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崩坏康熙朝[清穿+红楼]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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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嬷嬷也是个妙人,平日里寡言少语,难得多叨叨几句也仿佛笨嘴拙舌,心里头却委实明白得很,到了如今都不肯直言太太半个字不是,也不曾提半句国公爷靠不靠得住,偏又说得让听的人那是明明白白的,连贾娇娇这么个被爹妈娇惯得浑不知“察言观色、听话听音”为何物的傻丫头,都不需要金手指就明白了:那于姨娘早知道男人靠不住,只愿女儿傻点儿,能从嫡母手下超生呢!
这生母是那样人,奶嬷嬷又是眼前这般,也真怪不得贾大姑娘恁现实,虽偶然听说了那样两桩换了贾娇娇,不把自己憋死也要将仇人砍死的秘闻,回来却不过是将自己闷得病了十来日,就能咬牙撑起来,将原本要绣作太太面容的观音像给拆了脸面部分,重绣作老太太模样的去讨好、去给自己搏一条生路呢!
虽不过后宅里头养出来的小丫头,年岁比贾娇娇还小一岁,见识更比不上身处网络咨讯大爆炸时期、又爱看些个乱七八糟小说网文的贾娇娇,可耐不住言传身教,论起这份儿坚毅能忍,真是贾娇娇拍马都赶不上的。
只可惜,也不知道是谁更倒霉一点儿,贾大姑娘都修炼得百忍成钢、也做足了绝处逢生的准备,却忽然换了个贾娇娇来。
贾娇娇可不是个能忍的,也不是个会忍会做戏的,又得不幸中之万幸,带了个恰能让她度过眼下难关的金手指,自然不肯依着贾大姑娘原本的打算去委曲求全,今儿和林嬷嬷打听的这事儿也不过是临时起意,也不是真需要问她求证什么——
贾大姑娘亲耳听得嫡母和心腹所言,再不可能假的。
贾娇娇不过是临时起意:
“若是熬过这一年半载,能有个出头之日也罢了,可若是隐忍来、隐忍去,却是将自己越发隐忍到泥里,我又为何还要忍着呢?
嬷嬷您可知道,太太寻了官媒来,为我相看的都是什么人家?”
林嬷嬷闻言,眉头一紧:“莫非……可老太太还看着呢?再说您嫁得好了,于家里小爷多少也是个助力,您和太太嫡出的敏姐儿岁数差得又多,也不至于碍着她什么,太太该不至于……吧?”
几番停顿,显然林嬷嬷对这位太太也着实没信心得很,贾娇娇叹了口气,将贾大姑娘那日所闻,并其思量一一道来:“我原也不信太太能那般狠心,好歹我也喊了她十几年太太,自问也无甚不恭之处,可若是我姨娘真是……太太见不得我好,也真不需要我有甚错处。
至于老太太,老太太虽是个慈爱人,早年也精明伶俐,可到底岁数大了,精力有限,又紧着赦哥儿,给太太弄个面上光的糊弄过去,也真不是不可能的。”
这话倒是不假,林嬷嬷立刻坐不住了。
她纵有些许私心,也断没有看着自己奶大的姑娘,给随随便便嫁个偏爱旱道的痨病鬼的凉薄,团团转了几圈,到底狠狠心,一咬牙:“姑娘放心,我婆婆虽不是老太太跟前十分得用的,又放出来多年,幸好早年最是个与人为善的,如今我回去求她一求,让她求着尚嬷嬷在老太太跟前透句话,咱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就是不在京里都没关系,只求婆母和善,姑爷是个会疼人的……”
贾娇娇笑了,这贾大姑娘倒也还有那么一二个真心人:她那奶哥哥如今虽是跟着赦哥儿的,可贾赦的愚孝无能那是曹大大白纸黑字认证过的,想来林嬷嬷也不可能不明白,迟早总有给太太捏在手里头的一日,如今还能这么说,也算难得了。
当然,贾娇娇可不会再给太太成为日后那个“宝塔尖儿上老太君”的机会,只不过也还不到和林嬷嬷说的时候,便索性应了,只道:“嬷嬷也别急,总要等我将这观音像献上去,讨了老太太的好儿再说。”
林嬷嬷话既出口,自然不会反悔,只是贾娇娇愿意造个好时机,她也乐得应承,只道:“也不好太缓着,到底我婆婆寻尚嬷嬷说话,也不是立时可得的。”
再说她要说动婆婆也要些功夫,再则那太太相看的人家是不是真那么不堪,还是二姑娘有什么盘算糊弄了大姑娘,也都要打听打听呢!
林嬷嬷这般想着,再坐不住,匆匆又劝一回:“虽事出有因,太太那儿您也不好真给冷着了。”
看贾娇娇应了,就匆匆辞了出去。
☆、第3章 天伦乐
那边厢,林嬷嬷匆匆告辞,一路上打着如何说服自家婆母的腹稿,又琢磨着到底是让自家小子去打听那户人家妥当,还是亲自出马合适。
这边厢,贾娇娇将绣像卷了起来,看看时辰,不晨不昏的,却正好是赦哥儿去老太太跟前撒娇撒痴的时候——
往日这时候,别说像贾大姑娘这样的小庶女,就是同为嫡子的政哥儿、或是因着模样颇得老太太欢心的嫡女敏姐儿,都会主动避让开去。
可惜贾娇娇却不是贾大姑娘,她是专挑的这个时辰。
到了老太太院子里,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姑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赦大爷正和老太太说话呢”,贾娇娇也只当没看到那小丫鬟子脸上的轻慢不耐,反一拍手:“可巧,我就是趁着赦哥儿在的时候赶着来的呢!”
说着,也不管那小丫鬟子在后头急得跺脚,自顾自捧了观音像往里头去了。
屋里的大丫鬟宁儿倒是乖觉,听着声响亲自来打了帘子,并不因庶出身份轻看贾娇娇分毫,也没将对大姑娘忽然一改平日温柔沉默做派的诧异露在脸上,只跟着笑嘻嘻:“大姑娘来得可巧,赦哥儿正蹭老太太的好东西吃呢,姑娘也来一点?”
贾娇娇也没客气:“那感情好,赦哥儿长子嫡孙的,老太太偏着点儿原也该当,可我今儿偏也就要挣一回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也没刻意压低声音,里头老太太虽有些眼花耳聋了,也听得明白,不由笑着扬声:“是哪个丫头赶得这么巧?来来来,老太太今儿也疼你一回——
乐儿快去取一碟子来,奶酪给浇得厚厚的,让她好生甜甜嘴儿,省得说我只尽偏着赦哥儿了。”
贾娇娇几步转过大插屏,也不等近前就先福了福身,又不等老太太喊起就起身往前,嘴里笑着:“老太太是偏着赦哥儿,可赦哥儿也真不怪您要格外偏着些,本就长子嫡孙,又最是孝顺,这样天气,也就是他还巴巴儿赶着午膳这会子都要来陪您说笑着,可让您如何不偏着?又哪怕人说道呢?”
老太太着实眼花,就是眯着眼睛打量,也分不清眼前到底是大孙女还是二孙女,好在她身后自有机灵得用的大丫鬟提点,老人家心里头也敞亮,虽纳罕这素来不声不吭的大丫头怎么风趣了起来,却也欢喜她这话儿说得好——
可不是,谁家长子嫡孙,又是知事孝顺的不偏着,倒要偏着别个呢?
又见那边赦哥儿已经起身给他姐姐行礼,大丫头也颇知礼的避开只受半礼,又还了一礼,嘴上还嘱咐着:“赦哥儿孝心最是虔挚不过的,只天气到底一天天热起来,你孝顺老太太也要顾着点儿自己的身子,莫让老太太心疼才是大孝呢!”
老人家看得心里越发喜欢,这大家子里虽讲究个嫡庶分明,但庶女又不比庶子,日后左不过一副嫁妆了事,也碍不了赦哥儿什么,这姐弟间若能养出些许真感情,怎么都比只互凭利益往来的强些。
因这般想着,便是觉得这大孙女只怕是有些恨嫁急躁了点儿,却也不在乎,反琢磨着回头要记得多问问她婚事诸般,嘴里又笑着打趣贾娇娇几句,贾娇娇可不是原身那个贾大姑娘,哄爹妈哄祖父母,再早几年哄老外婆等等老人家,那是历练出来的,一番撒娇撒痴下来,别说老太太都差点儿以为这庶孙女儿真和自己十分亲近,就是赦哥儿都恍惚觉得这姐姐倒比他太太肚子里头爬出来的两个同胞弟妹,还要格外可亲些。
这贾赦只比贾大姑娘小大半岁,倒比贾二姑娘还大一岁,如今也有十五岁了,大家子弟通人事的早,老太太虽嘱咐他莫要过分耽溺女色伤了肾水,也不曾十分拘着他。因此这位虽未成婚,房里头却很有几个添香□□,赦大爷平日对着也是姐姐妹妹很能哄得,只是真对着自家姐姐妹妹,反倒嘴拙了起来,又平日到底和这个大姐姐算不上熟识,就是此时给哄得心里亲近,也寻不出什么话说,只将自己手边那碟子浇了厚厚奶酪的杨梅往贾娇娇那边推:“这果子虽还是有点儿酸,浇了奶酪却极美味,酸酸甜甜的,我之前已经吃了好些,大姐姐只管多用着点儿。”
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其实这杨梅比起荔枝也不虞多让,就是二十一世纪空运行业那般发达,北边儿也很难吃得上正经新鲜美味的杨梅。
老太太这点子还是皇帝惦记着这奶嬷嬷,特特让人送来了一小箩子,满打满算也就那么二三十个,偏贾赦打小儿就好这么个味儿,就是如今半大爷们了也钟爱这酸甜滋味,老太太别说给别个,自己都没舍得尝一口,只不过近年精神短了,想得也多,不肯单给贾赦送,倒让他招了兄弟姐妹们的眼,才挑了这么个时机单给他一人吃着,不想给贾娇娇撞了个正着,老太太又听着她言语可爱,才招呼丫鬟给了一碟子——
那乐儿也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虽不比寿儿得用,却也懂得老太太的心思,都是一般的碟子,却只捡了少少六七个,倒是奶酪,真是厚厚一层。
不想贾赦自己倒大方了,老太太给他惹得直笑:“罢了罢了,倒是老婆子我白为你小气一回。”
贾娇娇也是个馋杨梅的,可她是南方人,每年对了时节,爹妈都是尽着那红得发黑熟透了的买回来,个顶个的新鲜甜美,哪儿看得上如今碟子里头看似个大红彤,其实肯定能酸倒人牙的东西?
她是看不懂贾赦大方之下的馋猫样儿,甚至暂时领会不到他那份“合了眼缘,就肯拿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出来分享”的心意,却是误打误撞的,几句明明是因着嫌弃才推脱、因着讨好才胡说的:“老太太哪儿是小气呢?实在是这冰凉凉的东西,女孩儿家不好多吃呢!”
“赦哥儿也是随了老太太,极大方的人,只当自己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吃着爽口,也就让着我这个姐姐呢!”
再劝一两句“爷们吃点儿冰果子倒不怕,可赦哥儿也莫贪嘴伤了脾胃”,越发讨了老太太喜欢。
贾赦更是笑得有点憨,将贾娇娇手边的那一碟子挪到自己跟前,又将自己的那一碟子推过去一点:“我这碟子晾了好一会,也不怎么冰了,大姐姐吃两个不怕的。”
边说还边往自己嘴里塞:“总共就这么点,再吃也伤不了脾胃的,大姐姐只管放心吧!”
☆、第4章 未来警
贾娇娇盛情难却,只得伸出手去,却是先拦了贾赦:“既然这碟子不怎么冰,你也先吃这边的吧,左不过我就吃三两个,正好你把剩下的吃了,也让那边晾一晾。”
她这话说得很不忌讳,好在贾赦虽说是长子嫡孙,平日里和庶出姐妹们也没多少往来,但今日觉得贾娇娇亲切,也不介意她让他吃她剩下的,还傻乐呵呵地帮她挑:“这个好吃,别看个儿没别个大,颜色也不及别个红彤彤的喜庆,其实这样带着黑的反而甜呢!”
贾娇娇也没和他客气,真挑了里头最好的两个,裹了厚厚的奶酪吃了,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歪头笑对老太太说:“我可才信了您也一般疼孙女儿,才教得出赦哥儿这样对姐妹极大方体贴的。”
这话说得讨巧,老太太本有几分不悦她不知轻重的心思也淡了去,又看贾赦吃着庶姐剩下的也没什么不喜,也就跟着指着贾娇娇笑了一回。
贾娇娇等她笑声渐歇,才慢慢展开带来的绣像:“我也不白偏着您的好果子,也不白辛苦赦哥儿让一回,今儿可是带了好东西的。”
时下贵妇,大抵总爱信个僧道,老太太院子里头也设有小佛堂,看着依稀是个观音模样,就让人取了放大镜来,那边贾赦不等她看清,已经先笑了:“大姐姐好巧思,这观音像竟有几分老太太的模样,又一般慈爱雍容。”
老太太听得心里欢喜,嘴上却嗔着:“大丫头也太胆大,老婆子哪儿敢比得神佛?”
贾娇娇一脸无辜:“我又不是第一回给老太太绣观音佛像的,哪儿会故意乱来呢?只是这事儿说来也怪,我前头连着十几日,天天做着一个面容肖似老太太的观音菩萨在佛祖座下听经的梦儿,这不实在手痒没忍住,就给照着绣一幅了么?”
老太太依稀也听说她之前病过些时候,但也没因此就真信了这话,倒是贾赦颇以为然,老人家也不打击大孙子的兴致,也不肯拂了大孙女的孝心,祖孙三个又说笑一回,贾赦看着时辰,不舍起身,回外头继续读书去了。
这边老太太留了贾娇娇,也不玩旁敲侧击那些,直接就问:“大丫头一反常态,可是有什么难事?”
贾娇娇故作迟疑片刻,才讷讷开口:
“太太素来是个诸事妥帖的周到人,又有老太太看顾着,孙女儿哪有什么难事?只不过,这梦见菩萨佛陀是实,却又有几分古怪:那观音菩萨面上竟有些为难悲伤之色,并不似这绣像上淡定含笑,那佛祖也格外悲悯了些……
孙女私心想着,可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警兆?只是将这绣像完成之后,孙女虽很是斋戒了三天,却或许福缘不够,并不曾于梦中得甚提示,才想着送来给老太太供奉几日……”
这话实在有些儿道三不着两的,别说不像贾娇娇之前哄着贾赦、捧着老太太的言语伶俐,就连往日那沉默寡言的贾大姑娘都比不得——
至少贾大姑娘绝对不会当着一个日益年迈、也日益忧心自己身后事的老人家,拿着这说好了听勉强算是佛缘,往坏了想却是“往生极乐”的绣像,特特提起什么古怪警兆。
几句话下来,不说老太太听得直皱眉,就是安宁喜乐等丫鬟子,也是个个变了脸色,可怜贾娇娇这个自诩会哄老人家,其实察言观色技能根本没点亮,对于这时期的忌讳也是一知半解的傻丫头,还自以为得计,给老太太勉强敷衍几句“知道你的孝心,那杨梅虽不能多吃,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