲了敲桌子,简单地说:“锋锋,把这几张卷子做了。”
“哦”,安锋神情麻木的拿起卷子,也不太注意卷子的内容,明明卷头上写着“五年级什么什么”的,他还是随手拿起笔,逐个题目挨着,顺序做起来。
“这么简单?”校长眼睛瞪得像包子:“就这么简单,可以让孩子听进去?”
妈妈赶紧回答:“我平常就这么做的。”
安锋数学卷子做得很快,刷刷刷的,几乎没有思考过程,也一点没有犹豫小学算术,需要犹豫吗?需要吗?
眨眼功夫,他做完一面卷子,然后坦然自若地准备翻页,他的班主任、新来的数学老师已闻讯赶来,那小姑娘一伸头,马上急得面红耳赤:“不能这样你,你要写过程,必须写计算过程。”
安锋仿佛没听见屋里有声音——他故意的。他故意嚣张地、自顾自的翻过卷子。妈妈赶紧上前,再度敲敲桌子,用平静的语调提醒:“锋锋,解题步骤要写清楚,不然算你错?”
安锋抬起头来,眼珠许久才有了焦距,但他眼睛里似乎只有妈妈,看不到旁边的校长与老师——他还是故意的。
接下来,安锋旁若无人的点点头,拿起笔从头开始书写。
“就这么简单?”这会儿,轮到数学老师惊愕了。安锋听不进去话,无法交流,这点曾让数学老师为之抓狂,可
妈妈悄声跟校长以及老师交代:“其实,这孩子什么都能听到,所以话不用重复,他都能听到了,就是没放到心上去。每次吩咐他时,敲敲他旁边的东西,弄出点动静来,然后直接说要求,话只说一遍,语气要平静,这就够了。”
校长连忙伸头:“我试试”
校长凑近安锋身边张望了一下,忙回身问数学老师:“刚才他写的答案正确吗?”
数学老师马上回答:“都正确,但没有解题步骤”
“直接写答案啊这孩子的智力是跳跃的”,校长敲敲桌子,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安锋同学,暂停一下。”
安锋老实的收起笔,但他的目光却没有望向校长,心里正在想着:“关键是不能引起大户的注意,让他们注意到了,跟咱来个针对性操作,那咱就血本无归了,所以资金无需多,赚的钱要流水般转出去,再转进来,账上最多留”
校长再度敲敲桌子,吩咐:“安锋同学,你可以开始了。”
安锋继续用毫不停顿的,连思考的时间都不存在的速度,刷刷刷地书写数学答案。二十多分钟过后,安锋不慌不忙的写完了数学考卷。他拿起卷子仔细检查一遍,在此期间,几位老师想从他手中拿走卷子,但安锋把卷子抓得很紧,仿佛没注意到老师的争抢。
直到他坚持检查完卷子,甚至仔细的在卷子上填写好姓名班级,这才慢悠悠的将卷子扣在桌子上,接着又去拿下一张卷子。
接下来,校长与数学老师躲到旁边的办公室开始判卷,闻风赶至的英语老师出现在安锋桌边,她看着安锋书写英语考卷,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与此同时,在隔壁办公室,校长与数学老师正对着安锋的卷面惆怅。那位新来的数学老师有点惊诧莫名:“都对了?这可是五年级奥数,正儿八经的五年级学生,都不见得全对,他怎么一个二年级哦,全国也找不出几个五年级生,考奥数拿满分呀?”
其实,那些奥数题全是数学家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解开的旧课题。偶尔出题人肯费点功夫,把里面的“小明”换成“小李”,如此而已;其实,奥数题型就那么多,哪怕不会数学,能把古今题型全背下,奥数也考不了零蛋。
其实,国际奥数大赛中,名次列前二十的国家,科技都不发达——精力全研究古人已经研究过的题目了,能有创新吗?科技能发达才怪了。
校长兴冲冲的说:“你信不信,今天这事传出去,有很多学校会抢他。”
数学老师不甘心的回答:“可是,他油盐不进的,这样的孩子在班上,带坏了学习风气。”
“但他能给我们学校争来荣誉”,校长咬牙切齿:“让他参加奥数比赛——奖金你要不要?荣誉你要不要?你不要,就让他去别的班,我马上放话出去,让别的老师来挑。”
“等等”数学老师扯住校长的袖子,咬着下嘴唇想了片刻:“校长,可他这样呆呆愣愣坐在班里,别的学生”
“他已经做完了五年级奥数”,校长意味深长的说:“二年级的课程,他上不上无所谓。这段时间他不是要治病吗?随他去。不过,你的考勤要打好——知道我什么意思吗?他经常不来上课,那么他的成绩就与你无关,与学校的培养无关。
所以,考勤本上你要给他打满勤,以后别人来采访,你要说他在课堂上学习很认真嗯,你也可以提他的超常智力,就说你总是给他补课
他是你的学生,便宜你了,你先想好故事怎么编,要多说学校的关怀,多谈教师的培养——等把故事编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给全校老师通报一下。在这个问题上,咱们要统一口径,统一认识。”
这番话说完,安锋那头已经把英语卷子做完,英语老师没有去拿卷子,开口问:“howlonghaveyoustudiedenglish?”
安锋翻了个白眼,用明显的德克萨斯口音简短回答:“idon'trememberpened。”
英语老师愣了一下,马上又问:“emberhowmanywords。”
“manymany,toomany,i'tt。”安锋镇定自若的回答。
校长领着数学老师进来,听到这番对话立刻拉着英语老师到墙角,低声问:“怎样?”
英语老师稍稍皱了一下眉,低声回答:“词汇量没问题,考卷上的单词都对了,但他的语法很成问题;口语嘛,他的口语好像是听收音机练得,非常口语化,但,不太符合语法。”
校长马上喜笑颜开:“不着急,这才两年级,他还没上过正式英语课呢。你有空给他补补课,不会让你白补,他挣的奖金全归你,荣誉也是你的,学校可以考虑给你补贴点。不过,补课的时候,你不妨悄悄多照几张相片,以后宣传准能用上超常儿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今后什么荣誉挣不来?”
转过脸来,校长抄着手,威严的走到安锋母子身边。妈妈正在给安锋擦汗,校长脸掉的有几尺长,他轻轻招手,示意妈妈到墙角说话,而后不耐烦地说:“安锋妈妈,这孩子这事不好办啊,我们不能为一个孩子,坏了整个班级的课堂纪律不是吗?你说,这事怎么处理好?”
第7章 你怕了吧?()
第七章你怕了吧?
就在这时,校长猛地感觉背后射来两道灼灼的目光,这目光透着浓浓的嘲讽,似乎对他玩弄的小把戏不屑一顾,他磕巴了一下,感觉底气有点不足。
心虚的他一个激灵,赶紧心中念叨:“不怕不怕,‘玉不琢,不成器’;‘将于与之,必先夺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敲打他一番,怎么让他按我的指挥棒跳舞?这是常情,我是按常理出牌。”
站他对面、一脸惶恐安锋妈妈没看到校长背后的安锋咄咄的,近乎愤怒的目光。其实校长也没与这目光对上,只是觉得一股诡异气氛自背后扑来,周围似乎陡然死寂起来。他给自己反复打气,但终究觉得机会难得,继续虚张声势来敲打这对母子有点过分,他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换上一脸和蔼客气。
安锋妈妈心慌的不行,她怯怯地央告:“校长,这病能治。周医生说了,只要两三个疗程,孩子的情绪就能稳定。在他出国前,孩子一定会有进步的”
背后的目光越来越愤怒,校长装不下去了,顺势说:“好吧,既然这样,这孩子你先带回去,安锋妈妈,你别慌,我们学校也是很关心孩子的成长,我们可以为他保留学籍,而且照常给她打满勤,不过”
母亲点头哈腰:“校长,你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
“不过你们也要配合学校”校长拖长了腔。
母亲赶紧表态:“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下个礼拜有场奥数比赛”,校长带着施恩的神情,说道:“我们把这孩子名字也报上去,你叮嘱孩子好好考。如果孩子能获奖,那就什么也别说了。以后孩子你慢慢治,我们不要求他每节课都上,只要他能参加所有的考试,以及竞赛,有啥事保证随叫随到,我们也就默许了。否则”
“没问题,我们一定配合学校”,母亲连声答应。
校长的肩膀垂了下来,拉长声调说:“学校也不容易啊,教育局有规定,我们不能纵容学生在课堂上公然蔑视老师,另外,学生每学期缺课达到一定指标,那我们只好劝退了。现在学校网开一面,家长也要理解”
接下来进入了垃圾时间,校长语气忽软忽硬地敲打安锋妈妈,让安锋妈妈同意学校安排,按学校的口径对外宣传这个,安锋既然决定出去了,鸡毛蒜皮的事情跟校长争什么争?
安锋继续神游物外,等着母亲将学校的事情安排好,千恩万谢的领着他走出学校。在回家的路上,安锋慢悠悠开口:“妈,你老请假,要扣工资的。”
安锋妈妈长长叹了口气。
安锋沉默片刻,用一个自闭症患者执拗与专注的语气说:“明天我自己去,我自己找周医生去。你不要请假。”
说起来,对安锋妈妈来说,今天的事情格外进展顺利——孩子确诊了,周医生承诺治疗了,学校里同意妥协了,孩子学籍保住了经历了一下午的紧张,此刻妈妈心中石头落地,心情格外好。对安锋更是予取予求。
说起来,这要求也不过分。安锋从小表现很独立:四岁就能独立上街打酱油,五岁能度自去附近公园玩耍(其实是锻炼),玩耍之后还能自己找路回家——这年代孩子基本上是放养啊。
想到周医生诊疗的时候也不让家长进入诊室,自己即便去了,也就是坐在走廊上发呆。妈妈叹了口气:“好吧,我最近上班不正常,眼看单位又要涨工资了,再请假的话不能让别人提意见。你自己去吧,记得快去快回。”
想起从小到大安锋在孩子堆里愣没吃过亏,别的孩子出去,滚一身泥回家,安锋出去时干干净净,回来时清清爽爽;别的孩子常有家长告状,妈妈不记得有孩子来家告状。总体来说,安锋是个不会被别人欺负,也不会去欺负别人,非常安静令人省心的孩子。这样的孩子自己坐公交去医院,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小到大,他独自一人干下的事,还少吗?
这么一想,妈妈不再坚持,只是随口将想到的注意事项叮咛一番——这种程度的唠叨安锋也就一听,他既不抗拒也不抵触,安静的尾随妈妈回家。
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了,母亲开始急切地想去单位露个面,眼见得大院就在前方,安锋反过来催促妈妈:“妈,你别管我了,我看到大院门了,我自己回家。你忙你的去。”
这会儿母亲不坚持,她头也不抬地赶往办公楼,安锋则继续维持原来的步伐,独自晃悠悠的,向家家属楼方向走去。
九十年代的单位大院依旧保留着十余年前的痕迹,整个单位大院就是一个小社会,办公楼、医务所、幼儿园、宿舍、家属楼,以及澡堂、锅炉房等等,都分布在大院内。整个大院数千人,关起门来完全自给自足。
妈妈的办公楼在大院的前端,大楼临街临马路,家属区则位于大院后端。
这时间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幼儿园里都是本院娃娃,除了特别叮咛,都无需大人接送。结伴回家的娃娃将院内变得人欢马叫,三五成群地玩着各种游戏。他们见到独自悠然走路的安锋,正静静地穿过院子,有小孩跑过来打招呼——那一定是安锋弟弟一伙的。
也有些小孩见到安锋躲着走——安锋知道,这些人今天一定招惹了弟弟。
果然,听到同伴转告,弟弟领着一群人呼啸而至,委屈的告状说:“哥,姜娃子抢我邮票,还叫人来打我,还,还不让我向你告状,说我要给你告状,你上学不在家,他们就见我一次打一次。哥,姜娃子经常逃学的。”
这个弟弟比安锋小两岁,名叫安阳。
以前安锋没上学时,整个大院无人敢招惹安阳的,因为安锋虽然“自闭”,却是大院里当之无愧的孩子王。等安锋上学之后,这才有人试探着欺负一下安阳。只要这欺负不过分,安锋多数让安阳自己解决——每个人都需要自己成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安锋不想太护着弟弟了,这容易让弟弟骄纵,变得不知天高地厚,以及不会跟同龄人正常相处。
这个弟弟爱集邮好吧,这个习惯是安锋诱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