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画风魔幻[红楼+剑三] 作者:墨殊-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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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将士,当然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自报姓名,可饶是这样,球球也依旧在点将台上站到了夜幕低垂。
在星光洒满了的天空的时候,球球忽然就觉得,似乎身为一只明教,他们总是和“东”这个字脱不开干系的。
当年他们教主陆危楼心心念念的便是明教的东归之日,而如今,她哪怕身在他世,也要收复东域这寸寸沦落的土地。
这一刻,她也仿佛真的明白了那群苍云口中所谓的“同袍”,那是……身披同袍,皆我兄弟。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球球眼中的幽绿再也不必掩饰——这里是东域,她的眸色不再是什么诡异之事。而从今夜开始的许多年,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会记住一个女子,记住她的双刀和她幽绿的眸子。
只是在此之前,球球要走的路还很长。
沈君止和所有人一道仰头看着台上站得笔挺如松的姑娘。不由自主的,他握紧了手中的双刀。空气中还弥漫着燕云关燃着的烽火的味道,沈君止知道,从今夜开始,他们的这场战役,才算是真正打响了。
夜已经渐深,众军还有巡防的任务,所以哪怕他们再心绪翻涌,也要各归其位了。
交接了东军的虎符,沈君清却并不打算离开东域。作为曾经代管东军五年的人,他对东域了解颇深。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他不可能回到西宁郡王府的安全之地,将一片混沌的东域置之不理的。
按照原先的安排,沈君清与沈君止一道,担任东军主帅的副将。待到众人散去,沈君清和球球一道下了点将台。两人微微点头示意,便和沈君止一道进入了东军的将士们专为这个远道而来的小主帅准备的营帐。
那个营帐很是宽敞,内里的陈设也十分简洁。可是沈君止不用细看就能知道,那帐中的一切都是全新的。
看着沈君止用指尖轻触主帅帐中的椅子的动作,沈君清道:“表哥不用摸了,这帐子里的一桌一椅,从进山伐木开始,全都是军中的兄弟们亲手制的。就连上面的小毛刺,也是那些小子一点一点细细磨了之后才刷上清漆的。”
沈君止收回了手,半晌之后,才低声道:“有心了。”
沈君清随意一笑,将手中的□□随意靠在了帐子边上。而这空档,球球也解下了背后的双刀,饶有兴致的做到了那张东军将士们特地为她制作的椅子上。
脱下了一身铠甲,沈君清的神色之中这才出现了片刻的放松。他随意的伸了伸懒腰,对沈君止道:“我说表哥,咱们小主帅就是传说中那衔玉而生的宝贝疙瘩?那玉是真的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么?还是只是大表哥和徐姐姐特地弄出来造势的?”
沈君止皱了皱眉,没有回答沈君清的问题,而是将人伸手过来想要抱起球球细瞧的手拍开,颇有几分不悦的道:“越大越没了规矩,宝宝她是东军主帅,在她面前哪有你胡闹的道理?”
沈君止本就不是一张冷脸,这皱眉的动作,若是他家皇帝大表哥做起来,对沈君清许或还有些威慑力,换成了和沈君止,便只换来沈君清的一声喷笑:“噗……真叫宝宝啊?小姑娘可爱过头了啊。”
“把你放出来几年,我看你是皮紧了是吧?”沈君止揪住沈君清的领子,就要将人往营外拽。
西宁郡王府远在西境,可是年终岁末,各地藩王还是要进京的。一个是先帝老来得子,一个是西宁郡王幺子,沈君清和沈君止的年龄差在皇室的子弟之中算是小的。两个人的性子相差不大,其实很是投缘——如若不然,沈君清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叫沈君止一声表哥的。
小姑娘打了一个呵欠,靠在椅子的扶手上,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两个人闹。一直到这两个人真的快要打起来,球球才软软对沈君清说道:“喏,给你看看那块玉吧,真的是我出生的时候一道带出来的。”
随即,球球冲着沈君止伸出了双手,撒娇道:“抱~”
看见小姑娘眉目间的倦色,沈君止当即便顾不上和表弟斗气,走过去将小姑娘抱在怀里,让她的脑袋可以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沈君清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却被球球推来的那件东西吸引了。
#沈君清: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叫“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小爷我真应该一脚踹翻这盆狗粮。#
#球球:今天比武好累,站军姿也好累,基本上就是一只废喵了~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姽婳寻姑娘的地雷~么么~
沈君清其人……是给小带鱼准备哒。觉得他肿么样?
☆、第73章 磨合。
第七十三章。磨合。
因为身着戎装的缘故,球球的通灵宝玉没有再带在脖子上,而是塞到了她家小黛玉给她缝的香囊里,仔细收在怀里,贴身放着。
是以,她将自己的通灵宝玉拿给沈君清看的时候,最吸引沈君清注意力的,却是那一个绣纹精致的小香囊。
将那香囊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好几遍,沈君清用指尖一点一点的摩挲着,半晌之后,才纳罕道:“这香囊的绣法还真是奇怪,外面看着绣得是长生经,可是你仔细摸,里面还绣了字的,莫不是传说中的双面绣?”
球球诧异的瞪圆了眼睛,问道:“里面还绣了字?绣了什么?”
沈君清轻轻的“咦”了一声,随口感叹道:“原来不是小主帅你绣的啊,我仔细摸摸,看看到底绣了什么。”
“宝玉……宝玉平安?”用指尖一寸一寸的仔细摩挲过那个香囊,沈君清费了半天的劲儿,方才将另一面的文字辨认出来。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般,沈君清长舒了一口气,赞叹道:“绣这香囊的姑娘真是玲珑心思,却也真是别扭得很呐。”
——的确是别扭,分明是担心自家小主帅的安危担心到不行,却偏偏要绣一个无关痛痒的《长生经》,若不是有人偶然细心发现这个香囊的异样,恐怕那被缝进了香囊里的“宝玉平安”就永无被人知晓之日了。
球球蓦的就怔住,一把将那个香囊抢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了通灵宝玉扔给沈君清,她自己也开始细细摸过香囊里面的绣纹。
沈君止看着她将那宝玉随意一扔,就吓了一跳,又看见沈君清呆愣愣的,险些将那块玉摔了,心里就更是气急。将小姑娘重新捞回怀里,他轻轻的拍了一下球球的屁股,训道:“好端端的,你摔那命根子作甚?”
球球被打了一下屁股,却被沈君止的话雷得不要不要的,嫌弃的伸出小肉手推开了沈君止的脸,小姑娘皱着鼻子道:“阿止你好像我奶奶啊,命根子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君止被球球一吐槽,也感觉有些微妙的脸红,不过他还是强撑着用手按住球球的后颈,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搁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恶声恶气的对沈君清说道:“快点看,看完把玉还回来,然后出去,宝宝要睡觉了。”
微妙的感觉自家表哥人设崩了,沈君清一哆嗦,草草将那块通灵宝玉放在手心里看了一遍,然后乖觉的……开溜了。
忽然想起了那一队跟着自家表哥以及小主帅一同来的青服将士,沈君清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那些人打听一下——那帐子里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就冲着那黏糊劲儿,说这两个人之间没有猫腻,沈君清自己都不会信。
孙绍典便是那个倒霉催的被沈君清拉住的人,听见这个沈帅暗搓搓的向自己打听自家小主帅,孙绍典当即就不假辞色的对他说道:“您可别瞎想了,那不仅是我家主帅,更是我们王爷未来的王妃,您可莫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沈君清:……对方不想跟你说,并想送你一八尺盘龙长1枪。
清楚地记得这小主帅的外祖母是明瑞大长公主,沈君清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深深的觉得自家表哥的口味真心重啊,居然连侄女都不放过,简直禽兽啊喂!
虽然自家有着骨血还家的传统,不过那都是开国之初的事情了罢?沈君清深深的望了一眼烛火渐熄的营帐,又想起被他表哥痛揍的岁月,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他在心中默默的给自家小主帅点了根蜡烛,却是不敢管这件事的。
孙绍典的这一嗓子声音不低,东营之中的将士们又在时刻盯着这里的动静,不过片刻,球球是瑄王妃这个消息便传了出去。军中常年生活枯燥,难得有这样的乐子,是以众人还为此喧闹了好一阵。
作为东军出身的将士,他们自觉的将自己摆在了“娘家人”的位置上,虽然沈君止出身尊贵,这一次又是副将,比他们的军衔高了好几阶,可是这里汉子们明里暗里的打量和考校却都不少。
沈君止也不恼,无论这些人是提出要和他比武,还是要比试兵法谋略,沈君止都一一应下,甚至是挖掘战壕这样的事情,沈君止有时也会亲力亲为。
他的双目之上依旧覆着一层白纱,可是一个月下来,却已经没有人再将他当做一个双目已渺之人看待。甚至还有一个东军将士,将祖传下来医治眼疾的方子都送给了他。沈君止虽然并不需要真的医治眼睛,却也觉得很受用。
除却沈君止,球球身边的七个大丫鬟也让东军众人刮目相看。
婵之和娟之自不必说,毕竟军营之中,多半还是以武力论雌雄的。而东南西北四位姑娘因为各怀绝技,也在这一个月来其他小国大大小小的滋扰之中施展拳脚,让那些东军的汉子们不由佩服
。就连毫不会武的珍珠,因为想出了不少让食物美味又方便携带的法子,简直要让这些一打仗就只能吃干粮的将士们感激涕零。
然而比起这几个人,那群跟着沈君止而来的喵哥们却没有这样幸运了。
沈君止为了磨练他们,并没有直接将这群喵哥安插在东军的各个营中——虽然,从最开始的时候,沈君止的确是将他们作为东军的大小将领操练的。
到了东域之后,沈君止直接将这些人在东军之中单独设立一营。虽然是单独设立,可是日常的职能与任务和那些东军之中的汉子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些喵哥全都是盛京之中长大,又全是出身非富即贵的钟鸣鼎食之家。他们也并不是不能吃苦,毕竟在沈君止手底下苦练这么多年,其中的艰辛苦涩本就不足为外人道也。然而和熟悉东域复杂小国特点,又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的东军将士比起来,这些喵哥就显得有些经验不足了。
旁的不说,这一路忠顺手下的暗卫追杀也未曾让他们的人受什么重伤,可是到了东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过是经历了五六场和东域小国的战斗,就有十多只喵受了不轻的伤了。
——这样的受伤人数,哪怕拿到东军最寻常的军队之中,都是很高的。
若论起武功,东军的汉子们都是佩服这些从盛京而来的兄弟的。经过了一个月的接触,虽然没有人特地提及,可是他们还是能够隐约感觉到,这些被瑄王带来的军队里面的人一定都出身不低。
所以最初的时候,东军的汉子们是冷眼看着的。直到看着这些京城来的“公子哥儿们”为了他们东域流血流汗,东军的将士才真正从心里承认,这是他们同袍的兄弟。
在那之后,原本不怎么爱和这些喵哥说话的东军将士,纷纷开始将自己在东域十余年积攒下来的经验教给他们。譬如各国都有怎样的武器,擅长怎样的打法,又如何破解。诸如此类,喵哥们受益匪浅。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喵哥们交战受伤的概率终于降了下来,面对那些巡逻期间忽然出现的突袭或者围攻,也开始变得得心应手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些在此之前一步也未曾踏入过东域的喵哥们,开始真的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产生了感情,也自然而然的融入到了整个东军之中。
对于这种变化,球球和沈君止都是喜闻乐见来的。而到了如今,沈君止和球球跟着沈君清一道,终于将东域错综复杂的情况梳理了个大概。
在主帅的大帐之中,一个巨大的东域地图被悬了起来。为了照顾球球的身高,这个地图并没有挂得很高,至少两个男人是需要微微弯腰才能在上面指指画画的。
而在桌案上,一个做工精致的沙盘正摆在上面。沙盘上还插着不同的小旗子,用来划分诸方势力。
刚刚结束了晨起练兵的球球坐在帐子正中的椅子上,用一块鹿皮巾子细细的擦着自己手中的刀。而沈君止和沈君清两个人则皱着眉头,一同研究着那个挂得有些低的地图。
这个时候,以西挑了帘子走了进来。她手中拿了一个托盘,上面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乳,似乎还散发着一点玫瑰的香味。
将托盘放下,以西捧了那碗牛乳,对球球道:“小姐早起就练兵,连点子早膳也顾不得吃了。我煮了点儿牛乳,是放了东域盛产的还未开的玫瑰花苞的,还加了细糖,小姐好歹吃些吧。”
看见进来的人是以西的时候,球球就暗觉不妙。听见她“特地”提起自己没吃早膳,小姑娘便很是心虚的望了沈君止一眼。飞快的垂下眼睛,球球舀了舀碗中洁白的牛乳,直让那股清新怡人的玫瑰香气飘散开去。
天已经渐渐的凉了,那一碗刚煮好的牛乳散发出的热气凝成了白雾。球球缩了缩脖子,仿佛那阵稀薄的白雾能够帮自己抵挡对面男人不善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冲着自己柔柔微笑的以西,球球打了个哆嗦,飞快的将碗中的牛乳一饮而尽。
沈君止也算是摸透了自家小姑娘一言不合就撒娇的性子,索性也没问她,而是直接问以西道:“怎么回事?”
以西本就是来找瑄王告状的,这会儿听见瑄王询问,她便毫不留情的揭发:“东军寅时操练,小姐睡到丑时三刻还不肯起呢,自然没有时间用早膳。”
沈君止的眉头皱起。在盛京的时候,这小丫头最是爱赖床的,寻常不睡到晌午是不肯起的。只是到了东域之后,因为要早起操练新军,难免要早起一些。
虽然如此,可是如今战事并不吃紧,徐家后人的名头对周遭小国很有威慑力,让他们都不再敢轻举妄动,是以球球每夜都没有什么事情,理当是早早睡的。
看到瑄王皱眉,以西心思灵透,接着仿若不经意一般的说道